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在宏大的礼堂里回荡,我站在红毯尽头,手捧白色花束,感觉自己像个即将献祭的羔羊。
“林琦,你愿意嫁给张霄咏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爱他、尊重他、忠诚于他吗?”
神父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他英俊依旧,五年的时光只是在他眼角添了几道细纹,却更显成熟稳重。
全场宾客都在等待我的回答。我的父母坐在前排,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他们不知道,这场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他们的女儿用自己换来了父亲的医药费和家族生意的喘息之机。
“我愿意。”三个字从我口中吐出,轻如羽毛,却重重压在我的心上。
张霄咏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的指尖微凉,触到我的皮肤时,我几乎要缩回手。但我没有。我只是微笑着,那笑容僵硬而刻意,像是戴了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
婚礼很盛大,全城的名流几乎都到场了。香槟塔在灯光下闪烁,鲜花簇拥着整个会场,所有人都称赞我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没有人知道,在这场盛大表演的背后,是一颗五年前被碾碎的心,和一份以恨为名的婚姻契约。
“和我结婚,我可以给你钱。”
三天前,我刚回国时接到那个陌生来电,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我瞬间如坠冰窖。五年了,我依然能立刻辨认出他的声音——张霄咏,我人生中第一个爱过的人,也是伤我最深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和我在一起,不想和我在一起就扔掉我,现在又要用钱羞辱我吗?”我歇斯底里地对着手机大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机场洗手间的隔间里,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回国前,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直到听见他的声音,才发现那道伤疤从未愈合,只是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一碰就血流如注。
“琦琦,我知道你父亲病了,家里的公司也遇到了困难。”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我可以帮你,条件是和我结婚。”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六下午两点,我会派车去接你,我们详细谈。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
他挂了电话,我滑坐在马桶旁,哭得不能自已。
是的,我一直没忘记他,但我恨他,也许恨是爱的延续。最终,我去了那场会面,然后答应了他。因为我需要钱,我只能牺牲自己。
婚后的生活出乎意料的平静。我们住在张霄咏的豪华公寓里,却像两个陌生人共享同一空间。我坚持分房睡,他没有任何异议,只是默默让佣人把我的行李搬进了主卧隔壁的客房。
“这间房朝阳,早上会有阳光。”他这么说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我对他极为冷漠,几乎不主动与他交谈。我早已对他失去了信任,认为他和五年前一样,只是用金钱玩弄我,偏偏我还最需要钱。
但渐渐地,我发现事情并非完全如我所想。
婚后第二周,他主动联系了国内顶尖的医疗团队,为我父亲会诊。第三周,他在医院附近买下一套精装修的公寓,写在我母亲名下。
“这样方便妈妈照顾爸爸。”他把钥匙递给我时,甚至没有抬头从文件中移开视线。
我握着那串钥匙,手心被金属硌得生疼。“我不需要你为我家人做这些,我们的契约里不包括这些。”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深邃:“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是因为我应该做。”
我无言以对,只能转身离开。
有一天,我故意在晚餐时提出想养一只狗。我知道他对狗毛严重过敏,小时候甚至因为接触狗毛而进过急诊室。
“我从小就想要一只金毛犬。”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不悦或为难。
他只是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他的助理就送来一只可爱的小金毛幼犬,毛茸茸的像团移动的。
“张总嘱咐说,已经为它在阳光房准备了专属区域,并且聘请了专门的宠物保姆照料。”助理补充道,“张总还让我转告,他近期会暂时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有些项目需要加班处理。”
我愣住了,抱着那只温暖的小生命,心里五味杂陈。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不是拒绝我的要求,而是满足它,然后自己离开家。
小金毛在我怀里哼哼着,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手。我给它取名“幸运”,其实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幸运,遇到了我这样一个利用它来伤害别人的主人。
张霄咏果然一连几天没有回家。我本该高兴的,却莫名感到失落。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的痕迹,却不见他的人影。
每到一个节日,餐桌上就会多出来一束花和一个包装精致且价值不菲的礼物。情人节是钻石项链,三八妇女节是限量款包包,甚至连六一儿童节都有一盒昂贵的巧克力附着一张卡片:“愿你永远保有一颗童心。”
我不明白,我对他那么冷淡,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我的心有些动容,但五年前的伤痕太深,我不敢轻易相信这一切。
五年前,我们曾是校园里最令人羡慕的一对。他是学生会主席,我是文艺部部长。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充满阳光和笑声。
直到我父母决定送我出国留学。
“我不想去,”我记得自己哭着对张霄咏说,“我不想离开你。”
他当时摸着我的头,温柔地安慰:“别傻了,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但我坚决不同意出国,甚至和父母大吵一架。那时我以为,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牺牲。
直到那天,我永远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我们约在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他迟到了十分钟,表情异常冷漠。
“林琦,我们分手吧。”他没有任何铺垫,直截了当。
我愣住了,以为他在开玩笑:“什么?”
