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泉小城盘桓了十数日后，苏妩几乎彻底爱上了这里的温暖闲适。一日，她趴在窗边，看着院中芭蕉叶上滚动的雨珠和远处始终氤氲着热气的山峦，忽然感叹道：“夫君，若是能一直住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顾衡正坐在一旁看书，闻言抬眸看她：“喜欢这里？”
“嗯！”苏妩用力点头，跑回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这里暖和，有好吃的果子，还能天天泡温泉！而且……”她声音小了些，带着点撒娇，“和夫君在这里，像个小家一样。”
顾衡放下书卷，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沉吟片刻道：“既然喜欢，那便在此处定居一段时日也好。”
“真的？”苏妩惊喜地睁大眼睛。
“嗯。”顾衡颔首，“此处灵气充裕，于你稳固妖力亦有裨益。我明日便去寻一处合适的宅院。”
苏妩欢喜地扑进他怀里：“夫君最好了！”
顾衡接住她，眼底漾开温柔笑意。
几日后，顾衡果然在城郊一处清静且靠近泉眼的地方，买下了一座带着一个小小庭院和独立温泉池的宅子。宅子白墙黛瓦，院内种着几株正在盛放的梅花，清雅别致。
搬入新居这日，苏妩里里外外跑了好几遍，兴奋地规划着哪里摆软榻，哪里放花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是夜，新月如钩，清辉洒满小院。温泉池中水汽氤氲，与月光交融，恍若梦境。
顾衡牵着苏妩的手走到池边。他今日似乎格外有耐心，替她解开发簪，如墨青丝披散下来。又亲手帮她褪去外衫，只余一件单薄的寝衣。
水汽朦胧中，他的动作舒缓而专注，指尖偶尔划过她颈侧或锁骨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苏妩脸颊绯红，乖乖站着任由他伺候，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准备妥当，顾衡才揽着她的腰，一步步走入温暖的泉水中。
水温恰到好处，瞬间驱散了夜间的微寒。苏妩舒服地喟叹一声，靠在池壁光滑的石头上，闭上眼享受这份惬意。
顾衡并未像往常那样在她身旁坐下，而是靠近她，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池壁上，将她圈在自己与池壁之间。
苏妩疑惑地睁开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月光和水汽模糊了他平日里的清冷，那双琉璃眸中此刻暗流涌动，带着一种她既熟悉又心悸的专注和侵略性。
“妩儿……”他低声唤她，声音被水汽浸润得格外低沉磁性，“今日乔迁新居，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瓣，带着温泉水汽的热度，酥麻入骨。
苏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脸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在、在这里吗？”
“嗯。”顾衡应着，低头吻了吻她微微颤抖的眼睫，然后是鼻尖，最后流连在那泛着水光的唇瓣上，极轻地啄吻。
水面下的身体紧密相贴，单薄的寝衣被温泉水浸透，几乎形同虚设，清晰地传递着彼此肌肤的温热和轮廓。
顾衡的吻逐渐加深，变得炽热而缠绵，攫取着她的呼吸和理智。他的手也没闲着，一手依旧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却悄然潜入水中，抚上她光滑的脊背，带着滚烫的温度，缓缓向下游移。
苏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被他吞入口中。她的身体微微战栗，像是离水的鱼，只能依附着他，承受着他带来的、越来越汹涌的情潮。
月光无声流淌，水汽弥漫蒸腾，将池中交叠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偶尔有细碎的水声响起，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和低吟，很快又消散在静谧的夜色里。
月光躲进云层，又悄悄探出，仿佛也羞于窥见这满池春色。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渐渐平息。
顾衡依旧将苏妩紧紧拥在怀里，两人气息皆是不稳。温泉水温柔地包裹着他们餍足而疲惫的身体。
苏妩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脸颊贴着他湿漉漉的胸膛，听着那里面传来的、同样急促的心跳声，羞得不敢抬头。
顾衡低头，吻了吻她湿透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累了？”
苏妩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抱你回去歇息。”他说着，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出温泉。水珠从两人身上滚落，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他用宽大柔软的棉布仔细擦干彼此的身体，又用干燥的寝衣将她裹好，这才抱着她回到温暖的内室。
床榻柔软，苏妩一沾枕头，倦意便如潮水般袭来。她下意识地往顾衡怀里钻了钻，寻找最安心的位置。
顾衡将她搂紧，拉好锦被，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
“睡吧，吾妻。”
院外月光如水，院内梅花暗香浮动。新居的第一夜，在温泉氤氲的暖意和彼此交融的气息中，悄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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