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的城墙破损不堪。守军搬运石块，填补缺口。萧煜走过墙垛，脚下是陶罐碎片和凝固的血迹。火油罐和铁蒺藜发挥了作用，但叛军撤退时阵型不乱，柳玄的主力仍在。
\"将军，找到这个。\"亲兵递来一块烧焦的羊皮，来自一名叛军尸体。上面画着符号，指向西方。
萧煜召集懂西域文字的文书。文书辨认后说：\"这是古于阗文，提到'月落之地'和'银泉之眼'。不像军事地图。\"
长安，格物所。
沈墨看着羊皮拓片，顾明月和张允站在旁边。
\"月落之地？银泉之眼？\"顾明月翻查西域地理记录，\"记载很少，据说在于阗以西的帕米尔高原。\"
张允指着符号：\"这些标记不像路线，更像星图。\"
李琮在紫宸殿听汇报，手指敲打桌面。柳玄攻打玉门关只是佯攻，真正目标还是\"钥匙\"和\"宝藏\"。这羊皮就是线索。
\"萧煜判断正确。柳玄在用主力吸引我们，他的精锐一定带着'钥匙'西去了。\"
他下达命令：
\"萧煜，玉门关交给副将。你选三百人，带三匹马每人，配备新装备和十天粮食，秘密出关追踪这条线索。你的任务是找到柳玄的真正目标，查明'宝藏'，避免与叛军主力交战。\"
\"沈墨，顾明月，分派人手破译符号，分析'银泉之眼'的位置和环境，用信鸽传给萧煜。\"
\"张允，你随队出发。格物所的研究需要实地验证。\"
夜出玉门。
没有号角，没有火把。萧煜的三百骑兵从峡谷暗处出关。马蹄包着布，士兵咬着木棍，潜入西域的黑夜。
张允骑在马上，背着算具、图纸和几枚\"震天雷\"实验体。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长安，进入这片吞噬过无数旅人的土地。风沙刮过脸颊，带着冷气和陌生的味道。
队伍沿着商道边缘西行，依靠羊皮卷的模糊指引和零散情报。白天躲藏，夜晚赶路，避开叛军区域。
第七天，他们在废弃烽燧休息。斥候发现地上有新鲜马蹄印和车辙，方向一致，但印记更深。
\"不是商队。\"萧煜抓起一把土闻了闻，\"有火油和硫磺味。是柳玄的人，他们在我们前面。\"
追踪变成竞赛。
帕米尔高原，寒风割脸。
空气稀薄，阳光刺眼。雪峰立在天边，像永恒的守卫。队伍沿冰川河谷艰难前进。
张允脸色发白，高原反应让他头晕。他仍坚持用仪器测量高度和气压，记录数据，比对顾明月传来的星图。
\"将军，根据推算和前方痕迹……'银泉之眼'可能在那片冰川下的山谷。\"张允指着地图上一个标记点，那里地势险峻，只有一条隘口能通。
萧煜举起望远镜观察隘口。两侧是冰壁，易守难攻。他看见隘口上方有人影移动，还有反光。
\"他们有防备。设了岗哨，可能有弩机。\"
萧煜迅速部署：
\"第一队，从左侧冰壁迂回，制造动静吸引注意。\"
\"第二队，跟我从右侧峭壁攀登，找狙击点清除岗哨。\"
\"张允，你带几个人在这里埋设'震天雷'。如果我们被阻或情况危急，听我命令引爆。注意安全。\"
队伍散开，像猎豹出击。
张允和工兵在预定地点埋设铁疙瘩，连接引线。他的手心出汗，心脏猛跳。这不是格物所的试验场，失败意味着死亡。
隘口上方传来短促惨叫，然后身体滚落冰崖的声音。萧煜的突击队得手了。
但同时，隘口后方响起机括声和敌军军官的吼叫：\"敌袭！放箭！拦住他们！\"
箭矢从隘口后方射来，压制萧煜的前进路线。
\"张允！\"萧煜在风中喊。
张允咬牙拉动引线。
嗤——引线燃烧。
一秒，两秒……就在他以为失败时——
轰！！！
巨响炸开！地面震动！隘口冰壁被炸出缺口，碎石冰块落下，堵塞通道，打断箭雨。
响声在雪山间回荡，远处雪峰传来隆隆声。
萧煜抓住机会大喊：\"冲过去！\"
守军被爆炸吓得溃散，抵抗瓦解。
张允喘着气，被人扶着穿过硝烟雾尘，与萧煜汇合。他看见前方山谷，山谷尽头有泉眼闪着银光。
泉眼旁边立着巨大的石制结构。
柳玄站在结构前，背对众人。他似乎不在乎身后的爆炸和追兵，只是仰头看着遗迹，手中握着形状奇特的器物，反射阳光。
\"钥匙……\"张允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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