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来时,魏无羡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弄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身,见蓝忘机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那本旧符箓册子,指尖细细拂过泛黄的纸页,晨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醒了?”蓝忘机抬头看他,声音里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润。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凑过去趴在案边:“这么早就开始研究我的‘大作’了?”
蓝忘机把册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指着其中一页:“这里的引气法门,当时有误。”
魏无羡凑近看,见是自己当年画的一张缚仙网符箓,旁边被蓝忘机用小字批注了“灵力运转过急,易伤自身”。他摸了摸鼻子:“那时候哪懂这些,只想着画得越快越好。”
“我教你。”蓝忘机取来纸笔,“从头画。”
魏无羡挑眉:“含光君这是要亲自授课?那可得好好学学。”
他刚拿起笔,就见蓝景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纸:“魏前辈!你看我写的字!先生说比昨天强多了!”
魏无羡接过来看了眼,确实比之前工整了些,忍不住夸道:“不错啊,有进步。”
蓝景仪顿时得意起来,刚要再说两句,就被门外的师兄喊去练剑了,临走前还不忘喊:“思追说今天厨房做了莲藕排骨汤!”
魏无羡一听,眼睛亮了:“莲藕排骨汤?那可得多喝两碗。”
蓝忘机看着他眼里的光,嘴角微微扬起:“先画完这张。”
魏无羡只好乖乖坐下,跟着蓝忘机一笔一划地画。蓝忘机的手指修长,握笔时姿势端正,墨线在纸上流淌,流畅又好看。魏无羡看得有些出神,手里的笔差点歪了。
“专心。”蓝忘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知道了。”魏无羡赶紧收回目光,却感觉对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这里,力道要匀。”
温热的触感传来,魏无羡的心跳又有点乱,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跟着他的指引画完了整张符箓。
“你看。”蓝忘机指着两张符箓,“这样灵力更稳。”
魏无羡对比了一下,确实如此,忍不住笑道:“含光君果然厉害,以后我就拜你为师了?”
蓝忘机抬眸看他,眸色温柔:“不必拜师。”
“那怎么行?”魏无羡故意逗他,“总得有个名分……”
话没说完,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气,顿时把剩下的话都忘了:“排骨汤好了!快走快走!”
他拉着蓝忘机往厨房跑,阳光透过廊下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厨房里,蓝启仁正坐在桌边翻书,蓝思追在盛汤,香气弥漫在屋里,让人心里都暖暖的。
魏无羡刚坐下,就见蓝思追给了他一碗满满的排骨汤,里面莲藕粉糯,排骨炖得酥烂。他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思追最懂我。”
蓝思追笑了笑,又给蓝忘机盛了一碗。蓝启仁看了他们一眼,慢悠悠道:“景仪的字,还得接着练。”
正说着,蓝景仪练完剑回来,一进门就喊:“排骨汤!我来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魏无羡忍不住笑,转头却见蓝忘机正看着自己,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碗里的汤面上,漾起一圈圈金色的光晕。
这样的日子,有符箓可学,有汤可喝,有身边人相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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