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狼烟四起锁青州,甲胄凝霜志未休。
莫道敌锋如虎狼,民心作盾胜金瓯。
话说青州城外,王斌、完颜昌、刘刚三路兵马,共计四万余人,于次日清晨便摆开阵势,将青州城团团围住。那金兵的狼牙旗、伪齐的“齐”字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与城中“义”字大旗遥遥相对,空气中满是厮杀前的凝重。西门庆身披乌金铠甲,手持虎头枪,立在南门城楼之上,目光扫过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兵,沉声道:“诸位弟兄,今日青州存亡,系于你我之手!金狗与叛徒虽众,却失了民心;我等虽寡,却有满城百姓相护,何惧之有!”
身后诸将齐声应和:“愿随大帅,死守青州!”声震云霄,连城下敌军都听得真切。完颜昌在北门之外,听闻此声,不由得冷笑一声,对身旁副将道:“南蛮倒是嘴硬,待某攻破城门,定将这青州城屠个干净!”说罢,他拔出腰间弯刀,高声下令:“儿郎们,冲!先登城门者,赏黄金五十两!”
金兵本就凶悍,闻得重赏,个个如饿狼般嚎叫着,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朝着北门扑来。耶律达早已在北门布下防线:城墙上插满箭楼,垛口后伏着百名弓箭手;城门内侧用粗大的松木顶住,门外挖了丈余宽的壕沟,沟底布满尖刺。见金兵逼近,耶律达大喝一声:“放箭!”
“咻咻咻”的箭雨如飞蝗般射下,冲在最前的金兵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可金兵悍不畏死,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很快便到了壕沟边,有人举起木板搭桥,有人推着攻城车撞击城门。“咚!咚!咚!”攻城车撞在城门上,震得城墙上的土屑簌簌掉落,城内侧顶门的士兵们,个个脸憋得通红,死死扛着松木。
耶律达见状,抄起身边的擂木,猛地朝城下砸去。那擂木足有碗口粗,带着风声砸在攻城车上,竟将车头砸得粉碎。“好!”城上士兵齐声喝彩,纷纷效仿,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金兵的攻势稍稍受挫。可完颜昌很快调来了盾牌手,数十名金兵举着厚重的铁盾,组成一道盾墙,护住后面的攻城士兵,箭雨落在盾上,只听得“叮叮当当”的脆响,竟伤不到人。
“这厮倒有几分手段!”耶律达骂了一句,正想下令用火箭,忽闻身旁士兵惊呼:“将军!快看,他们箭上有毒!”耶律达低头一看,只见一名中箭的士兵,箭杆刚拔出来,伤口便开始发黑,嘴唇也渐渐青紫,转眼间便没了气息。他心头一沉,知道是玄莲老怪的手段——定是完颜昌得了玄莲的毒箭,用来对付守城士兵。
就在这时,城下金兵忽然加快了攻势,盾墙后的弓箭手,专挑城上士兵的缝隙放箭,不少人中箭后很快毒发倒地。北门的防线,渐渐有些松动。耶律达急得额头冒汗,正想亲自上阵督战,忽闻城下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名亲兵快马奔来,手中捧着一个布囊,高声道:“耶律将军!墨先生令小的送来解药香囊,让将士们每人带一个,可防箭毒!”
耶律达大喜,连忙接过布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个绣着草药图案的小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立刻令士兵分发给众人,自己也取了一个系在腰间,又拿起一个,凑近鼻子闻了闻,只觉得一股清苦的药味入鼻,之前因紧张而发闷的胸口,竟舒畅了不少。“好个墨先生!”耶律达赞了一声,重新抖擞精神,对士兵们道:“弟兄们,墨先生已给咱们备了解药,金狗的毒箭没用了!随某杀退这群杂碎!”
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探出身,朝着盾墙后的金兵放箭。这次中箭的金兵,虽仍倒地,却不再立刻毒发,只是呻吟着,显然毒力被化解了大半。完颜昌见毒箭失效,气得哇哇大叫,亲自提着弯刀,催马冲到阵前,对着城上喊道:“耶律达!你这契丹降将,若敢出城与某一战,某便饶青州百姓不死!”
