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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睿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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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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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卷着校场的黄土,劲道足得像兽爪,劈头盖脸打在护国军士兵的玄甲上,“噼啪” 作响,扬起的尘雾裹着沙粒,沾在甲片的凹痕里,把亮甲蒙成了灰扑扑的色。

数万士兵列成方阵,肩挨肩、甲碰甲,细微的碰撞声里藏着难掩的躁动 ——

燕云凉夏联军破了三座边镇的消息,早像野火似的烧遍了大营,可高层的动员令,却迟至辰时过半才慢悠悠飘来。

高台旁的两顶明黄帅帐被亲兵抬着,鎏金的帐角在风里晃,先露出的不是肃杀战气,而是左元帅涩军那身快被肚腩撑裂的鎏金铠甲。

甲片缝里塞着锦缎衬里,领口的宝石磨得发亮,却遮不住他挪出轿时,腰间赘肉挤得甲片 “咯吱” 作响的狼狈。

挂在腰上的玉佩随着脚步晃,宝石折射的光都带着股油腻味,晃得人眼晕。

亲兵慌忙上前想扶他上台阶,被他粗声挥开:

“本帅还没老到要扶的地步!”

声音洪亮,却透着虚张声势的底气不足。

他挪到高台中央,肚子顶得铠甲前片凸起,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眼角的褶子挤在一起,像揉皱的油皮纸:

“诸位弟兄,燕云、凉夏撕毁盟约,犯我楚国边境,此乃国耻!”

他顿了顿,唾沫星子溅在身前的木板上。

“本帅已与右元帅议定,即刻调兵驰援,定将这群蛮夷赶回老家!”

话落,他的目光飞快扫过队列前排的李三石、叶根,见两人隐晦点头,嘴角的笑才真切了些,继续扬声道: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本帅做主 —— 既往不咎!只要一心抗敌,哪怕之前有过些小过错,战后论功行赏,绝不少你们半分!”

“既往不咎” 四个字像颗石子砸进死水,队列里瞬间响起细碎的议论,有人咬牙的 “咯咯” 声混在风里。

谁都明白,这是给李三石之流的贪腐行为松绑 ——

那些被克扣的军饷、掺糠的粮草、一戳就破的甲胄,在 “国难当头” 的名头下,竟要变成 “小过错”。

陆云许站在驰援北境的队伍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死神镰刀的黑檀柄,木纹的粗糙触感压不住心底的冷。

他早从林卫国口中听过,涩军怀里总揣着本《和光同尘录》,里面记满了各营将领的把柄,贪腐的、徇私的,一笔笔记得清楚 ——

所谓 “既往不咎”,不过是怕李三石这群蛀虫倒台时,把他收受贿赂的底也掀出来,断了他制衡各方的筹码。

他抬眼望过去,涩军的鎏金铠甲在阳光下闪得刺眼,却比不过他眼底的寒。

右元帅付弓虽随后走上高台,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袖口磨出毛边,与涩军的鎏金铠甲摆在一起,像块粗布贴在锦缎上,格格不入。

他身后的亲兵捧着幅《难得糊涂》的字画,被风吹得 “哗哗” 响,纸边都卷了角。

他捂着嘴咳嗽两声,沙哑的声音里满是 “和稀泥” 的绵软:

“涩帅说得在理,大敌当前,以和为贵,以稳为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队列里紧绷的脸,语气更软:

“前线急缺粮草军械,各营要通力协作,莫再生嫌隙。至于之前的些许误会 ——”

他刻意拖长了音。

“战后再议不迟,眼下先把外敌打退才是正理。”

“些许误会?”

