流民营的烽烟刺破岭南的晨雾,
陈锋马鞭劈开浓稠的瘴气:
“陌刀营!列阵!”
当蛮族重骑如黑色狂潮碾过焦土,
沉重的陌刀森林缓缓抬起。
千夫长拓跋野的狂笑凝固在脸上——
他只看见一道乌光闪过,
胯下战马连同精铁护甲,
已在血雾中裂成四段!
岭南深秋的晨雾浓得化不开,湿冷粘稠,如同浸透了亡魂呜咽的裹尸布,沉甸甸地压在通往北境流民营的崎岖山道上。三百陌刀手背负着近乎一丈长的恐怖凶刃,沉默地奔跑。沉重的脚步砸在泥泞的地面,发出闷雷般的回响,溅起的泥点沾满了他们粗壮的腿脚和冰冷的刀鞘。汗水混着雾气,从他们紧绷的下颌滚落,粗重的喘息汇成一片压抑的潮声。三天炼狱般的训练榨干了血肉,此刻全凭一股被王爷点燃的、近乎燃烧生命的狠劲在支撑。
“快!再快!” 陈锋一马当先,青骢马在湿滑的山道上奔行如风,玄色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割开浓雾。他脸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紧握缰绳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斥候的血书字字如刀刻在心头:蛮族血狼骑!突袭流民营!那是数万从北地逃难而来、刚刚在岭南安下身子的百姓!
“王爷!前面是‘鬼见愁’瘴沟!” 雷豹策马赶上,声音带着焦灼。他指向前方一道被墨绿色浓雾彻底封锁的狭窄谷地,那里是通往流民营的必经之路。雾气翻涌,隐隐散发着腐叶与某种甜腥混合的、令人头晕作呕的怪味。“这鬼瘴邪门!平时正午才散,今日不知为何格外浓!绕路至少多耗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陈锋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流民营的血火,岂能再烧一个时辰?!他猛地勒住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身后三百陌刀手齐齐停步,如同三百尊骤然凝固的铁塔,唯有粗重的喘息在浓雾中蒸腾。
“取布!裹住口鼻!” 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刀出鞘!握紧!以刀为杖!相互扶持!跟紧本王!” 他一把扯下披风内衬,撕成布条,迅速缠绕住口鼻,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随即翻身下马,竟第一个大步踏入那翻涌的墨绿色雾墙!
“王爷!” 雷豹惊呼,想劝阻已来不及。
浓雾瞬间吞没了陈锋的身影。三百陌刀手没有丝毫犹豫,牛二第一个低吼着效仿,用布条裹住口鼻,拔出那柄沉重的陌刀,刀尖向下,深深插入泥地,如同拄着一根巨杖,紧跟着陈锋消失的方向,咬牙踏入瘴雾!一个,两个……三百条沉默的身影,背负着沉重的陌刀,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一头扎进死亡的迷雾。
一入瘴沟,世界仿佛被墨汁浸透。视线不足五步,浓重的甜腥气透过布条直钻肺腑,带来阵阵眩晕与恶心。脚下是深可及膝的腐叶烂泥,每一步都如同在粘稠的血浆中跋涉,吸扯着双腿。更可怕的是那无处不在的湿冷,如同无数冰冷的蛇,顺着裤管衣缝向上攀爬,试图钻入骨髓。沉重的陌刀此刻成了累赘,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从烂泥中拔出,再深深刺入前方未知的黑暗。
“呃啊!” 队伍中段,一个新兵脚下一滑,沉重的陌刀带着他整个身体向一侧歪倒。旁边一名老兵眼疾手快,低吼一声,用肩膀死死顶住他,自己却被那重量带得一个趔趄,半个身子陷入泥沼。
“别停!拉起来!” 屠刚嘶哑的吼声在浓雾中炸响,如同鞭子抽打。立刻有附近的兵士伸出援手。拉拽中,布条滑落,那摔倒的新兵猛吸了一口瘴气,脸色瞬间由红转青,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浓雾深处,死寂的压迫感几乎令人窒息。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开始悄然缠绕这支沉默的军队。
“稳住!” 陈锋的声音穿透浓雾传来,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定海神针,“刀!握紧你们的刀!它是你们的命!也是岭南百姓的命!想想黑石堡!想想被掳走的妇孺!这点烂泥瘴气,就想挡住你们复仇的刀锋?!”
