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一事确实有需要与她商榷之处,但更多的是,他想她了。
这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白日里处理政务,晚上回来宋瑶大多已经睡了,两人能好好说话的时间少得可怜。
他心里惦记着她,总想找个由头跟她多待一会儿。
他深知她的性子,若他不主动去寻,她很容易便被厨房新做的点心、或是话本子里新奇的故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很难想起主动来寻他。
在这段关系里,总是他主动得多。
主动在她面前晃悠,主动索要关注,以确保自己不会在她心里,被别的东西比下去。
“什么事啊?”宋瑶好奇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只好奇的小猫。
刘靖没急着回答,而是伸出手,护着她的腹部,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宋瑶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还不忘又从刘靖桌子上拿了一块儿糕点啃着。
他并未将她抱去别处,而是径直走向自己刚才处理政务的那张宽大坚实的紫檀木书案。
案上堆积的奏章被他用臂弯轻轻扫到一侧,空出一片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了书案边缘坐好。
“好事。”刘靖笑了笑。
案几宽大,足够宋瑶坐着,他还特意将旁边的软垫挪过来,垫在她身后,怕她坐得不舒服。
这个高度,使得宋瑶的视线几乎与他齐平。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刘靖却没有解释,他只是向前一步,置身于她双膝之间,然后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她柔软温暖的颈窝处。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深深地呼吸着。
鼻尖萦绕的是她身上特有的淡淡花香和甜点气息的馨香,这味道让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松弛。
怀抱里的身躯柔软而温暖,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足以驱散任何因政务带来的疲惫。
...
京郊,静心观。
此处虽名为观,却并非寻常道家清修之地,更像是一处守卫森严的别院。
自多年前那场变故后,庆王妃秦氏便“自愿”在此带发修行,美其名曰为王府祈福,实则是被变相幽禁于此。
这一日,山道上传来了不同寻常的马蹄声,打破了此间惯有的寂静。
为首的监李进德身着深紫色内侍服。
他手持拂尘,步履从容,身后跟着数名低眉顺眼的小内监,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卷明黄色的纸册,正是刘靖亲笔拟定的和离帖。
就在昨日,皇上亲自下令,要与在道观苦修的原配秦氏和离,立宋瑶为元后。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定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而他此行的任务,就是将这和离帖送到秦氏手中,劝她签下名字,了却这段旧缘。
静心观的尼姑早已在观门口等候,见李进德来了,连忙上前见礼:“李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住持客气了,”李进德微微颔首,“咱家是奉皇上旨意,来见秦氏的,还请住持引路。”
年长尼姑点点头,领着李进德往观内深处走去。
...
消息传到陪伴秦氏在此苦修的刘婷耳中。
她听闻李进德前来,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刘婷快步走到梳妆台前,仔细理了理道服,心跳得飞快。
外面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父王即将登基为帝!
那么母亲......母亲理所当然就是皇后啊!
李进德此刻前来,定是父王回心转意,要接她们母女回宫,准备册封大典的!
“母亲!母亲!李公公来了!定是父王派他来接我们的!”刘婷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盼。
她拉起秦氏,“快,我们快去前厅!”
这两年秦氏的病好了许多,虽说还是反复,但好歹是能下地走路了。
秦氏眼底掠过一丝疑虑,但多年对后位的渴望,以及内心深处的野心,让她也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或许,刘靖他需要一位出身名门的元配妻子来稳定朝局?
可秦家已经没了......
前厅之中,李进德垂手而立,面色平静无波。
见到秦氏母女出来,他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奴才李进德,给王妃请安,给大小姐请安。”
“李公公不必多礼,”秦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是王爷.......有何吩咐?”
她刻意忽略了那些关于登基的传闻,仿佛一切尚未发生。
李进德直起身,脸上挂着疏淡的笑容:“王妃明鉴。奴才此次前来,确是奉了皇上之命。”
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皇上”二字,肯定了外面的传言。
刘婷闻言,脸上喜色更浓,几乎要雀跃起来。
然而,李进德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们母女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只见他从身后小内监捧着的托盘上,取过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书,双手呈到秦氏面前。
“皇上顾念旧情,特命奴才送来此物。请王妃过目,若无异议,便请用印吧。”
那并非预想中的册封诏书或接驾旨意,而是一份和离书。
...
李进德将托盘放在桌上,打开明黄色的纸册,露出里面的和离帖,语气尽量温和:“皇上说了,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你若是签下这份和离书,当年许下的条件依然有效。
至于你亲手毒杀嫡长子一事,皇上也说了,不再计较,算是给这段过往留个体面。”
秦氏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皇上凭什么跟我和离?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是他的原配!如今他当了皇帝,我就该是皇后!只有我,才能当皇后!”
她将和离书狠狠掷在地上,状若癫狂,双目赤红,指着李进德,“是你!是不是你这阉奴假传圣旨?!”
李进德面对她的指责,面色丝毫不变,只是弯腰拾起,拂去上面的灰尘:“王妃,请慎言。此乃皇上亲笔所书,御印为凭,千真万确。”
秦氏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盼了一辈子!熬了一辈子!
早年去宫中朝拜,我看着那中宫皇后,母仪天下,接受命妇跪拜,我就在想,有朝一日,若是我坐上那个位置,该是何等风光!那本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嘶吼着,“凭什么?!那个出身卑贱的宋瑶凭什么?!她凭什么夺走我的后位?!我为他生儿育女,我为他操持王府多年.......”
李进德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王妃,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皇上心意已决,元后之位只能是宋主子的。
你若是愿意签下和离帖,还能得个安稳晚年。若是不愿意,那你就永远是庆王妃,一辈子待在这道观里,再无出头之日。
皇上说了,他念及旧情,不会亏待你,但后位之事,绝无商量的余地。”
“念旧情?”秦氏的笑声尖锐而癫狂,“我盼了一辈子的皇后之位,怎么就成了别人的!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李进德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皇上确实足够狠心。
某种程度上来说,宋瑶的出现确实是秦氏的无妄之灾。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源自于皇上的偏心,以及.......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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