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因特拉肯小镇还笼罩在薄雾里,
远方的少女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宛如羞涩的处子。
他们下榻的酒店房间有个小小的阳台,正对着那片无垠的草甸和巍峨的山脉。
陆则川起得更早些,轻手轻脚地从背后拥住站在阳台边的苏念衾,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瘦削的肩上。
她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色高领毛衣,
外面披着他昨晚坚持给她加上的驼色披肩,整个人仿佛被温暖包裹着。
“冷吗?”他低声问,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苏念衾微微摇头,向后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体温。
“不冷。这里的空气,吸进去都是甜的。”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恍惚,
“则川,我醒来,看到你在身边,看到窗外的山,总觉得还是有些不真实。我好怕一眨眼,又回到了那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
陆则川的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用这种方式驱散她心底最后的不安。“不会了,”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
“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以后你每一个清晨醒来,看到的都会是我,还有你想看的任何风景。”
她侧过头,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那里有新冒出的胡茬,有些扎人,却异常真实。“那如果……我看腻了你呢?”她难得地带了点俏皮的语气,眼底闪着微光。
陆则川低笑,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那我也赖定你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无比认真,
“苏念衾,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甩不掉的。”
早餐后,他们乘坐古老的齿轮火车上山。车厢里人不多,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
苏念衾像个好奇的孩子,脸几乎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绿意盎然的草甸,逐渐过渡到墨绿色的针叶林,再到皑皑的雪线。
“像不像我们以前在大学,坐那种绿皮火车去外地调研?”她忽然回过头问他,眼睛亮亮的。
陆则川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有些凉,他轻轻搓揉着,试图给她暖热。“像。不过那时候,你可没这么安静,总在看书,或者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
“那时候心里装着事,装着……未来。”苏念衾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雪景,语气变得轻柔,“现在心里,好像只装得下眼前了。”
“眼前不好吗?”
“好。”她回答得很快,很轻,却无比坚定,“好得……像偷来的。”
“不是偷来的,”陆则川纠正她,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是我们应得的。是你用命挣来的,也是我……等了半辈子才等到的。”
火车在某个观景平台短暂停留。
他们下了车,凛冽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脚下是万丈深渊,对面是连绵不绝、覆盖着永恒冰雪的阿尔卑斯群峰,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苏念衾被风吹得微微眯起眼,陆则川站到她身前,为她挡住大部分寒风,仔细地替她拢好围巾。
“真美啊。”她望着远方,喃喃道,
“以前在书里看到‘天地壮阔’,总觉得是抽象的词语。现在站在这里,才明白这四个字的分量。”
“不及你。”陆则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念衾一怔,转过头看他。
他目光灼灼,里面映着雪山的倒影,更映着她有些错愕的脸。
“再壮阔的天地,没有你在我身边,于我而言,也只是荒芜。”他的手指穿过她指缝,与她十指紧扣,掌心相贴,传递着灼人的温度,
“念衾,这世间万千风景,我只想与你同看。”
苏念衾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底迅速积聚起水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回握着他的手,仿佛要将他的骨血都融入自己的生命里。
回去的火车上,她有些累了,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陆则川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拉过自己的大衣衣角,仔细盖在她身上。
窗外,暮色开始降临,给雪山之巅染上瑰丽的玫瑰金色。
“则川。”她忽然轻声唤他,声音带着睡意,模糊不清。
“嗯?”
“我们……要个孩子吧。”
陆则川浑身一震,低头看向她。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他的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他看着她宁静的睡颜,看着她唇边那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心脏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填满了,涨得发酸,发烫。
他低下头,将一个无比珍重的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
“好。”他对着熟睡的她,许下又一个郑重的诺言。
火车载着他们,在阿尔卑斯的怀抱中,穿行于暮色与灯火之间,驶向那个只属于他们的、温暖而确定的未来。
山色湖光见证,与子成说,此生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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