他的声音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陌刀手的心头!牛二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杀!”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陌刀狠狠顿入前方的烂泥,借力猛地拔出深陷的腿脚!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从冰冷的刀柄传入身体!
“杀!”
“杀!”
一声声压抑到极致、又充满决绝的嘶吼在浓雾中此起彼伏!三百条汉子如同被激怒的狂龙,眼中射出骇人的凶光!摔倒的被拉起,眩晕的咬破舌尖!沉重的陌刀不再是负担,而是劈开绝望的依仗!他们以刀为杖,互为支撑,在陈锋声音的指引下,硬生生在这片死亡泥沼中趟出一条血路!
当第一缕惨淡的天光刺破浓雾,前方豁然开朗。陈锋第一个冲出瘴沟,扯下湿透的布条,露出苍白却坚毅如铁的脸。他身后,三百陌刀手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一个个浑身污泥,口鼻处布条被染成诡异的青黑色,不少人嘴角还带着咬出的血痕,眼神却燃烧着比火焰更炽烈的杀意!陌刀斜指大地,刀锋滴落着浑浊的泥浆,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戾之气。
“王爷!流民营!” 沈重山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悲愤,指向北方。
远处,一片依着山脚搭建的简陋窝棚区,此刻已化作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将黎明的天空染成一片污浊的暗红。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哭嚎、绝望的惨叫、蛮族野兽般的狂笑与战马的嘶鸣,混合着火焰吞噬一切的噼啪声,如同地狱的丧钟,隔着数里之遥便狠狠撞入每个人的耳膜!
轰隆隆!
大地开始震颤!一支约五百骑的蛮族重甲骑兵,如同从地狱火海中涌出的钢铁洪流,正朝着陈锋他们所在的山坡方向狂飙而来!为首一骑,身材异常魁梧,身披黝黑厚重的鳞甲,连胯下战马也覆盖着生铁打造的狰狞马铠。他手中挥舞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棒头还沾着暗红的血肉和破碎的布片。正是靛羽部先锋千夫长——拓跋野!
“哈哈哈!南人的猪猡!跑啊!再跑快些!” 拓跋野狂笑着,狼牙棒指向山坡上刚刚列阵、浑身污泥的陌刀营,声音如同破锣,充满了残忍的戏谑,“看看这些南狗!刚从泥坑里爬出来?抱着根烧火棍子就想挡我血狼骑的铁蹄?儿郎们!给我碾碎他们!用他们的骨头铺路,杀进岭南府城!女人财宝,任你们取用!”
他身后的蛮族重骑发出震天的咆哮,催动战马,速度再次提升!五百重骑冲锋的威势,如同山崩海啸,大地在铁蹄下呻吟!沉重的马蹄践踏着焦黑的土地,卷起漫天烟尘,锋利的矛尖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他们如同一堵移动的、不可阻挡的钢铁城墙,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刚刚列阵、立足未稳的陌刀营狠狠撞来!
钱贵等几名被陈锋强令随军“观战”的降将,此刻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瘫软在地。完了!重骑冲锋!还是血狼骑!这些抱着铁疙瘩的泥腿子,瞬间就会被踩成肉泥!
“陌刀营!” 陈锋冰冷的声音如同极北寒风,瞬间压过了震天的马蹄和蛮族的狂嚣。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前方汹涌而来的黑色狂潮,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三百陌刀手的心头:
“目标——正前!”
“列——锋矢阵!”
“刀——出鞘!”
“嗡——!”
三百柄沉重的陌刀被同时抽出刀鞘!狭长厚重的刀身反射着火光与晨曦,汇聚成一片冰冷的死亡森林!浓烈的泥腥味瞬间被一股冲霄的惨烈杀意取代!
“第一式——”
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撕裂长空:
“劈!!!”
“杀——!!!”
三百条嗓子爆发出撕裂声带的咆哮!那不再是训练时的呼喝,而是凝聚了黑石堡的血泪、瘴沟的绝望、流民营的冲天怨毒!三百条壮汉腰背如弓,全身力量在瞬间拧成一股,贯注双臂!沉重的陌刀被他们用生命的力量抡起,自右上向左下,划出一道道惨烈到极致的乌黑弧光!
