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道血红的剑光仿若划破苍穹的赤练,横空疾射而来。
剑身绽放出的灿烂光泽,如同一轮骤然升起的血色骄阳,夺目而耀眼。
与此同时,那无匹的剑气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傅红雪席卷而去。
剑气眨眼便至,当那森冷的锋芒快要触及傅红雪眉睫之时,只见他身旁猛地闪过一道幽光。
傅红雪的刀,那柄漆黑如墨的刀,已然出鞘。
刀身之上,散发出墨色的光泽,宛如黑夜中深邃的暗流,无声无息却又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刀气如丝丝缕缕的墨雾,瞬间弥漫开来。
“砰!”
宛如惊雷乍响,剑气与刀气激烈碰撞,刹那间光芒爆发,紧接着又迅速泯灭,仿佛那只是一场短暂而绚烂的烟火。
傅红雪依旧稳稳地坐在凳子上,握着酒坛的手纹丝未动,那只手仿佛与酒坛融为一体,他的刀在完成攻击后,一个优雅的回旋,已然悄无声息地入鞘。
他的身躯连一丝晃动都没有,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任风雨如何侵袭,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反观燕南飞,“腾”的一下,身形向后急退两步,脚步落地之时,地面都微微震颤。
胜负,在此刻已然清晰明了,傅红雪略胜一筹。
刀气与剑气肆虐之处,屋内的桌椅,除了武长青与傅红雪所在的那一桌,其余的皆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轰然倒塌,木屑飞溅,仿佛是被一场无形的风暴席卷而过。
这刀法号称天下无双,而那剑法亦是凌厉之极,两者的碰撞,犹如两颗星辰在狭小的空间内相互撞击,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武长青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别人或许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与闪烁的光芒,根本无法看清两人的动作,但以他的境界,一切都一目了然。
这两人的实力皆极为强悍,若单纯论刀论剑,或许难分伯仲。
然而,在他心中,他们的剑与刀,想要破掉自己的防御,却并非易事。
如此看来,这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自己至少能够避开要害,立于不败之地。
燕南飞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看似灿烂,可武长青却从中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只见燕南飞缓缓将剑归鞘,随即手腕一旋,双手恭恭敬敬地将这柄血红的剑捧到了傅红雪的面前。
这柄血红的剑,剑身修长,宛如一泓流动的鲜血,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乃是天下少有的利剑。
此刻,燕南飞却心甘情愿地将它送给傅红雪。
傅红雪见状,不禁轻叹一声。
这一声叹息,仿佛是从他肺腑最深处发出,带着无尽的苦闷与无奈,透出一股对这世界深深的失望与失落。
这声叹息,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空气中泛起层层涟漪,让站在武长青背后的孙小蝶不禁将眼神投了过来。
她微微探出半张俏脸,细细地打量着傅红雪。
凭借着敏锐的心思,她能感觉到,傅红雪定是一个有着诸多故事的人,心中藏着太多的闷苦,否则又怎会发出如此沉重的叹息。
傅红雪双目怔怔地凝视着眼前这柄血红的长剑,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一年了,整整一年。你还是来了。”
他凝视着长剑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既有渴望解脱的释然,又夹杂着对某种结果的失望。
那是一种奇妙的神情,恰似“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怅。
燕南飞手捧着长剑,神情复杂地说道:“我来了,一年前你放过我,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你期盼着我来,即便我不来,你也定有办法找到我。”
傅红雪依旧凝视着他手中的剑,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一年前我放你走,是因为我知道你会进步,我一直在等待着第二年与你一战。只是这一次,我看你似乎进步甚微……”
“是么,不见得吧!”燕南飞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陡然迸出一丝炽热的火焰,仿佛被傅红雪的话彻底激怒。
“锵!”
长剑再次出鞘,一时间,剑光漫天飞舞,如同一群红色的蝴蝶在疯狂舞动,剑气纵横交错,朝着傅红雪狂飙而去,气势汹汹,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摧毁。
傅红雪神情依旧平静如水,依旧稳稳地坐着,他缓缓抽出长刀。
那动作很慢,慢到了极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之停滞。
然而,就是这看似慢到极致的刀,在那漫天剑光还未肆虐到傅红雪面前之时,已然裹挟着凌厉的刀气,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入了那片绚烂的剑光之中。
“蓬!”
