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进客厅,桌上早已摆好了热腾腾的夜宵,莲子羹冒着氤氲的热气,还有几碟精致的小点心。
张起灵把食盒里的桂花糕拿出来,放在解雨臣面前——那是他特意让人做的,知道解雨臣喜欢。
黑瞎子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白玉雕玉兰花插,吹了声口哨:“可以啊言云,这么快就从张副官那儿‘讹’来宝贝了?”
“什么讹,是他认错赔的!”书绾鼓了鼓腮帮子,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起宴会上的事,从尹南风叫她姑姑,到和张日山吵架,再到解雨臣帮她出头,语气里满是得意。
解雨臣坐在张起灵身边,小口吃着桂花糕,时不时补充几句,把张日山吃瘪的模样说得活灵活现。
黑瞎子听得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说:“小花可以啊,都学会帮你姑姑‘吓唬’人了!”
书绾正端着莲子羹小口喝着,闻言瞪了他一眼,放下碗,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黑瞎子的胳膊:“说什么呢,显得我净叫人坏事儿似的!”
“哎,我可没这么说!”黑瞎子立刻举起手作投降状,笑着辩解,“我这是夸你呢,咱们书绾厉害,带着小花就能把张副官拿捏得死死的!”
张起灵坐在一旁,看着几人打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伸手给解雨臣的盘子里又添了一块桂花糕。
解九爷和二月红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欣慰——这才是家人该有的模样,没有九门的算计,没有江湖的纷扰,只有简单的温暖与欢喜。
二月红坐了没多久,便起身告辞,笑着叮嘱解雨臣要好好休息,不许再缠着姑姑玩闹。解九爷亲自送他到门口,回来后又摸了摸解雨臣的头,嘱咐了几句“早点歇息”,便也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不少,只剩书绾、解雨臣,还有黑瞎子和张起灵。书绾又舀了几口莲子羹,清甜的滋味刚滑入喉咙,困意就像潮水般再次涌来,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黑瞎子见状,忍俊不禁,放下手里的茶杯,上前轻轻将她打横抱起。
书绾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含糊地嘟囔:“玉兰花插……别忘了摆我床头……”
“记着呢,小懒虫。”黑瞎子低头笑了笑,声音放得温柔,“这就送你去睡觉。”
张起灵默默拿起沙发上的薄毯,跟在黑瞎子身后。
解雨臣也连忙放下手里的桂花糕,小跑着跟上,小声说:“我也去给姑姑道晚安!”
夜色温柔,老宅里的灯光昏黄又温暖,一路洒在几人身上,将身影拉得长长的,满是岁月静好的温馨。
黑瞎子轻手轻脚将书绾抱进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软的床上,刚要起身就被她攥住了袖口。
书绾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像只黏人的小猫。
“安心睡,我不走。”黑瞎子失笑,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张起灵拿着薄毯走进来,轻轻盖在书绾身上,又顺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解雨臣捧着锦盒,踮着脚尖走到床头柜旁,小心地将白玉雕玉兰花插摆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玉面上,泛着温润的光。
“姑姑,晚安。”解雨臣俯身,在书绾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声音轻得像羽毛。
书绾在睡梦中哼唧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彻底睡熟了。
黑瞎子示意两人轻一点,然后缓缓起身,跟着张起灵和解雨臣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客厅里,解雨臣坐在沙发上,还有些意犹未尽:“师傅,张哥,我今天厉害吗?”
“厉害!我们小花都能护着姑姑了!”黑瞎子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得眉眼弯弯。
张起灵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解雨臣——那是他白天特意买的,知道这孩子喜欢甜的。
解雨臣接过糖,开心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黑瞎子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好了,小英雄也该去睡觉了,明天再陪你玩。”
“嗯!”解雨臣听话地点点头,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冲两人挥了挥手,“姑父,张哥晚安!”
“晚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等解雨臣的房门关上,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黑瞎子靠在沙发上,看向张起灵,笑着说:“今天这趟宴会,收获不小啊。”
张起灵坐在他身边,目光落在书绾卧室的方向,眼底满是柔和:“嗯,都好。”
夜色渐深,解家老宅里一片静谧,只有昏黄的灯光还在默默守护着这一室温馨,将所有的纷扰与算计都隔绝在外,只留下家人间的脉脉温情。
书绾这几天像是把这辈子的觉都补回来似的,从霍家满月宴回来后,一天24小时里能睡足18个小时,有时甚至窝在被子里一整天都不挪窝。
黑瞎子急得团团转,拉着大夫一趟趟往家里跑,大夫把完脉只摆手:“姑娘是积劳过度,心神耗损,让她好好歇着,养些日子就缓过来了。”
可黑瞎子扒着手指头数来数去,实在想不出书绾累在哪里。
宴会那天她虽吵了架,可全程有解九爷护着,没受半分委屈,回来还捡了个宝贝,怎么就累着了?
外头的流言却传得有鼻子有眼。
九门圈子里都在说,霍家满月宴那天,张日山肯定暗中给解家姑娘使了绊子。
不然以他九门协会会长的身份,怎么会给一个小辈赔礼道歉?
传言越传越离谱,到最后竟说张日山用了旁门左道耗损书绾心神,连张日山自己听了都差点信了。
解家老宅里也因为书绾的久睡不醒,渐渐少了往日的热闹。
解九爷每日会去书绾房间看两趟,只是静静站一会儿便离开。
解雨臣放学回来,总会先趴在书绾床边,小声跟她讲学校里的事,见她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黑瞎子和张起灵守在客厅,说话都下意识放轻声音,连走路都踮着脚,生怕惊扰了卧室里的人。
整个宅子都浸在一种温和又安静的氛围里,平实得像一汪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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