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年听到黑猫的转述,非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快步走到魏明身边,低声道:“魏明,我和麦冬正是被一伙人胁迫才进入这迷魂殿的,他们此刻就在殿外守株待兔!”
麦冬也凑过来,斩魂刀杵在地上,“难道是钟家的人搞的鬼?是他们毁了地府?”
为首的恶狗头目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黑猫碧瞳微闪,继续翻译:“它们说,殿外那些人,并非钟氏一族。你们之前陷入的四重叠加空间,也是他们的手笔。他们一直……在冒充钟家的人!”
赵舒年眼中精光一闪,他早就觉得“钟家”的行为处处透着古怪。
他看向黑猫,示意它向恶狗提问:“空口无凭,你们如何证明外面那些人不是钟家人?”
黑猫与恶狗头目再次交流片刻,转述道:“迷魂殿,在地府旧序中乃是通往核心腹地的分水岭与最后屏障。
犬王在消失前,留下的最后命令,便是死守此地,阻止敌人踏入地府真正的核心。我们的职责,就是阻挡他们!”
黑猫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沉重,“那些恶魔见我们恶狗一族凭借地利与特性,坚守迷魂殿,让他们寸步难行。
他们便想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方法……他们在地府范围内,大规模弥散一种能让鬼魂失去灵智的诡异毒气!
无数鬼魂中毒,变成了只知吞噬的僵尸,相互撕咬,秩序彻底崩坏,整个地府……才变成了你们如今所见的末日景象!”
恶狗头目的目光扫过孟苍远和谢长安等遗族,喉咙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低吼。
黑猫接着道:“它问,在地府变成末日废墟的这漫长岁月里,你们这些幸存下来的遗族,可曾真正遭受过我们恶狗一族大规模的侵袭?”
魏明闻言,立刻看向孟苍远和谢长安。
两位族长仔细回想,随后都肯定地摇了摇头。
孟苍远沉声道:“确实不曾。恶狗岭虽凶名在外,但它们似乎只盘踞在自身领地,即便偶有冲突,也远不及其他僵尸鬼魂带来的威胁大,更从未主动出击,倾巢来犯我等族地。”
谢长安也补充道:“如今想来,它们倒更像是在……守着自己的地盘。”
听到这里,魏明看向那群恶狗,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
这群恶狗的话,逻辑清晰,与他们的经历和观察相互印证,可信度陡然增加了许多。
如果它们所言非虚,那么地府崩塌的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黑暗。
在恶狗头目的无声引领下,魏明、麦冬和赵舒年悄然潜至迷魂殿一处隐蔽的断垣后。
透过一道狭窄的缝隙,谨慎地朝殿外那片被灰霾的区域望去。
只见黑压压的“钟氏大军”依旧列阵在外,煞气森然。
就在这时,魏明丹田内,时间梦魇那古老而略带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明!不对劲!这些人身上……怎么缠绕着西方灵山的气息?!”
魏明闻言,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一时间竟无法思考。
西方灵山?那佛陀讲经、菩萨度世的清净圣地,怎会与此地扯上关系?这完全违背了他所有的认知!
不等魏明反应,时间梦魇的语气变得更加困惑:
“但这气息……绝非正统佛门的祥和慈悲,反而透着一股……暴戾的妖气!古怪,实在古怪!”
“西方灵山?妖气?”魏明心中巨震。
蹲在魏明肩头的黑猫闻言,却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碧瞳中闪过一丝嘲讽。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黑猫舔了舔爪子,不答反问:“魏明,越是靠近西天灵山,是何等光景?是遍地莲花,还是……妖魔横行?”
它的话瞬间点燃了魏明脑海中所有关于“狮驼岭”三字的恐怖传说。
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们的来历,竟是那佛陀脚下,却让诸神沉默的……狮驼岭?!”
黑猫看着魏明骤变的脸色,知道他已经想到了,才继续道:继续道:“那岭上的妖怪,来历可复杂得很。
有的是被佛陀降服后,强行收为坐骑,日夜听经却野性难驯;
有的是天生灵兽,依附灵山修行,却终究非我族类;
更有甚者,是被当作奴仆驱使,心中积怨已久……
它们身上带着灵山的烙印,却又保留了妖魔的本性,散发出这种不伦不类的气息,再正常不过了。”
黑猫的话,彻底坐实了魏明那可怕的猜想!
他猛地想起在人间时听过的一些古老传说……
越是靠近西天灵山,妖魔反而越发猖獗凶残,沿途人烟稀少,国度凋零……
难道那些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难道眼前这群冒充钟家、一手制造了地府末日的“恶魔”。
其真正的来历,竟是那传说中佛陀脚下,却妖魔横行的……狮驼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地府崩塌的背后,牵扯出的将是远比一场“理念之争”更加恐怖的真相!
佛土之下,竟是妖魔乱世?
麦冬听闻与西方狮驼岭的妖魔有关,火爆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斩魂刀一振就要往外冲:“是不是那帮天杀的恶魔妖怪?光猜有什么用,让小爷我去试一试不就全清楚了吗!”
赵舒年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麦冬一个趔趄。
“你给我冷静点!”赵舒年声音压得极低,“敌我实力根本不明!能冒充钟家搅动风云,你以为会是易与之辈吗?!”
麦冬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怕什么!之前在孽镜台,钟家那帮人连一群恶狗都打不过,还不是靠我们……”
“麦冬!”赵舒年猛地打断他,“你动动脑子!你怎么知道在孽镜台攻击钟家的,就一定是‘真实’的恶狗?你什么时候见过地府正统的恶狗,会变成那种僵尸模样?!”
这一连串的反问,瞬间让麦冬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是啊,如果连他们经历的战斗都可能是对方设计的骗局。
那对方的实力和手段,该是何等深不可测?
自己刚才那贸然冲出去的想法,何其鲁莽!
魏明将两人的争执看在眼里,沉声道:“老赵说得对。情况未明,敌暗我明,绝不能贸然行动。”
他目光扫过殿外那黑压压的的军阵,“先退去,从长计议。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一仗,要么不打,要打,就必须有必胜的把握!”
麦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魏明和赵舒年说得在理,重重地哼了一声,收起斩魂刀,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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