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小篮子新鲜的芒果
他拿起一把小提琴,认认真真调试了一下琴弦,又把小提琴弓在琴弦上轻轻的拉试了几下。他决定这次去西南采风,为创作交响乐《红军突破乌江天险》收集素材,寻找创作灵感,要随身携带这把小提琴。尽管他不是小提琴乐手,但是他还是可以拉一拉小提琴的,比起专业小提琴手他差远了,但是比一般人他还是要拉得好些。像他这样的音乐家,一般都会几样乐器。此时此刻他心想如果在遥远的大西南乌江边,音乐灵感突然来了 ,就可以用小提琴随手拿来试一试,看看效果怎么样,他一边调试小提琴,一边观望着窗外。
他看到父亲的年轻警卫员从大门口走进父亲的办公室,那个年轻的警卫员当然也是父亲的勤务兵手里提着一篮子什么东西。
他断断续续听到母亲在客厅里在跟谁打电话。
母亲打电话的话语比较清晰。母亲好像在说,首长,芒果收到了,真是太非常感谢了啊!您给我们送来一整篮子新鲜芒果,太多了啊!您应该给你们自己多留几个啊!其实单位也给我那老头子送来了新鲜芒果,我还打算给首长你们送一些去呢。
是啊,这些都是从遥远的海南岛空运到北京来的新鲜芒果。颜色漂亮得很啊,果皮又红又黄。真是太好看了。哎哟,是吗?是海南岛的华南热带农业学院的新品种芒果吗?难怪,我说怎么跟去年的芒果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啊!你吃过了吗?很甜哈 ,水分也很多啊,首长,我马上也削一个来吃。这是首长的心意,一定又美又甜,我们一家马上吃啊。
哦,我儿子红兵他今天在,他回来了,他正在他的房间收拾行李。感谢首长您对这孩子的关怀啊。我儿子从小到大都得到首长您的关心。这孩子今后还要靠首长您多教育,多栽培 。哦,是吗?你女儿亮亮也在你身边,她要跟红兵说两句话 ,好的,那您等等,我去红兵屋里马上叫他过来。您稍等一下,您叫您女儿亮亮稍稍等一下。
他已经听见母亲的话了,他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正准备去客厅。他见母亲满脸开着灿烂的花迈进自己的屋子里来。
红兵,首长给我们送来一篮子新鲜的芒果,今天一早才从海南岛的芒果树上摘下来的 ,今天才空运来北京,她就给我们送过来一篮子。首长对我们这么好,还不是看到你的面子呀。快到客厅里去接电话,首长的女儿亮亮要跟你说几句话。
他一边走一边跟母亲说 ,单位不是也给父亲送来海南岛的新鲜芒果吗?亮亮她妈又送给你们一些,他们还有没有得吃啊!
母亲说,还不是看到你的面子,亮亮的妈妈才把自己家的一部分芒果送给我们吃,我们都是沾你的光啊!
瞧你说什么哦。
他走进客厅,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黑色的电话话筒。
亮亮姐,下午好!
我正在收拾行李,明天早上的火车,是特快,是北京到重庆的特快,我到了重庆后,再从重庆转车去贵州遵义。
哦,行李也不多 ,一个随身背的挂包,一个黑色的手提皮箱,我放了一个笔记本 ,一些五线谱纸,几支笔 ,采风嘛,如果碰到那边好听的民间曲调,民歌,我要马上记录下来 ,哦,知道了,感谢亮亮姐的关心哈。哦,感谢你的关心哈,我知道,这次我能够顺利走进交响乐《红军突破乌江天险》创作组,完全是亮亮姐在首长们面前大力推荐,完全是雷组长你的赏识哈!哈哈哈,我没有说客气话,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这次去大西南乌江边体验创作生活,采风,收集创作素材,我一定要向文工团的领导们交出完好的答卷,我一定要向中央主管文艺文化首长们交出优秀的创作成果, 我一定不会辜负亮亮姐你的大力推荐哈。哎哟,我田红兵一定会完成团里的领导们,部队的首长们 ,还有你这个大大的雷组长的殷切期待哈!