耶律达闻言,勃然大怒:“完颜昌!你休得胡言!某虽契丹人,却知华夏大义,不像你等金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战便战,某岂会惧你!”说罢,他就要下城应战,身旁副将连忙拉住他:“将军不可!此乃激将法,您若出城,必中埋伏!”
耶律达一想,确实有理,便停住脚步,对着城下骂道:“完颜昌,你若有本事,便攻上城来,某在这等着你!”完颜昌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下令继续强攻,可北门守军有了解药,又有耶律达督战,任凭金兵如何猛攻,城门始终岿然不动。
再说东门,王斌亲率两万伪齐兵,攻势虽不如金兵凶悍,却更为狡诈。他知道青州东门靠近弥河,地势较低,便令士兵推着数十辆装满沙土的木车,打算填平城前的壕沟,再用攻城梯攀城。买买提守在东门,见敌军这般举动,冷笑道:“王斌这厮,倒会钻空子!弟兄们,准备火箭,烧了他的木车!”
士兵们早已备好火箭,箭头裹着浸油的棉絮,点燃后射向木车。“轰!”第一支火箭射中木车,瞬间燃起大火,火借风势,很快便蔓延开来,十几辆木车转眼就成了火团。伪齐兵见状,纷纷后退,王斌却不慌不忙,令士兵用湿麻袋裹住木车,继续往前推。湿麻袋果然能防火,火箭射上去,只是冒了些烟,却烧不起来。
“恁地狡猾!”买买提暗骂一句,令士兵抛下滚木,可伪齐兵早有准备,每人手中拿着短刀,见滚木落下,便用刀砍断绳索,将滚木推到一旁。很快,第一辆木车便到了壕沟边,士兵们将沙土倒入沟中,壕沟渐渐被填平了一段。王斌见状,下令道:“弓弩手掩护,攻城队上!”
数百名伪齐兵扛着攻城梯,踩着填平的壕沟,朝着城墙冲来。城上士兵急忙放箭,可伪齐兵躲在攻城梯后,箭雨只能伤到少数人。转眼间,便有几架攻城梯靠在了城墙上,伪齐兵像蚂蚁般往上爬。“杀!”买买提手持弯刀,冲到垛口边,一刀将一名刚爬上城头的伪齐兵砍翻,鲜血溅了他一脸。
士兵们也纷纷效仿,用刀砍、用枪刺、用石头砸,将爬上城头的伪齐兵一个个打下去。可伪齐兵源源不断,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东门的城头,很快便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买买提的手臂被一名伪齐兵用刀划伤,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刀柄上,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挥舞着弯刀,嘶吼着杀敌。
话说西门庆令白仁兴往登、莱、潍三州调兵,以解青州之围。白仁兴领了将令,跨上追风快马,先往登州而去。这登州靠海,乃海防要地,守将赵德柱正率士兵在城头巡查,见白仁兴疾驰而来,忙迎上前去:“青萝夫人已去联络岳韩二将军,白将军远道而来,青州军情如何?”
白仁兴翻身下马,拱手道:“赵将军,青州被王斌、完颜昌三路兵马围困,大帅令某来三州调兵,助守青州。登州海防要紧,不知将军可愿抽调人手?”赵德柱闻言,眉头一皱:“青州危急,某岂会坐视!只是登州临海,近日总有倭寇的探子在近海游荡,金兵也常从海上袭扰,朱天雄将军正率水师在海上巡防,若抽调太多人手,恐海防空虚。”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身披水师铠甲,大步走来,正是登州水师统领朱天雄。他刚从海上巡防回来,听闻此事,朗声道:“白将军放心!海防有某在,定不让倭寇与金兵越雷池一步!某愿留三百水师守港,再派五百士兵随赵将军守城,余下三百精锐,可随白将军前往青州!”白仁兴大喜:“朱将军深明大义,某代青州军民谢过!”赵德柱也道:“既如此,某便派副将率三百士兵,即刻随白将军出发!”
