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中忘约
又又周末，何雨柱去厂里解决一个小问题，顺便等林婉。
……
车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切割的特殊气味，何雨柱正俯身在一台出了故障的数控机床前，眉头紧锁。
他的手指沾满了黑色的油污，却依然灵活地在复杂的电路间游走。
“老何，这主轴驱动器的问题找到没有？”
车间主任站在不远处喊道，声音在机器轰鸣中显得有些模糊。
何雨柱头也不抬，右手拿着万用表测试电压，“控制模块烧了，得换。已经联系供应商了，说下午送过来。”
“抓紧点，这批活明天一早就要交货。”
何雨柱嗯了一声，注意力全在眼前密密麻麻的线路上。
作为厂里的兼职机械工程师，他习惯了这种紧急维修。
机器不等人，订单更不等人。
车间的挂钟指向下午三点，何雨柱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午饭。
他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走到休息区拿起早已凉透的盒饭。
刚扒拉两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何工，驱动器送到了，在前台。”电话那头是行政小张的声音。
“好，马上来。”何雨柱放下筷子，三两步跨出车间。
来到前台，他一眼就看到了等待中的配件送货员，但同时，他的目光被另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林婉正站在厂门口，阳光洒在她的长发上，泛起柔和的光泽。
何雨柱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而且是他和林婉约好去植物园的日子。
他竟然完全忘到了脑后。
“何雨柱！”林婉看到他，微笑着招手。
何雨柱匆忙签收了配件，交代助理先拿回车间，自己则快步走向林婉，内心满是愧疚。
“对不起，我完全忘了今天…......”
何雨柱挠了挠头，手上的油污不小心蹭到了额角。
林婉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猜到你可能会忘。你们车间这么忙？”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擦着额头，
“一台关键机床坏了，正在抢修。
本来计划今天能修好，但需要的配件现在才到。”
他看了看表，
“可能还得两三个小时。”
林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展露笑容：“没关系，我等你。反正植物园五点才闭园，现在去也来得及。”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要不改天？我今天确实——”
“就今天吧，”林婉打断他，语气温和却坚定，“你上次答应陪我去的，已经推迟两次了。”
何雨柱想起这茬，更加愧疚。
林婉是别人介绍的，两人接触了三个多月，彼此都有好感，但何雨柱的工作性质让他经常爽约或迟到。
“那..….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会儿？我尽快搞定。”何雨柱提议道。
林婉点点头，“好啊，正好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何雨柱领着林婉穿过嘈杂的车间，工友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何雨柱尴尬地瞪了他们一眼，林婉却落落大方地微笑着。
来到二楼的工程师办公室，何雨柱指了指自己的工位，“这里有点乱，你别介意。”
林婉打量着这个堆满图纸和技术手册的空间，墙上还挂着一张机床结构图。
何雨柱的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和一堆文件，还有一个半拆解的状态监测仪器。
“你坐这，我去楼下尽快修好机器。”何雨柱搬来一把椅子，简单清理了一下桌面。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林婉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我有备而来。”
何雨柱匆匆下楼，回到机床前。
不知为何，想到林婉就在楼上等着，他的效率意外地高了起来。
平时需要三小时的维修，这次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接近尾声。
“老何今天手速可以啊！”一旁的助理小陈惊讶道。
何雨柱没解释，只是专注地拧紧最后一个螺丝，“通电试机。”
机床启动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何雨柱检查了各项参数，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让操作工来试加工一件。”
他交代完后续工作，快步走向更衣室，用洗手液反复清洗手上的油污，又换了件干净的工作服外套。
照镜子时，他发现额角还有一块油渍，连忙擦掉。
回到办公室，何雨柱看到林婉正站在墙前看那张机床结构图，神情专注。
“你能看懂这个？”他好奇地问。
林婉转过头，“一般般。最近看了很多机械方面的书，机械基础还是有的。”
何雨柱心里暖暖的，林婉是为了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话题，有空就看相关的书籍
“机器修好了？”林婉问。
“好了，我们走吧。”
何雨柱拿起背包，“虽然可能只能在植物园待一个小时左右。”
“足够了，重要的是出去走走。”林婉微笑道。
去植物园的路上，何雨柱难得地没有谈论工作，而是问起了林婉的兴趣爱好，日常生活等等。
别人都努力了解他的世界，他也该了解一下林婉的世界。
何雨柱发现，当她讲述自己的事情，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两人相谈甚欢。
到了植物园，虽然时间已近四点，但阳光依然明媚。
两人漫步在树荫下，何雨柱感到许久未有的放松。
“谢谢你今天来找我。”他突然说，“不然我又要错过这次约会了。”
林婉侧头看他，
“我知道你工作忙，但人也需要休息和放松。长期绷得太紧，反而会降低效率。”
何雨柱苦笑，“道理我都懂，但一进车间就什么都忘了。订单、交货期、机器故障......总觉得有解决不完的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定要来吗？”林婉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
何雨柱摇头。
“因为上周通电话时，你声音里的疲惫让我担心。”
林婉轻声说，“我记得你说过，最喜欢宁静的地方。我想或许这里能让你放松一下。”
何雨柱怔住了。
林婉这个姑娘，越相处越让人……
夕阳西下，植物园的闭园广播响起。
两人慢慢走向出口，何雨柱感到一种难得的平静和充实。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何雨柱再次说道，语气更加郑重，“不仅因为你来叫我，更因为你让我想起了工作之外的生活。”
林婉微笑，“那你下次还会需要我来叫你吗？”
“不会了。”
何雨柱肯定地说，
“我会自己记住。
下周末......如果你有空，我知道有个画展，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
“我很乐意。”林婉眼睛弯成了月牙。
送林婉回家后，何雨柱回到四合院。
睡前，他特意在日历上标记了下周末约会的提醒。
躺在床上，何雨柱回想这一天。
他意识到，生活中不应该只有机床和图纸，还更需要有一个能提醒他不要忘记生活的人。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再让她只是那个提醒自己的人，而是能一起分享生活的人。
这个想法让他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许久未有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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