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林成了宫人私下议论的焦点。
赵宝林果真被郗砚凛下旨申饬,禁足半月,其嚣张气焰彻底被打压下去。
一时间,新秀女们愈发谨慎,连走路都生怕踩死蚂蚁。
生怕惹到明曦宫那位看似慵懒、实则不好惹的主儿。
这日午后,郗砚凛难得有半日清闲,看着正对着棋盘苦思冥想的蔺景然。
蔺景然最近迷上了下棋,可惜棋艺臭得惊人,还偏偏瘾大。
此刻,她正对着郗砚凛随手摆下的一盘残局较劲,眉头拧成了疙瘩。
她捏着一颗白子,半天落不下去,开始耍赖:
“陛下,您这步镇也太狠了!简直不给活路啊!
不行不行,这局不算,您得让我三子!”
郗砚凛眼皮都懒得抬,慢悠悠地翻过一页书:
“落子无悔真君子。再说,朕让你五子的时候,你不是也输得一样惨?”
“那不一样。让五子那是实力差距,让三子这叫战术调整。陛下~您就让我一回嘛,就一回~”
她放下棋子,蹭到榻边,扯着郗砚凛的袖子开始摇晃,眨巴着大眼睛,试图施展美人计。
郗砚凛无奈地放下书卷:“你就知道耍赖。罢了,朕教你个新玩法。”
他命人取来一套黑白双色的玉石棋子,玩起了抓石子的游戏。
规则简单,将一把棋子抛起,用手背接住,再翻转手心抓住落下的棋子,比谁抓得多。
“这个好!这个不用动脑子!”
蔺景然跃跃欲试。
结果,郗砚凛手法娴熟,一把能抓住七八颗。
轮到蔺景然,不是接不住就是抓得零零散散,最多一次也只抓住了三颗,玉石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
蔺景然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去捡那些滚得到处都是的棋子。
“陛下,这棋子是不是认主啊?怎么到了您手里就跟长了腿似的!”
郗砚凛看她这样,心里也畅快。
然而,次日给皇后请安后。
蔺景然带着春桃挽风刚走出凤栖宫不远,便在宫道拐角处,被谢美人拦住了去路。
谢美人开门见山地质问:
“颖妃娘娘近日好威风。赵宝林言行无状,自有宫规处置。
娘娘何必抬出家国大义,句句敲打武将门楣?
莫非是想借此彰显自身贤德。
还是……
对太后娘娘遴选新人有所不满?”
蔺景然看着眼前这位清高孤傲的太后侄女,心中明了。
这恐怕不是谢美人自己的意思,而是太后借她之口。
来表达对昨日之事的不满,或者说,是对她蔺景然长久以来独占圣心的不满。
春桃和挽风顿时紧张起来,尤其是春桃,脸颊还隐约可见昨日的红痕。
蔺景然笑了:“谢美人这话,本宫可就听不懂了。
赵宝林的宫女动手打本宫的人,本宫依理据争,提醒她宫规森严,莫要连累父兄,何错之有?
难道要本宫忍气吞声,任由一个奴婢骑到头上。
才叫顾全大局,才叫对太后娘娘选秀满意?”
她上前一步,逼近谢美人。
“至于太后娘娘遴选新人,本宫一向觉得是好事,为皇家开枝散叶嘛。
谢美人若是对本宫有何不满,大可去慈安宫向太后娘娘直言。
何必在此拦路质问?
还是说……谢美人觉得自己可以代表太后娘娘了?”
谢美人被蔺景然这番连消带打的反问噎得脸色发白。
她确实是被太后暗示而来,但蔺景然直接将矛头引向代表太后,这顶帽子她可不敢戴。
“你……你强词夺理!”
谢美人气结,她惯常的清冷姿态维持不住,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一个沉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怎么回事?”
郗砚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蔺景然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又克制的表情。
“陛下万安。没什么,只是与谢美人探讨一下宫规罢了。”
谢美人见皇帝来了,更是骑虎难下,只能僵硬地行礼,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郗砚凛何等精明,看这情形便猜到了七八分。
他冷冷瞥了一眼谢美人:
“谢美人不在自己宫中静修,在此拦下颖妃,所谓何事?”
谢美人支吾道:“臣妾……臣妾只是偶遇颖妃娘娘,闲聊几句……”
郗砚凛冷哼:“闲聊?朕看不像。后宫妃嫔,当以和睦为要,谨言慎行。
谢美人,你入宫时日虽短,但规矩应该学过了。退下吧。”
谢美人又羞又窘,几乎是落荒而逃。
郗砚凛伸手替蔺景然理了理鬓边的一缕碎发发丝,温声道:“受委屈了?”
蔺景然摇摇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有陛下在,臣妾能受什么委屈?”
郗砚凛无奈地摇头:“你啊……走吧,陪朕去皇后那儿坐坐。”
帝妃二人相偕离去,落后几步的春桃和挽风在后面面面相觑,同时松了口气。
她们主子,真是……能把天大的冲突都化成撒娇的由头。
也不知道今儿这事会不会成为主子那本《冷宫弃妃升职记》最新章回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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