“我不爱你了。”他的声音冰冷,“其实从一开始,我只是看你好看才想和你玩玩。现在腻了,你可以走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爱你了,听明白了吗?”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要出国了,别为了我放弃前途,不值得。”
然后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咖啡厅里,面对周围人怜悯的目光。那天晚上,我发现他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我的自尊心受到毁灭性打击,最终听了家里人的话出国。
在国外五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他,没有一天不恨他。恨他如此轻易地抛弃了我们两年的感情,恨他那些冷酷无情的话语,更恨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他。
婚后第三个月的一个深夜,我被门铃声吵醒。打开门,是张霄咏的助理扶着他站在门口。
“夫人,对不起这么晚打扰,张总喝多了,坚持要回这里。”助理一脸歉意。
我让开身,让他们进来。这是自他搬出去后第一次回家。
我们一起把张霄咏扶到沙发上,他醉得很厉害,连坐都坐不稳。
“怎么回事?他平时不会喝这么多的。”我问助理。
助理犹豫了一下:“今晚张总应酬的是王氏集团的老板,对方很难缠。而且...张总这段时间一直睡在办公室,可能太累了。”
送走助理后,我回来看见张霄咏已经从沙发滑到了地上。我费劲地想扶他起来,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琦琦...”他喃喃道,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是你吗?”
“是我,你起来,回房间睡。”我试图拉起他。
但他不肯动,反而用力一拽,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他随即跪在我的房门前,不停地喊我的名字。
“琦琦,琦琦,当年那些话不是真的...”他的声音哽咽,“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前途,对不起琦琦,我是真的爱你。”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我呆呆地看着这个跪在我面前的男人,这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企业家,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颤抖。
“对不起...”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醉意和悔恨,“你父母找过我...他们说...如果我真的为你好...就该放手让你飞...你为了我放弃出国...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父母找过他?我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我看着你为了我跟父母吵架...我知道你会放弃一切...但我不能这么自私...”他断断续续地说着,“那天在咖啡厅...我看着你哭...我的心都碎了...但我必须那么做...我必须让你走...”
我开始哭,泪水无声地滑落。我说我恨他,但恨何尝不是爱的延续,我只是不想面对他,不想面对五年前那个被抛弃的女孩。这么多年,我其实不过是想等他的一个对不起,那些被恨伪装的爱和思念,在他一声声的对不起之下终于瓦解。
“琦琦...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他靠在我的膝盖上,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就趴在我膝上睡着了。我抚摸着他浓密的黑发,眼泪一滴滴落在他头上。
那一夜,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客房的床上。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的坚冰一点点融化。
原来,他当年的绝情,是一种更深情的放手。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在厨房里忙碌着。当我刚把煎蛋和培根摆上桌时,张霄咏走进了餐厅。
他看起来有些局促,眼睛因宿醉而浮肿:“早上好。我...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坐下吃早餐吧。”我递给他一杯咖啡,“你助理说你最近一直睡在公司。”
他接过咖啡,有些尴尬:“嗯,有些项目要忙。”
我们沉默地吃着早餐,气氛微妙而尴尬。
“昨晚...”他终于开口,但被我打断了。
“昨晚你喝醉了,说了很多话。”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知道真相,全部真相。”
他放下咖啡杯,深吸一口气:“你父母确实找过我。他们说已经为你争取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你为了我坚决不去。他们请求我放手,让你去追求你应得的人生。”
尽管已经猜到了大概,但亲耳听到这些,我的心还是被揪紧了。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他苦笑:“告诉你,你还会走吗?而且我答应过你父母,永远不会让你知道这件事。”
“那现在为什么又来找我?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沉默良久,才轻声说:“因为我听说你回来了,而且家里遇到了困难。我知道如果直接帮助你,你不会接受。而结婚...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名正言顺照顾你和你的家人的方式。”
“但这对你公平吗?花钱娶一个恨你的女人?”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至少这样,你还在我的生命里。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我眼中的泪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对他的怨恨中,却不知道他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那只狗...”我轻声说,“你其实可以拒绝的。”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对狗毛过敏是借口,但我不想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况且,那只小狗很可爱,不是吗?”