没有退缩!没有犹豫!只有一片沉默的、向前倾斜的钢铁森林!迎着那排山倒海般的重骑冲锋,轰然劈落!
轰!呜——!!!
刀锋撕裂空气,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彻底炸裂、灵魂都在颤抖的恐怖风暴!那不是三百柄刀,那是一座崩塌的刀山!一片死亡的金属狂潮!
冲在最前方的拓跋野,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他座下那匹神骏的披甲战马,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向那看似笨拙劈来的刀林。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刹那,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前所未有的恐怖危机感,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最前排那名浑身污泥、如同铁塔般的汉子(牛二),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那柄狭长的巨刃带着劈开天地的决绝,精准无比地劈向自己战马覆盖着精铁护甲的颈胸连接处!
他想格挡,想勒马,但一切都太晚了!速度太快!刀势太猛!
拓跋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嘶吼:“不——!”
噗嗤!咔嚓!噗——!!!
利刃切割皮革、斩断骨骼、撕裂血肉的恐怖声响,混合着战马濒死的惨嘶,瞬间取代了冲锋的轰鸣!
牛二那倾尽全力的一刀,毫无花巧地劈中了目标!沉重的刀锋如同热刀切牛油,轻而易举地破开坚韧的皮革与生铁马铠的连接缝隙,深深斩入战马粗壮的脖颈!滚烫的马血如同高压喷泉般狂涌而出,溅了牛二满头满脸!那匹神骏的战马连悲鸣都未能发出,整个前半身被这一刀劈得向下塌陷、撕裂!巨大的冲力让牛二虎口彻底崩裂,双臂剧痛欲折,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借着劈落的余势,刀锋顺势向下一拖!
刺啦——!
如同裂帛!战马粗壮的脖颈连同小半个胸腔,竟被这狂暴的一刀硬生生劈开!马头带着一截断裂的脊椎骨,混合着热气腾腾的内脏,轰然砸落地面!拓跋野只觉得胯下一空,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狠狠向前抛飞!
但这仅仅是开始!
拓跋野的身体尚在空中,视野天旋地转。他惊恐地看到,紧随其后的数名血狼骑精锐,连人带马撞入了那片沉默的刀林!没有激烈的碰撞声,只有一片令人牙酸的“噗嗤”声和骨骼爆裂的脆响!
一匹披甲战马被数柄同时劈落的陌刀斩中,沉重的刀锋或劈开马首,或斩断前腿,或深深嵌入马胸!那战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刀墙,瞬间被分解!马背上的骑士惨叫着被甩飞,随即被后续劈落的刀锋凌空斩断!残肢断臂混合着破碎的甲胄、内脏,如同血雨般漫天飞洒!
另一名血狼骑试图用狼牙棒格挡,沉重的金属交击声只响了一瞬,他那精钢打造的狼牙棒竟被一柄陌刀从中劈断!刀锋余势未消,顺势劈开了他的胸甲,将他连人带甲斩成两段!
死亡风暴!
真正的死亡风暴!
三百柄陌刀组成的前三排锋矢,如同巨大的血肉磨盘!蛮族重骑赖以横行无忌的冲锋铁流,撞上这沉默的刀山,瞬间被绞得粉碎!人马俱碎!没有哀嚎,没有挣扎,只有最纯粹、最暴力的肢解与毁灭!滚烫的鲜血如同小溪般在陌刀手脚下流淌,迅速染红了焦黑的土地,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冲天而起!
“稳住!第二式——扫!” 陈锋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号令,在血肉横飞的修罗场中清晰地响起!
前排的陌刀手刚刚承受了巨大的反冲力,手臂酸麻,虎口血流如注。但听到号令,那烙印在骨髓里的训练记忆瞬间压倒了所有不适!他们齐声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腰身猛地发力,借着劈落的反震之力,沉重如山的陌刀划出一道道巨大的、致命的半圆!
呜——!
刀锋横扫!如同黑色的死神镰刀!目标——那些因前排惨烈死亡而陷入瞬间呆滞、冲锋势头被硬生生遏制的后续蛮骑!以及那些侥幸冲过第一波劈砍、试图从侧翼包抄的轻骑!
