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水晶爆发的光芒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宣告!
整个核心大厅的空间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纺锤之中,无数的“线”变得肉眼可见——命运的线,因果的线,存在的线——它们原本无形地连接着万物,此刻却被强行显化,并被一股冰冷的、至高无上的意志所掌控!
那个年轻代理人的身体在这光芒中如同蜡像般融化、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纯粹光芒和无数蠕动符文构成的、没有固定形态的庞大意识体——织主!或者说,是祂降临于此的一部分意志!
祂没有眼睛,但林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锁定了自己。
“虫子……也配触碰命运的纺锤?”
一个非男非女、仿佛由亿万意识碎片汇聚而成的宏大声音直接在三人脑海深处炸响!
紧接着,林默就感觉到一股极其诡异的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
不是能量攻击,不是物理打击,而是更根本的——他“存在”于这里的某一条“因果线”,被强行扭曲、打了个结!
他头顶上方,一块原本牢固镶嵌在穹顶的巨大金属装饰板,其固定的几个“因”(焊接点老化、震动松动)被瞬间放大、提前引爆!
咔嚓!轰隆!
巨大的金属板带着骇人的声势,精准无比地朝着林默的头顶猛然砸落!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躲闪!
这就是“编织”命运!直接修改现实的概率,制造必中的“意外”!
“哥!”林晓尖叫,甚至来不及思考,否决之力本能地发动!
“否决!哥哥被砸中的事实!”
嗡!
那块巨大的金属板在距离林默头顶不足半米的地方,像是撞上了一堵绝对无形的墙壁,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轰然炸裂成无数碎片四溅!
但林晓也如遭重击,猛地又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跪倒在地,眼神都开始涣散!否决这种程度的、被“编织”过的因果,反噬大得可怕!
“哦?还能否定?”织主的意志似乎起了一丝兴趣,但更多的是被冒犯的冰冷。
祂的“目光”再次投向林默。
这一次,林默感觉到一种更加恐怖的“操作”——祂似乎不再满足于编织意外,而是试图直接找到连接着林默“存在”本身的那根最根本的“线”,然后……将其“剪切”掉!
一股无法形容的大恐怖瞬间攫住了林默!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记忆、甚至身体都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像烟雾一样消散,被从这个世界的历史和现实中彻底抹除!
“记录!覆盖!我存在!我一直存在!”
林默疯狂地催动《往世书》的残留力量,不再是预判,而是拼命地“记录”和“加固”自身存在的每一个事实,每一个因果联系,用那冰冷浩瀚的信息流强行对抗那可怕的“剪切”之力!
他的七窍开始渗出鲜血,大脑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针穿刺,那种痛苦远超肉体层面,是灵魂都要被撕裂的剧痛!
但他撑住了!虽然艰难无比,仿佛在狂风巨浪中死死抓住一根稻草,但他没有被立刻“剪除”!
“嗯?”织主的意志流露出一丝真正的惊讶,似乎没料到这只“虫子”如此顽强。
祂不再针对个人,庞大的意志扫过整个大厅。
瞬间,无数恐怖的“因果”被编织出来!
苏婉脚下的地面突然“理所当然”地塌陷,露出下面灼热的能量管道!
林晓身边散落的金属碎片被“赋予”了极高的初速度,如同子弹般射向她!
控制台纷纷过载爆炸,碎片四溅!
整个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满恶意的、所有物理规则都被扭曲的噩梦牢笼!
林默疲于奔命,疯狂地运用“记录”之力,时而强行稳定苏婉脚下的地面,时而偏射飞向林晓的碎片,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消耗,眼看就要彻底枯竭!
林晓拼尽最后的力量,一次次发动否决,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前襟,意识都在模糊。
苏婉则躲在相对安全的角落,手指在平板上疯狂操作,试图找到装置的弱点,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因为绝望而浑身发抖。
差距太大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对方仿佛就是规则本身!
就在林默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精神力耗尽而被无数“意外”撕成碎片,林晓即将彻底昏迷,苏婉也快要放弃的时候——
异变陡生!
核心大厅顶部的几个主要照明灯突然全部爆裂,碎片如雨落下!
同时,所有监控屏幕的画面瞬间被切换,变成了无数只漆黑乌鸦飞舞的诡异图案,并发出刺耳的、干扰精神的尖啸声!
乌鸦社!他们以这种方式介入了!
这干扰对织主来说微不足道,甚至没能让那光芒意志体波动一下,但却极其精准地、短暂地干扰了那些正在忙碌操作的、被操控的技术员一秒钟!
一秒钟的集体僵直!
几乎在同一时刻!
大厅一侧的某个紧急排气通道的闸门猛地被从外部暴力破坏!一道身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进来!
是顾轻舟(饕餮)!
她此刻的状态有些奇怪,嘴角带着血丝,眼神却锐利如刀,浑身散发着一种“饥饿”到极致的危险气息!她根本不看织主,而是直接扑向那些刚刚恢复动作的技术员和控制系统!
“找死!”织主的意志冷哼一声,一道无形的“因果之线”瞬间编织向顾轻舟——她下一脚必然会踩中一枚导致滑倒的螺丝钉,从而撞向过载爆炸的控制台!
但顾轻舟甚至看都没看,只是张开口,猛地对着那片区域一“吸”!
那枚被编织了“滑倒”因果的螺丝钉,连同那片区域小范围的“因果律异常”,仿佛被无形的巨口吞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织主的那次编织,也被强行“吃掉”了!
顾轻舟的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显然吞噬这种层面的东西对她负担极大,甚至可能付出了某种代价。但她为林默争取到了……或许不到半秒的、织主意志被微微牵制的间隙!
就是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林默脑中那冰冷的“记录”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瞬间捕捉到了整个大厅能量流动的一个极其微小的、因外部干扰和内部分神而产生的……破绽!
一个可能通往预言中“生机”的破绽!
他看到了!在那巨大暗紫色水晶的正中心,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不断变幻形态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体!
那是不是就是……“非因非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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