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时，小玥儿先撑不住，在许大茂怀里睡着了。许大茂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女儿。
零点钟声敲响时，何雨柱推他：“放鞭炮去？”
许大茂低头看看怀里的闺女，摇摇头：“不了，吓着孩子。”
何雨柱愣了一下，笑着摇头：“许大茂啊许大茂，你真是变了。”
窗外，雪花静静飘落。炕桌上，留给小玥儿的那碗饺子还冒着热气。许大茂轻轻拍着女儿，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
何雨柱看着这对父女，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许大茂还是个满院子追鸡撵狗的混小子。时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能把人都打磨成最好的模样。
“柱子，”许大茂突然低声说，“谢谢你。”
“大过年的，矫情什么。”何雨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
火光映着两张不再年轻的脸，也映着孩子们安睡的容颜。旧岁在这一刻悄然翻篇，而四合院里的故事，还在继续。
……
开春的时候，小玥儿已经能坐在炕上稳稳当当地玩拨浪鼓了。许大茂在厂里搞到些彩色布头，给闺女缝了个丑丑的布老虎，被何雨柱笑话了整整三天。
“你这老虎缝得跟猫似的。”何雨柱拎着那只歪鼻子斜眼的布老虎。
许大茂抢回来，小心抚平绒毛：“你懂什么，我闺女就喜欢这样的！”
像是要给爹撑腰，小玥儿果然抱着布老虎咯咯笑，口水把老虎脑袋濡湿一小块。许大茂顿时来了精神：“瞧见没？父女连心！”
清明前后，柳絮飘得烦人。小玥儿起了满身小红点，急得许大茂半夜跑来敲何雨柱家的门。
“柱子！快看看这是不是过敏了？”
何雨柱披着衣服过来，见陈静正轻轻给女儿擦药膏，倒是许大茂在旁边团团转，脑门都是汗。
“就这点疹子看把你急的。”何雨柱凑近看了看，“抹点艾叶水就行，元元小时候也这样。”
许大茂还是不放心，非要连夜去敲赤脚医生家的门。结果被医生骂了一顿：“孩子穿太多了！悟出来的痱子！”
第二天，许大茂讪讪地给女儿换上新做的单衣。小玥儿舒服了，舞着小手去抓从窗户漏进来的阳光。
“傻爸爸。”陈静点点女儿的鼻子，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谷雨那天，四合院里发生件大事——小玥儿会爬了。
当时两家人正在枣树下吃晌午饭，小玥儿原本在凉席上玩布老虎。突然一骨碌翻过身，撅着小屁股一拱一拱地往前挪。
许大茂的筷子掉在地上：“静、静儿！闺女会爬了！”
何雨柱一把抱起元元：“快看妹妹！妹妹会爬了！”
小玥儿爬到凉席边缘，抬头看见大家都在看她，得意地“啊”了一声，继续朝许大茂的方向努力。爬到一半被个土坷垃绊住，也不哭，坐在那儿认真研究起那个土坷垃来。
许大茂激动得语无伦次：“我闺女！七个半月就会爬！比元元还早半个月！”
何雨柱难得没怼他，弯腰把干闺女抱起来：“那是，我们玥儿随她干爹，聪明。”
小玥儿糊了何雨柱一脸口水，表示赞同。
自从会爬，小玥儿就成了四合院里的巡逻队长。从东屋爬到西屋，逮着什么研究什么。有回把二大妈晒的黄豆扒拉得到处都是，许大茂赔了不是，转头却偷偷跟何雨柱炫耀：“瞧我闺女这动手能力！”
何雨柱无语，送了个藤编的小围栏过来：“把你家这小祖宗圈起来吧，再不管要把房拆了。”
许大茂一边装围栏一边嘀咕：“圈什么圈，孩子就得自由发展。”
结果第二天就打了脸——小玥儿爬去抠墙缝，吃了一嘴灰。许大茂火急火燎来找何雨柱：“那围栏还是装上吧！”
立夏前后，何雨柱从厂里带回个小木马。元元已经玩腻了，正好传给干闺女。小玥儿抱着木马不撒手，连睡觉都要搂着。
许大茂吃味：“我缝的老虎失宠了。”
何雨柱得意地晃晃木马：“手艺好，没办法。”
这天周末，两家人带着孩子去北海公园。小玥儿第一次坐船，瞪大眼睛看水里的影子。许大茂紧张地抱着女儿，浑身僵硬。
“放松点，”何雨柱划着船，“你闺女又不是豆腐做的。”
船到湖心，小玥儿突然朝水面伸手，咿咿呀呀不知说什么。一片柳叶落在她小手上，她低头研究了半天，郑重其事地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接过柳叶，眼眶有点红：“我闺女知道疼爹了。”
何雨柱看着，想起元元第一次给他递东西的情景，心里软成一片。划船回去时，许大茂突然说：“柱子，等咱们老了，还带孩子们来划船。”
“那必须的。”何雨柱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到时候让元元划船，玥儿坐船头唱歌。”
夕阳西下，两个男人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抱着女儿，沿着长长的堤岸往回走。影子拉得老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小玥儿在许大茂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片柳叶。何雨柱想，日子就像这湖水，看着平静，其实一直在往前流。而有些东西，比如肩头的重量，比如手心的温度，会一直陪着人往前走。
回到四合院时，枣花正悄悄落下。细小的花瓣沾在孩子们头发上，像星星的碎片。
……
小玥儿满周岁那天，四合院里的枣树正好挂果。许大茂天没亮就爬起来，在院里支上大锅蒸寿桃。
何雨柱抱着元元出来看热闹时，寿桃已经上了第三笼。白雾腾腾里，许大茂脑门亮晶晶的都是汗，手上还沾着面粉。
“知道的以为你过生日，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开饭馆。”何雨柱把元元放下，挽起袖子帮忙揉面。
许大茂嘿嘿笑：“我闺女第一个生日，必须隆重！”
陈静抱着穿戴一新的小寿星出来，粉嘟嘟的团子戴着虎头帽，看见何雨柱就伸手要抱。许大茂酸溜溜地：“白疼了，见着干爹比亲爹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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