噗嗤!咔嚓!
惨叫声此起彼伏!战马粗壮的前腿如同脆弱的秸秆被齐刷刷扫断!马背上的蛮兵被巨大的惯性狠狠摔下,随即被横扫而来的刀锋拦腰斩断!试图靠近的蛮族轻骑更是如同被卷入绞肉机,连人带马被狂暴的刀风撕碎!
仅仅两式!劈!扫!
冲锋的五百血狼骑,前锋精锐已折损近半!残肢断臂铺满了陌刀阵前十余丈的空地!浓稠的鲜血汇聚成小小的血泊,倒映着冲天火光和那一片沉默矗立、刀锋滴血的玄色身影!
拓跋野重重摔在血泊泥泞之中,浑身骨头如同散了架。他挣扎着抬起头,头盔早已不知飞向何处,脸上糊满了自己战马和部下的血浆。他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地狱景象:他引以为傲的血狼骑,如同被投入磨盘的麦子,在那片沉默的、缓慢移动的刀锋森林前,成片成片地被肢解、粉碎!那些手持恐怖长刃的南人士兵,如同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眼神冰冷,动作精准,每一次挥刀都带走数条生命!他们脚下的土地,已被鲜血彻底浸泡,变成了暗红色的泥沼!
恐惧!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拓跋野!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屠杀!单方面的、碾压式的屠杀!他引以为傲的重甲,在那些恐怖的长刀面前,如同纸糊!他赖以冲锋的战马,脆弱的如同羔羊!
“魔鬼!他们是魔鬼!” 拓跋野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嘶吼,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
就在此时——
“玄甲轻骑!” 陈锋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两翼!绞杀!”
“杀——!” 早已在侧翼蓄势待发的雷豹,眼中爆发出嗜血的光芒,猛地一夹马腹!
轰隆隆!
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数百名玄甲轻骑从陌刀营两翼的烟尘中狂飙而出!他们手持锋利的马刀和强弩,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插入因陌刀营恐怖打击而彻底崩溃、陷入混乱的蛮族骑兵侧翼!
强弩激射!马刀劈砍!溃散的蛮骑如同待宰的羔羊,在玄甲军精准的绞杀下纷纷落马!最后的抵抗意志被彻底粉碎!
战斗,在陌刀营第三式“斩”尚未发出时,便已接近尾声。五百血狼骑前锋,除极少数见机得快、亡命逃入山林者,余者尽数伏诛!流民营前的焦土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残破的旌旗和碎裂的兵器散落一地,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焦糊味,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陈锋踏过粘稠的血泊,走到被两名玄甲军死死按在泥血中的拓跋野面前。拓跋野满脸血污,眼神涣散,口中兀自无意识地喃喃:“魔鬼……魔鬼……”
陈锋缓缓蹲下,冰冷的目光如同打量一件死物:“拓跋野?靛羽部先锋千夫长?”
拓跋野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聚焦在陈锋脸上,随即被无边的恐惧填满:“你……你是岭南王?那……那些刀……”
“告诉我,” 陈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令拓跋野灵魂冻结的力量,“兀骨秃的主力,还有‘黑山’、‘乌蟒’两部的援兵,现在何处集结?打算何时合围岭南?”
拓跋野浑身剧烈颤抖,看着周围如同魔神般矗立的陌刀手,看着他们手中那柄柄滴血的恐怖凶刃,最后一丝顽抗的念头彻底崩溃。他涕泪横流,嘶声道:“我说!我说!在……在黑风谷!三日后!三日后合兵!兀骨秃……他要血洗岭南府!为……为野马坡复仇……”
陈锋缓缓站起身,目光越过尸山血海,投向北方那被群山阻隔的、名为黑风谷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很好。” 他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传令!陌刀营、玄甲军,就地休整,救治伤员,收敛百姓尸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片刚刚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扫过那些沉默矗立、刀锋犹自嗡鸣的陌刀手,扫过浑身浴血却眼神炽热的玄甲军,最后定格在北方。
“明日黎明——”
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宣告末日的战鼓,响彻这片血腥的战场:
“兵发黑风谷!”
“本王要赶在兀骨秃合兵之前——”
“先屠了他的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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