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老太太前世对她无比呵护,有应必求的表现,与如今判若两人,烦意闷的白清秋就忍不住猛得攥紧手掌,砸向桌子。
可她却忘了自己肩膀处那道接近五厘米长的割裂伤口才刚刚重新上药。
强烈的痛楚,疼得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地捂着肩膀,缓缓趴在桌上,咬紧牙关。
“你怎么了清秋,是身体不舒服吗……”
刘芸赶忙假意蹲到白清秋身边询问情况。
“没事……”
白清秋摇摇头。
心里却对江疏更加的仇恨。
她白清秋两世为人。
不信没了江疏她就什么也做不了。
“是你逼我的……江疏……”
殊不知,此时她身旁的高听禾正和前来安慰刘芸私底下眉来眼去。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白清秋种种不符合常理的行为已经让高听禾感到厌烦。
光是在白清秋家里那几天每天做的所谓冲分试卷,就已经快让他疯了。
他就不是学习的料子。
要是喜欢学习,他最后也不至于去上了个大专混日子。
本意只是想着玩玩而已。
结果现在被江疏搞得骑虎难下。
半推半就成了被白清秋家里人认可的准女婿,这对于生性爱玩的高听禾来说无疑是灾难。
加上这几天白清秋身体不适。
压根不让他碰。
脾气时好时坏。
又整天在他耳朵旁边像个老怨妇一样念叨些让他好好学习之类的话,简直比他妈还烦。
短短几天过去。
他对白清秋就没了新鲜感。
于是在手机上跟主动送上门的刘芸聊天。
这种偷腥感,让狗改不了吃屎的高听禾很快找回了自己喜欢的感觉。
两人自以为隐蔽的各种小动作。
在胖瘦二人组这哥俩面前。
无异于班门弄斧。
哥俩对了个眼神。
常年积攒下来的默契。
让两人的四条眉毛舞得上下翻飞。
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疏。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被吞没。
体育馆内亮起绚烂的灯光。
由于这次校庆有教育局的领导要观摩。
楚钟河这次下了血本。
在体育馆中央位置搭建了一个巨大的舞台。
当所有的灯光打开,能把整个体育馆照得亮如白昼。
走进体育馆内的学生,无不是先惊叹,然后咒骂楚钟河丧良心。
合着学校的资金都用来搞这些形式主义了。
把个校庆整得像演唱会现场,不如给学生的餐盆里多放两个鸡腿来的实在。
江疏暗自摇头,楚钟河这么做就是在自掘坟墓。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次校庆他花了不少钱,用的设备一个比一个好。
楚钟河简直是个猪脑袋。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校长有钱。
人家好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倒好,给你整个反的。
学校破破烂烂。
一个破逼校庆给他干出来审美来了。
他可以肯定,这次校庆后,张局长肯定会重点关照他,不把学校流水查个底儿掉才怪。
现在提醒他已经晚了。
舞台主体显然搭建完毕。
来不及了。
“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待会喊到你们名字挨个上台。”
乔荷莉瞅了眼人群中的江疏,随后小跑着去了舞台最下面的第一排桌子,那里坐了一排的人。
挑了个偏僻的地方离人群远远坐下后。
江疏的目光便在前排人的背影上挨个扫过。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矮小,但气场不输任何人的熟悉背影。
这是他的老师,同样也是他母亲林梓璇的老师。
此时的她略显疲态,斜靠在椅背上,歪头看向舞台中央处,一位正在吹奏长箫的男生。
而男生的后面,赫然摆放着一架钢琴。
“你康叔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打电话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看得入了神的江疏想也没想,随口报出一串号码。
“我去打电话。”
说完,温栀握着手机离开。
一曲作罢。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或许是男生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显得有些紧张,错误频出。
他也自知这次表现不好,一张脸涨得通红。
攥紧长萧的手青筋凸起。
另一只手不断地抠弄着衣角。
目光在场下十位老师的脸上一一闪回。
紧盯着他们手中的笔。
随后,所有人停笔,分数汇总后,被传到老太太手边。
然而老太太像是入了定,一点反应也没有。
“岑教授,到你点评了。”
旁边的人小声提醒了她一句,她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分数,眉头皱了皱,直接让旁边的人宣布结果。
分数是十分制,五分及格晋级。
才有资格与其他省份的特招生比赛。
最后一分由老太太敲定。
显然,她对台上男生的表现并不满意。
就差一分,他就能晋级。
却被老太太给卡住,只能含泪遗憾退场。
男生下台后,岑葳蕤揉了揉眼睛。
她有些累了,不想再继续。
从开始到现在。
舞台中央的钢琴连键盖都没被掀开。
老太太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加上年纪大了。
她转过身一看后面还有近百十来号人翘首以盼,今晚显然是解决不了了。
于是对身边人说道:“今天太晚了,让他们都先去吃饭吧,你们也去,我想休息会。”
几人一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6点,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并起身离开。
“怎么都走了啊,我好不容易才进来的,这才多久?”
“可能是中场休息吧,这个点也到吃饭时间了,我都饿了,那些老师坐一下午了,能不饿嘛。”
“也是……那我们……”
就在这时,安装在体育馆四角的喇叭突然响起,“请所有考生……等一下……”
正当所有人准备起身也一同去食堂吃饭时,喇叭再度响起。
“请所有钢琴科目的考生暂时留下,其余人有序离场。”
“什么嘛,浪费我时间。”
“早知道我不如先去吃饭了,等了这么久,一句话给我打发了。”
“是嘞,我还想一曲封神,给清北美院的老师来一场小小的震撼呢。”
逆着有序出场的人流。
温栀费力地来到江疏身边坐下。
“我叔怎么说的?”
江疏握住温栀的手问道。
在感受到他的手心在微微出汗后。
温栀轻笑着和他十指相扣,安慰道:
“别紧张,我相信你可以的,你渴不渴,我去帮你买水?”
江疏摇摇头,“我不紧张,我只是……”
望着正和乔荷莉在说着什么的岑葳蕤。
江疏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悲伤。
眼前的灯光逐渐模糊。
老人缓缓转过身来的背影,无故扭动。
最终被淹没。
他嗫嚅道:“我只是很久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再见面时……该怎么和她说第一句话……她应该对我很失望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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