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海天交界处泛起鱼肚白。贾瑛立于船头,任海风拂面。掌心金符微微发热,似在呼应远方某种召唤。
\"看到三山岛了!\"桅杆上了望的鲛人突然高呼。
众人齐聚船首,只见远处海平线上,三座山峰如利剑刺破苍穹。奇的是,那山峰竟随晨光变幻色彩——初为黛青,渐转绛紫,最后化作赤红,宛如三簇燃烧的火焰!
\"日精石的力量...\"敖广金瞳微缩,\"三百年来,三山从未如此明亮过!\"
黛玉紫瞳中映着山色,轻声道:\"它们在欢迎瑛哥哥。\"
贾瑛只觉掌心金符灼热难当,体内似有一股热流奔涌。他下意识抬手,一道金光自掌心射出,直指三山中央!
\"日君显圣!\"船上鲛人纷纷跪拜。
敖广激动道:\"加速前进!午时前必须抵达!\"
\"海龙号\"升起所有风帆,船身两侧更伸出十六支巨型骨桨,由鲛人水手操控,划水如飞。船速之快,竟在海面犁出一道深深沟壑!
林如海查看海图,突然皱眉:\"敖王,图上标注三山岛外有'千漩阵'...\"
\"不错。\"敖广神色凝重,\"千漩阵乃上古遗留,暗流旋涡密布,寻常船只触之即碎。\"他看向贾瑛,\"但今日有日君引路,当可无恙。\"
正午将至,三山已近在咫尺。海水颜色由蓝转金,水下隐约可见巨大黑影游弋。突然,船身剧烈一震,前方海面凭空升起十丈巨浪!
\"千漩阵启动了!\"舵手惊呼。
巨浪中,无数旋涡如恶魔之眼时隐时现。更可怕的是,旋涡间竟有银色闪电交织成网!
敖广急令停船,转向贾瑛:\"请日君出手!\"
贾瑛虽不明所以,却本能地踏前一步,将掌心对准旋涡。金符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桥延伸向三山岛。说来也怪,金光所至之处,旋涡平息,闪电消散,竟开辟出一条平静水道!
\"神迹!\"鲛人们欢呼雀跃。
\"海龙号\"沿着光桥缓缓前行。黛玉站在贾瑛身侧,发现他额头已沁出细密汗珠,连忙握住他另一只手:\"瑛哥哥,可还撑得住?\"
贾瑛勉强一笑:\"无妨。\"实则体内真气如沸,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灼烧。
就在船将抵岸时,海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三道水柱冲天而起,水花散处,现出三个银甲武士——他们浑身覆盖鳞甲,耳后有鳃,手持三叉戟,正是守日人!
\"来者止步!\"为首的守日人声如洪钟,\"鲛宫禁地,擅入者死!\"
敖广上前行礼:\"沧溟将军,别来无恙?\"
那沧溟见到敖广,顿时怒发冲冠:\"叛徒敖广!你还有脸回来?\"他三叉戟直指敖广,\"当年你祖上私离鲛宫,致使日精石灵力外泄,害我族死伤无数!\"
敖广沉声道:\"当年大劫将至,我祖上为保族人性命才暂避陆上。今日携日君转世归来,正是为弥补过失!\"
\"日君?\"沧溟冷笑,\"就凭这个陆上人?\"他戟尖转向贾瑛,\"滚!否则...\"
贾瑛不待他说完,突然高举右手,掌心金符光芒如日!更惊人的是,三山岛中央峰顶同时射出一道赤红光柱,与金符交相辉映!
\"日君印记!\"另外两名守日人惊呼。
沧溟却仍不松口:\"印记可伪造!除非...\"
黛玉突然上前,展开紫金玉简:\"'日月合璧,归墟重开'。沧溟将军可识得此物?\"
玉简在日光下流转紫芒,与贾瑛的金光相融,竟在空中形成一幅瑰丽星图!
\"月华玉简!\"沧溟终于变色,\"你们...真是天命之人?\"
僵持之际,海底传来悠长钟鸣。沧溟侧耳倾听,肃然道:\"大祭司有令,带他们入宫!\"
三山岛近看更为壮观。中央主峰形如火炬,两侧副峰似护卫拱立。山脚下,一座水晶宫殿半隐于海水中,在日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正是鲛宫!