队列里不少士兵猛地低下头,攥紧武器的手青筋凸起。

有人想起去年兽潮,同袍穿的劣甲被狼妖一爪划开,肠子流了满地;

有人摸了摸怀里的劣石,灵力催动时炸得掌心脱皮 ——

这些用命换来的委屈,在付弓虽嘴里,竟成了轻描淡写的 “误会”。

陆云许身旁的林卫国握紧了长枪,枪杆被攥得发烫,指节泛白如纸。

他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压低道:

“别分心,先稳住北境防线。”

他的目光扫过队列里那些年轻却坚定的脸。

“内部的账,等把外敌赶出去,咱们一笔一笔,连本带利算清楚。”

风又卷着黄土过来,吹得高台旁的帅旗猎猎作响,“护国军” 三个大字在风里翻卷,衬得高台上两位元帅的嘴脸格外刺目。

陆云许攥紧镰刀柄,冷光从刀鞘缝隙里漏出来,映在他眼底 ——

外敌要打,内奸要除,这 “既往不咎” 的糊涂账,他们不认,也绝不会让那些枉死的弟兄白死。

队列的躁动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更沉的硬气,玄甲碰撞声重新整齐起来,像擂响的战鼓,藏着隐忍的怒火,也藏着必胜的决心。

高台侧方的尖细呵斥声,像淬了油的针,一下扎破了校场的沉肃。

许派穿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玄甲,甲片晃荡着不合身,腰间佩剑的鎏金装饰擦得比刀刃还亮,宝石在阳光下闪得人眼晕。

他正叉着腰,对着运粮小队吼,脸上的香粉被风吹得一块块脱落,露出底下油腻的皮肤,汗渍混着粉痕,活像张花脸:

“都站齐了!等会儿装粮草,少一粒米、短一两面,仔细你们的皮!”

士兵们垂着头,手里的粮袋攥得死紧,敢怒不敢言 ——

谁都知道这督粮官是王字门阀塞进来的蛀虫,克扣的口粮够养十队亲兵,好粮偷偷卖给黑市换灵石,给前线送的不是掺沙的米,就是发馊的饼。

连李三石都得让他三分,毕竟许家在都城的势力,比护国军的元帅印还管用。

有个小兵忍不住抬眼瞪他,被许派的亲兵用马鞭梢抽了下手背,疼得龇牙咧嘴,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动员令刚落,各营立刻开拔。

陆云许跟着第七装甲团往北门走,这支部队号称 “楚国最锐”,可交接装备时,他的指尖刚碰到甲胄,就蹭下一层红锈 ——

甲片连接处的铆钉都锈死了,稍一用力就 “咯吱” 响,有的地方甚至裂了细缝。

再看连发弩的箭矢,竟有一半是粗糙的木制,箭尖没打磨,毛刺扎手,别说穿铁甲,怕是连兽皮都戳不透。

“这是怎么回事?”

陆云许一把抓住装甲团校尉的手臂,指节捏得对方生疼,语气沉得能滴出水。

校尉苦着脸,飞快扫了眼四周,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气音都发颤:

“还能是谁?许派那狗东西搞的鬼!他督运军械时,把玄铁箭全换成木箭,上好的铁甲换成库房里的旧甲,我们去找他理论,他直接拍桌子骂‘有装备就不错了,前线的要饭的还敢挑三拣四?’”

校尉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他背后有王家门阀撑腰,连元帅都得给几分面子,我们这些小校尉,能有什么办法?”

话音刚落,“扑通” 一声闷响炸在队伍前方 ——

装甲团的通讯兵从马上摔了下来,手里的红色通讯符 “嗡” 地亮起,刺眼的红光映得他脸色惨白,符纸边缘都被灵力烧卷了。

这是护国军最高级别的警告信号,见者无不心惊。

通讯兵连滚带爬起来,膝盖磨出血都顾不上,声音抖得不成调:

“总、总部急报!十二城防线…… 断了!燕云骑兵破了黑风口南侧,凉夏步兵占了流沙口粮仓…… 总部说、说各营就地作战,不用等支援!”

“什么?!”

校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手里的马鞭 “啪嗒” 掉在地上,尘土溅了满脸。

“出发前总部还拍胸脯说,防线能撑三天,怎么会崩得这么快?”

