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且若听了,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宗且示边想边说:“思雨阿姨不骂思扬叔叔,他就不会让向前来南京。”
宗且若点头,又问:“按理说,思扬叔叔在花露南岗学校读过书,眼界应该比同龄人,宽了不少。
怎么也像斛梗主任一样,如此保守呢?”
宗渝虎点头,边想边说:“他们一家人,刚回老家的时候,思雨阿姨已经在读高中,人已经基本成熟,有了自己的主见。
而思扬叔叔,那个时候正在读小学,心智还没完全成熟。
后来,他被家长和环境一逼,一步步选择下来,也就接受了长子传家、固守家业的观念。”
侯佳佳点头,长叹一声也说道:“斛梗主任一向保守。
花露南岗学校刚成立的时候,他还逼思雨阿姨裹小脚,怕她回了老家,脚太大嫁不出去。
要不是温故爷爷拦着,再加上思雨阿姨的强烈反抗,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宗渝虎想了想,补充说道:“所以,南京城失守以后,斛梗主任没有选择坚守在南京。
而是立即带着全家,趁着形势稍缓,跑反回了老家,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宗且示听了,问道:“回了老家,斛梗爷爷就反对思雨阿姨来南京?”
侯佳佳看着他,点头说道:“是的!
后来,思雨阿姨是带着有田伯伯、家桑和家果,偷跑出来的。
他们一家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在重新在南京扎下了根。
记得南京刚解放的时候,思雨阿姨曾经多次写信,想让思扬叔叔和春生叔叔,回到南京。
结果,他们来南京的心思,都被斛梗主任强行拦住了。
久而久之,思扬叔叔在老家过习惯了,觉得日子也过得去,也就懒得再挪窝,逐渐成了个老顽固。”
宗渝虎听了,微微笑道:“这一次,要不是芮局长、双枝园长、佳佳和思雨想了个好办法,向前是出不来的。”
宗且若听了,觉得奇怪,问道:“什么办法?
向前不是,被思雨阿姨骂出来的吗?”
侯佳佳看着他,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们劝了他三天,思扬叔叔一直不肯松口,茹笋奶奶更是不离向前左右。
于是,大家在一起商量,让我施展通灵术,把芮局长变成了温故的模样,狠狠教训了茹笋奶奶一顿。”
宗渝虎想想,又笑道:“斛梗主任,是温家的二管家,温普礼太爷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和茹笋奶奶结婚和生子的大事,都是温家操办的。
后来,斛梗主任跟温故爷爷来到南京,创办花露南岗学校,前前后后将近十年。
他见温故能力出众,富有远见,又是温家的长子,对他作出的决定,早就言听计从了。
就算一时间,心里还有想法,也只会怀疑自己,不会怀疑温故。
更不会想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个假温故。”
宗且示点头,也笑道:“所以,你们利用刘爷爷对温故爷爷的崇拜,让他松了口,同意让向前来南京读书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当时的场面,不禁心驰神往起来,又说道:“早知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霍县了!”
宗且若听了,笑着埋怨道:“哥,你就知道玩!”
接着,又看着宗渝虎和侯佳佳,说道:“等向前长大了,妈妈假扮温故爷爷的事情,必须让她知道。
与此同时,还要从两个方面,去争取她的理解。
第一,是担心她年纪小,不能理解长辈们的善意。
第二,更是担心说服不了茹笋奶奶和思扬叔叔,耽误了她的前程。
所以,才不得已,没有及时对她说出真相。”
宗且示听了,点头说道:“是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向前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如果一直瞒着,被她无意之中发现了,她能理解还好,不能理解的话,就会横生枝节。
我们的好心,也就办成了坏事!”
侯佳佳听了,若有所思,看了看宗渝虎,又看了看宗且示,眼中含泪,没有说话。
宗渝虎见了,明白这时的侯佳佳,从刘向前的身世联想到了什么。
他缓缓地点了头,侯佳佳见了,立即会意。
她搂住了宗且若,看着宗且示,含泪说道:“且若,且示,你们都长大了。
在向前的事情上,你们能这样想,老爸老妈真的很高兴!”
见两人听了,立即点了头,没有理解自己为什么说这么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竟然会流泪。
于是,她愣在了片刻,又缓缓说道:“回来的路上,老爸老妈商量好一件事。
准备回来,借向前来南京的事情,对你们说一个秘密。
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宗且若听了,替她擦去眼泪,猜道:“是你用通灵术、读心术、顺风耳,让且示考上了高中吧?!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他能理解你们的苦衷,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老妈,你不必难过。”
宗且示听了,马上点头笑道:“本王,大人有大量,早就原谅老爸老妈了!”
宗渝虎见了,苦笑道:“施展通灵术,更改测试卷的事,的确要请且示理解!
不过,我们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宗且示、宗且若听了微微发愣,又见两人心事重重,神色凝重,齐声问道:“还有另外一件事?”
侯佳佳点头,把心一横,哽咽着说道:“你们不是亲兄妹!
且示是我们亲生的,且若不是。
且若的真名叫贺角梅,是一对烈士夫妇的遗孤。
你刚满周岁的时候,父母就双双因公殉职了,后来被我和小虎收养。”
宗且示听了,吃惊地问道:“真的吗?我们的长相那么像,不是亲兄妹吗?!”
宗且若则一句话不说,愣在了那儿。
宗渝虎看着两人,边想边说道:“你们在同一个锅里吃了二十多年的饭,越吃长得越像!”
