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能量在首领掌心越聚越亮，像一颗即将引爆的恒星。陈渊跪在地上，右手骨头碎了，左手也被踩住动不了。他只能抬头看着那团光，知道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蒸发。
可就在这个时候，林悦的声音突然炸响。
“他的力量……在胸口水晶！毁了它！”
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但她喊完这句，整个人就瘫了下去，脑袋歪向一边，只剩胸口还在微弱起伏。
陈渊脑子嗡的一声。
水晶？胸口？
他猛地想起之前在监控画面里看到的一幕——首领走进休憩舱，摘下外骨骼装甲时，胸前有一块蓝紫色的晶体在闪。当时他以为只是装饰，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动力源！
能量射线还没发出来，首领的手指正要扣下。
陈渊没时间犹豫了。
他左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往右侧翻滚。首领一脚踩空，能量球打偏，轰在旁边的废铁堆上，炸出一团火光。
趁着这一瞬的空档，陈渊用还能动的左腿撑地，拖着残破的身体往前扑。他右手不能用，就把断裂的热熔刀柄夹在腋下，左手抓起地上Emp装置的残骸——里面还有个小电容器没炸完。
首领反应极快，立刻转身，周身蓝光再次涌动，护盾开始成型。
陈渊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他故意把身体露出来，做出要正面冲撞的姿势。首领果然抬手，一记横扫掌击砸向他的方向。
掌风掀起尘土，地面裂开。
就在对方手臂完全展开、护盾出现缝隙的瞬间，陈渊把Emp残骸里的电容器狠狠甩出去，直奔首领面部。
啪！
微型脉冲爆发，虽然伤不到人，但干扰了首领头盔的视觉系统。那一秒，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
陈渊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首领右 flank，同时把断裂的刀柄对准他胸甲中央的水晶槽口，像锥子一样扎了进去！
“咔——砰！”
一声脆响。
蓝光骤灭。
整个战场一下子安静了。
首领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人抽走了脊椎。他低头看向胸口，那块原本散发着幽光的水晶已经裂成蛛网状，边缘还冒着黑烟。
他抬手想补击，可动作慢了下来，脚步也开始不稳。
陈渊趴在地上喘气，手臂和腿都在抖。但他笑了。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首领瞪着他，眼神从杀意转为震惊，再变成愤怒。他想说话，可声音不再平稳，而是带着一丝颤抖。
“你……找死。”
他举起手，凝聚能量球的速度明显变慢。陈渊趁机翻身爬起，靠着一根断柱勉强站直。
他知道，现在拼的就是谁先倒下。
林悦那边传来一声闷响，是燃烧瓶残壳砸在地上的声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抬起了头，正用肩膀顶着混凝土块，一点点把自己撑起来。
“喂，”她咳了一声，“你还活着吗？”
陈渊咧嘴：“死不了。”
“那就别站着发呆。”林悦声音很弱，但语气还是那么冲，“他现在连我都不如，赶紧动手。”
陈渊点头。
他弯腰捡起一块带尖角的金属片，握在左手。虽然不如热熔刀好用，但足够近身一搏。
首领缓了过来，重新摆出战斗姿态。可他的动作不再流畅，每一步落地都有延迟，装甲关节发出吱嘎的摩擦声。
陈渊看出来了——没了水晶供能，这套外骨骼已经成了累赘。
他主动出击，绕到左侧，逼首领转身。对方反应迟钝，跟不上节奏。陈渊抓住机会，一个低身滑步，直接撞进对方怀里，把金属片狠狠插进胸甲裂缝！
“给我——碎！”
他用力一扭。
整块装甲崩开一道大口子，内部线路爆出火花。首领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撑着地面才没彻底倒下。
陈渊退后两步，喘着粗气。
赢了？
还没。
首领缓缓抬起头，嘴角竟然扬了一下。
“你以为……这只是能源？”他声音沙哑，“它是抑制器。”
陈渊一愣。
“没有它，我才能……真正释放。”
话音刚落，他身上残存的装甲开始自动脱落。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层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白色，指尖伸长，指甲变得锋利如刀。
林悦在后面喊：“别让他完成转化！”
陈渊冲上去，一脚踹向首领膝盖后侧。对方重心不稳，向前扑倒。陈渊紧跟着跳起，用肩膀撞向他的背心，把他压在地上。
两人在地上翻滚，拳脚交加。陈渊每一拳都拼尽全力，可对方的力量正在迅速恢复，甚至比刚才更强。
一记重拳砸在陈渊脸上，他鼻血直流，视线模糊。但他没松手，反而用手肘卡住对方脖子，死死压住。
“你不该……碰那矿。”首领冷笑，一只手慢慢抬起，指尖对准陈渊心脏。
陈渊知道，只要这一下戳下来，自己必死无疑。
他用最后的力气扭头，冲林悦喊：“扔东西！随便什么都行！”
林悦趴在地上，手里摸到了半截断裂的信号弹杆。她咬牙，用仅剩的右手抡起，朝首领脑袋砸去！
杆子飞出去，不偏不倚打中首领太阳穴。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分神，陈渊猛地将身体下沉，避开要害，同时把金属片顺着对方咽喉往下划！
嗤——
鲜血喷出。
首领的动作停了。
他睁着眼，胸口剧烈起伏，却再也站不起来。
陈渊瘫坐在地，浑身是伤，手指都在抽搐。他抬头看向林悦。
她也看着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却只咳出一口血。
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b组的人听到动静准备返回。但陈渊没动，他盯着首领逐渐失去光芒的眼睛，低声说：
“你说的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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