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象阵横江惊日月,狼烟蔽日动乾坤。
旧部潜踪思故主,新盟歃血定苗疆。
上回书说到,苗疆三十六洞联合起事,遣使至大理求援。西门庆正与段宇轩商议间,忽见水生子军报亦至,言腾冲虽复,然掸人残部退守澜沧江,与蒲甘援军会合,声势复振。两处告急,军情如火。
段宇轩览报蹙眉道:“西有掸人未平,南有苗疆生变,两线用兵,恐非良策。”
西门庆沉吟片刻,抚掌笑道:“此乃天赐良机!苗疆起事,正可牵制宋军;掸人复叛,恰显我军威。当分兵两路,各个击破。”
遂飞鸽传书:命水生子、上官虎率在腾冲的本部兵马并新练弩手五千,西征掸人;令鲁大鼋督造战船,疏通澜沧江水道;遣人给阿吉阿蛮持苗王信物,秘密南下联络三十六洞;自与段宇轩坐镇大理,操练新军。
分派已定,水生子在腾冲,择良辰吉日,誓师西征。大军行至澜沧江畔,但见:
江宽浪急如奔马,岸陡崖悬似剑锋。
对岸旌旗遮日月,象鸣阵阵震长空。
那掸人邦主孟赞,自其弟孟坤被擒后,痛心疾首,倾全国之兵复仇。更得蒲甘国遣大将素拉猜率战象百头助阵,在江岸列开象阵。但见那些战象:
披铁甲寒光凛凛,缚利刃冷气森森。
鼻卷长蛇惊鬼神,蹄踏山河动乾坤。
上官虎见状大怒,挥刀欲渡江硬冲。水生子急止之:“将军且慢!象阵非同小可,昔年诸葛亮南征,尚需以火攻破之。我军新至,当以智取。”
遂令全军依山扎营,多设旌旗以为疑兵。暗遣鲁大鼋率水师夜渡下游,截断敌军粮道;又命工匠赶制草人千具,灌以桐油,藏于营中。
是夜,水生子登高观望,见对岸象阵首尾相连,结成连环之势,吼叫阵阵,不由叹道:“此阵果然凶险!若非早有准备,恐难破之。”
忽闻寨外喧哗,亲兵来报:擒获掸人细作三人。水生子心生一计,命将细作缚于帐外,故意与上官虎高声议事。
上官虎会意,拍案喝道:“这些蛮子倚仗象阵,欺人太甚!待明日俺率敢死之士,定要破他象阵!”
水生子假意劝道:“将军不可莽撞!象阵凶猛,不如退守腾冲,徐图良策。”
细作窃听得只言片语,趁守军,连夜逃回对岸报信。
孟赞闻报大喜,对素拉猜道:“大理军惧我象阵,意欲退兵。当趁其渡江时半渡而击,可获全胜!”
素拉猜却沉吟道:“那水生子用兵诡诈,恐是疑兵之计。”
孟赞不以为然:“将军多虑了!明日我率象阵冲杀,将军率步兵接应,必破敌军!”
却说次日天明,水生子令前军作退兵状,辎重先行,步军后撤。孟赞在对岸望见,急令打开寨门,驱象阵渡江来追。
那战象入水,虽行动迟缓,却如移动堡垒,踏浪而来。当先十头巨象皆披重甲,象背上箭楼内弓弩齐发,矢如飞蝗。
上官虎见象阵渐近,急得搓手顿足:“水将军,再不动手,敌军就要登岸了!”