宗且若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高了声音问道:“我亲生父母叫什么,我是怎么被收养的?”
侯佳佳听她问话的声音反常,又在连连发问,心有点担心。
于是,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问道:“且若,你没有事吧?”
宗且若神情恍惚,听侯佳佳这么一问,立即知道自己失态了。
她马上摇了摇头,说道:“老妈放心,我没事!
我只是听了这件事,一下没反应过来,到现在,人还懵着呢!”
接着,她又怕侯佳佳、宗渝虎担心自己,接着说道:“现在,我能想到的,就是一点。
老爸老妈为我着想,怕我心智不成熟,干出傻事来。
特地等到,我大学毕了业,分配了工作,才找了这个机会,对我说出被领养的身世。”
侯佳佳听了,见宗且若仍然叫自己老妈,于是心下一宽,稍感欣慰。
接着,缓缓地点着头,将信将疑地问道:“且若,我们直到现在,才把这件事,说给你听,你真的不责怪我们吗?”
宗且若此时,更多地,在想着亲生父母,想着自己的身世。
但她对宗渝虎和侯佳佳的养育之恩,心里只有感激,没有责怪。
于是,勉力一笑,点了点头。
侯佳佳见了,眼圈泛红,立即让她偎进自己怀里。
接着,一边看着宗且示,一边捋着宗且若的长发,轻轻地说道:“你的爸妈,都是我们单位的科学家,爸爸叫贺青岭,妈妈叫吕炜。
他们都是,我们国家不可多得的高科技人才。
吕炜生下你不久,就接受了一个重要的实验任务。
没想到,在实验现场取样的过程中,和你爸爸一起,双双被意外辐射到。
一年以后,先后离开了这个世界。”
宗且若听着听着,慢慢地流下了眼泪。
宗渝虎见了,赶紧让宗且示拿了两块手帕,递给了侯佳佳、宗且若。
然后,他自己接着侯佳佳的话题,含泪继续说道:“贺青岭和吕炜,他们刚刚出事的时候,单位就派人去调了他们的档案。
结果,发现吕炜没有填写社会关系,贺青岭家里,还有一个叔叔,在广东佛山老家。
随即,单位就派人去佛山,寻找你的叔叔。
但是,因为战乱的原因,贺青岭的老家已经物是人非。
他们找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后来,单位领导决定,把你安排进部队幼儿园,由国家抚养你成人。”
宗且示听了,问道:“后来,且若就被你们领养了?”
宗渝虎看着他,点头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回国,工作任务不是很多,且示也才两岁半。
我们还能在下班以后,抽出时间去幼儿园接你。
在幼儿园里,且若和你玩得来,每次见了我们,就像一只粘人的小猫咪,拉住佳佳,一个劲儿地叫妈妈。
你见了,就嚷嚷着,让我们把且若也带回家。
听着你们萌萌的声音,我们的心都要化了!
于是,经常接且若回家,一来二去,你们就分不开了。”
宗且示听了,想到两人小时候的事情,看着宗且若笑着。
宗且若有些不好意思,又往侯佳佳怀里钻了钻,也看着宗且示笑着。
侯佳佳见了,接着说道:“部队大院的幼儿园里,有不少烈士遗孤,很多同事都会收养。
我和小虎,见你们两个要好,我们又没有女儿,就办了手续,收养了且若。
与此同时,还采纳了单位的建议,给且若起了现在的名字。
目的是,让且若从小就以为,自己是我们亲身的,以便更好地融入新的家庭。
至于且若的身世,我们商量后决定,等你们长大了再说!”
宗且示听了,边想边说:“你们当时的想法,和现在对刘向阳的想法完全一样。”
侯佳佳点头,继续说道:“后来,我们的工作渐渐地忙了起来,每过一个月左右,才能回家一次。
这时,正好赶上豆豆和九斤,被领导派来北京帮忙。
一开始,我们见九斤的工作不多,就让他住在部队大院里,每天负责接送你们。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宗且若想了想,抬起头,看着侯佳佳,问道:“你们当时,没有对豆豆爷爷和九斤叔叔说起这件事吗?
且示也都一直不知道吗?”
侯佳佳听了,点头说道:“我和小虎,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这么多年,难得能遇到几次,彼此之间的通讯也不方便。
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定下心来,好好商量这件事。
以至于,对谁也都没有说。”
宗且示、宗且若听了,点头不语。
侯佳佳见了,想了想,又说道:“直到前几年,我们去凤阳,看望双显叔叔和指柔阿姨。
我见你们逐渐长大,处于青春发育期,心智渐趋成熟,就犹豫着想对你们说出来。
结果,与指柔阿姨和关意商量后,还是决定暂时放一下,想等你们再长大一点,都有了工作再说。”
宗渝虎点头,补充说道:“到目前为止,除了我们四个人,只有指柔阿姨和关意,知道这件事。
不过,不迟和九斤身负异能,也有可能知道。
但是,他们做事,一向谨慎,不会随便说出来。”
侯佳佳听了,又说道:“从霍山回来的路上,我和小虎商定,这件事情不能再拖延了。
现在就是,说出真相的最好时机。
至于,这件事是否让大家知道,什么时候让大家知道,由你们两人自己决定。”
宗且示看着宗且若,马上说道:“当然要对大家说,这也不是国家机密!
且若,你说呢?”
宗且若听了,没有回答,反问道:“哥,你真的觉得,我们俩长得很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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