安排妥当,白仁兴谢过二人,率三百登州兵,往莱州而去。莱州守将董小平,是个性格豪爽的汉子,听闻白仁兴来调兵,当即拍着胸脯道:“白将军,青州之事某早有耳闻!王斌那叛徒,勾结金狗,不是个东西!某这莱州城,守得稳固,便让芦里漂前辈坐镇此地,俺与水生子各率五百骑兵,随你去青州!这后生是能征善战的好手,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多时,芦里漂与水生子便带着骑兵赶来。水生子经过训练打磨,身材矫健,早已从水中俊杰变成陆上战将,擅长马术,手中渔叉也换成了一对短枪,使得出神入化。董小平与水生子二人对着白仁兴拱手道:“末将董小平(水生子),愿随将军前往青州,杀金狗,斩叛徒!”白仁兴见二人英气勃勃,心中暗喜,令二人整顿兵马,即刻启程,往潍州而去。
潍州守将张虎,正在城上操练士兵,见白仁兴率人马到来,忙迎上前。白仁兴说明来意后,张虎道:“白将军,潍州与青州接壤,青州若破,潍州也难保全!某愿与张彪各率一千人马,随你前往!耶律云水夫人可守卫潍州。夫人乃契丹勇士,擅使长刀,手下士兵个个精锐,绝不辱使命。”
耶律云水与张彪很快赶来,耶律云水身着契丹样式的铠甲,目光锐利;张彪则身材魁梧,手中握着一把长弓,腰间别着箭囊。白仁兴道:“潍州乃青州后盾,切不可失。云水夫人不熟悉大宋情况,还是张虎将军守城吧。”耶律云水喜不自胜,与张彪齐声应道:“末将愿随将军出征,死守青州!”白仁兴清点人马,登州三百,莱州一千,潍州两千,共三千三百人马,心中底气更足,当即下令:“整顿兵马,歇息一日,明日一早,往青州方向进发!”
次日清晨,白仁兴率三千余人马出发,行至中途,忽闻探马来报:“将军,探得完颜昌与王斌的粮仓,设在青州与济南中间的青岗坡,由完颜寿看守,手下有三千士兵守卫!”白仁兴闻言,眼睛一亮:“粮仓乃军中之本,若能烧了粮仓,断了他们的粮草,敌军必乱!某倒有一计,可解青州之围!”
他当即召集董小平、张彪、耶律云水、水生子等人,说道:“董将军、张将军,你二人各率五百骑兵,共一千人马,作为先锋,昼夜兼程,赶往青岗坡,趁夜烧了粮仓,即使烧一部分也可!记住,务必速战速决,不可恋战!”董小平与张彪齐声应道:“末将领命!”
白仁兴又道:“耶律将军、水将军,你二人随某率余下两千三百人马,往济南而去。王斌率大军围困青州,济南城内必定空虚,我等趁虚而入,袭扰济南,此乃‘围魏救赵’之计!待王斌回兵救援济南,我等再杀个回马枪,突袭他的伪齐军——那伪齐军本就军心不稳,又无粮草接济,定能一举破之!”
耶律云水与水生子闻言,纷纷赞道:“将军妙计!”白仁兴当即下令:“先锋即刻出发,务必在三日内赶到青岗坡!我等随后启程,前往济南,按计划行事!”
董小平与张彪领了将令,率一千骑兵,快马加鞭,往青岗坡而去。这一千骑兵,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个个马术精湛,日行百里不在话下。行了两日两夜,终于在第三日深夜,赶到了青岗坡附近。二人令士兵下马歇息,只派几名探子前去探查粮仓情况。
探子回报:“粮仓周围有两千金兵守卫,分东西南北四门,每门五百人,夜间防守甚严,不过金兵大多懈怠,不少人在营中饮酒作乐。”董小平冷笑一声:“完颜寿这厮,倒会享受!张将军,你我各率五百人马,从东西两门突袭,用火箭烧粮仓,如何?”张彪点头:“好!某带三百人攻东门,留两百人在外接应;你带三百人攻西门,也留两百人在外,一旦得手,即刻撤退!”