水生子凝神观察,待象阵过半渡江,忽令旗官挥动红旗。但听三声炮响,两岸伏兵齐出:
上游鲁大鼋率水师顺流而下,以铁索连舟,截断象阵归路;
下游苗家弩手万箭齐发,专射象奴与象眼;
岸上军士点燃草人,推入江中。
霎时间,江面火船顺流而下,直冲象阵。那些草人遇水不沉,桐油遇火更烈,但见:
火借风势燎象阵,风助火威焚战船。
江面顿成火海,象群惊惶乱窜。
素拉猜见中计,急令战象后撤。然象阵首尾相连,转身不便,前军战象被火所惊,反向本阵冲来。后军战象见火船逼近,人立嘶鸣,不肯前进。
孟赞在头象上挥刀大喝:“不准退!冲过去!”却见一头战象被火箭射中眼睛,痛极狂奔,将背上箭楼掀翻,象奴纷纷落水。
上官虎见时机已到,率敢死之士乘小舟突进。这猛将真是:
头戴赤铜烈焰盔,身披朱红血战袍。
手持九环劈山刀,足踏冲浪虎头舟。
大喝一声惊天地,刀光闪处鬼神愁。
但见他纵身跃上象背,九环刀直取孟赞。孟赞急举双刀相迎,二人就在象背上厮杀起来:
一个使九环大刀,力劈华山;
一个舞镔铁双刀,巧拨云雾。
刀环相击火星迸,兵刃交鸣雷霆生。
战象负痛左右晃,二人稳坐似生根。
战不十合,上官虎卖个破绽,诱孟赞双刀劈空,反手一刀背拍在象腿上。那战象吃痛,前腿跪倒,将孟赞掀翻在地。上官虎轻舒猿臂,生擒过来。
主将被擒,象阵大乱。素拉猜见军阵大乱,急令亲随象兵稳住阵脚,自己驱座下白象“雪山神君”直取水生子。这头白象乃是蒲甘国宝,高逾两丈,象牙镶金,披挂银甲,象鞍上设雕龙战楼,端的是威风凛凛。
水生子正在指挥船头,忽见白象排浪而来,即令战船转向。素拉猜在象楼上挽弓搭箭,厉声喝道:“大理小儿,可敢与某决一死战!”话音未落,连珠三箭破空而至。
好个水生子,但见他不闪不避,手中点钢枪舞作一团银光:
第一箭“叮”的一声被枪杆震飞;
第二箭贴着盔缨掠过;
第三箭竟被他张口咬住箭杆!
两军将士见得这般手段,齐声喝彩,声震江天。
水生子吐掉箭矢,朗声应战:“番将休要猖狂!众军士擂鼓助威!”说罢纵身跃上舢板,挺枪直取白象。这青年将军今日特意换上一袭白袍银甲,恰与素拉猜的金盔金甲形成鲜明对照。
素拉猜见水生子敢以步战迎击象兵,不由大怒,催动白象猛冲过来。那巨象长鼻卷起丈余浪花,双蹄踏得战船左右摇晃。水生子却如苍鹰掠水,在浪尖上纵跃如飞,每每在象鼻将及之时倏然闪避。
战至十合,水生子窥个破绽,一枪刺向象眼。素拉猜急挥降魔杵格挡,两般兵刃相撞,迸出火星四溅。这降魔杵重六十二斤,舞动时虎虎生风,寻常兵刃触之即折。然水生子的点钢枪乃精铁打造,枪法深得西门庆真传,竟与之力战不落下风。
忽听素拉猜念动咒语,白象双目赤红,鼻端喷出腥风。水生子只觉头晕目眩,心知中了妖法。危急关头,他想起石生教的解法,咬破舌尖,喷出鲜血在枪尖上,大喝:“破!”但见枪身泛起青光,妖氛顿散。
素拉猜见法术被破,又生一计,佯装不支,拨象便走。水生子挺枪追来,忽见白象长鼻回卷,竟暗藏机括,射出三支毒镖!好个水生子,一个“铁板桥”仰面倒翻,毒镖贴面飞过,同时枪尖点向象臀要穴。
白象吃痛,人立而起,险些将素拉猜掀下象背。这番将毕竟久经战阵,双足勾住鞍环,降魔杵顺势横扫。水生子枪杆往江面一点,借力腾空,竟从象背上飞跃而过,反手一枪直刺其后心。
这一招“回马枪”使得精妙绝伦,素拉猜躲闪不及,肩甲被挑开一道血口。他怒吼一声,使出看家本领“疯魔杵法”,但见:
杵影重重如山岳,风声猎猎似雷霆。
上打天门盖顶,下扫枯树盘根。
左杵青龙出海,右杵白虎跳涧。
水生子见状,也使出师传“惊涛枪法”应对:
枪花点点如浪涌,寒芒闪闪似潮生。
前刺蛟龙探爪,后挑巨蟒翻身。
左枪白虹贯日,右枪丹凤朝阳。
二将在江面上恶斗五十余合,搅得波涛翻涌。战到酣处,水生子忽变枪路,使出一招“潜龙入海”,纵身拖枪投入江里,枪尖没入水中,突然从象腹下刺出!素拉猜慌忙闪避,左腿又添新伤。
此时火势愈猛,白象焦躁不安。素拉猜心知败局已定,虚晃一杵,催象欲逃。水生子岂容他走脱?取出腰间飞爪,抛向象楼栏杆,借力跃上象背。
二将在摇摇欲坠的象楼上近身搏杀,降魔杵与点钢枪叮当碰撞。战至七十合,水生子卖个破绽,诱得素拉猜全力一杵砸来,却闪身避开,枪杆顺势横扫其足踝。素拉猜站立不稳,从三丈高的象楼上跌落江中!