劲气交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震荡。
刹那间,剑光陡然消失,而那刀气却隐而不发,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只见那漆黑狭长的刀,已然悄无声息地逼在了燕南飞的咽喉之上。
冰冷的刀尖,散发着丝丝寒意,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燕南飞,只要稍有异动,下一刻便会一刀封喉。
而持刀的手,随意地搭在桌子上,好似这一刀只是不经意间随意劈出的一般。
傅红雪举起酒坛,神态从容地喝了一口,酒还是那熟悉的醇香浓烈,只是不知何时,掌柜的已然消失不见。
“好……好厉害!”
孙小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根本没看清两人的动作,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长刀便已抵住了燕南飞的咽喉。
武长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孙小蝶看不清双方的招式,并不代表他也看不清。
傅红雪的刀看似缓慢,实则快到了极点,快到让人产生了慢的错觉。
那是一种超越了速度极限的境界,已然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傅红雪的实力确实很强,武长青不由自主地将傅红雪和独孤一鹤放在一起,在心中不断地比较。
然而,比较的结果却让他有些难以判断,若两人真正比拼,他竟无法确定谁输谁赢。
随后,他又将傅红雪与西门吹雪做比较,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西门吹雪不能再进一步的话,那么傅红雪会比西门吹雪隐隐高出一线。
“我还是输了,一年前我在这个小镇败给你,没想到今日依旧败给你!”
燕南飞沉默了许久,面色有些颓然,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失落。
傅红雪神色平静,淡淡道:“你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多少生死,不明白生命的极限所在,所以你的剑法才会出现僵直,难以突破那最后的瓶颈。”
燕南飞只觉喉咙处,仿佛有一道道森冷的寒光,正如实质般穿透肌肤,让他心底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
他强自镇定,努力组织着言语,缓缓开口道:“一年之前,你曾问我,可有什么心愿还未曾了结。那时,我坦诚相告,确实有一件心事始终萦绕心头。你当时便应下,说待我死后,定会帮我完成那桩心愿。然而,我却告诉你,这件事非我亲自去做不可。”
傅红雪静静地凝视着面前那杯清亮的酒水,仿佛那杯中藏着无尽的过往与秘密,他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所以,当时我便放了你。”
燕南飞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傅红雪,缓缓说道:“直至今日,那件心愿我依旧未能完成。”
“哦?”
傅红雪缓缓扭过头,那深邃的目光犹如寒星般落在燕南飞身上,他轻声问道:“你是想让我再次放过你么?”
燕南飞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决然道:“不,我是专程来送死的。”
就在这时,武长青突然摇了摇头,紧接着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什么死不死的,别在这儿演戏了,看着你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我都忍不住想吐了。”
“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燕南飞被武长青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惊得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紧接着一股恼意涌上心头,瞬间有些恼羞成怒。
“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么?这小镇怕是早被你安排了其他帮手吧。公子羽那个老不死的,近来过得可好啊?”
武长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心里清楚大概的局势,自然知晓燕南飞乃是公子羽的人。
燕南飞脸上瞬间露出茫然之色,装作不解地说道:“你说什么,什么公子羽……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武长青嗤笑一声,道:“你可真能装啊!公子羽是什么德行,我可比你清楚得多。他以为凭借一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就能变得无坚不摧、无懈可击了么!”
此时,金鹏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踱步而来,它径直来到孙小蝶的身边,将她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
原来,它刚刚接到了武长青通过脑海传来的隐秘讯息。
傅红雪目光微微一沉,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随后他缓缓将长刀入鞘。
他实在不明白,这刚刚突然出现的武长青,究竟与燕南飞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的瓜葛。
燕南飞眼中光芒一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猛然抽身后退,瞬间离开了傅红雪的刀势笼罩范围。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你怎么会知道这本秘籍?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南飞终于变了脸色,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武长青怎么会知晓这本秘籍,又怎么会对公子羽的事情了如指掌?
要知道,公子羽在江湖上向来神秘莫测,十年前也仅仅出现过一次,他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的?
自武长青在江湖上崛起,燕南飞便一直暗中查探此人的信息,可得出的结论却令人匪夷所思,仿佛他是凭空而降一般。
武长青冷冷一笑,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不必知晓。他公子羽作为沈浪的传人,或许其他人不清楚,但我又怎会不知。别再这儿装腔作势了,叫你们埋伏的人都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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