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荷的离开非但没有让墨悬星感到胜利,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更深的、被彻底无视和掌控的暴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支走了苏清荷。
她是故意的。
她到底想做什么?
挑衅?示弱?还是……又一个他看不透的局?
姚浅凝清晰地感受到了墨悬星那因苏清荷离去而愈发凝聚、几近爆发的危险气息。
他眼中的疯狂被一种更深沉、更警惕的阴鸷取代,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孤狼,既想扑杀猎物,又忌惮着未知的陷阱。
很好。
疑惑和不确定,比单纯的愤怒更适合作为“攻心”的起点。
她心中冷笑,既然已经确定了他情感的深度和病态的程度,那么原先带着些许博弈趣味的试探就可以收起来了。
硬碰硬只会激起他更激烈的反抗,需要以柔克刚。
“星星,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着吗?”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周围一些被方才动静吸引、正偷偷张望的行人。
“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她终于肯“谈”了……
呵……安静的地方……好,很好。
在那里,没有旁人,没有苏清荷,只有他和她。
到时候,看她还能怎么逃!还能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好。”
“跟我来。”
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转身便走。
他步履极快,无视了街道上零星投来的好奇目光,更无视了墨府门口那些见到他归来、慌忙躬身行礼的下人。
“砰!”
一声巨响,他几乎是踹开了房门。
姚浅凝被他几乎是粗暴地拽入这片属于他的绝对领域。
房门合拢的巨响在身后回荡,隔绝了外界,室内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独属于墨悬星的苦杏仁冷香,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
然而,在这充满压迫感的寂静中,她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惊慌或恐惧,反而轻轻笑出了声。
她甚至微微侧过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身旁那个气息依旧危险的男人。
“星星……”
“这么急的吗?”
他等了六年!找了六年!疯了六年!她现在问他急不急?
这种轻飘飘的、仿佛在调侃不懂事孩童的语气……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墨悬星猛地收紧了手指,将她拉得更近,两人几乎鼻尖相抵。
“姚浅凝,你以为我这六年是怎么过的?”
姚浅凝伸出手指,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轻轻划过他紧绷的、死死攥住她手腕的手背。
这个动作大胆至极,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亲昵。
“想着我过的。”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我。”
这轻描淡写的回应,比任何激烈的反抗或恐惧的尖叫都更具杀伤力。
墨悬星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颤抖着,带着无法抑制的、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狂躁。
他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那抹可恶笑意的脸,紫眸中的风暴彻底失控,凝聚成一种近乎实质的黑暗。
“姚、浅、凝!”
他猛地将她往后一推,她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他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困在他与门板之间,无处可逃。
“你是在找死……”
他低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充满了危险的、毁灭性的气息。
“你舍得我死吗?”
她甚至没有试图挣脱被他禁锢的姿势,反而顺势转过头,清澈的目光直直撞入他翻涌着风暴的紫眸深处。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
“星星,承认吧。”
“你想我想的快疯了。”
疯了……是,他是疯了!
从她离开的那一刻就疯了!
这六年行尸走肉,这六年靠着她留下的那点可怜回忆苟延残喘!
可她……她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来?
仿佛在点评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承认?”
他低吼出声,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破碎,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另一只手猛地抬起,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更加清晰地面对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濒临崩溃的疯狂与痛苦。
“是!我承认!我他妈是想你想疯了!”
“这六年,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想你为什么不告而别!想你是不是死了!想你是不是在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对着别人笑!”
“现在你满意了吗?看到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姚浅凝,你到底有没有心?”
不能再刺激了。
火候已到,现在需要的是……安抚,得让他看到“希望”,得让他觉得他的痛苦并非单向的痴念。
她摇了摇头。
“不是满意……”
她的声音比刚才低哑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目光毫不避讳地迎着他暴戾的注视,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淡然,而是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与共鸣。
“是……安心。”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墨悬星的预料,让他狂暴的气息都为之一滞。
姚浅凝捕捉到他这一瞬间的愣怔,继续用那种带着颤音的、无比认真的语调说道。
“因为……我也好想……好想星星。”
“想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知道星星也想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直撞入他支离破碎的心房。
“……我好……开心。”
这完全颠覆了他所有的预设和防备。
掐着她下巴的手,指节依旧绷紧,但那力道却不由自主地松懈了,指尖甚至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氤氲着水光与共鸣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欺骗。
狂怒的火焰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名为“希望”的冷水浇熄了大半,只剩下滋滋作响的余烬和弥漫的、令人无措的烟雾。
他依旧困着她,姿势未变,但那姿态中的攻击性和毁灭欲,却已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所适从的茫然,以及一种更深的、害怕这又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其艰难地、声音沙哑破碎地挤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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