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去老郑家之后，老郑好奇道：“苏队长，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先坐，别那么着急。”苏婉看着一脸急切的老郑安慰道。
“好吧。”随着老郑坐下来，苏婉这才开口。
“我们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商量了一下，觉得和老太太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一点。”
“啊？实话实说这样真的好吗？”老郑很是惊讶。
“苏队长啊，那老太太都八十多的人了，要是一下子没缓过来，这可是个大问题啊。”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当然知道，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
“咱们之前不是说好先不和老太太说这件事情吗？怎么又突然变卦了？”老郑真正好奇的是这个。
要是苏婉这边同意的话，他当然有把握能够不让老太太知道。
苏婉摇头：“其实也不是我们不想帮着一起隐瞒，只是现在没办法了。”
“假如我们帮着一起隐瞒了，你拿回来孟菲的尸体打算干什么？”
“找个地方埋了还是说直接火葬场呢？”
“这么大的事情，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都没有决定的权利吗？”
“再说了，就算我们瞒过去今天，还有明天呢，总有一天老太太会起疑心的。”
“到了那个时候你又该怎么说？”
“这...”
老郑沉默下来，他只想到了眼前，完全没有想以后应该怎么做。
眼下的确能瞒着老太太，可日后要是问起呢？
而且苏婉说的很对，老太太作为孟菲唯一的亲人，难道连决定她尸体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队长，那咱们也要先想一下具体怎么说吧？”
“肯定不能直接告诉老太太，这样我怕她真的撑不过一口气上不来过去了。”
“是的，我想着也是和你商量一下。”
四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时不时的抽一根烟。
他们哪里能想出来好办法，这几乎是一个死局。
老太太年纪太大，而且还是唯一。
换做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就这样，四人嘴上说着商量，却沉默了一个多小时。
忽然老郑狠吸一口烟，把烟插进去烟灰缸里：“就这样吧，我们一起过去，我先侧面问一下，看看情况怎么样。”
“如果情况不好的话我希望今天可以先不要说。”
“这样也可以。”苏婉答应下来。
她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而且也是尽量帮忙。
“那走吧，等下进去了我先问。”老郑一马当先。
打开孟菲家的门，四人走了进去。
卧室里面传出一道声音：“老郑啊，这还没到吃饭的点呢，你怎么就过来了？”
老郑笑呵呵的：“我过来看看你。”
四人先后走进卧室，老太太看着又一次见面的苏婉。
苏婉赶紧将牛奶放在一边：“老奶奶，我们是公司派过来照看您的。”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脸上一脸忧愁。
看见老人的表情谁也不敢先说话，静静等待着。
“你们是警察吧？”
最终还是老太太率先打破沉默。
“啊？”苏婉愣了一下。
不仅仅是他，房间里所有人都呆滞了，谁都想不到老太太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苏婉的身份。
“奶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么可能是警察呢。”苏婉尴尬的笑了笑。
“扶我坐起来！”老太太张嘴道。
老郑赶紧把人搀扶着坐了起来。
“其实第一次你们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是不是孟菲这孩子出意外了？”
“这...”四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敢接话。
老太太自顾自的开口：“孟菲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也让人省心，就是命不怎么好，先是没了爹，又是没了娘，到现在...”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苏婉：“警察同志，能不能告诉我，我孙女到底怎么了？”
苏婉深吸一口气，到了这个地步，的确没有隐瞒和试探的必要了。
“奶奶，前几天我们在人工湖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身份证和我们的走访知道，死者就是孟菲。”
说完之后，老太太眼泪直接流了出来，双手不断挥舞着：“天杀的，你带走我孙女干什么啊！！！”
“我年纪这么大了，你都不如直接把我带走算了，小菲她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的啊...”
在她发泄的时候，苏婉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抚摸着老太太的背，生怕她一下过去了。
发泄完之后，老太太眼神有些狠辣：“警察同志，小菲她不可能是自杀的啊！”
“我求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到杀人凶手给小小菲报仇啊！”
“奶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苏婉连连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一下下摸着苏婉的手。
“那你们今天来是？”老太太又问道。
“这个，局里尸检报告已经出了，我们是打算让你们家邻居过去局里认领尸体的。”
“后来想了想，这么一直瞒着您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您身为孟菲的唯一家属，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应该让您知道。”
“我去！”
老太太声音洪亮：“我孙女的尸体必须我去认领！”
“这...不太好吧。”老郑犹豫起来。
一个是老太太腿脚不方便，万一出了点事情谁也负担不起。
还有就是万一去了局里，老太太看见孟菲的尸体一下子过去了...
“我必须去！”老太太瞪了一眼老郑。
“人家警察同志都说了，这件事我应该知道，你怎么还拦我。”
老郑苦笑一声，倒不是他真的想拦，主要是，他看着苏婉，希望她能赶紧说话。
苏婉也劝起来：“奶奶，还是让老郑去认领吧，这样也方便一点。”
“不行！”
老太太很是固执：“你们都说了，那是我孙女，我就有义务去认领她的尸体。”
“你们是怕我闹事吧？放心好了，我这人还能分清大是大非，不会在你们工作的地方闹事的。”
苏婉叹了口气，真不是她怕闹事，只是担心老人的尸体。
现在说的好听的，真的看见尸体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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