\"请随我来。\"沧溟引众人至一处海湾,\"入宫需走水路。\"
贾瑛正疑惑如何下水,却见敖广取出几枚碧绿海藻:\"含在舌下,可水下呼吸。\"
海藻入口清凉,带着淡淡咸腥。众人刚喊好,沧溟已挥戟划开水面,露出一条水晶阶梯:\"请!\"
阶梯直通海底,两侧水壁如透明屏障。越往下走,光线越暗,但四周渐渐亮起各色荧光——珊瑚如烛,鱼群似灯,将海底映照得如梦似幻。
约莫下行百丈,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水晶城矗立在海底平原上!城中建筑皆由透明材质筑成,街道上鲛人来往穿梭,有鱼尾者,亦有双腿者,见到众人纷纷驻足行礼。
\"他们...在拜谁?\"黛玉轻声问。
敖广低声道:\"拜你二人。日月同辉之象,三百年未现了。\"
鲛宫中央是一座赤红金字塔,通体如红玉雕琢。沧溟引众人至塔前,肃然道:\"此乃日神殿,大祭司已在殿中等候。\"
殿内空旷,四壁镶嵌着无数金色晶石。正中央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赤红晶石,正是日精石!但与想象中不同,此刻它光芒黯淡,表面布满裂纹。
晶石下方跪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身披日月纹袍,手持白骨权杖。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竟是个盲人!
\"大祭司。\"沧溟恭敬行礼,\"人带到了。\"
大祭司空洞的眼窝\"望\"向贾瑛:\"日君转世?\"他突然伸手指向贾瑛眉心,\"证明给我看!\"
一道金光自大祭司指尖射出,直入贾瑛眉心!贾瑛只觉头痛欲裂,体内似有火山喷发,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中,他周身燃起金色火焰,眉心浮现出与掌心相同的金符!
几乎同时,悬浮的日精石剧烈震颤,竟挣脱束缚,飞向贾瑛!二者相触的刹那,耀眼光芒充斥全殿,所有人都不得不闭眼回避。
待光芒稍敛,只见日精石已融入贾瑛掌心金符,化作一道赤金交织的奇异纹路!
\"果然...果然是日君归来!\"大祭司激动得浑身颤抖,\"天不亡我鲛族!\"
他颤巍巍跪下,沧溟等守日人也纷纷跪倒。敖广热泪盈眶:\"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贾瑛却神色恍惚,似在承受某种巨大信息冲击。黛玉连忙扶住他:\"瑛哥哥?\"
\"我...看到了许多...\"贾瑛喃喃道,\"归墟之门...天地本源...还有...\"他突然握住黛玉的手,\"颦儿,月华石呢?\"
黛玉取出玉简,却发现玉简不知何时已化作一块紫色晶石,正与她紫瞳相映生辉!
大祭司听到动静,转向黛玉:\"月华之主也到了...好,很好!\"他高举权杖,\"三日后的朔月之夜,日月合璧,正是开启归墟之门的良机!\"
众人尚未来得及消化这惊人消息,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警报声!一个守日人慌张奔入:\"报!西宁郡王率舰队攻岛,已突破外围防线!\"
\"什么?\"敖广大怒,\"他怎敢...\"
\"不止他。\"守日人继续道,\"还有...玄冰宗余孽!他们手持'寒髓珠',所过之处海水结冰,我族战士死伤惨重!\"
大祭司面色骤变:\"寒髓珠?寒无极的镇派之宝?他不是已经...\"
贾瑛握紧拳头:\"水溶果然与玄冰宗勾结!\"他转向大祭司,\"请允许我们助战!\"
大祭司沉吟片刻,突然将权杖重重顿地:\"传令全族,备战!\"
沧溟急道:\"大祭司,日君月主刚刚归来,万一有失...\"
\"无妨。\"大祭司\"望\"向贾瑛与黛玉,\"日月合璧之力,岂是区区寒髓珠能敌?\"他意味深长地道,\"正好借此机会,让二位熟悉神力运用。\"
众人匆匆出殿。贾瑛走在最后,突然拉住黛玉:\"颦儿,方才日精石入体时,我看到一些画面...\"他神色复杂,\"归墟之门后,似乎藏着某种...选择。\"
黛玉紫瞳微闪:\"我也从月华石中感知到一些片段。\"她轻声道,\"但无论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二人相视一笑,十指不自觉地紧扣在一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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