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乐山上空的绿色光柱如同恶魔的手指，直指中央防疫处所在的方位。许明夏的呼吸几乎停滞——那里保存着全国最全的病毒样本，包括鼠疫、霍乱等数十种致命病原体！
\"必须阻止他！\"她抓住陈铁柱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如果那些样本被释放...\"
陈铁柱已经转身冲向楼梯：\"老周，联系卫戍司令部封锁歌乐山！水生，去准备车！\"
市政厅外乱作一团。救护车呼啸着运送中毒的官员，士兵们忙着疏散人群。老周抢过一辆军用卡车，许明夏被陈铁柱抱上副驾驶座，伤腿被小心地安置好。
\"坐稳了。\"陈铁柱猛踩油门，卡车如离弦之箭冲向歌乐山方向。
山路崎岖，卡车在急转弯时几乎侧翻。许明夏紧抓着车门上方的扶手，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山顶防疫处的灯光异常明亮——那不是正常的照明，而是实验室所有灯都被打开了！
\"他在找特定样本...\"许明夏声音发紧，\"防疫处的病毒库有分级，最危险的被锁在地下三层。\"
陈铁柱猛打方向盘避开一个弹坑：\"那疯子怎么进去的？\"
\"防疫处有内鬼。\"许明夏想起那个白大褂诡异的微笑，\"或者...他本来就是那里的研究人员。\"
卡车一个急刹停在防疫处大门外。本该戒备森严的岗亭空无一人，铁门虚掩着。陈铁柱拔出枪，示意老周和水生从两侧包抄。许明夏坚持要跟进去：\"只有我知道样本存放位置！\"
防疫处主楼静得可怕。走廊上的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地上散落着几具穿白大褂的尸体，都是被近距离枪杀的。许明夏蹲下检查最近的一具：\"是李主任...他负责保管钥匙...\"
陈铁柱从死者紧握的手中抠出一张门禁卡：\"地下三层？\"
许明夏点头，指向电梯：\"需要他的卡和虹膜验证...\"
电梯已经停运。三人沿着消防楼梯快速下行，陈铁柱打头阵，许明夏被护在中间，老周断后。地下二层的门缝下渗出诡异的绿色雾气，许明夏立刻拦住他们：\"别碰！是神经毒气！\"
他们用湿布捂住口鼻，快速通过毒气区。地下三层的钢制防爆门前，李主任的门禁卡顺利刷开了第一道锁。但虹膜扫描仪旁的空注射器表明，那个博士已经残忍地挖走了李主任的眼球！
\"妈的！\"陈铁柱一拳砸在墙上。
许明夏却盯着扫描仪旁的小键盘：\"还有备用方式...李主任的生日...\"她输入\"0923\"，红灯转绿，防爆门缓缓开启。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中央实验台上，那个白大褂正将几支试管中的液体混合，身旁的离心机高速运转着。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地说：\"比预计的晚了七分钟，陈先生。\"
陈铁柱的枪口对准他的后心：\"转过来，慢点。\"
白大褂缓缓转身，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斯文的脸——正是当初在机场逃脱的那个博士！他手中握着一支装满墨绿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尖抵着自己的颈动脉：\"再靠近一步，我就把改良版毒株注入血液。死亡瞬间，肌肉痉挛会捏碎这支试管...\"他晃了晃另一只手中的玻璃管，\"里面是鼠疫耶尔森菌和气性坏疽的杂交体。\"
许明夏倒吸一口凉气。这两种病原体一旦结合传播，将造成比任何毒株都可怕的瘟疫！
\"你想要什么？\"陈铁柱的枪纹丝不动。
博士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武田阁下死了，但他的研究不能中断。我需要离开重庆，带着这些样本。\"
\"你休想！\"老周在门口怒吼。
博士的手指微微用力，针尖刺破皮肤渗出一滴血：\"那就同归于尽。三秒内做决定，一...\"
\"我们答应！\"许明夏突然喊道，\"我有特别通行证，可以送你出城！\"
博士狐疑地打量她：\"许医生，你以为我会信？\"
\"我父亲是许世英，\"许明夏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章，\"这是他的私人印信，连军统都不敢拦。\"
陈铁柱震惊地看向许明夏——她从未提过自己的家世。但此刻他选择沉默，枪口依然锁定博士的要害。
博士眼中闪过贪婪的光：\"把印章放在地上，踢过来。\"
许明夏照做。就在博士弯腰去捡的刹那，陈铁柱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击中博士的手腕，注射器飞了出去！博士惨叫一声，另一只手中的试管却向地面坠去！
许明夏飞身扑救，在试管离地仅有寸许时堪堪接住！博士趁机扑向实验台，抓起一只装满绿色液体的烧杯就要往通风口倒！陈铁柱的第二枪击中他的肩膀，烧杯摔碎在地，液体嘶嘶作响地腐蚀着地板。