“将军!”蒲甘兵士惊呼救援。水生子立在象首,也不跳水厮杀,枪指败将,声如龙吟:“今日饶你性命,回去告诉蒲甘王,若不投降,不日便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战,直杀得:
江涛尽染英雄血,烽火长照壮士心。
年少将军显神威,异邦名将败阵归。
素拉猜见大势已去,率残部向西逃窜。水生子挥军掩杀,斩首三千级,俘获战象二十余头,兵器粮草不计其数。
捷报传至大理,西门庆大喜,重赏三军。然细作又报:秦桧已遣心腹大臣余弼为川黔宣抚使,统兵五万驻守夔州,监视大理动向。
段宇轩忧道:“余弼乃秦桧爪牙,老谋深算。今统重兵驻夔州,恐对我不利。”
西门庆冷笑道:“秦桧老贼,明里册封,暗地防备。然某早有对策。”
遂唤过石生,密令道:“护国令精于易容潜行,烦请往夔州一行,探听张虎、张彪下落,见机行事。”
石生领命,扮作游方郎中,星夜赶往夔州。
却说夔州城内,余弼初入府衙,因穿三峡逆流而上,一路风寒,头痛流涕,一面令手下四处寻找郎中,一面与巴蜀主将吴阶密议。这余弼年约五旬,面白无须,眼带阴鸷,原是大理寺少卿,因附秦桧得势。吴阶则是个黑脸将军,使一杆浑铁枪,有万夫不当之勇。
余弼捻须问道:“吴将军,那张虎、张彪软禁在营中,可曾探得西门庆消息?”
吴阶拱手道:“回大人,二将口风甚紧,只言与主将失散,余事一概不知。末将以为,不如...”
话音未落,亲兵来报:城外有个游方郎中,医术高明,治好了许多百姓顽疾。
余弼眼珠一转:“传来见我。”
不多时,石生扮作的郎中施施然入内,行礼道:“山野草医华仁,参见大人。”
余弼打量良久,忽道:“本官近日头痛流涕,喷嚏不断,你可会治?”
石生不慌不忙:“小人观大人面色,乃思虑过度,肝火上行。当以珍珠母、钩藤、天麻入药,平肝熄风,自然安眠而愈。”
余弼见他应答如流,疑心稍减,令其配药退下。暗地里却吩咐吴阶:“此人北方口音,派人盯着这个郎中,我甚怀疑,看他与何人接触?”
石生何等机警,早知被监视,白日里只在市井行医,夜间潜踪匿迹,暗查军营。这夜三更,他扮作更夫混入西营,果见一所宅院戒备森严,墙内时有操练之声。
正观察间,忽闻巡夜兵士交谈:
“里头关的什么人物?守得这般严密。”
“听说是山东来的两个将军,余大人吩咐好生看管...”
石生心下了然,待巡夜兵过去,悄无声息翻入院内。但见院中两人正在月下对酌,虽作商人打扮,却掩不住行伍气息。
年长那人举杯叹道:“兄弟,不知元帅现今如何?”
年轻那个愤然道:“大哥何必忧心!元帅吉人天相,听闻已在大理重整旗鼓,大有崛起之势。”
石生听这声音耳熟,从暗处闪出,低声道:“两位将军别来无恙?”
二人大惊,定睛看时,却是石生,不由喜出望外。原来这正是张虎、张彪兄弟。
张虎急问:“小兄弟怎到此地?元帅安在?”