二人商议妥当,令士兵备好火箭、火油,趁夜色掩护,悄悄摸到粮仓附近。董小平率三百人到西门外,见守门金兵正靠在门边打盹,他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悄悄上前,捂住金兵的口鼻,一刀结果了性命。其余士兵一拥而上,打开西门,董小平大喊一声:“杀!”三百骑兵冲入粮仓,对着粮囤射出火箭,又将火油泼在上面。
“轰!”火光冲天,粮仓瞬间燃起大火,浓烟滚滚。营中的金兵见状,顿时乱作一团,完颜寿从帐中惊醒,衣衫不整地冲出来,大喊:“快!救火!抓刺客!”可此时张彪也率三百人从东门冲入,对着金兵砍杀起来,金兵腹背受敌,哪里还有心思救火,纷纷四散逃窜。
董小平见粮仓已烧,对着张彪喊道:“张将军,撤!”二人率士兵,边打边退,很快便撤出了青岗坡。完颜寿望着熊熊燃烧的粮仓,气得哇哇大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派人往济南刘龙王爷和王斌、完颜昌处报信。
再说白仁兴率两千三百人马,往济南而去。行至济南城外二十里处,探马来报:“济南城内,只余下一万老弱残兵,由大齐三王爷刘龙看守,其余兵力都已调往青州围城。”白仁兴大喜:“果然空虚!云水将军,你率一千人马,佯攻济南南门,吸引守城士兵的注意力;水将军,你率八百人马,从北门偷袭,攻打城门;某带五百人马,在城外接应,一旦城门打开,即刻冲入城中;若守卫严密,则袭扰敌军!切忌恋战!”
耶律云水与水生子领了将令,即刻行动。耶律云水率一千人马,到南门城外,大喊:“开门投降!否则攻破城池,鸡犬不留!”守城士兵见状,吓得连忙紧闭城门,派人往刘龙处报信。刘龙正酣睡在府中,听闻敌军来犯,慌忙召集士兵,往南门而去。
就在此时,水生子率八百人马,悄悄摸到北门。北门守卫本就薄弱,又听闻南门被围,更是人心惶惶。水生子令士兵搭起云梯,悄悄爬上城头,一刀砍死守门士兵,打开北门。白仁兴见北门打开,率五百人马冲入城中,对着敌军大营放起火来。
济南城内顿时一片混乱,刘龙在南门听闻北门被破,大营起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率士兵回援。耶律云水见状,率人马从南门跟进,与白仁兴、水生子汇合,在城南四处袭扰,烧毁敌军的军械库、粮草库,济南城大乱。刘龙不愧王爷,慌乱之中镇定下来,见来袭者人并不多,忙集中所有兵丁,围攻城南。
消息很快传到青州城外的王斌大营,王斌听闻粮仓被烧、济南被袭,顿时慌了神:“不好!济南若失,某便无退路了!快!撤军回援济南!”他还来不及通知刘刚和完颜昌,当即下令,率伪齐轻骑先撤退,往济南救援而去。
白仁兴在济南城内,听闻王斌撤军回援,心中大喜:“来了!耶律将军、水将军,你二人率一千人马,在济南城外的必经之路设伏;某率余下人马,从城中杀出,前后夹击,杀他个回马枪!”
二人领命,即刻率一千人马,往城外三十里天水堡设伏。不多时,王斌的伪齐军便狼狈地赶到天水堡,士兵们又饥又累,军心涣散。刚到埋伏圈,耶律云水大喊一声:“杀!”一千人马从两侧冲出,对着伪齐军砍杀起来。王斌大惊,正想组织抵抗,白仁兴又率人马从南城冲杀而出,伪齐军腹背受敌,哪里还能抵挡,纷纷四散逃窜。
“王斌!哪里逃!”白仁兴手持长枪,对着王斌冲去。王斌吓得魂飞魄散,拍马就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伪齐军见主将逃走,更是溃不成军,死伤无数。白仁兴见王斌逃脱,也不追赶,只是下令打扫战场,缴获敌军的兵器、马匹,然后率军往青州而去——此时青州之围,已因王斌撤军、完颜昌粮草被烧而解,他需尽快回青州,向西门庆复命。
且说王斌率队不辞而去,东门的危机暂解,西门却又起了变故。刘刚率一万精锐,配合玄莲老怪,在西门外摆开阵势。玄莲老怪身披道袍,手持拂尘,站在阵前,身后跟着数十名弟子,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黑色陶罐。阿里木守在西门,见此情景,知道玄莲要放毒,连忙令士兵备好湿布,又派人去请墨先生前来支援。
果不其然,玄莲老怪对着城上冷笑道:“西门庆!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肯开城投降,老夫便饶你一城百姓;若不然,老夫这‘腐心烟’一放,不出半个时辰,青州城内,便会尸横遍野!”
