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这声短促的“啊？”打破了小会议室里原本严肃中带着些许轻松的气氛。
他脸上那瞬间没掩饰住的错愕，清晰地落在了对面那三位眼里。
严栩晨看着他这副难得一见的愣神模样，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语气依旧平稳：“‘啊’什么？觉得晋升了就得立刻挪窝，去坐集团军机关那把椅子？”
向前闻言连忙摇头否定：“我可没有，司令你可别给我下套，我一切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严栩晨心中笑骂向前鸡贼，一天天一口一个服从组织安排挂在嘴边，事还没开始谈呢，先叠上甲了。
不过他很满意向前这样的叠甲行为，越往上走路越窄，那无异于是千金万马过独木桥，路就那么宽，向前要往上走就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乔新盛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将谈话拉回正题：“好了，言归正传。”
“向前同志，组织上决定由你出任第7x集团军军长，同时继续兼任全域作战师师长，对于这个任命通知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兼任”让向前迅速从错愕中冷静下来，眉头微蹙，显然在快速思考这个安排背后的含义和将要面对的实际问题。
他沉吟了一下，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说法：“首长，我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只是......同时负责两方面的工作，尤其是集团军那边摊子大、任务重，我担心精力分散，两头都抓反而容易两头都抓不好，耽误了工作。”
杨浩疆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直接点出了关键：“有这个担心很正常，说明你认真考虑了责任。”
“我和严司令员、乔政委早就对你的全域作战师做过详细分析，你们部队的结构是多军种联合作战，指挥层级已经相对扁平化，各兵种、各作战单元的支队长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专业人才，能够独立负责各自的作战领域。”
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但没有喝，只是用手握着，继续沉稳地说道：“你在全域作战师的职责，更多是把握整体方向，协调各支队之间的联动，确保联合战术的顺畅执行。”
“试点部队已经走上正轨，四个作战群的具体的战术实施和日常管理，各支队长完全能够胜任。”
严栩晨适时地接过话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老杨说得对，你在试点时已经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指挥体系。”
“现在需要你做的，是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对集团军整体建设的思考中，第7x集团军下辖多个战区的王牌旅级单位，作战要素齐全，正需要你这样具备联合作战视野的指挥员。”
“而且你一个师长总揽全局就好，就像我和乔政委、杨副司令员一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按照部队级别分层管理更科学。”
“细致的工作需要的是底下基层连队的干部们抓分工，而上级领导抓全面工作与决策，要是底下一个想家的小战士打电话哭了，都要战区这边来做心里辅导，那乔政委估计要累疯了哈哈。”
乔新盛笑着摆摆手：“呵呵，那倒不至于，战士们有任何情绪我还是很愿意倾听宽慰的，你这个例子举得不好，应该以你自己为举例对象才对。”
说完乔新盛移动眼神，注视着向前，一手指着严栩晨笑道：“很简单的道理，向前换个角度想，你看咱们的严大司令手底下管着整个战区的军事工作，战区那么大一个摊子，三个集团军还有其他军兵种协调，加上你们战区直属全域作战师他不也管的头头是道的吗？”
“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如果你以后还要继续向上担任更高的职务，那你势必就要承担更高的责任，现在这个阶段，正是锻炼你这种能力的宝贵机会。”
向前郑重的点点头：“是！请首长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严栩晨看着向前威胁道：“一个集团军加一个全域作战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小子最好给我好好带，要是你小子接手第7x集团军后，部队战斗力直线下滑的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严栩晨虽然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但眼神里透着认真，手上还下意识的摸到了内腰带上。
非常客气微微起身，将银光闪闪的内腰带卡扣展示给向前观看，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作为向前的老首长绝对的自己人，甭管向前干的好不好，该有的鼓励总要表示表示吧，那表扬和腰带总要选一个吧。
看到严栩晨的动作，一想自己四十来岁的年纪，全军有名的少壮派代表，正儿八经的东大将军，被战区司令拿腰带追着打，向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要是严司令真拿腰带抽他，消息一传出去他都没脸见人，到时候干脆找根面条勒死自己得了。
他立刻站起身，挺直腰板，神情严肃地回应：“司令员，政委，副司令员，我向您们和战区dw保证，一定竭尽全力，把第7x集团军这柄战区尖刀磨的更加锋利！如果真有严司令说的那种情况发生，我第一个向组织请求处分。”
向前换个思路一想，系统升级后正适合这样的情况，自己接林炎兵军长的班成为一个集团军的主官，搭配上系统的增益buff，但凡给他一点时间，他绝对能在全军十几个集团军里坐稳最强集团军的名号。
当兵的不争第一争什么？
三人又依次对向前提问了些政治思想相关的问话内容，以及上任后对集团军发展的想法。
等李年善做好记录后，三人示意李年善停笔，显然是要和向前说一点关起门来说的话了。
“有决心是好事，但更要有方法。” 乔新盛的话将向前的思绪拉回现实。
“集团军的情况比你的试点师要复杂得多，传统与革新，优势与积弊往往并存，去了之后多看，多听，多思考，不要急于求成，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来战区找我或者严司令、杨副司令都行。”
“哈哈最好还是找我吧，战区集团军这块我更熟悉一些。”杨浩疆笑道。
“第7x集团军底子厚，功劳簿也厚，而向前你晋升快，又是带着‘试点经验’在他们集团军主官空缺的时候，短时间内空降过去，保不齐会遇到各种情况。”
“处理好与班子同志，特别是与集团军内的曲副军长的关系，是你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到了谈话尾声，严栩晨又开口嘱咐了向前两句有利于展开工作的心里话，之后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严栩晨手指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见向前了解个差不多了，抬起手臂摆了摆手：“行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小子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准备赴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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