嗯,不用不用,我明天一早自己去火车站就是了。你不用到火车站来送我,团里你明天还要排练啊!
他母亲在一边观看着儿子和雷亮亮在电话里说话,一边插了一句,你告诉亮亮姐,你父亲明天上午一大早准备叫他的司机开车送你去北京火车站。父亲说为你开一次先列,他的专车为你这个作曲家儿子私用一次。你父亲说你此去西南乌江采风,如果能创作出满意的作品,他就犯一次错误 ,首长专车是不能给家属使用的。这是党的原则,组织的规矩。他说他要犯错误一次。
亮亮姐 ,明天一早你真的要到火车站来送我啊!哎呀,亮亮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感谢雷大组长啊!
他和电话里称呼亮亮姐的这位女子 ,是他母亲尊敬称呼为首长的女士的女儿,是今天专门给他家送来从遥远海南岛空运到北京来的新鲜芒果的首长的女儿,也是他在北京顶级部队文工团的同事 ,战友。
雷亮亮,也是田红兵在首都部队大院一同成长起来的部队高干子弟,又是北京城一个冉冉升起的着名的女歌唱家。她的嘹亮的歌声通过广播,在全国各地广泛传播。雷亮亮,那个时代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女高音歌唱家。
他父亲爱兵如子,他母亲喜欢热闹,他则与父亲的警卫员们 ,勤务兵们恰似兄弟,他父亲特意把他的警卫员和勤务兵叫到客厅里来,他母亲亲自把芒果切好,大家在一起快乐的吃着来自遥远海南的新鲜新品种芒果 ,其乐融融。
芒果啊芒果,甜甜的芒果,海南岛的芒果,怎么走进这个小说里来的呢?作为创作这部后现代派文学作品《乌江绝恋》的作家的我来说,我也感到是灵光一现。甚至暗自窃喜。因为此时此刻,我正坐在海南岛的一个竹摇椅上,用我的手指头在手机上敲击汉子,创作这部小说。海南岛的芒果,芒果这个意像,就莫名其妙的走进了小说《乌江绝恋》里面来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或者灵感起源,最为写作者的我来说,有一个芒果的记忆一直留在我脑海深处。我童年的时候,芒果可是非常珍贵的热带水果了。我记得1968年的夏季的某一天,我生活的乌江边的小县城,有一天主要街道上人群拥挤 ,满街都是人。满街敲锣打鼓 ,喜气洋洋 ,迎接一枚十分珍贵的芒果。
关于这个芒果的故事,凡是经历过文革的人大都知道,那枚芒果是外国友人访问北京时送给了毛主席一份礼物——一篮芒果里面的一枚。那枚珍贵的芒果放在一个玻璃盒子里,从北京坐火车 ,经过全国若干个大大小小的城市,供沿路无数的中国人迎接瞻仰,终于来到了我生活的乌江之畔 ,终于让我这个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味的水果。哈哈,遗憾的是,有人说那枚存放在玻璃盒子里面的芒果不是真的 ,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从北京来到我们乌江畔 ,芒果早都腐烂了。热带的芒果,可娇气了,很不容易保存。
我现在在网上搜索了那篮子芒果的其他说法,网上这样说:我们现在想吃芒果不难,但在上世纪60年代,芒果却是十分珍贵的水果。当时,大部分中国老百姓都还没见过这种新鲜的外国热带水果,因此,这篮芒果在人们眼里显得弥足珍贵。后来,毛主席将这篮芒果送给清华大学工宣队,由工宣队转送给有代表性的工厂,表达对全国工人阶级的关怀。
芒果呀芒果 ,原来还在中国有这般神奇的故事和传说。芒果呀芒果,因为你这文革时期稀奇的热带水果 ,在作家黄老呆的童年的记忆深处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痕,所以才鬼使神差的走进小说《乌江绝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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