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游轮上的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白天看似依旧是奢华的社交活动,但林峰能感觉到,暗地里的试探和交锋多了不少。他注意到,昨天看到的那个戴蛇形戒指的中年男子和干瘦老者身边,多了几个气息精悍的随从。古董展厅那尊“罗汉像”周围的安保也明显加强了。
林峰依旧保持着低调,大部分时间待在客房打坐调息,偶尔出去透透气,确认环境。通过微型耳麦,他与“海东青”保持着联系,得知特调局的人已经就位,并确认了另外两股对雷击木心感兴趣的势力:一股是活跃在东南亚的文物走私集团,头目是个绰号“黑狐”的胖子;另一股则更加神秘,似乎与某个国际性的隐秘教派有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晚上八点半,林峰换上一身深色西装,来到了位于游轮顶层的主宴会厅。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拍卖会场,水晶吊灯璀璨夺目,铺着红绒布的座椅上坐满了衣着华丽的宾客,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和欲望的味道。
林峰找了个靠后、靠近出口的位置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他看到了“蝰蛇之吻”的中年男子和干瘦老者坐在前排左侧,神情倨傲;看到了“黑狐”带着几个手下坐在右侧,眼神贪婪;还看到了几个气息隐晦、难以判断身份的人物散落在人群中。特调局的人伪装成侍者和宾客,分散在各处,“海东青”就在他不远处擦拭着酒杯。
九点整,拍卖会准时开始。主持人是个风度翩翩的白人老头,一番热情洋溢的开场白后,一件件珍贵的古董、艺术品、珠宝被送上展台,竞价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但林峰知道,这些都只是开胃菜,重头戏还在后面。
终于,在拍卖会进行到中段时,主持人提高了音量,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这件拍品,非常特殊。它是一尊来自东方古国的‘明代沉香木雕罗汉像’,不仅雕刻技艺精湛,更重要的是,它所使用的木料,据说是极其罕见的‘千年雷击木’,蕴含天地正气,有辟邪安神之奇效!”
展台中央的玻璃罩缓缓升起,那尊乌木罗汉像在灯光下显得古朴而神秘。
全场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普通人或许只当是个噱头,但在场的几个目标人物,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林峰屏息凝神,仔细感应。没错,那雕像内部蕴含的精纯阳刚之气,正是雷击木心无疑!而且品质极高!
“起拍价,五百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主持人敲下了木槌。
“六百万!” “黑狐”第一个举牌,声音洪亮。
“七百万!” 一个戴着面纱的神秘女子紧跟着出镜。
“八百万!” “蝰蛇之吻”的中年男子冷冷开口,志在必得。
价格迅速攀升,很快突破了一千五百万美元大关。竞拍的主力就是这三方势力,其他宾客大多在观望,被这惊人的价格所震撼。
林峰没有出声,他在等待时机,也在观察。特调局的策略是,尽量通过正常竞拍拿下,避免冲突。但如果价格超出预算或者对方要硬抢,则启动备用方案。
当价格喊到两千万时,“黑狐”擦了擦汗,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跟。那个神秘女子也沉默了下来。只剩下“蝰蛇之吻”的中年男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两千一百万!”主持人喊道,“还有没有更高的?两千一百万第一次……”
就在这时,林峰的耳麦里传来“海东青”急促的声音:“林顾问,我们预算上限是两千五百万!如果对方超过这个数,我们可能无法通过正常途径拿下!准备执行b计划!”
林峰眼神一凝。b计划,就是在拍卖结束后,于交接过程中制造混乱,强行夺取!
“两千一百万第二次……”
“两千三百万。”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出自林峰之口。他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包括“蝰蛇之吻”的中年男子,也转过头,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主持人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喊道:“这位先生出价两千三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死死盯着林峰,似乎在判断他的来历和底气。片刻后,他咬牙道:“两千四百万!”
“两千五百万。”林峰毫不犹豫地再次加价,声音依旧平静。这是特调局的底线。
中年男子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凑到干瘦老者耳边低语了几句。老者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两千五百万!这位先生出价两千五百万!”主持人声音颤抖,“两千五百万第一次!两千五百万第二次……”
中年男子没有再举牌,只是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林峰。
“……两千五百万第三次!成交!”木槌重重落下,“恭喜这位先生!”
拍卖厅里响起一阵掌声,但气氛却莫名地凝重起来。很多人都感觉到,这笔交易,恐怕不会这么顺利结束。
林峰面色不变,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前往后台办理交接手续。他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蝰蛇之吻”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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