我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不再刻意回避他,他开始回家住。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遛狗,甚至偶尔一起看电影。
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阳台上看星星,他突然说:“琦琦,我不奢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望着他真诚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我们的关系逐渐缓和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们带着幸运在公园散步。一只大型杜宾犬突然挣脱主人的牵引,向我们冲来。眼看它就要扑到我身上,张霄咏毫不犹豫地挡在我面前。
杜宾犬猛地撞向他,他重重摔在地上,头磕在路边石阶上,顿时血流如注。
“霄咏!”我尖叫着跪在他身边,用手按住他流血的伤口。
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脸色苍白。幸运在一旁狂吠,引来了周围的人。
救护车很快赶到,我跟着上了车,紧紧握着他的手,祈祷他不要有事。
在医院急诊室外,我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终于出来了,告诉我他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
“你是他妻子?”医生问。
我点点头。
“他很快就会醒,别太担心。”
我松了口气,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在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依然深爱着他。五年的恨意,不过是对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的不甘与执着。
当他被推入病房后,我守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琦琦...”他虚弱地叫我。
“我在这里。”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头有点痛。”他试图坐起来,但被我按住了。
“别动,你需要休息。”
他看着我红肿的眼睛,轻声问:“你哭了?为我?”
我点点头,无法言语。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有点在乎我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不是有点,”我擦去眼泪,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是很在乎。我一直都在乎你,只是不敢承认。”
他笑了,尽管脸色依然苍白,但那笑容如此真实温暖:“那这一跤摔得值了。”
我嗔怪地拍了他的手一下:“别胡说。”
他认真地看着我:“琦琦,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不是基于契约,不是出于责任,而是因为爱。”
我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好。”
张霄咏出院后,我们的生活真正重新开始了。我们搬回了同一个卧室,幸运终于可以自由地在整个房子里跑来跑去。
有一天,我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个锁着的盒子。好奇心驱使下,我找到了钥匙打开它。
里面装满了我出国后他写给我的信,整整五年的思念,一封封被尘封在这个盒子里。还有我们大学时的合影,电影票根,游乐园门票...所有我们共同的回忆,他都精心保存着。
最让我震动的是,盒子里还有一份诊断书——三年前,他被诊断出患有早期胃癌。所以当年我父母找他时,他也正面临生命的考验。
我坐在那里,一封封读着他的信,泪如雨下。
“亲爱的琦琦,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个女孩,背影很像你,我追了两条街,才发现不是...”
“琦琦,听说你在国外过得很好,我既欣慰又难过。欣慰你拥有了广阔的天空,难过给你那片天空的人不是我...”
“今天是我手术的日子,医生说不排除最坏的可能。进手术室前,我满脑子都是你。琦琦,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你,请你一定要幸福...”
“康复过程很痛苦,但想到你,我坚持下来了。琦琦,我会变得更好,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告诉你我从未停止爱你...”
当他下班回家时,我正哭得眼睛红肿。他看见我手中的信,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那些都过去了。”他轻声说,蹲在我面前,擦去我的眼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承受这么多?”我哽咽着问。
“因为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过得幸福,不愿成为她的负担。”他握住我的手,“但现在不同了,我们有幸重新开始,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我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所有的误会、怨恨、不甘,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恨是爱的延续,但爱终将战胜一切。
那天晚上,我们相拥而眠,像大学时那样紧紧依偎在一起。在进入梦乡前,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霄咏,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他在黑暗中找到我的唇,轻轻一吻:“好,一辈子。”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我们身上。幸运安静地睡在它的小窝里,偶尔发出满足的哼唧声。
五年的分离与误解,让我们都经历了成长的阵痛。但命运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错过。
恨是爱的延续,但爱终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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