阿里木骂道:“妖道!休得妖言惑众!某早已备好对策,有本事你便放!”
玄莲老怪被激怒,一挥拂尘,对弟子们道:“放烟!”弟子们立刻打开陶罐,将里面的黑色粉末倒在事先准备好的炭火盆中。“嗤——”黑色粉末遇火,立刻冒出浓浓的黑烟,那烟呈墨绿色,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被风吹着,朝着西门飘来。
“快!用湿布蒙鼻!”阿里木大喊,士兵们早已将湿布浸湿,闻言立刻捂住口鼻。可那毒烟威力极强,即便隔着湿布,仍有不少士兵觉得头晕目眩,恶心欲吐。玄莲老怪见状,得意大笑:“哈哈哈!阿里木,你以为这点手段便能防住老夫的毒烟?再等片刻,你等便会浑身无力,任老夫宰割!”
就在这危急关头,墨先生带着药童石生,还有数十名百姓,抬着几大桶草药水赶到了西门。“阿里将军!快让士兵用这草药水浸湿布巾,可解此毒!”墨先生高声道。阿里木连忙令士兵照做,士兵们用草药水浸湿布巾后,再捂住口鼻,果然,之前的头晕恶心之感很快便消失了。
玄莲老怪见毒烟又被破解,气得吹胡子瞪眼,对刘刚道:“刘将军,还不出兵更待何时!”刘刚也不多言,下令道:“攻城!”伪齐兵们推着攻城车,朝着西门冲来。阿里木令士兵放箭,可伪齐兵在毒烟的掩护下,很快便冲到了城下。一名伪齐兵爬上攻城梯,刚要伸手抓住城头,却被石生用一根木棍砸中手背,痛得惨叫一声,掉了下去。
石生虽只有十五六岁,却毫不畏惧,对着阿里木道:“将军,俺也能杀敌!”阿里木赞许地点点头,又令士兵将墨先生准备的“解毒箭”射出——这箭杆上涂满了草药汁,射中中了毒的士兵,便能缓解毒力。伪齐兵中,不少人吸入了毒烟,本就头晕,再被箭射中,更是无力作战,西门的攻势,也渐渐缓了下来。
刘刚见久攻不下,又听闻王斌已撤兵,完颜昌在北门也毫无进展,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他正想下令撤军,忽闻阵后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白仁兴率队杀来。刘刚大惊,生怕重蹈王斌的覆辙,连忙下令:“撤!快撤!”
伪齐兵们如蒙大赦,纷纷转身逃跑,阿里木见状,令士兵打开城门,追杀了一阵,缴获了不少兵器甲胄,才收兵回城。
此时已近黄昏,北门的完颜昌听闻另外两路兵马都已撤退,自己这边也死伤惨重,再攻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得咬牙下令撤军。青州城的三路围攻,终于暂时解除。
西门庆站在城楼之上,望着敌军撤退的背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城下,百姓们欢呼雀跃,士兵们互相搀扶着,脸上虽满是疲惫,却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墨先生走到西门庆身边,拱手道:“大帅,今日虽解了围,可敌军并未走远,想来过几日还会再来,我等须得早做准备。”
西门庆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传令下去,今日暂且休整,明日一早,便加固城防,挖深壕沟,再令白仁兴将军在外围打探敌军动向,若有消息,立刻回报。另外,先生炼制解药辛苦,还请先生多带些人手,再多备些解毒香囊和草药水,以防敌军再用毒计。”
“大帅放心,老夫这就去办。”墨先生道。
此时,耿直带着几名士兵,抬着几桶热水和干粮,来到城楼之上,对西门庆道:“大帅,弟兄们都累了,俺让伙房备了些热粥和馒头,您也趁热吃点。”西门庆接过一碗热粥,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腹中升起,驱散了浑身的寒意。他望着城下忙碌的百姓和士兵,心中不由得感慨:若不是有这满城军民同心协力,青州城今日怕是难守了。
入夜后,青州城内灯火通明,士兵们轮流值守,百姓们则自发组织起来,帮着士兵修补城墙、搬运粮草。墨先生的药庐里,灯火彻夜未熄,石生和数十名百姓围着药锅,不停地搅拌着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白仁兴率骑兵在外围巡逻,密切关注着敌军的动向,生怕敌军趁夜偷袭。