陆云许弯腰捡起通讯符,符纸上的字迹潦草却用力,“就地作战” 四个字下方,盖着涩军和付弓虽的联合印鉴。

他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印泥,心沉到了底 ——

防线崩得这么急,一半是燕云凉夏的兵锋锐,另一半分明是李三石泄了布防图、许派克扣了装备的恶果!

而总部的 “就地作战”,哪里是授权,分明是甩锅 ——

把烂摊子丢给前线弟兄,他们在后方继续捂着贪腐的盖子,搞他们的 “和光同尘”。

“别慌!”

陆云许猛地抬声,声音穿透风里的沙尘。

“立刻停止推进,就地布防!”

他一把将通讯符拍给校尉,指令清晰如刀。

“让士兵卸下甲胄,堆成半人高的防御墙,重点堵西侧的沙丘缺口 —— 燕云骑兵最会绕后偷袭,绝不能给他们留空子;连发弩手列阵在防御墙后,木箭虽弱,先射马眼、射骑兵的关节,能阻一时是一时;近战士兵把长刀磨快,守在墙后,等骑兵冲近了再砍!”

校尉被他的沉劲镇住,瞬间回过神,捡起马鞭往地上一抽,声嘶力竭地喊:

“都听陆队的!快!动作快!”

士兵们的动作不算快,却没半分迟疑。

锈迹斑斑的玄甲被一块块搬下来,堆叠时甲片撞着甲片 “砰砰” 响,虽不坚固,却也像道铁墙立在沙丘前;

连发弩手趴在沙丘后,手指扣着扳机,木制箭矢搭在弦上,目光死死盯着西侧的地平线;

近战士兵蹲在墙后,用磨刀石飞快蹭着刀刃,火星子在沙尘里闪了又灭。

秋风卷着黄沙掠过,远处的地平线上,已扬起滚滚尘烟,隐约传来战马的嘶鸣,混着铁甲兽 “嗷呜” 的咆哮,像闷雷般滚过来。

陆云许握紧腰间的死神镰刀,冷光从刀鞘里漏出来,映着他眼底的锐色 ——

内有蛀虫作祟,外有强敌压境,这场仗,难打。

但他身后的士兵们,虽握着劣器,脊梁却挺得笔直,没有一个人退。

沙尘更烈了,将士兵们的身影染成了土黄色,唯有那道玄甲堆成的防御墙,在昏黄的天色里,透着股宁死不退的硬气。

一场恶战,已近在眼前。

高台后的帅帐暖烘烘的,炭盆里的银骨炭燃得正旺,烟气顺着铜制烟管飘出去,在帐外的风里散成淡雾。

涩军趴在铺着锦缎的案上,肥手握着狼毫,对着《和光同尘录》写写画画,笔尖蘸的墨汁都带着腻味 ——

他正把 “第七装甲团装备劣化” 的字样,往李三石的名下划,肚腩顶得桌沿发颤,鎏金铠甲的前片蹭着桌面 “沙沙” 响。

付弓虽坐在对面的圈椅上,捧着只紫砂茶盏,茶沫子在水面漂成小团,他慢悠悠吹着,对帐外隐约传来的马蹄声充耳不闻。

“十二城防线断了也好。”

涩军终于搁下笔,抓起案上的蜜饯丢进嘴里,甜腻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他随手用袖管一抹。

“正好看看各营的底,也让李三石、许派那伙人知道,光靠贪墨守不住边境,以后还得仰仗咱们这些掌兵的。”

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烫得他龇牙,却依旧笑得得意:

“等他们把家底打光,咱们再出手收拾残局,到时候元帅府的印信,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付弓虽终于吹净了茶沫,呷了口温茶,喉结动了动,慢悠悠道: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他指节敲了敲桌角的《难得糊涂》字画,纸边卷着。

“只要最后能把外敌赶回去,中间乱一点、糙一点,算不得什么。真要揪着那些‘小事’不放,营里先乱了套,反倒误了大事。”

话里的 “小事”,指的是那些穿劣甲战死的士兵,是被克扣的粮草灵石。

帐外突然传来士兵的惨叫,尖锐得像被狼妖咬了喉咙。

陆云许正往装甲团阵地赶,路过督粮队时,一眼就看见许派扬起的皮鞭 ——

鞭梢带着铁刺,抽在那名士兵的背上,立刻裂开道血口子。

“不过少了一袋粗粮,你就敢私刑?”

