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晨曦微光：懵懂向导与恍惚旅人
宇智波霄（林霄）是从一片深沉无梦的安宁中缓缓苏醒的。意识回笼的瞬间，没有熟悉的惊悸，只有周身被温暖包裹的奇异踏实感。他睫毛轻颤，睁开了眼。
朦胧的视线里，是佐助那张放大的、白嫩如玉的小脸。佐助早就醒了，正用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他，见林霄睁眼，那双眼睛瞬间像被点亮的星辰，迸发出纯粹的喜悦。小嘴一咧，露出粉嫩的牙床和几颗小米牙，发出“咯咯”的轻笑声，一只小胖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过来，轻轻拍打着林霄的脸颊，带着婴儿特有的、没轻没重的亲昵。
林霄怔住了。恍惚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流连在佐助那与因陀罗依稀相似的眉眼轮廓上。那眉峰的弧度，那眼尾微微上挑的趋势……记忆的毒刺试图作祟，却被眼前这双清澈见底、盛满了毫无保留的欢喜的眼睛温柔地化解了。恐惧仍在，却像被阳光逼退的阴影，暂时缩回了角落。 他依旧被厚重的情伤所困，大脑如同浸在雾中，反应迟钝，情感像是被冻结的湖面。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佐助，眼神空洞，却隐约倒映着对方雀跃的身影。
佐助可不管弟弟的“呆滞”，在他简单的世界里，弟弟醒了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他兴奋地“啊呜”一口，却不是咬人，而是用没牙的牙床含着林霄的手指磨了磨，留下湿漉漉的口水，然后用力拉扯，嘴里发出急促的“啊！啊！”声，身体像只笨拙的小乌龟般向上拱，显然是想把林霄拽起来。
林霄顺从地被这股小小的力量牵引，慢吞吞地坐起身。他的动作像慢了半拍的木偶，却奇异地配合着佐助的节奏。
双脚刚沾地，佐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世界探索导览”。他紧紧攥着林霄的一根手指，像是怕他走丢，然后迈着摇摇晃晃、却目标明确的步子，把他拉到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佐助松开林霄，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小手指着光斑，“啊！”地叫了一声，然后看看林霄，又看看光斑，小胖手笨拙地试图去抓那虚无的光，抓了个空，自己却先被这“游戏”逗得咯咯笑起来。林霄低头看着，眼神依旧茫然，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丝。
接着，佐助又发现了新目标——墙角那个彩色的、叠叠乐似的软积木。他爬过去，抓起一块红色的，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然后又拿起一块蓝色的，转身塞到林霄手里，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什么。见林霄只是拿着，没反应，佐助也不气馁，他把自己手里的红积木往嘴里塞了塞（被美琴及时温柔阻止），又拿回来，尝试着往林霄手里的蓝积木上叠，虽然叠得歪歪扭扭立刻倒了，他却为自己的“壮举”兴奋得手舞足蹈，发出“咿呀”的欢呼。
最有趣的莫过于对着墙壁上那面磨砂玻璃模糊的倒影。佐助拉着林霄站在前面，他对着影子里的“两个小人”好奇地歪着头，伸出小手去摸，摸到冰凉的玻璃，又缩回来。他看看影子，又回头看看真实的林霄，似乎在进行某种艰难的认知连接。突然，他对着影子里的林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转过身，踮起脚尖，用自己软乎乎的脸蛋去贴真实林霄的脸，嘴里发出满足的“嗯~”声。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带着奶香的亲密接触，让林霄一直空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像是投入石子的死水，泛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涟漪。他甚至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刚才被佐助贴过的地方。
整个早晨，佐助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充满好奇心的幼崽，用他所有的感官和方式，热情地拉着林霄参与他的每一次“发现”。而林霄，这个内心布满伤痕的“小旅人”，则沉默地、顺从地被牵引着，漫步在这个由佐助构建的、简单却充满生机的小世界里。他虽然大多时候仍是愣神和被动，但身体的僵硬在不知不觉中缓解，偶尔，当佐助回身对他展露笑颜时，他唇角那几乎冻结的线条，会悄然融化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美琴和野原葵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幕。美琴眼中盈满了动容的泪水，而野原葵也红着眼圈，轻轻点头。她们看到的不只是玩耍，更是一种无声的治愈。
随后，美琴坚定地向野原葵和之后得知消息的三代火影提出了将宇智波霄接回家抚养的请求。猿飞日斩听着汇报，目光深邃。他看向水晶球，球体内映出的不再是忍术或局势，而是宇智波家院落里，佐助正努力地把一块小饼干往愣神的林霄嘴里塞的画面。三代沉默地拿起烟斗，深吸一口，良久，才缓缓吐出烟雾，点了点头。
默许，在此刻，是对那份萌芽于晨曦微光中的、笨拙却强大的羁绊，最有力的支持。而对林霄而言，一段在恍惚与顺从中，被那个拥有相似眉眼却带来截然不同温暖的“哥哥”牵着鼻子走的、充满意外“趣味”的治愈之旅，正式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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