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讲话,虽然声音经由技术放大,但对李默刚刚苏醒、依旧虚弱的身体来说,仍是极大的消耗。他靠在枕头上,微微喘息着,闭目养神了片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阳光静静流淌。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侧过头,看向一直守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的小雅。他的声音变得极其轻微,如同蚊呐,却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小雅……”他轻轻唤道。
“嗯,我在!”小雅立刻俯身过去,握紧了他的手。
李默看着她,苍白的脸上努力扯出一个微弱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用气音说道:“我……饿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小雅的心房!
饿了……
他感觉到饿了!
这不是昏迷中依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而是身体机能复苏后,主动产生的、对食物的渴望!这是比任何仪器数据都更让她激动万分的信号!
她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小雅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但这次是纯粹的喜悦。她捂着嘴,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你想吃什么?我让老赵……”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还没等她说完,李默又轻轻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稍等。他目光扫过房间里其他核心成员,还有窗外那隐约可见的、守候的人群,继续用微弱的气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让他们……和外面的公民们……也去吃饭……”
“让老赵……给他们多加肉……要管够……”
“让他们……回去休息……把身体……养好……”
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惦记的,还是身边这些为他操劳憔悴的伙伴,还是外面那些为他牵肠挂肚的公民。
小雅听着他虚弱却充满关怀的话语,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含着泪用力点头:“好,我都告诉他们,你放心。”
她转过身,面向满屋子期待的目光,将李默的原话清晰地转达:“默哥说他饿了。他还说,让大家和外面的公民们都去食堂吃饭,让老赵给大家多加肉,管够!吃完都回去好好休息,把身体和精神都养回来!”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又温暖的笑容。默哥,还是那个默哥,醒来第一件事是安抚民心,第二件事就是操心大家吃没吃饱。
“太好了!默哥知道饿了!”孙思玲抹着眼角笑道。
“我这就去通知厨房!”赵峻反应最快,立刻拿出通讯器,声音洪亮地联系食堂,“老赵!老赵!听见没?默哥醒了,点名说饿了!还有,默哥命令,今天中午全体加餐,肉管够!你那儿缺人手不?我们这边完事了就过去帮你搬东西!”
通讯器里传来厨师长老赵激动得带着哭腔的大嗓门:“哎哟!我的老天爷!首领要吃饭了?!好好好!肉管够!绝对管够!仓库里还有好肉呢!兄弟们,动起来!让首领和大家都吃上热乎的!”
小雅则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温暖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也将她的话语清晰地送了出去:
“公民们!”她的声音带着喜悦的颤抖,“默首领叫大伙去食堂吃饭了!老赵已经准备好了,肉管够!大家吃饱喝足,都回去好好休息!默首领说了,要把精神状态养回来!”
窗外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热烈、更加发自内心的欢呼声:
“谢谢默首领!”
“谢谢夫人!”
“默首领万岁!”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感激与喜悦。这不仅仅是一顿饭,这是他们的首领在关心他们最基础的生活,是在用最朴实的方式告诉他们:一切都好起来了,安心生活。
小雅看着下方那一张张激动、朴实的脸庞,看着他们对李默那份毫无保留的热爱与信任,心中充满了感动与力量。她微笑着,再次大声说道:
“去吧!大家都去!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
人群呼应着,开始有序而又迫不及待地向着食堂方向涌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是一种劫后余生、希望重燃的灿烂。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而这由一顿饭重新点燃的生机与希望,正预示着,大同世界这台庞大的机器,将再次在李默的引领下,加足马力,驶向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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