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夏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悄然拂过城市的每个角落。沈乐乐三岁生日这天,恰逢幼儿园放假。清晨,小家伙就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赤着脚跑到窗前,惊喜地发现庭院里飘满了彩色气球。
爹爹!爸爸!乐乐兴奋地跑回卧室,扑到还在睡梦中的两个爸爸身上,今天是我的生日!
高途睁开眼,将儿子搂进怀里。晨光中,乐乐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盛满了喜悦。他极轻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声音还带着睡意:生日快乐,乐乐。
沈文琅从身后环住他们,在乐乐脸颊上落下一个早安吻,又极轻地碰了碰高途的后颈。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已经成为他们之间最自然的习惯。
早餐桌上摆着乐乐最爱的草莓蛋糕,插着三根彩色蜡烛。当蜡烛点燃时,乐乐兴奋地拍着小手,在爸爸们的鼓励下吹灭了蜡烛。
许愿了吗?沈文琅温柔地问。
乐乐用力点头,神秘兮兮地凑到高途耳边:我许愿永远和爹爹、爸爸在一起。
这个稚气的愿望让高途心中一暖。他轻轻将儿子抱到腿上,喂他吃第一块蛋糕。阳光透过窗户,为这温馨的画面镀上金色的光晕。
上午,花咏带着小花生来为乐乐庆生。两个孩子一见面就兴奋地抱在一起,像两只快乐的小麻雀在庭院里追逐嬉戏。高途坐在梧桐树的阴凉下,看着孩子们活泼的身影,目光温柔。
时间过得真快。花咏在他身边坐下,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高途轻轻了一声。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小花生时,那个蹒跚学步的娃娃,如今已经是个能说会道的小哥哥了。而他的乐乐,也从那个需要时刻呵护的婴儿,长成了如今活泼开朗的小男孩。
爹爹!乐乐举着一朵刚摘的栀子花跑过来,献宝似的递给高途,香香!
高途接过花,极轻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这个细微的亲昵举动,让一旁的沈文琅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午餐是精心准备的家宴,餐桌上摆满了孩子们爱吃的菜肴。乐乐和小花生并排坐在儿童餐椅上,像两个小大人似的自己吃饭。高途安静地看着,不时为儿子擦去嘴角的饭粒。这种平静的幸福感,在一年前是他不敢想象的。
午后,孩子们在游戏室玩新收到的礼物。高途和沈文琅在客厅陪着花咏夫妇喝茶。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谈话间,高途不再像从前那样沉默,会适时地接话,甚至偶尔露出浅浅的笑意。
下个月,花咏状似随意地说道,小花生要上幼儿园大班了。
高途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连小花生都要成为幼儿园里的大孩子了。
夕阳西下时,宾客陆续离开。乐乐在礼物堆里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小花生送的玩具火车。高途轻轻将儿子抱回卧室,为他盖好薄被。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乐乐恬静的小睡颜上。
三岁了。高途轻声说,指尖极轻地拂过儿子的脸颊。
沈文琅从身后轻轻抱住他:这三年,谢谢你。
高途没有回答,只是放松地靠进这个怀抱。窗外,夏虫鸣叫,繁星满天。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从最初的疏离,到如今的亲密;从手足无措的新手爸爸,到游刃有余的伴侣。
夜深了,高途却毫无睡意。他起身走到书房,打开那个珍藏的相册。第一张照片是乐乐满月时的样子,皱巴巴的小脸,依偎在他怀里。往后翻,是乐乐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第一天上幼儿园......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时光的脚步。
睡不着?沈文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高途轻轻合上相册:想起很多事。
沈文琅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未来的日子还长。
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高途望着窗外沉静的夜色,忽然明白,幸福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这些平凡日子里的细水长流。就像院中的那棵梧桐,年年落叶,年年新芽,在时光的轮回中静静生长。
晨光再次降临,乐乐兴奋地穿着新衣服在客厅里跑来跑去。高途和沈文琅相视一笑,眼中盛着同样的温柔。
三年,1095个日夜。时光是最温柔的刻刀,将所有的伤痛与不安,都雕刻成了爱的形状。而未来,还有无数个三年,在等待着他们。
(感谢爱吃煮白肉的纳兰送来的“用爱发电”为您专属加更
月移西楼影徘徊
欲书君名墨洇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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