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答应那个穿黄雨衣的小孩。如果闻到烂苹果味,立刻憋气,直到离开当前所在的地方。
我把写着这两行字的便签纸揉成一团,塞进牛仔裤口袋,对着破旧旅店前台后面那个一直微笑的老头点了点头。
这地方真他妈邪门,网上根本搜不到,要不是车在这鸟不拉屎的山路上抛锚,手机又没信号,鬼才愿意住进来。
“一间房,住一晚。”我搂紧身边的女友小雪,她的手有点凉。
老头没说话,只是笑,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像一张揉皱的旧报纸。他推过来一把老式黄铜钥匙,钥匙牌上模糊地刻着个房间号。他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楼梯是木头的,踩上去吱呀作响,声音在空旷的旅店里回荡,特别刺耳。走廊又长又暗,只有尽头有一盏昏黄的电灯,灯泡还时不时闪几下。墙壁摸上去又潮又冷。
“这什么鬼地方……”小雪靠在我身上,声音发颤,“我感觉……好像有很多眼睛在看着我们。”
“怕什么,有我在呢。”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点发毛,搂着她腰的手不老实地下滑,在她紧绷的臀瓣上用力捏了一把,“晚上……让你暖和暖和。”
小雪轻哼了一声,没抗拒,反而贴得更紧:“讨厌……不过这地方真怪,那老头笑得好恶心。”
找到钥匙牌上对应的门,费了点劲才打开那把老旧的锁。房间比想象中更小,一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家具很少,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奇怪的是,窗户被封死了,用木板钉着。
“连个窗户都没有,闷死了。”小雪抱怨道,把背包扔在床上,激起一片灰尘。
我关上门,顺手想锁上,却发现门锁是坏的,根本锁不了。“妈的,什么破店。”
“将就一晚吧,明天等天亮了找人修车就走。”小雪开始整理东西。
我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手直接探进她衣服下摆,抚摸她平坦的小腹,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反正锁不了门,更刺激……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小雪扭了扭身子,呼吸有点急促:“别闹……这地方不对劲。你刚才看没看见,楼梯拐角那里,好像有个影子,小小个的……”
我愣了一下,想起口袋里的便签纸。穿黄雨衣的小孩?我心里一紧,但嘴上还是说:“眼花了吧,这破灯。”我继续手上的动作,揉捏着她,“别想那些,想想我……”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飘进鼻子——甜腻腻的,像是苹果放久了烂掉的味道。
烂苹果味!
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想起第二条规则。我几乎是本能地屏住呼吸,同时一把捂住小雪的嘴和鼻子。
“唔!”小雪惊恐地瞪大眼睛,挣扎起来。
我用力箍住她,把她往门口拖。妈的,这味道是从哪儿来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啊!我憋得肺都要炸了,死命拖着小雪冲出房间,跑到走廊上才敢大口喘气。
“你疯了!”小雪挣脱我,气得脸通红,胸口不停起伏。
“味道!刚才有烂苹果味!”我喘着粗气解释,“便签上写的,闻到就得跑!”
小雪将信将疑地嗅了嗅空气:“哪有?我怎么没闻到?你就是想吓唬我!”她捶了我一拳,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恐惧。
走廊里安安静静,只有那盏昏黄的灯还在闪。刚才那股味道好像真的消失了。难道是我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可能……可能是我闻错了。”我有点尴尬,搂住她,“回去吧,小心点就是了。”
我们回到房间,那股霉味依旧,但确实没有烂苹果味了。惊魂未定,我俩都没了刚才的兴致。简单吃了点随身带的饼干当晚饭,气氛有点沉闷。
天彻底黑透了,旅店里静得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连虫鸣都听不见。我们和衣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只有一盏小台灯开着,光线昏暗。
“那便签……你还记得别的吗?”小雪小声问,缩在我怀里。
“就两条。”我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又看了一遍,“穿黄雨衣的小孩,还有烂苹果味。别的没了。”
“会不会……有更多规则?只是我们没看到?”小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总觉得床底下有东西……”
“别自己吓自己。”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手滑进她的裤子,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我检查检查,看我的小宝贝是不是吓坏了……”
小雪轻轻推拒着:“别……真的害怕……”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声音。
笃……笃……笃……
是脚步声,很轻,很慢,像是小孩子穿着雨鞋在走路。
我和小雪瞬间僵住,大气不敢出。我猛地想起第一条规则:千万别答应那个穿黄雨衣的小孩。
脚步声在我们门口停住了。
台灯的光线忽然剧烈地闪烁起来,明灭不定。房间里一片死寂,只能听到我们俩疯狂的心跳声。
接着,敲门声响了。
咚……咚……咚……
很轻,很有规律。
小雪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答应?怎么答应?说话吗?绝对不能!
