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面备战“涡旋资本”的同时，一个念头在王辰心中浮现——冯婷。她常年身处国际科技与资本的交汇处，人脉深广，或许对这家神秘的基金有所了解。
他拿起私人手机，拨通了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冯婷清冷而略带讶异的声音传来：“王董？真是稀客。”
“冯总，冒昧打扰。”王辰语气如常，带着适当的客气，“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哦？”冯婷似乎来了兴趣，“能让王董感到困惑的事情可不多。请讲。”
“你听说过‘Vortex capital’吗？一家离岸对冲基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冯婷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凝重：“涡旋资本…你怎么会惹上他们？”
“算不上惹，只是他们似乎对我的生意，表现出了过分的‘兴趣’。”王辰轻描淡写。
“这家基金，背景很复杂。”冯婷缓缓道，“明面上的负责人是个傀儡，真正的掌控者据说是几个来自东欧的资本寡头，手段狠辣，尤其擅长利用信息不对称和监管套利。他们在生物科技和半导体领域活动频繁，经常扮演‘掠食者’的角色，通过做空或者逼迫合作来攫取暴利。欧美不少小型科技公司都吃过他们的亏。”
她提供的内部信息，比王辰自己查到的更加具体和黑暗。
“谢谢，这些信息很有价值。”王辰真诚道谢。
“不必客气。”冯婷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幽怨？“王董如今家庭美满，事业蒸蒸日上，还能想起我来打听消息，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王辰听出了她话里的那根刺，也捕捉到了那隐藏极深的一丝情愫。他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的、不那么商业化的柔和：“婷…冯总，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有些人和事，不需要时常想起，但也从未真正忘记。”
电话那端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仿佛能听到对方细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冯婷才再次开口，声音似乎比刚才软了一丝丝，但依旧克制：“油嘴滑舌。王辰，涡旋资本不是善茬，你务必小心。他们的触角很长，而且…不计后果。”
“我知道。”王辰应道，随即像是无意间流露般，轻声补充了一句，“有时候，在那些应酬和算计的间隙，偶尔也会想起以前…尤其是在深圳的那些夜晚。虽然知道不合适，但…人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
这话已经近乎赤裸的暗示和撩拨。他在利用过往的亲密，试图拉近距离，换取更多信息和潜在的联盟可能，但内心深处，那被刻意压抑的、对冯婷这个独特女人的欣赏与欲望，也在此刻悄然涌动。
冯婷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复杂难明，带着点自嘲，又有点别的什么：“王辰，收起你这套。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也仅仅是合作伙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专注于你眼前的麻烦才是正事。”她顿了顿，最后提醒道，“小心他们从你的身边人下手。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说完，不等王辰回应，她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王辰缓缓放下手机。冯婷的警告和他之前的推演不谋而合。她虽然划清了界限，但最后那句提醒，无疑表明她仍然在某种程度上关心着他的安危，或者说，关心着他们共同利益体的安危。
这次通话，既获得了关键情报，也微妙地试探了冯婷的态度。结果有些复杂，但总体有利。他将“小心身边人”这条信息牢牢记下，同时，冯婷那清冷面容下偶尔流露的复杂情愫，也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他忙于应对眼前危机的心绪中，留下了一圈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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