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远完全消失后，林晚发现手中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城东区青云巷17号。
\"那是什么地方?\"母亲紧张地问。
林晚突然明白了:\"是陆远...不，陆明家的老地址。妈，我们必须去那里。我想…真相就在那里。\"
母亲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她们驱车前往城东区，一路上林晚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
无论她是真实存在还是记忆的投影，都必须结束这场悲剧。
青云巷17号是一栋破旧的公寓楼。三楼的门上贴着封条，看起来很久没人居住了。
母亲尝试推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屋内积满灰尘，但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剪报--全是关于\"优等生计划\"和七名学生死亡的。
林晚走向书桌，上面放着一本日记。翻开最后一页，她看到了熟悉的笔迹:
\"如果林医生读到这本日记，请记住:您的女儿是自愿结束生命的。药物实验摧毁了她的理智而您，作为母亲和主治医师，却视而不见。现在，七条人命的重担将永远压在您肩上。
日记署名是“陆明”。
林晚转身看向母亲，后者已经泪流满面。
\"妈…到底谁杀了陈明和张浩?
母亲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是我，我试图用同样的方式惩罚那些参与实验的教师子女...我以为这样能减轻我的罪孽。\"
林晚的世界再次天旋地转。
她突然明白了一切:母亲因内疚而精神分裂，创造了一个活着的\"林晚\"人格，同时又在现实中制造谋杀案。
而陆远...不，陆明的幽灵一直在试图引导她发现真相。
\"妈，我们必须自首。\"林晚轻声说，\"为了那些死去的孩子，也为了...让我安息。\"
母亲崩溃地跪倒在地，而林晚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在完全消失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困住她五年的世界，终于感到了真正的解脱。
可这一切就这样真正的结束了吗？
......
林晚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立即闭上了眼。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身下是硬邦邦的床垫。
医院？她不是应该在青云巷的破旧公寓里吗？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晚艰难地转头，看到母亲坐在床边，眼睛红肿，手里紧攥着一张纸巾。奇怪的是，母亲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工作证——这不是平时的打扮。
\"我...这是哪里？\"林晚的喉咙干涩得像塞了一把沙子。
\"市立医院精神科。\"母亲的声音异常疲惫，\"你昏迷了三天。\"
三天？林晚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手腕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着。她的大脑一片混沌，最后的记忆是青云巷公寓里那本日记，母亲崩溃的忏悔，然后...
\"发生了什么？\"她问，\"陈明和张浩...他们真的死了吗？\"
母亲的表情凝固了。她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然后轻声说：\"王医生马上来，他会解释一切。\"
几分钟后，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他友善地对林晚笑了笑：\"林同学，很高兴你终于醒了。我是你的主治医师王振国。\"
林晚困惑地看向母亲，后者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王医生，\"林晚急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被绑着？\"
王医生在床边坐下：\"林晚，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11月6日？\"
\"实际上是11月16日。\"王医生温和地纠正，\"你经历了严重的解离性障碍发作，失去了十天记忆。\"
林晚的心跳加速：\"这不可能...我记得每一件事！陈明被书架压死，张浩被硫酸...还有那首童谣...\"
王医生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晚，\"王医生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陈明和张浩确实死了，死因也如你所说。但警方调查发现...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林晚如遭雷击，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什么？\"
\"图书馆的监控显示，你在陈明死亡前调整了书架螺丝。\"王医生的目光充满同情，\"而化学实验室的出入记录证明，当天只有你和张浩使用过浓硫酸。\"
\"不！\"林晚剧烈挣扎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手腕，\"是陆远告诉我这些的！他哥哥五年前死于'优等生计划'！\"
王医生皱眉：\"陆远？\"
\"转学生，黑框眼镜，他说...\"
\"林晚，\"母亲突然打断她，声音颤抖，\"学校里从来没有叫陆远的转学生。\"
林晚的世界天旋地转。她想起同学们对陆远的无视，想起他神秘的出现和消失...但那些对话如此真实，那些资料如此具体...
\"那青云巷17号呢？\"她绝望地问，\"陆明的日记？\"
王医生叹了口气：\"青云巷17号确实存在，但已经空置七年了。我们查过，没有叫陆明的人住过那里。\"
林晚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如果陆远不存在，那么是谁告诉她关于\"优等生计划\"的事？那些记忆碎片又是从何而来？
\"还有一件事。\"王医生犹豫了一下，\"我们在你的书包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了七名学生的死亡方式，包括已经发生的陈明和张浩的死亡。笔迹鉴定确认...是你写的。\"
林晚猛地睁开眼：\"不可能！我只在青云巷才第一次看到那本笔记！\"
\"林晚，\"母亲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求求你，面对现实吧。你一直在服用我给你的药物，那些是治疗精神分裂的处方药，不是什么'聪明药'。五年前的实验后，你就...\"
\"什么实验？\"林晚的声音尖锐得不自然，\"妈，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病房里陷入可怕的沉默。最终，王医生站起身：\"我想你们需要单独谈谈。林晚，等你平静些我们再继续。\"
王医生离开后，母亲颤抖着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办公室抽屉的钥匙。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全部真相了。\"
林晚盯着那把小小的钥匙，突然害怕起来。她隐约感到，这钥匙打开的不仅是抽屉，还有她记忆深处被牢牢锁住的门。
\"现在，\"母亲擦干眼泪，\"我需要你集中注意力。告诉我，你还记得五年前的11月3日发生了什么吗？\"
11月3日。这个日期在林晚脑海中激起一阵刺痛。她摇摇头，却突然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实验室的灯光，刺鼻的气味，还有尖叫声...
\"化学实验室...\"她喃喃道，\"有爆炸？\"
母亲的脸色变得惨白：\"不，没有爆炸。那天下午，化学老师发现你和六个同学在实验室集会。你们...你们都在服用一种混合药物。\"
\"什么药物？\"
\"一种增强记忆力和专注力的实验性药物。\"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小，\"是我开发的，代号'优等生7号'。\"
林晚如坠冰窟。陆远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优等生计划\"？
\"七个学生...\"她突然明白了，\"'优等生联盟'？\"
母亲痛苦地点头：\"你们自称这个。七名成绩优异但心理脆弱的学生，自愿参与药物试验。开始时效果很好，你们的成绩突飞猛进。但后来...\"
\"副作用出现了。\"林晚机械地接话，一些记忆碎片开始拼凑，\"幻觉，妄想，攻击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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