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呐。”
五条悟站在空中，看着人满为患的地铁站感叹道。
“这下就麻烦了，终电守夜人传送上限是三十人，总不能分批送吧？”
“嘿嘿，用不着！”
五条悟说着，掏出一个魔方。
黑白交融的魔方上长有一只眼睛，正不断的观察着四周，夏油杰好奇的凑了上去，下一秒，魔方开始转动。
整个大阪被白光笼罩，未被检测到咒力的生命体都被转移到了隔壁城市。
“天衡府制造。”
“我就知道……”
经过一个小插曲，两人朝着更下层走去。
……
“殉葬坑·开！”
霍御天乘胜追击，地面裂开，无数白骨手臂抓住清石的双脚，疯狂抽取他的咒力和生命力。
“感受一下吧，这便是本将军千年来所承受的折磨……”
霍御天的双眼赤红，阴之蚀魂的力量发动，将清石拖入精神幻境。
清石眼前景象剧变，不再是古战场，而是霍御天记忆中最痛苦的片段——屠城后的血海，部下临死的哀嚎，以及他自己在万民诅咒下七窍流血而亡的惨状。那无尽的悔恨与怨毒化作黑色火焰，灼烧着清石的灵魂。
剧烈的疼痛让清石近乎昏厥，他猛地一咬舌尖，凭借剧痛保持清醒。
“你的痛苦，并非你制造更多痛苦的借口！”
圣阳辉御灵的白光爆发，所无法治愈灵魂的灼痛，却让他强行挣脱了幻境。
脱离幻境的他气息陡然变了，那双异色瞳中，只剩下绝对的冰冷和死寂。极致的愤怒和守护的执念，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他否认了刚才的自己，霍御天不是什么征战有功的将军，他不过是杀了无数人的咒灵而已。
“霍御天……一切都该结束了。”
一个微小却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奇点在他掌心浮现，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呈现波纹状，被波及的军魂和建筑都出现量子化的离散 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从世界上抹去。
“这是什么？！”霍御天首次感到震惊，他从那微型奇点中，感受到了彻底的‘无’，连他千年凝聚的怨气都在颤抖。
“极之番·『混沌归虚』”
清石低沉的声音响起，掌心奇点骤然膨胀，化作一个直径三十米的灰白色漩涡，漩涡外围是焚烧灵魂的黑色火环，内侧则是净化万物的刺目白光通道。恐怖的吸引力从中传来，吞噬着范围内的一切。
霍御天沉默着将血戈插入地面，抵抗着吸引力，他召唤的阴兵如落叶般被卷入旋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彻底消失。
“我不甘心……！”他试图发动法则，却发现范围内的法则也在混沌的影响下逐步崩坏，重力紊乱，时间断层，他的术式纷纷失效。
清石异色瞳中流下两行血泪，血滴在下落过程中分裂成黑白两色，未及落地便已消散。这是他支付代价的开始。
他锁定霍御天，将混沌旋涡推向那千年亡灵的将军。
霍御天的玄甲开始分解，青铜血戈发出哀鸣，强大的怨气被混沌能量无情的吞噬，转化。
“臣骨为汉土，血化渭水，魂守陵阙——纵使日月颠倒，寿命殆尽，此身不事二主……”
霍御天缓缓说道，随后身形开始飘散。
“你的正义，到底是什么样的……”
“现在的我没有代表正义。”清石的声音在混沌风暴中仍然清晰，“我只是来终结你的悲剧罢了。”
混沌旋涡将霍御天彻底吞没，他的身体，他的血戈，他千年的怨念，都在混沌中归于虚无，彻底的消失了。
旋涡缓缓消散，清石随手一挥，原本消失的建筑再次复原，天空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但帷帐没有解除。
清石踉跄落地，左眼一片漆黑，右眼苍白无光，他暂时失明了。
他疲惫地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慢慢消逝的痛觉。
他赢了，以暂时失去视觉为代价，终结了千年的亡灵，维护了当下的平衡。清石独自站在街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了下去。
“终于，可以休息了……”
但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帷帐内，并不断搜寻着清石的身影。
……
“六个特级，真是大手笔啊，杰。”
五条悟双手插兜，墨镜下的六眼扫过月台。
夏油杰站在他身侧，身后空间扭曲，数个特级咒灵蓄势待发：“看来可以在这里做个了断。”
最先发动攻击的是一个不断在青年、中年、老年之间循环变化的人形，周围环绕着灰色的尘埃，所过之处植物瞬间枯萎，墙壁斑驳风化。
『万物凋零者』：源于对衰老、腐朽的恐惧，能释放出加速万物时间流速的尘埃，生物接触后会极速衰老，死亡，无机物则会风化，腐朽。