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那笃笃笃的脚步声又响起了,慢慢地远去了。
我们等了很久,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台灯也恢复了稳定的昏暗。两人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走……我们离开这……”小雪带着哭腔说。
“现在不行,外面漆黑一片,车也坏了,能去哪儿?”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到天亮,天一亮马上走。”
后半夜,我们根本不敢睡,紧紧抱在一起,台灯一直开着,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好在没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走廊依旧昏暗,但比晚上让人安心一点。下楼经过楼梯拐角时,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前台那里,那个微笑的老头还在,姿势都没变,好像坐了一夜。我们放下钥匙,快步往外走。老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们。
走出旅店大门,清晨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我们才感觉活了过来。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四周弥漫着薄雾。
“总算出来了……”小雪瘫软地靠在我身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阴森的建筑,突然发现旅店侧面墙上,靠近我们房间窗户的位置,大片墙皮脱落了,露出的痕迹很古怪,黑褐色,纵横交错,像是什么东西被用力拖拽过留下的长长印子,一直延伸到墙根下的泥土里。那颜色……让我心里发毛。
我没敢告诉小雪,拉着她快步朝抛锚的车子走去。幸运的是,手机有了一格信号,我赶紧叫了救援。
等待的时候,我们离那旅店远远的。小雪突然说:“你看那边树下。”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旅店后院边缘,一棵枯树下,好像立着一个小小的人形东西,颜色很暗,看不太清。是那个穿黄雨衣的小孩吗?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朝我们的方向。
我们不敢再看,直到救援车到来,修好车,立刻逃离了那个地方。
回到家后,我们都大病了一场,发烧,做噩梦,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几周后,我偶然在一个冷门的都市传说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提到了一个深山里的“微笑旅店”。帖子描述了几条住宿规则,比我们看到的详细得多:
一、千万别答应那个穿黄雨衣的小孩。
二、如果闻到烂苹果味,立刻憋气,直到离开当前所在的地方。
三、夜间听到任何呼唤,不要睁眼,直到声音消失。
四、如果房间门无法上锁,用椅子抵住,并在门把手上挂一件金属物品。
五、凌晨时分若发现窗外有影,切勿对视。
六、离开时,切勿回头与店主对视超过三秒。
七、最重要的一条:旅店不提供餐饮,尤其不要接受任何看似水果的食物。
帖子最后说,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全部规则,而完整规则似乎就写在前台后面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上,但通常被店主的身影挡住。
违反规则的人,大多会永远留在那片浓雾笼罩的山里,成为旅店“装饰”的一部分。那些墙上的污渍,后院树下偶尔多出的“摆设”,据说就是代价。
我关掉网页,冷汗浸湿了后背。我们那晚,到底是因为运气好,还是无意中做对了什么,才逃过一劫?那条关于不要接受水果的规则,让我想起了那股甜腻的腐烂气味,以及旅店侧面墙上那些令人不安的拖痕。
从此,都市怪谈的名单里,又多了一个关于深山旅店和它那无法看清全貌的禁忌规则的传说。
而我和小雪,成了这个传说背后,少数知情却宁愿永远沉默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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