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雪玲最近一座县城,向来是往来商客补给的要地。李锦书牵着马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粮油店的麦香与杂货铺的草药味。在城里买了好多奇怪的种子和稻谷种子。
街角那家 “百种堂” 门面不大,木门上挂着的木牌却泛着温润的包浆,显然是有些年头的老店。李锦书掀开门帘走进去,店内货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瓮,每个瓮口都贴着泛黄的纸签,上面写着各式种子的名称。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姑娘是要寻些寻常作物,还是稀有良种?”
“既要寻常稻谷,也求些特别的种子。” 李锦书目光扫过货架,最终落在角落一个刻着花纹的陶瓮上。那瓮里装着的种子通体泛着淡紫色,颗粒饱满,凑近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老者见状解释道:“这是‘紫珠粟’,耐旱耐寒,结出的粟米还带着甜味,只是产量稀少,寻常人家很少种。”
李锦书当即定下紫珠粟,又选了三种不同品类的稻谷种子 —— 有早熟高产的 “早金稻”,有米粒细长、适合酿酒的 “长香糯”,还有一种外壳呈黑色、据说能滋养气血的 “墨玉稻”。除此之外,她还挑了些模样奇特的蔬菜种子:叶子能变色的 “彩纹菜”、根系膨大如萝卜的 “地参薯”,甚至还有能在阴凉处生长的 “阴面瓜” 种子。待她将满满两布袋种子搬上马背时,夕阳已将街道染成了暖金色。
回到灵泉空间时,赵大赵二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灵田边的石头上发呆。这几日他们除了偶尔帮着清理田埂上的杂草,便没什么活计可干,空间里没有日月交替,只靠灵泉边的光晕判断时间,两人早已记不清在这儿待了多久。如今见李锦书扛着两布袋种子进来,兄弟俩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猛地站起身。
“姑娘,这是要开始种地了?” 赵大搓着手凑上前,语气里满是期待。赵二则早已快步上前,主动接过李锦书肩上的布袋,掂量着里面的重量,脸上满是干劲。这些天的清闲日子,反倒让他们心里发慌 —— 毕竟寄人篱下,总怕哪天惹得玄妙不快,连这份 “种地” 的差事都保不住。如今有了活计,两人反倒觉得踏实,只想好好表现,让玄妙和李锦书看到他们的用处。
接下来的几日,赵大赵二简直是卯足了劲干活。赵大擅长犁地,握着玄妙用灵力凝成的木犁,在灵田上翻出整齐的田垄,泥土里蕴含的灵气让他越干越有力气;赵二则负责筛选种子,将不同品类的种子分门别类,还仔细询问李锦书每种种子的播种间距。两人忙得脚不沾地,连歇息时都在讨论如何把地种得更好,全然没了最初的绝望与抵触。
玄妙这些日子确实没怎么约束他们,只是偶尔在灵泉边打坐时,会抬眼看看田埂上忙碌的身影。这日她见夕阳(空间中模拟的夕阳光晕)渐渐暗下去,赵大赵二却直接瘫坐在田边的草地上,累得连动都不想动,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鼾声。她皱了皱眉,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你们这般睡在地上成何体统?山上那么多树木,难道还不够给你们盖个木屋吗?难不成还要我动手给你们盖?”
赵大赵二被这声音惊醒,猛地坐起身,揉着眼睛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这就去盖,这就去!” 两人说着就要起身,动作之急,差点绊到身边的农具。
玄妙看着他们慌忙的模样,嘴角勾了勾,又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俩叫什么了吗?” 她斜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眼神里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多了些许平和。
赵大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叫赵大,他是我弟弟赵二。我们从小就没了父母,也没有姐妹,村里的邻居嫌我们家穷,又没大人管教,都离我们远远的。我们兄弟俩,就是互相靠着长大的,所以……” 他话说到一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所以?” 玄妙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反问,“所以这就能成为你们先前在作恶的理由?” 她显然不吃这一套,眼神里又恢复了几分锐利,“我可没听说过,孤儿的身份,能让抢夺他人财物、欺负弱小变得理所当然。”
赵大被说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想辩解:“当然不是,只是我们以前……”
“行了,我也不想听你们多说什么。” 玄妙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先把你们住的木屋搭好,之后还有更多的活等着你们干。若是连个住的地方都弄不好,往后也别指望能好好种地了。” 说完,她不再看兄弟俩,转身朝着灵泉的方向走去,留下赵大赵二站在原地,脸上满是羞愧,却也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木屋盖好,好好干活,彻底改掉以前的坏毛病。
当天晚上,灵泉边的树林里就传来了锯木声和敲击声。赵大赵二借着空间中柔和的光晕,扛着斧头砍伐合适的树木,又用藤蔓将圆木捆扎起来,一点点搭建木屋的框架。虽然两人没学过木工活,手艺有些粗糙,但胜在认真,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将木屋的雏形搭建起来。看着眼前简陋却能遮风挡雨的木屋,他们也知道想要从这里出去可能很难了。
李锦书将东西拿进来之后,稍作停留,便又匆匆忙忙地出门赶路去了。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尽头。
随着他不断地前行,离雪玲越来越近,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只是偶尔有一些雪花飘落,现在却变成了漫天飞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
不仅如此,积雪也越来越厚,原本平坦的道路被厚厚的积雪掩盖,变得崎岖难行。李锦书的马儿艰难地在雪地里跋涉着,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
很显然,这样的路况对于马儿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再继续骑下去,不仅马儿会吃不消,还可能会发生危险。李锦书意识到这一点后,果断地下马,决定徒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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