\"你们阻止不了的...\"博士满嘴是血地狞笑，\"通风系统已经启动...所有样本...\"
他的话戛然而止——许明夏将一支镇静剂扎进了他的脖子。博士的眼神迅速涣散，瘫软在地。
\"快检查通风系统！\"陈铁柱冲向控制台。
许明夏已经扑向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在撒谎...系统确实被启动了，但需要双重认证...\"她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不对！他设置了定时释放，还有...还有远程触发装置！\"
屏幕上的倒计时显示00:07:32，而且还在不断跳动。更可怕的是，另一个窗口显示着\"远程信号已连接\"的字样！
\"能中止吗？\"陈铁柱紧张地问。
许明夏快速输入几行代码，摇头：\"需要物理切断。老周，去地下室配电间拉总闸！水生，找找有没有备用电源！\"
两人飞奔而去。许明夏继续尝试破解系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陈铁柱守在她身旁，枪口不时扫向门口——防疫处的警卫一个都没出现，显然都被博士解决了。
\"找到了！\"许明夏突然欢呼，\"他留了后门...可能是为了自己逃生时关闭系统...\"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再给我两分钟...\"
配电间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激烈的枪声！陈铁柱立刻转身：\"你继续！我去看看！\"
走廊上，老周正与三个穿防疫处制服的人交火，对方竟然都有武器！陈铁柱一个翻滚加入战局，三发点射击倒两人。第三人躲进配电间，反锁了门。
\"是内鬼！\"老周喘着粗气，\"他们想阻止我拉闸！\"
陈铁柱一脚踹开配电间的门，迎面撞上一把霰弹枪的枪口！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闪避，铅弹擦着脸颊飞过，在墙上轰出个大洞。他趁机抓住枪管一拧，枪托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
\"拉闸！\"陈铁柱冲老周吼道。
老周扑向总电闸，在枪声和警报声中用力拉下！整栋建筑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
当陈铁柱冲回实验室时，许明夏正借着笔记本电脑的光亮检查样本柜。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回地说：\"系统中止了，但远程信号还在搜索连接...有人在试图重新启动！\"
陈铁柱看向窗外。歌乐山下，重庆城的灯火如同星河，而在这片星河的某个角落，正有人疯狂地试图释放这些死亡病原体...
\"是武田的学生们，\"许明夏声音发颤，\"他们一定分散在各地，等着信号...\"
陈铁柱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电台！博士身上可能有通讯设备！\"
他们在博士的白大褂口袋里找到一个小型发报机，红灯还在闪烁。许明夏小心拆开外壳，脸色越来越白：\"这是...这是军用级加密设备，可以同时向多个接收端发送指令...\"
\"能追踪接收端位置吗？\"陈铁柱急切地问。
许明夏摇头：\"需要专业设备...但...\"她突然抬头，\"等等！这个型号有信号缓存功能！最近一次接收的坐标会被记录！\"
屏幕上的地图逐渐清晰，七个红点分布在重庆、武汉、长沙等地，而最远的一个竟然在...
\"延安！\"陈铁柱和老周异口同声地惊呼。
许明夏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地看向陈铁柱：\"这个情报...应该交给谁？国军？还是...\"
陈铁柱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红五星的布包：\"老周，联系'老家'的人。就说...\"他看向许明夏，眼神坚定，\"国共合作的时候到了。\"
就在此时，昏迷的博士突然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许明夏急忙检查他的瞳孔：\"服毒了...没救了...\"
博士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天花板：\"太...迟了...\"
众人抬头，只见通风口的滤网不知何时已经被腐蚀出一个大洞，而博士的白大褂口袋里，一支破碎的试管正缓缓渗出墨绿色的液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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