许派的香粉味混着汗臭飘过来,他一脚踹在士兵腿弯。

“耽误了前线军需,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那士兵跪在地上,怀里还护着半袋粗粮,嘴唇嗫嚅着:

“许大人,是、是老鼠咬了袋子……”

“大敌当前,你却因一袋粗粮鞭打自己弟兄,就不怕寒了军心?”

陆云许上前一步,伸手稳稳扣住许派的手腕,指腹的温度凉得像冰。

许派转头见是陆云许,眼尾的细纹都绷紧了 ——

他早听说这小子单斩火鬃狮的本事,也知道林卫国护着他,可仗着王家门阀的背景,还是硬撑着瞪回去:

“本官是朝廷任命的督粮官,按军规办事,你一个小小的什长,也敢管我的闲事?”

陆云许没再废话,指尖微微一动,一缕冰系灵力顺着指缝流出去,像条小蛇缠上许派的鞭子。

不过眨眼间,皮鞭就结了层白霜,寒气顺着鞭柄爬进许派的袖口,冻得他指节发僵,“啊” 地尖叫一声,鞭子 “啪嗒” 掉在地上,霜碴子溅了满地。

“前线士兵在拼命,你却在这里欺压同胞。”

陆云许的声音不高,却像冰棱扎进人心里。

“再敢胡闹,休怪我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先斩后奏。”

他眼底的冷意比冰灵力还寒,许派被看得浑身发毛,想起李三石叮嘱 “别惹陆云许” 的话,只能悻悻地挥挥手:

“算、算他走运!都干活去!” 骂骂咧咧地转身,锦缎袍角扫过地上的霜碴,落了满身白。

陆云许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又望向远方天际 ——

狼烟更浓了,红得像淌血的云。

丹田内的八色金丹轻轻搏动,温煦的灵力顺着经脉流遍四肢,他忽然攥紧了拳:

这场仗最难打的从不是外敌,是这些寄生在护国军身上的蛀虫。

他们吞的是军饷,卖的是布防图,害的是弟兄性命,若不把这些人连根拔起,就算打退了燕云凉夏,楚国的边境也永远不得安宁。

“陆队!你看!”

装甲团校尉的吼声突然响起。

陆云许抬头望去,远方的地平线上,已涌来黑压压的一片 ——

燕云的骑兵像潮水般漫过来,领头的铁甲兽身高丈余,蹄子踏在地上,震得沙尘都跳起来,咆哮声顺着风滚过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第七装甲团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握着武器的手沁出冷汗,玄甲堆成的防御墙在秋风中泛着冷硬的光,连发弩的箭头齐齐对准了敌军方向,木箭虽糙,却也透着股鱼死网破的劲。

陆云许猛地拔出死神镰刀,黑白交织的光刃 “嗡” 地一声亮起,在漫天沙尘中劈开一道冷芒。

他纵身跳上旁边的沙丘,声音裹着灵力,传遍整个阵地:

“弟兄们!守住这里,不是为了那些在帐里喝茶的官!是为了咱们身后的爹娘,为了穿暖衣、吃饱饭的日子!”

他挥了挥镰刀,光刃划破风沙:

“让这些外敌看看,护国军的弟兄,就算拿着劣甲木箭,也不是好欺负的!”

“杀!”