石生简略说了别后情由,道:“元帅已定大理,正图北伐。特命某来联络二位将军。”
张彪捶案道:“太好了!这些时日憋杀俺也!余弼老儿表面以礼相待,实则软禁。营外守军三百,不得随意出入。”
石生沉吟道:“某有一计,需二位配合...…”
如此这般吩咐一番,二将连连称善。
次日,张虎突然“病倒”,呕血不止。余弼闻报,急召石生扮的郎中医治。
石生诊脉后,蹙眉道:“此乃郁结于心,化为热毒。非寻常药物可治,需以至亲之血为引,配以雪山灵芝,或可挽回。”
余弼狐疑道:“至亲之血何解?”
石生道:“听闻张将军有弟同在营中,兄弟血脉相通,取指血三滴即可。只是这雪山灵芝...…夔州城内恐怕难寻。”
张彪在旁闻言,慨然道:“莫说指血,便是心头血也取得!只是这灵芝...…”忽然眼睛一亮,“末将记得去年在樊城时,曾藏有一株!”
余弼急问:“藏在何处?”
张彪故作迟疑:“这个...…需亲自去取。”
余弼老奸巨猾,岂肯放虎归山?正犹豫间,张虎又呕血数口,面如金纸。吴阶在旁劝道:“大人,若二将死在此地,恐寒了天下义士之心,山东义军岂会放过咱俩?不如令张彪往取,派重兵监视便是。”
余弼思忖良久,方道:“也罢,樊城离夔州不远。吴将军率百十精兵乘舟同往,取得灵芝即回,不得延误!”
张彪暗自冷笑,表面却感激不尽。
却说石生早将计划密传大理。西门庆得信,即派董小平率几十号精锐水鬼星夜顺江而下,扮作水贼,潜伏在瞿塘峡水道。
这日张彪与吴阶乘船行至滟滪堆,忽听梆子响,滩石两边箭如雨下。董小平蒙面大喝:“此道是我开,此水为我流!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吴阶大怒,急令护卫搭箭乱射。好个董小平,漕运出身,水性极好。众水鬼早已劈水破浪,口衔利刃,潜水而附船身,趁乱翻入船内,大肆砍杀。
董小平赤着上身,抢入舱内,迎面与吴阶撞个正着,二人挥刀大战二十合,不分胜负。董小平见势不可久战,卖个破绽,诱吴阶一枪刺空,反手将其打入江里。众军见主将坠入长江,纷纷跳水营救,瞬息之间,被滚滚江水冲得无影无踪。
张彪大喜,与董小平相见。董小平道:“元帅有令,请二位将军暂留此地,假意归顺,收拢旧部,待大军北伐入川时里应外合。”
遂将计划细说,张彪连连称善。董小平又取出西门庆亲笔书信并金银若干,交付张彪,独自率众回转大理。
余弼在夔州闻报吴阶被袭落入江中,惊怒交加,急令众人沿江寻找,幸得吴阶水性尚好,在巫峡神女峰处上得岸来。忽接秦桧密信,言苗疆事变愈烈,令其率兵可达綦州,随机应变。又报张虎张彪愿意归顺,余弼大喜,派一副将领统兵夔州,其余大军逆流而上,让吴阶驻守渝州,自与张虎张彪镇守綦州,并派先锋杨火星率三万大军出征。
再说阿吉阿蛮奉西门庆之命,秘密南下苗疆。行至黔南云雾山,但见:
千峰叠翠藏苗寨,万壑含烟隐洞天。
银饰叮当传古调,芦笙悠扬颂祖先。
三十六洞盟主阿纳骨,闻大理来使,亲率各洞头领出迎。这阿纳骨年过六旬,精神矍铄,头戴银冠,身披百鸟衣,手持藤杖,不怒自威。
寨中聚义厅上,阿吉阿蛮献上苗王信物——一柄镂银牛角刀,朗声道:“大理王段宇轩、元帅西门庆,致意盟主:宋室无道,苛政虐民,我大理愿与苗疆结为兄弟之邦,共抗暴宋!”
阿纳骨抚刀沉吟:“久闻西门元帅威名。然我苗疆与大理素无往来,何以信之?”
阿吉阿蛮慨然道:“盟主可知掸人邦象阵之威?日前已被我军所破,斩首数千,俘获战象二十余头。若盟主不信,可派人往大理观兵!”
各洞头领闻言哗然。猛洞头领岩龙起身道:“汉人多诈!恐是诱我等出头,他好坐收渔利!”
