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分钟,手机“嘀”一声,进来一条短信。上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地址:中卫市沙坡头区迎水桥镇,幸福旅社。短信最后还有一句话:这次的目的地在腾格里沙漠,你到了旅社之后打这个电话。
中卫市?沙坡头?腾格里沙漠?
我看着这个地址,愣了一下。这地方,不就在宁夏,离我们巴彦淖尔不算特别远吗?开车过去也就几百公里。
猴子凑过来看了一眼短信,也乐了:“哟呵,这不是咱大西北的地盘吗?腾格里沙漠!这活儿听着就带劲!”
应雪则有些担忧:“沙漠里……会不会很危险?”
“有把头在,有哑巴……呃……”我说到一半,想起哑巴已经离开了,心里又是一阵黯然,改口道:“有把头和大家在,应该没事。走吧,收拾东西,出发!”
巴彦淖尔距离中卫市差不多五百公里。虽然我们都有驾照了,但都是新手,而且谁也不认识路。那时候导航还不普及,我们只能一边开,一边看地图,遇到岔路口就停车问人。一路磕磕绊绊,原本五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硬是开了近七个小时。
晚上十点半,我们终于风尘仆仆地找到了迎水桥镇,也看到了那家招牌有些褪色的“幸福旅社”。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们把崭新的海拉克斯停在旅社楼下的空地上,格外显眼。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短信里的那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慵懒和沙哑:“喂?”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天牛?”对方见我没说话,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
这一下,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声音……这语调……是凤姐!就是在凤凰岭合作过的老斑鸠那伙人里的凤姐!
猴子看我表情不对,用口型问我:“谁啊?”
我捂着话筒,用极小的声音说:“凤姐!老斑鸠团队里的凤姐!”
猴子和应雪也是一脸震惊,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把头说的“老熟人”,竟然是他们!
电话那头,凤姐催促道:“喂?喂?天牛小子?哑巴了?”
我赶紧回话:“在……在的,凤姐!我们到了,在旅社楼下。你们在几号房?”
“302,上来吧。”凤姐干脆利落地说完,挂了电话。
我们三人下了车,提着简单的行李,走上有些昏暗的楼梯。找到302房间,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开门的正是胖坨,他还是那副憨厚壮实的样子,看见我们,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来了?挺快啊。进来吧。”
我挠头嘿嘿笑了笑,一边进门一边问:“胖坨哥,把头他们到了吗?”
房间里,地龙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看着,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林把头他们在路上了,估计得晚点才能到。”
凤姐坐在房间中央的茶几前,正在摆弄一套茶具。她抬起头,看向我们,脸上露出一个熟络的笑容:“哟,几个月不见,看起来精神头都不错啊。”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包臀裙,下面是透肉的黑色丝袜,脚上一双细高跟,身材曲线毕露,火辣性感。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心里嘀咕:这大冬天的,外面零下好几度,穿成这样,她不冷吗?旅社虽然有暖气,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旁边的应雪注意到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伸手,在我后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我疼得一激灵,赶紧收回视线,假装干咳两声,目光开始四处乱瞟,打量起房间的格局,掩饰尴尬。
凤姐好像没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她指了指茶几对面的沙发和椅子:“路途劳累,先坐下喝杯茶,暖和暖和。”
我们道了谢,各自找地方坐下。我看了看房间里的几个人,冷锋还是老样子,一张面瘫脸,抱着他那把用布缠着的无名剑,独自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阴影里,仿佛和周围的热闹隔绝。地龙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羊皮地图,胖坨则坐在床边,抱着一袋牛肉干啃得正香。看起来,这几个月他们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配置,原来的味道。简单地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彼此的近况(当然是表面的),地龙放下了手里的羊皮地图,清了清嗓子,神色认真起来:“行了,闲话不多说。既然人都到齐了一部分,我就先把情况跟你们说说。”
他把那张羊皮地图摊在茶几上,示意我们围过来看。地图很旧,边缘都磨损起毛了,上面用暗褐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些起伏的图案和看不懂的符号文字。
“这是前段时间,我们在兰州一个古玩黑市上淘换来的,”地龙指着地图说:“西夏时期的羊皮地图,有些年头了。”
他又指着地图上一些弯弯曲曲、像虫子一样的文字:“这是党项文,我们几个大老粗,一个都看不懂。后来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找到中卫博物馆一位退休的老教授,让他帮忙看了看。他说,这上面有两句关键的话,翻译过来是:‘沙海藏兵,月落凹处’。”
“沙海藏兵,月落凹处?”猴子重复了一遍,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沙漠里藏着军队?月亮落下去的地方?”
“可以这么理解,但更可能是一种隐喻或者方位指示。”地龙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老教授说,这上面绘制的沙丘轮廓、河流走向(虽然现在可能早干了),经过他对比现代卫星地图,发现和腾格里沙漠深处一片几乎没人去的无人区高度吻合。我们按照这个线索,结合那两句话,花了一周时间在那一带用仪器探测、分析地形,最终圈定了一个区域——那是一处常年被流沙覆盖移动的洼地,形状有点特别。我们怀疑,那里可能藏着东西,而且很可能是墓葬。”
我和猴子、应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趣。我开口问道:“地龙哥,那知不知道是谁的墓?西夏的将军?还是贵族?”
地龙摇摇头,表情有些遗憾,又带着兴奋:“目前只知道是西夏墓,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但是!”
他话锋一转,嘴角咧开一个弧度,弯腰从茶几下拖出来一个用灰布包裹着的、长长的圆柱形物体。看他单手拎起来的架势,那东西分量不轻,大概有半米多长。
“我们找到了这个。”他把那东西小心地放在地上,然后解开了外面的灰布。
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让我们都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截青铜柱子,但和我们平时见到的青铜器锈迹斑斑不同,这截柱子表面竟然还残留着不少金色的鎏金!虽然因为岁月侵蚀,金层有些斑驳脱落,露出了底下青黑色的铜胎,但依然能想象出它当年的华美。柱子上刻满了复杂的花纹和符号,密密麻麻,透着一股神秘和古老的气息。
“这是……”我蹲下身,想摸又不敢摸。
“半个月前。”地龙指着这截鎏金铜柱,开始讲述:“我们在腾格里沙漠边缘,一个叫‘长流水’的干涸古河道附近活动。本来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打点水,或者探测一下地下水位。结果,胖坨带着的金属探测器,突然在那片沙子里‘滴滴滴’响得跟疯了似的!”
胖坨在一旁憨笑着点头,补充道:“声音可大了!挖下去不到一米,就碰到这硬家伙了!”
地龙继续说:“我们挖出来一看,就是这玩意儿。典型的西夏风格器物,上面的花纹是党项族的图腾和某种祭祀文字。我们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一个排水或者建筑构件,用得着这么奢华,还鎏金?后来我们扩大范围,清理了周边很大一片区域的流沙,发现这截柱子……它好像是‘独立’的,周围没有连接任何其他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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