士兵们的呐喊声瞬间炸开来,盖过了风沙的呼啸,盖过了铁甲兽的咆哮。

有人把磨快的长刀扛在肩上,有人对着连发弩的扳机哈了口气,眼神里的惧意全被怒火烧光。

燕云骑兵的先锋已近在眼前,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

陆云许的光刃在阳光下闪得更亮,第七装甲团的战吼与敌军的咆哮撞在一处 ——

这场关乎边境存亡,也关乎护国军未来的恶战,在漫天沙尘中,正式打响。

……

北境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像淬了冰的沙砾,砸在残破的城墙上 “簌簌” 作响,刮得人脸颊生疼。

第一城的西城门塌了半边,焦黑的木梁斜插在齐膝的积雪里,梁上挂着半片玄甲碎片,暗红的血冻在甲片凹痕里,像块凝固的朱砂。

城楼下更乱,断裂的长枪戳在雪地里,枪尖挑着结冰的血痕;

冻硬的麦饼渣混着碎石,被风雪碾得细碎 ——

这里是十二城防线的北大门,也是燕云骑兵撕开楚国边境的第一道口子,三天前的厮杀声,仿佛还嵌在城墙的裂缝里。

林卫国带着小队踏雪前行,玄铁重铠上的雪沫被体温融成水,又在寒风里凝成薄冰,甲片碰撞时 “咔嗒” 轻响,混着踩雪的 “咯吱” 声,在寂静的废墟里格外清晰。

他握长枪的手始终稳着,指腹磨过枪杆上的旧伤 ——

那是五年前守西北时留下的,粗糙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沉。

目光扫过废墟,突然顿在城墙根下:

雪堆后漏出一抹微弱的玄甲反光,风卷雪沫的瞬间,那点光像寒星似的闪了一下,若非他常年征战的锐眼,早把它当成了碎冰。

“谁在那里?”

林卫国沉声喝问,银枪尖 “唰” 地对准反光处,灵力顺着枪杆涌上去,枪尖泛着冷冽的光,映得雪面都亮了几分。

积雪缓缓动了动,探出个裹着破损头盔的脑袋,护耳耷拉着,露出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

眼白里的红像冻住的血,却依旧锐利,像雪地里的鹰。

那人攥着半截染血的令旗,旗面 “侦察” 二字被血污浸得发黑,边缘卷着毛边,却被他握得挺括。

“是…… 是护国军总部派来的支援吗?”

他声音沙哑得像被寒风刮裂,每说一个字都扯着喉咙疼,挣扎着从雪堆里爬起来,身后竟跟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士兵:

有人胳膊吊在胸前,布条渗着暗红的血,冻得硬邦邦的;

有人腿上缠着断矛,矛尖还嵌在肉里,每走一步都踉跄;

可他们的腰板,都挺得笔直,像雪地里扎着根的枯木。

“我是十二城外围侦察队指挥官赵莽。”

那人摘下头盔,露出张满是胡茬的脸,左额角的布条渗着血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雪地上融出小坑。

铠甲上的战痕叠着战痕,有的是刀劈的深沟,有的是兽爪的划痕,却难掩眼底烧得旺的斗志。

“你们真的是来支援的?我们发了七道通讯符,全石沉大海。”

林卫国快步上前扶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冰甲传过去:

“总部只说防线已断,让我们就地作战,压根没提还有幸存的弟兄!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莽苦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残兵,声音里的疲惫快溢出来,却又咬着股不甘:

“三天前黎明,燕云骑兵从黑风口冲出来,他们的路线,像把咱们的布防图刻在了脑子里 —— 暗哨全被绕开,粮仓被精准烧了,十二城瞬间被分割包围。我们发通讯符求援,连个回音都没有,撤退指令、粮草支援,一样都没等来。”

他猛地提高声音,喉结滚动着。

“但十二城的弟兄没一个孬种!城破了就巷战,刀断了用拳头,巷战输了就退到野外打游击,各自为战三天,没一个人投降!可总部…… 竟以为我们全军覆没,连查都没查!”

“全军覆没?”