阿吉阿蛮大笑,解下腰间佩刀掷于地上:“我阿吉阿蛮也是苗家儿女,若存异心,犹如此刀!”说罢运起苗家巫力,那刀竟自行断为三截。
众头领见这般手段,尽皆动容。阿纳骨拊掌道:“好!既如此,请使者观我苗家勇士!”
即令各洞展示武艺。但见:
傩面舞者请战神,刀梯赤足显神通。
吹箭百步穿杨柳,毒弩千张射豺熊。
正欢宴间,忽闻寨外喧哗。哨兵飞报:宋将杨火星率兵三万,已破前山三洞,直扑盟主大寨而来!
阿纳骨大怒,欲倾寨出战。阿吉阿蛮急止之:“盟主不可!宋军势大,当以智取。”遂献计道:“某愿率苗家弩手伏于落雁谷,假败诱敌,盟主率主力断其归路,可获全胜。”
阿纳骨从之,分拨已定。
却说杨火星乃宋军先锋,使一杆铁枪,有万夫不当之勇。这日率军进入落雁谷,见地势险要,心生疑虑。副将道:“将军,此处恐有埋伏。”
杨火星笑道:“苗人乌合之众,纵有埋伏,何足道哉!”催军疾进。
行至谷中,忽听一声唿哨,两边箭如飞蝗。杨火星舞枪拨箭,大喝:“鼠辈敢尔!”正待冲杀,却见伏兵尽退。
宋军追出谷口,突遇象鸣震天——竟是阿吉阿蛮借来的十头战象拦路!这些战象披挂苗家图腾,象背上弩手皆是百步穿杨的好手。
杨火星虽勇,奈何战马见象惊惶,不敢前进。正混乱间,后军又报:退路被苗人用巨石树木阻断!
宋军被困在狭谷中,进退不得。杨火星仰天长叹:“不想今日竟败于苗蛮之手!”
阿纳骨在山上望见,欲下令总攻。阿吉阿蛮又劝:“盟主,杨火星乃杨家将之后,若逼其死战,伤亡必重。不如网开一面,使其知恩。”
遂遣使下书,言:“苗家不好杀伐,若将军立誓永不犯境,当即退兵。”
杨火星羞愧难当,只得歃血为誓,率残兵退去。
经此一役,苗疆三十六洞尽服阿吉阿蛮之能,阿纳骨当即与大理盟誓,刻牛角为证,约为唇齿之邦。
捷报频传,大理城内欢欣鼓舞。然西门庆接获密报,却忧心忡忡。
段宇轩问其故,西门庆叹道:“苗疆虽定,然宋金议和已成。闻金主完颜亮有意南侵,若宋室不支,则天下危矣!我等当早图北伐。”
正议间,石生自夔州潜归,具言张虎、张彪已联络旧部,潜入余弼军中;芦里漂、朱天雄亦在沂蒙山聚义军八千,只待号令。
西门庆大喜,即召众将议事。白仁兴献上新造霹雳车图纸,言此车可发石三百步,专破城垒;鲁大鼋报战船百艘已备,可载军渡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宋军重兵布防长江,强攻难下。众将皆蹙眉无策。
忽闻寨外马蹄声急,一骑飞至,竟是多年未见的故人!但见来者:
手持金批令箭,身藏蜡丸密书。
来人滚鞍下马,泣拜于地:“元帅!小将终于寻到你了!”
西门庆定睛一看,竟是当年关鹏举的长子关平!十多年不见,昔日少年已成人矣。急忙扶起:“如何至此?”
关平从怀中取出蜡丸,剖开献上密信。西门庆览毕,拍案大喜:“天助我也!”
原来靖康之变后,关平一家人逃难到鄂州,受关鹏举旧部关照,已官至长江水军统领。闻西门庆在大理,特来相投。更献上长江布防图,言宋军主力皆调往淮西,鄂州空虚。
西门庆即令杀牛宰马,犒赏三军。临江立誓:
“昔遭奸佞害,飘零至南疆。
今得苍生助,誓师返故乡。
不诛金虏首,何以对轩辕?
不斩秦桧头,何以谢苍天?”
全军振臂高呼,声震四野。遂以关平为先锋,鲁大鼋督水师,韩伟领陆军,愈发加紧北伐备战。
正是:
金戈铁马指中原,烽火连天照汉川。
北伐宏图今始展,故园重见待何年?
欲知水生子如何突破澜沧江收服蒲甘?关平献上的密计究竟为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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