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正往嘴里送柠檬雪宝的手顿在半空，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微微睁大。当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一前一后走进他堆满银器的办公室时，老校长差点被糖果呛到。
他擦了擦胡子上沾的糖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迟疑，\"哈利受伤了？还是说...霍格沃茨出了什么我必须知道的事？如果我的记忆还没被蟑螂堆蛀空的话。\"
格温尼维尔将一页羊皮纸轻轻放在凤凰福克斯栖木旁的桌面上，月光透过彩色玻璃在她苍白的脸颊投下斑驳光影。\"这几天斯莱特林一年级生的课表确实...过于充实了。\"她说话时，银绿色的院徽在烛火中泛着微光。
斯内普黑袍翻滚着上前半步，声音像浸透了毒液的丝绸：\"看来我们的首席终于意识到，十一岁的孩子既不是阴尸也不是巨怪，他们需要——\"
\"——需要像我们院长晕倒前示范的那样，每天只睡三小时靠提神剂续命？\"格温尼维尔指尖划过羊皮纸边缘，随后转向邓布利多，语调轻快却不容置疑，\"校长，我认为斯莱特林们需要适当的放松——蜂蜜公爵的巧克力蛙、会跳跳的胡椒小顽童，或者那些能让舌头变色整整一小时的怪味豆。\"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当然，一年级的孩子们不被允许离校，但我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新生。更何况...\"她微微侧首，瞥了一眼身旁黑袍翻涌的魔药学教授，\"我们亲爱的院长已经慷慨地表示，愿意亲自陪同我去采购这些...必要的物资，以确保学院活动能顺利进行。\"
她的声音忽然轻快起来，指尖在羊皮纸上轻轻一点：\"星期六早上可以在黑湖举办一场帆船比赛——当然，只是几艘施了防风咒的小船，让那些精力过剩的小蛇们消耗消耗体力。\"烛光在她眼中跳动，映出一丝狡黠，\"中午正好用新买的糖果在禁林边缘野餐，我注意到那里有片不错的空地，既能看到打人柳的英姿，又足够安全。\"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黑袍无风自动：\"我假设你所谓的'安全'不包括——\"
\"——不包括任何违反校规的行为，院长。\"她流畅地接话，转向邓布利多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诚恳，\"晚上还可以带他们去天文塔观星，最近的火星与木星相合可是难得的天文奇观。毕竟，\"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斯内普，\"某些魔药材料的采集时机，不也是要看星象的吗？\"
办公室里的银器突然同时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墙上历任校长的肖像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戴丽丝放下手中的刺绣，饶有兴趣地前倾身子：\"多么富有创意的安排！我那个年代怎么没想到用帆船赛来消耗学生精力呢？\"
菲尼亚斯从假寐中惊醒，单片眼镜闪着寒光：\"荒唐！斯莱特林什么时候需要靠麻瓜的运动来——\"
\"——来培养团队精神？\"格温尼维尔突然抬头，绿眼睛直视着菲尼亚斯的画像，\"我记得《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提到，萨拉查本人就很擅长驾驭黑湖里的魔法生物。说不定帆船赛能激发某些学生的...特殊天赋？\"
菲尼亚斯噎住了，胡子滑稽地翘了起来。阿芒多的画像突然咳嗽一声：\"禁林边缘野餐？我不得不提醒——\"
\"——提醒那里有优质的月光草和跳跳根？\"斯内普突然阴森森地接话，黑袍随着转身掀起一阵风，\"放心，校长，我会确保没人趁机...采集药材。\"
戴丽丝突然轻笑出声：\"西弗勒斯，你当年不也经常——\"
\"——经常严格遵守校规。\"斯内普迅速打断，耳尖可疑地泛红。福克斯适时地发出一声啼鸣，盖过了其他画像此起彼伏的窃笑声。
格温尼维尔挑眉看向斯内普，视线滑过他泛红的耳尖“真是令人肃然起敬，教授...原来您当年是这般'恪守校规'的模范生。\"她故意在\"恪守校规\"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相比之下，我这个首席实在惭愧——入学至今连禁林边缘的落叶都没踩过一片。\"她突然向前倾身，绿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看来...我得好好向您'看齐'才是？”
斯内普的魔杖尖迸出几点危险的火星，黑袍无风自动：\"我建议你把这份学习热情用在——\"
\"——用在改良生死水配方上？\"格温尼维尔突然从袖中滑出一卷羊皮纸，在斯内普眼前轻轻一晃，\"正好，我参照《高级魔药制作》做了些...创新。\"
墙上菲尼亚斯的画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梅林啊！这该不会是——\"
\"——把挪威脊背龙鳞片替换成毒触手萃取液的改良版？\"斯内普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来，却带着难以掩饰的专业兴趣，\"你加了独角兽毛来稳定药性？\"
格温尼维尔眨眨眼：\"还掺了一滴人鱼的眼泪...为了增加流动性。\"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当年有个学长，用类似的配方让整条黑湖的格林迪洛跳了三天踢踏舞？\"