万物凋零者化作一个衰老的老者，挥手撒出灰色尘埃，所过之处，不锈钢立柱锈蚀崩坏，地面瓷砖粉化。
“真是讨人厌的能力。”五条悟指尖凝聚出苍，扭曲空间将尘埃尽数吸入。
与此同时，一道精神攻击袭来。
『深渊低语者』：源于对未知、深海和巨大存在的恐惧，外形是一个漂浮在半空中、又粘稠黑暗和无数蠕动触手组成的不定形团块，中心偶尔会睁开一只巨大的，冷漠的眼睛。
它周身散发着无形的精神污染力场，直视其本体，听到其发出的无意义低语，都会导致都会导致的理智迅速下降，出现幻觉，恐惧。
（突然感觉好麻烦，后面咒灵信息我直接打在评论区，能更详细点，看文的时候也舒服）
深渊低语者的无形精神污染席卷而来，夏油杰立即放出咒灵［清姬］，巨蛇的嘶鸣形成声波屏障，抵消了部分低语。
真理诡辩师在他们身后展开卷轴：“契约成立：你们不得使用领域展开。”
两人相视一笑，这群咒灵还没弄清楚实力的差距。
战斗进入白热化，五条悟的［赫］将万物凋零者轰进墙体，夏油杰的［吞酒童子］正在与盖亚之怒召唤的岩巨人缠斗。
突然，悲鸣回廊展开领域雏形，无数记忆回廊将车站切割，因果之丝暗中拨动命运，一节车厢毫无征兆地脱轨，正好将五条悟和夏油杰隔开。
“哈？”
五条悟愣了下，这车厢居然没有砸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太不对劲了。
等他用苍把车厢移走时，夏油杰刚被吸引到上层。
地下站台，五条悟摘下墨镜，苍蓝眼瞳中寒光乍现：
“现在可以放开手脚了。”
他首先锁定真理诡辩师：“你的契约，对我无效。”
从一开始，真理诡辩师的术式就对他无效，经过无数次历练，无下限已经可以隔绝咒力了，或者说，无下限术式从根本上否定了契约的成立条件。
苍、赫连续爆发，在因果之丝来得及制造更多意外前，五条悟已经瞬移到它面前，徒手捏爆了那些闪烁的丝线。
真理诡辩师、因果之丝、万物凋零者、深渊低语者：全部祓除
“接下来是…”他转过身想要朝楼上走。
“悟……”
清石浑身是血，双眼流着血泪，异色长发沾满污垢，隔着衣服也能观察到恐怖的伤口，此刻他正艰难的向前爬行：
“悟…救我……”
那一瞬间，五条悟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清石？！”
“狱门疆·开门——”
来自阴影中的声音响起。那个四面的立方体猛然展开，一只眼睛锁定了五条悟。
尽管六眼在万分之一秒内就判断出那是幻影，但对爱人安危的本能担忧，让他的意识产生了刹那的间隙。
可这一刹那，在五条悟心中是无比漫长的……
“没什么好说的，一千年后见，五条悟。”
羂索微笑着冲他打招呼，而五条悟的脸上却没有愤怒，因为他确定了他的爱人没事。
“狱门疆·关门。”
狱门疆的结界瞬间包裹住五条悟。按理说，这一刻封印已经完成，只需要关门就好。
但是——
狱门疆突然震动起来，蜃楼和乐好奇的凑了过来，羂索也将其凑到了面前自行观摩。
狱门疆表面的眼睛疯狂转动，却始终无法闭合，眼睛开始不断流出泪水，还发出阵阵白烟。
“怎么回事？！”
狱门疆突然坠向地面，羂索不得不松手，这才保下了一只手。
狱门疆内部，五条悟的六眼正在超负荷运转。无数关于清石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出：
清石微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在战场上与他并肩的样子……
阴阳术式的构成，混沌能量的本质，领域展开的原理……
还有那些只有他们知道的，深夜里的轻声细语。
这些庞大而又精密的记忆信息，再加上五条悟本身的能力，远远超出了狱门疆的处理能力。就像一个过载的服务器，它根本无法完全接收和封印这个“拥有清石一切信息的五条悟。”
狱门疆试图封印，却被那些关于清石的记忆撑得几乎要炸裂。
五条悟在结界内轻笑：“很是遗憾啊，想要封印我，起码得准备一个能装的下整个清石的容器才行。”
他甚至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能挣脱这个过载的封印，但他选择暂时留在里面，他想知道，幕后策划这一切的究竟是谁。
狱门疆在地面上无法移动分毫，羂索只能让乐看着后极速赶往了涩谷战场，毕竟那里可是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狱门疆没能完全封印的原因有三点。
一成是因为庞大又精密的信息。
两成是因为这个人是五条悟。
七成是因为清石，他的术式，他的身份，他的一切都是狱门疆理解不了也接收不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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