次日清晨,探马来报:王斌已回济南城,完颜昌、刘刚二路兵马,退至青州城外八十里的卧牛山扎营,似在休整,又似在商议后续对策。西门庆得知后,令士兵继续加固城防,焦虑地等待夫人李青萝回信,尽快派援兵前来。
墨先生则带着石生,在城内各处巡查,教百姓如何辨认毒草、如何制作简易的解毒香囊,以防玄莲老怪派人混入城中下毒。净空和尚和法明禅师,则在城中寺庙开设粥棚,接济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同时诵经祈福,安抚民心。
这日午后,西门庆正在帅府议事,忽闻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名亲兵匆匆进来禀报:“大帅,城外有一人,自称是王斌麾下的将领,说有要事求见大帅,还说要献上一份大礼。”
西门庆皱了皱眉,道:“哦?王斌的将领?带他进来,某倒要看看,他所谓的‘大礼’是什么。”
片刻后,一名身穿伪齐军服的将领,被亲兵押了进来。此人约莫三十余岁,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伤疤,见到西门庆,他立刻跪倒在地,高声道:“末将张谦,参见西门大帅!末将是王斌麾下的副将,因不满王斌勾结金狗、残害百姓,特来投奔大帅,愿为大帅效力,共抗金狗!”
西门庆盯着张谦,沉声道:“你既是王斌的副将,为何要投奔某?莫非是王斌派你来诈降的?”
张谦连忙道:“大帅明鉴!末将绝非诈降!王斌昨日因粮草被烧,又攻城失利,竟迁怒于士兵,斩杀了十余名弟兄,末将实在看不下去,才趁夜逃了出来。末将此次前来,还带来了一份大礼——王斌与完颜昌、刘刚明日的作战计划!”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奉上。
亲兵接过纸,递给西门庆。西门庆展开一看,只见纸上画着一张地图,标注着明日王斌、完颜昌、刘刚三路兵马的进攻路线,还写着玄莲老怪将在明日清晨,用“腐心散”污染青州城外的水源,断了城内的饮水。
西门庆看完,心中不由得一沉——若此事属实,明日青州城又将面临一场大危机。他盯着张谦,道:“你所言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某定将你碎尸万段!”
张谦道:“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属实!明日清晨,玄莲老怪的弟子会乔装成百姓,前往城外的几处水井投毒,王斌他们则会在午时三刻,趁城内混乱,再次攻城。末将若有说谎,任凭大帅处置!”
西门庆沉吟片刻,对身旁的白仁兴道:“白将军,你觉得此事可信吗?”
白仁兴道:“大帅,依末将看,此事需谨慎。张谦虽是主动来降,可毕竟是王斌的人,难保不是诈降。不如先将他关押起来,再派人去城外的水井探查,若真有玄莲的弟子投毒,便说明他所言属实;若没有,再处置他不迟。”
西门庆点头道:“好,就按白将军所言。来人,将张谦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怠慢,也不可让他与外人接触。”又对阿里木道:“阿里将军,你率五百士兵,乔装成百姓,前往城外的几处水井探查,若发现有人投毒,立刻拿下!”
“末将领命!”阿里木应道,转身离去。
西门庆望着张谦被押下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有些疑虑:这张谦,究竟是真心来降,还是王斌设下的又一个圈套?明日的青州城,又将面临怎样的危机?
正是:
降将突来献密计,孤城又遇新疑云。
且看明日风云变,再显英雄报国心。
欲知张谦所言是否属实,玄莲老怪是否真会污染水源,西门庆又将如何应对明日的危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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