林月萱脸色骤变,急忙摸出自己的通讯符 ——

符纸还泛着灵力微光,是出发前刚领的。

“我们出发时,涩元帅只说‘防线已断,自行御敌’,连你们的名字都没提!他们怎么敢…… 把浴血的弟兄扔在雪地里不管?”

赵莽抓过她递来的水囊,猛灌几口冰水,喉咙的灼痛感才缓了些:

“还能为什么?要么是李三石那伙人扣了求救符,怕我们活着回去,抖出布防图泄露的事;要么就是总部那帮人,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底层兵的死活 —— 他们在暖帐里喝茶,哪会管我们在雪地里啃冻麦饼、拼性命?”

他指了指身边断胳膊的年轻士兵,声音软了些。

“这是小王,城破时护最后一袋粮草,被燕云骑兵砍了胳膊,硬是把粮草拖进雪洞,我们这三天,就靠那点冻麦饼撑着。”

林卫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玄铁甲片摩擦出刺耳声响,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总部的蛀虫!在暖帐里谈‘和光同尘’,让弟兄们在雪地里流血!赵莽,你们受苦了!从现在起,我们小队和你们汇合,这第一城,就是咱们的据点,绝不让燕云骑兵再前进一步!”

陆云许蹲下身,拨开城楼下的积雪,露出道浅战壕 ——

土壁还留着体温余温,显然不久前有人躲在这里。他指尖凝出一缕冰系灵力,在战壕边缘冻出层薄冰,防止积雪坍塌,抬头问:

“赵队长,这三天,摸清燕云骑兵的动向了吗?补给线在哪?巡逻有规律吗?”

赵莽眼睛猛地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立刻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羊皮地图 ——

边缘被雪水浸得发卷,上面用炭笔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和路线,是他趴在雪地里,用冻僵的手指一点一点画的。

“摸透了!”

他指着地图上的黑线。

“补给线在东北野狼谷,每天辰时过五十人运粮队,带十辆粮车;巡逻队每两个时辰绕城一圈,过西门废墟必停半柱香,这习惯我们摸得准准的!”

陆云许接过地图,指尖顺着野狼谷的路线划到狭窄谷口,目光沉了沉:

“就从补给线下手。明天辰时,我带赵队长和五个精锐劫粮 —— 谷口窄,适合伏击,断了粮草,他们的骑兵就没了快劲;”

“林将军,你带剩下的人修城墙,用积雪混冻土补缺口,把断枪旧甲堆成鹿砦,城门外挖三道浅沟,我用灵力冻成冰棱陷阱,雪厚正好藏;”

“林宣,你清点所有物资,灵石、丹药优先给伤兵,确保每个人都能握刀。”

“好主意!”

赵莽一拍大腿,疲惫被斗志冲散。

“燕云骑兵靠的就是‘快’,没了粮草就是没头苍蝇!我们熟野狼谷的地形,哪里有陡坡、哪里有暗冰,我门儿清,劫粮我带路,保准不出岔子!”

林月萱已经蹲下身清点物资,将二十块标准灵石、五瓶止血丹分成两堆,递给赵莽时特意多塞了一瓶:

“这是最好的止血丹,每天敷一次。”

给小王换布条时,她指尖凝着温和灵力,轻轻扫过伤口。

“还能握刀吗?”

小王咧嘴笑,露出冻得发紫的嘴唇:

“能!砍不了马,我还能放哨!”

赵莽身后的士兵纷纷举起武器 ——

断刀、断矛,甚至磨尖的木棍,虽简陋却透着狠劲。

林卫国望着这群在雪地里撑了三天的弟兄,又看向远处燕云骑兵的营地方向,银枪往雪地里一戳:

“弟兄们,这第一城,咱们守得住!等打退燕云兵,就回都城,把那些蛀虫的嘴脸,全撕下来!”

寒风卷着雪粒子砸过来,却吹不灭众人眼底的火。

城墙下的战壕里,冰棱已经冻好,反射着冷光;

鹿砦堆得越来越高,像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

雪野上的残兵,终于等来了并肩作战的人,这场守土之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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