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基地,议事厅。
冰冷的墙壁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将围坐在巨大圆桌旁的八道身影映衬得格外肃穆。
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压抑和劫后余生的沉重。
陆循刚带着杨宵传送回来,甚至来不及休息片刻,便马不停蹄地召集了紧急的九君议会。
怯难星的情报固然重要,但此刻,他们此行遭遇的恐怖存在,以及那个匪夷所思的“发现”,优先级压倒一切。
一个小时后................................................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陆循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干涩,连续讲述那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他口干舌燥。
他拿起手边冰冷的玻璃杯,将里面的清水一饮而尽,试图浇灭喉咙里的灼烧感。
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如同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所以,” 苏知微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她试图用最冷静的语调梳理这难以置信的信息,“你们外出去探寻怯难星的情报,但遭遇了灭世级灾厄【嘲】。然后,被迫卷入他与【思】争夺‘玩具’的冲突。而那个被【嘲】最终夺走的‘玩具’......”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其外貌特征,高度疑似......幼年状态的罔医生?”
“所以......” 一个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苏知微刻意维持的冷静氛围。
是楼羽。
他很少在议会上主动发言,总是沉默地坐在角落,像一道孤僻的影子。
此刻,他抬起头,那张总是缺乏血色的脸上,交织着巨大的恐惧和某种濒临破碎的希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被【嘲】......抓走了?在那种状态下?”
陆循与杨宵对视一眼,两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沉默。这份沉默如同巨石,狠狠砸在压抑的议事厅里。他们都知道,楼羽虽然极少提起,但他与罔医生的羁绊最深,相识也最早。
罔医生对楼羽而言,意义远非“同僚”二字可以概括。此刻,最受煎熬的,无疑是楼羽。
“啊,这......这个......” 吴同源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楼羽的状态更是让他心惊,连忙试图缓和,“这也不确定那个孩子就一定是罔医生啊?对吧?陆循,杨宵?只是长得像?可能是某种......巧合?” 他看向齐暮云,寻求支持。
齐暮云立刻会意,沉稳地点点头,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吴教授说得对。楼羽,冷静一点。仅仅外貌相似,并不能直接等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理智分析。”
“巧合?!” 楼羽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腿与金属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
他双手撑在冰冷的桌面上,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前倾,那双总是带着懦弱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绝望的尖锐,“哪有那么多该死的巧合?!你们告诉我!那金发!那金眸!还有......还有那种感觉!除了他还能是谁?!这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
“楼羽!” 一个冰冷、带着毫不掩饰嘲讽的声音打断了他。
姬悬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不赞成道,“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话?被一个不确定的消息就冲垮了理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连最基本的逻辑思考都丢给狗吃了?”
楼羽像被毒蜂蜇了一下,猛地扭头瞪向姬悬,眼中血丝密布:“你懂什么?!姬悬!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事!你根本不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愤怒和痛苦几乎让他窒息。
姬悬嗤笑一声,不为所动,反而继续道:“好,就算我们假设那个孩子是罔无故。那么,请用你那被狗吃了的脑子思考一下:陈导明确说过,罔医生和陈导他们来自三百年后。罔医生在主物质位面展现的‘医神道’只是二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穿越到我们这个时间点时,本身拥有的力量层级就是二阶!那么请问,一个仅仅拥有二阶‘医神道’的普通神道拥有者,凭什么能活过三百年,然后出现在我们面前?嗯?这符合你认知的逻辑链吗?还是说,你现在只愿意相信你想相信的‘事实’,哪怕它漏洞百出?”
楼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姬悬那冰冷、残酷、却又逻辑严密的话语,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狠狠浇在他因激动而滚烫的理智上。
他身体晃了晃,那股支撑着他的愤怒和偏执瞬间泄去,只剩下巨大的茫然和更深沉的恐惧。
是啊......三百年......二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议事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楼羽压抑的喘息和不知道谁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的、规律而冷酷的嗒嗒声。
巨大的疑问如同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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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哥哥......” 罔无故抽抽噎噎,小小的身体在【嘲】强硬的怀抱里颤抖着,说话断断续续,被剧烈的抽泣切割得不成句子。
但紧接着,他猛地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那双纯粹的金眸直直地望向【嘲】猩红的眼底,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近乎执拗的坚定,清晰无比地控诉道:
“哥哥不会凶阿故!”
他在努力地给眼前这个暴戾的深渊之主灌输“哥哥”的概念。每一次依赖,每一次委屈,每一次呼唤,都是一次精心的“驯服”尝试。罔无故内心冷静地盘算着:只要持续不断地强化这个“角色”,潜移默化地建立规则……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能将这头喜怒无常、拥有毁灭之力的深渊疯狗,套上名为“哥哥”的缰绳?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嘲】几乎是咆哮着反驳,猩红的眸子里戾气翻腾。
然而,他话音未落,意识深处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体内那无数被囚禁、被压制、代表着无尽疯狂与混乱的人格碎片,此刻正因罔无故的眼泪和控诉而彻底沸腾!
尖锐、恶毒、充满毁灭欲的意念如同亿万根钢针,疯狂地刺向【嘲】掌控的核心意识:
(“杀了它!这个软弱恶心的东西!”)
(“它在操控你!撕碎它!把它变成碎片!”)
(“眼泪是武器!它在腐蚀你的意志!捏死它!立刻!”)
(“它不配活着!它只配成为你藏品柜里的一抹血痕!”)
无数充满杀意的呓语、尖叫、诅咒汇聚成一股狂暴的精神洪流,疯狂地冲击着【嘲】的理智,拼命地窜撮着他立刻动手,终结掉怀里这个带来“麻烦”和“软弱”的小东西!
【嘲】的心情瞬间不爽到了极点!
这些聒噪的、该死的、如同蛆虫般寄生在他意识深处的杂碎!
现在掌握这具身体主导权的是他!
“你们都想让我杀了他?” 【嘲】在意识深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充满绝对意志的咆哮,如同深渊的雷霆碾过那些嘈杂的呓语,“那我偏不杀!”
一种强烈的、近乎叛逆的逆反心理瞬间压倒了一切。
那些人格越是叫嚣着要毁灭罔无故,【嘲】心底那股“偏要对着干”的执念就越是强烈!
他要证明,他才是这具身体、这份力量的唯一主宰!他的意志,不容任何人,包括体内的“任何人”置喙!
这个小东西......现在是他的!生杀予夺,只能由他来决定!
os:这章好难写,特意又去翻了一遍每位九君以前的经历,但描述比较少,性格什么的可能没写好。
oc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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