斯内普的面容瞬间变得比大理石还要僵硬。他的手指微微抽动，仿佛在克制抢夺羊皮纸的冲动。
\"二十个扣分，\"他嘶嘶地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你擅自篡改经典配方。以及...\"他突然一把夺过羊皮纸，\"没收这份危险的妄想。\"
格温尼维尔不慌不忙地从另一个袖口掏出只小巧的水晶瓶，里面荡漾着珍珠色的液体：\"那这个改良版的欢欣剂呢？只需要加入一根凤凰尾羽——\"
\"莱斯特兰奇！\"斯内普的怒吼震得墙上的银器叮当作响。福克斯不满地抖了抖羽毛，一根金光闪闪的尾羽轻飘飘地落在女孩掌心。
戴丽丝校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西弗勒斯，这孩子简直就是你当年的——\"
\"——是个需要严加管教的麻烦精。\"斯内普恶狠狠地打断，却小心地将羊皮纸收进了黑袍内袋。
他的目光扫过那根凤凰尾羽，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明天早餐前我没看到关于欢欣剂改良原理的十二英寸论文...\"
\"就会亲自指导我完善配方？\"格温尼维尔迅速接话，绿眼睛里闪烁着得逞的光芒，\"真是太荣幸了，教授。\"
邓布利多突然轻轻鼓掌，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多么富有教育意义的互动啊。\"他转向斯内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看来我们的采购计划需要增加一项内容了——凤凰尾羽储存盒？不过我想，既然西弗勒斯愿意亲自监督...\"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几幅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画像立刻露出微妙的表情。
菲尼亚斯哼了一声，转身对着画框外的布莱克家族挂毯嘀咕：\"现在的斯莱特林...居然要院长陪着买糖果...\"但他的嘴角却可疑地翘了起来。
格温尼维尔突然从长袍里变出一个精致的蛇纹银盒，盒盖上镶嵌的绿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其实我已经准备好了，校长。当然——\"她故意拖长声调，将盒子在斯内普眼前晃了晃，\"如果尊敬的院长大人愿意屈尊在上面施几个防护咒...\"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水，却还是抽出魔杖，一道银光精准地击中盒盖。蛇纹立刻活了过来，在盒面上游走盘旋，形成复杂的魔纹。
\"哇哦，\"格温尼维尔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连古代如尼文的保护咒都会...教授果然什么都会呢。\"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墙上某幅画像，\"难怪当年能自由出入禁林...\"
斯内普瞪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戴丽丝校长的画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菲尼亚斯则假装没听见似的开始研究自己的怀表。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突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羊皮纸：\"既然说到采购...蜂蜜公爵的新品血腥棒棒糖，或许很适合万圣节？\"
斯内普的魔杖尖突然迸出一串火星，而格温尼维尔已经眼疾手快地在采购清单上添了一行字：\"另：为魔药课教授特别订购——柠檬雪宝味生死水原料。\"
斯内普的魔杖一挥，一道红光闪过，格温尼维尔手中的羽毛笔突然变成了一条扭动的小蛇。
\"看来有人需要复习一下变形术的反咒。\"他阴沉地说，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格温尼维尔不慌不忙地捏住小蛇的七寸，轻声念道：\"咒立停。\"小蛇立刻变回了羽毛笔。她歪着头看向斯内普：\"教授，您这是在暗示我的变形术还需要...课外辅导吗？\"
墙上菲尼亚斯的画像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我打赌十个加隆，这孩子毕业前准能闯进魔法部的机密药材库！\"
\"那我赌二十个加隆，\"戴丽丝校长愉快地接口，\"她会先发明出能让斯内普教授真心微笑的魔药。\"
邓布利多突然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闪闪发亮的小瓶子：\"要不要现在就下注？我这里刚好有一瓶福克斯的眼泪，赌格温尼维尔小姐会在圣诞节前——\"
\"——会准时交上所有论文。\"斯内普冷冷地打断，一把夺过采购清单，魔杖尖喷出火花烧掉了最后一行字，\"现在，如果你们这群无聊的人讨论完了...\"他黑袍翻滚地转身，\"我要去监督某个麻烦精写她那十二英寸的欢欣剂论文了。\"
格温尼维尔小跑着跟上，在办公室门口突然回头，朝画像们眨了眨眼：\"赌注我押自己会在万圣节前拿到禁林采集许可证~\"
随着\"砰\"的关门声，整个校长办公室爆发出一阵大笑。福克斯愉悦地啼叫着，而邓布利多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又往嘴里塞了颗柠檬雪宝：\"啊...这可比看预言家日报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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