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莲花坞的薄雾还未散尽,魏无羡便和蓝忘机整装待发。江厌离特意早起做了热腾腾的莲藕排骨汤,用食盒仔细装好递给他们:“路上趁热喝,注意安全。”
“谢谢师姐!”魏无羡接过食盒,笑得眉眼弯弯,“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江澄站在渡口,看着两人翻身上马,冷声道:“周边几个镇子鱼龙混杂,温氏余孽若真藏在那里,必定十分狡猾。若遇危险,不必恋战。”
魏无羡扬了扬马鞭:“知道啦江宗主,放心吧!”
马蹄声渐远,江澄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江厌离轻声道:“阿澄,阿羡长大了,有分寸的。”
江澄“哼”了一声,转身往回走:“但愿如此。”
魏无羡和蓝忘机先去了离莲花坞最近的清溪镇。镇子依河而建,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两旁的木楼挂着褪色的幌子,不时有提着菜篮的妇人擦肩而过,空气中飘着早点铺子的香气,一派平和景象。
“看着不像有异动的样子。”魏无羡勒住马,打量着四周,“先找家茶馆坐坐,问问情况。”
两人走进街角一家茶馆,刚坐下点了壶茶,就听到邻桌的茶客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昨晚西边的破庙里闹鬼了!”
“又是闹鬼?前阵子不是才说过东边的坟地有异响吗?”
“这次不一样!有人看到绿光了,还听到小孩哭,吓死人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魏无羡端起茶杯,看似随意地搭话:“几位大哥,这镇子不太平啊?”
那茶客见他们面生,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嘛!这几个月怪事不断,先是丢了几只鸡鸭,后来连镇上王屠户家的小子都差点被掳走,说是看到个穿黑衣戴面具的人……”
“戴面具?”魏无羡追问,“什么样的面具?”
“不清楚,夜里看得模模糊糊的,好像是……白色的?”
蓝忘机指尖微动,想起了当年温氏修士常戴的面具。魏无羡起身结账:“多谢几位告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离开茶馆,魏无羡沉声道:“去西边破庙看看。”
破庙在镇子边缘的荒坡上,早已断壁残垣,蛛网遍布。魏无羡拨开半掩的庙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蓝忘机祭出避尘,剑光扫过,只见墙角的枯草上沾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旁边还有一枚黑色的令牌碎片,上面隐约可见一个“温”字。
“是温氏的人。”蓝忘机拾起碎片,“血迹未干,刚离开不久。”
魏无羡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不止一人,有拖拽的痕迹。”他顺着痕迹走到庙后,发现地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往南边去了。”
两人立刻追了上去。向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竹林,脚印在竹林边缘消失了。魏无羡正要进去探查,却被蓝忘机拉住:“有阵法。”
他顺着蓝忘机的目光看去,只见竹林深处的空气微微扭曲,隐约有灵力波动。“是敛息阵,还加了迷障。”魏无羡挑眉,“看来对方很谨慎。”
蓝忘机抽出避尘,灵力注入剑身,轻声道:“我来破阵。”
剑光如练,劈开层层叠叠的竹影。随着一声轻响,阵法被破,竹林深处露出一间隐蔽的木屋。两人刚走近,就听到木屋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是小孩的声音!”魏无羡一脚踹开木门,只见屋内光线昏暗,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屋子中央,一个穿黑衣戴白面具的人正举着烙铁,似乎要在孩子脸上做什么标记。
“住手!”魏无羡祭出陈情,黑气乍现,直逼那人面门。
那人显然没料到会被打断,仓促间侧身避开,烙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了一眼魏无羡和蓝忘机,低笑一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大名鼎鼎的魏公子和含光君,真是幸会。”
这声音嘶哑怪异,显然是刻意伪装过的。蓝忘机不等他说完,避尘已直刺而去。那人身手极快,翻身从后窗跃出,几个起落就消失在竹林深处。
“追!”魏无羡安顿好孩子们,立刻和蓝忘机追了上去。
两人追出竹林,却见前方岔路纵横,那人早已没了踪影。魏无羡停下脚步,皱眉道:“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恐怕是早有准备。”
蓝忘机看向地上的脚印,忽然道:“不是一个人。”脚印在岔路口分成了两股,显然是有人接应。
魏无羡拿出腰间的传讯符,注入灵力:“先通知江澄和聂明玦,看来这清溪镇只是个幌子,对方的窝点恐怕藏得更深。”
传讯符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魏无羡望着竹林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冽:“抓孩子,戴面具,还懂温氏的阵法……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余孽。”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沉声道:“小心。”
魏无羡点头,抬头看向远处连绵的水乡,忽然觉得这看似平静的风光之下,正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而他们要找的真相,或许就藏在这层层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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