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什么的,选不选日子都得过。蔺景然最近迷上了临摹郗砚凛的笔迹。
美其名曰“提升文化修养”,实则是对他那手凌厉洒脱的御笔朱批产生了浓厚兴趣。
“陛下,颖妃娘娘,这是今日新到的,几位大人联名……还是为选秀之事。”
柳七行礼后,将奏折放在书案上。
郗砚凛蹙寐,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果然又是老生常谈。
他耐着性子看了几行,便有些烦躁地合上,扔回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蔺景然探头瞥了一眼那奏折的封面,撇撇嘴:“这些大人真是锲而不舍,比话本子里追求千金小姐的穷书生还有毅力。”
她拿起自己临摹的那张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凑到郗砚凛眼前。
“陛下您看,臣妾这个‘准’字,写得有没有您三分风骨?”
郗砚凛被她这打岔弄得哭笑不得,接过那纸看了看。
只见上面的“准”字结构松散,笔画歪扭,与其说像他的字,不如说像只喝醉了酒的螃蟹张牙舞爪。
他故意板起脸点评:“形似三分,神韵全无。尤其是这一捺,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蔺景然不服气,抢过纸,指着那个“准”字振振有词:
“陛下此言差矣,臣妾这叫柔中带刚。您看这走势,这弧度,分明是胸有丘壑。哪像您的字,杀气腾腾的,一看就是要驳人折子。”
郗砚凛被她这通歪理邪说气笑了,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朕看你是皮痒了!敢说朕的字杀气重?”
蔺景然笑着躲闪,顺势靠进他怀里,指着那几本选秀奏折:
“哎呀,陛下饶命!陛下,要不您教臣妾批这几个折子吧?臣妾保证,就写两个字。”
郗砚凛挑眉:“哦?哪两个字?”
蔺景然拿起朱笔,蘸饱了墨,在一张纸的空白处,模仿着郗砚凛的笔锋,歪歪扭扭却气势十足地写下两个大字:
已阅。
写罢,她得意洋洋地仰头看着郗砚凛:“怎么样?既不答应,也不驳回,高深莫测,让他们自个儿琢磨去!陛下您就说,臣妾这招‘无为而治’,是不是深得您的真传?”
郗砚凛朗声大笑:“你呀你!这‘已阅’二字,倒是比朕想的那些推脱之词更省心省力!”
选秀章程最终还是在帝王的默许和皇后的操持下,有条不紊地制定了出来。
消息正式公布那日,智妃是第一个派人往各宫送去“贺礼”的,美其名曰“恭贺宫廷即将添丁进口”。
送给明曦宫的,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紫檀木梳妆匣,做工精巧,寓意梳妆迎新。
蔺景然打开匣子看了看,对挽风笑道:“智妃姐姐真是客气,这匣子够装下本宫所有头面了。收起来吧,等哪天库房放不下了,拿去换钱买点心也好。”
她浑不在意的态度让原本想看她失态或焦虑的人再次失望。
薛才人慌了神,急匆匆跑来明曦宫,眼圈都有些发红:“
娘娘,这选秀……眼看就要成真了,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啊?那些新人年轻鲜嫩,万一……”
蔺景然试戴一对新打的赤金坠珠耳环,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万一什么?万一陛下喜新厌旧?”
她转过头:“薛才人,这后宫就像御花园,花开花落是常事。
重要的是,咱们自己得活得像棵常青树,而不是指望永远没有别的花开放。
陛下是明君,自有他的考量。咱们呀,守好自己的本分,该吃吃,该喝喝,比什么都强。”
她这番话,既是说给薛才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通透,不代表不介意,只是选择了更让自己舒服的活法。
夜幕降临,郗砚凛处理完政务来到明曦宫,见蔺景然正对着一本新话本子笑得前仰后合。
“看什么这么好笑?”
蔺景然把书递给他看:“喏,讲一个大小姐被迫选秀入宫,结果她把皇宫当市集,整天想着怎么开铺子赚钱的故事。”
郗砚凛失笑:“又是些不着边际的幻想。”
蔺景然靠在他肩上:“幻想才好呢,现实里的选秀多没意思,一堆规矩。
陛下,等秀女们进宫了,要是也有这么有趣的,您可得引荐给臣妾认识认识。
臣妾好跟她探讨一下在御花园摆个茶水摊的可行性。”
郗砚凛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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