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亮一听还有粮食，绿豆大的小眼睛立刻亮的像两盏小灯泡。
“小妤妹子，你手里都有啥粮食啊，快跟哥说说。”
戚妤初翘着二郎腿，稳如老狗。“不知道亮哥都需要什么粮食啊？”
“听这意思，妹子手里的粮食还挺多？”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
这个时期，国家虽然引进了化肥来增加产能，但仍收效甚微。说是人均粮食量达到了温饱线， 其实很多地方存在虚报产量的问题，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是吃不饱饭的。所以粮食就成了硬通货。
戚妤初看懂了于亮的眼神，她轻飘飘地说：“数量不算大，但种类很多。稻谷、小麦、大豆、玉米、花生都有，不知亮哥想要什么？”
“妹子，哥听你这意思，莫非你手里的都是原粮？”
戚妤初点了点头，不慌不忙地说道：“亮哥，如今什么形势你也知道，我手里这么多粮食，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地去加工？亮哥如果想要，我算你便宜点就是了。”
于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好，稻谷和小麦先各来一千斤吧。不知道这两样是什么价格？”
戚妤初还真了解过黑省的粮价，大米每斤是一毛四分钱，白面每斤一毛六分钱，还都需要粮票。一斤稻谷可以加工出六两米，一斤小麦可以磨出七两面粉。她默算了一下，心里大概有了数。
“亮哥，稻谷和小麦都给你按一毛钱一斤。你可以考虑一下合不合适。如果觉得合适，七天后我再来找你。”
于亮闭上眼睛，十根短粗的手指不停地比划着。戚妤初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翘着嘴角看他。大约过了五分钟，于亮睁开了眼睛，激动地说：“妹子，成交！”
戚妤初笑了笑，把水果倒在茶几上，拿着箩筐离开了小院。确定后面没人跟着后，她进了空间。
要在两个小时内摘五百个水果，当真是要了亲命了。好在果树都不算高，摘起果子来还算轻松。
戚妤初蹲在小溪边，先喝了一捧灵泉水。然后撸起袖子，开始摘水果。她一刻也没敢耽搁，终于卡着时间，把十筐水果全都摘完了。
戚妤初想试探一下这个亮哥的人品，看他值不值得长期合作，便将十筐水果放在了院子里，自己进了空间。
亮哥很快就带着人推着一辆板车过来了，板车上装着戚妤初要的自行车和十个箩筐。
众人走进院子，就见十筐水果静静地在地上摆着，却没见到人影。
大个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塌掉的几间房子也都看了，压根没人。“亮哥，那个妹子不在，这咋办呀？”
“先把自行车和箩筐卸下来吧，再把这些水果装到板车上。小妤不是说了吗，如果她不在，就把剩下的钱放在箩筐里，咱们直接离开就行。”
“亮哥，还卸什么自行车啊，那个小娘们反正也不在。我看啊，咱们把这些水果直接装车上拉走得了。”说话的人个头不高，尖嘴猴腮的脸上全是算计。
于亮照着这人的屁股狠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地道：“瘦猴，你他妈想死是不是？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瘦猴没有防备，被这一脚踹得趴在了地上。低着头不再说话，眼里却闪过一丝怨怼。
于亮睨了瘦猴一眼，移开目光，看向了其余人。“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干咱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如果说话都赶不上放屁，以后谁她妈还跟咱们打交道？今天，我就跟你们再说一遍，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不该起的心思谁都不许起，否则，别她妈怪我不讲情面。你们几个把所有的水果都搬到车上去，把自行车和钱留下。”
被踹倒的瘦猴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抢着去搬水果。很快，于亮就带着人离开了。
戚妤初听着外面没了动静，从空间里走了出来。在看到箩筐里的一百六十块钱时，勾起了唇角。
“呵，没想到这个于亮，还挺上道。”
戚妤初将箩筐和钱收进了空间，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于亮带人回去后，众人都在卸车，只有大个站在一旁，一脸地若有所思。
于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哎，想什么呢你？”
大个凑到于亮跟前，压低声音问：“亮哥，不知道你刚才发现了啥没有？”
于亮往沙发上一歪，“有屁你就放。”
“亮哥，我刚才把那个破院子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发现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十筐水果少说也得有三百多斤，无论是用车运，还是用人担，按说地上肯定都会留下痕迹，可那个院子里却啥也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于亮回想了一下，当时只顾着看水果了，没注意这些。他疑惑地问大个：“你确定没看错？”
大个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刚才特意看了，除了咱们几个人的脚印外，没有其他的痕迹。”
于亮揉了揉鸡窝头，一脸烦躁。“大个，那你是啥意思？”
“亮哥，我是觉得那个娘们有点邪门，那些水果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于亮闻言，哈哈大笑。“大个，我看你纯粹就是闲的，这种鬼话都能说的出来。赶紧出去干活吧，这些水果争取三天之内都卖出去。”
戚妤初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招待所赶，马上五点了，她这一忙就忘了时间。以她对顾岳滔的了解，多半会回来找她一起去吃晚饭。
亮哥住的地方有些偏，好在戚妤初记下了路线，要不都找不回去。快骑到招待所时，戚妤初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将自行车收进了空间，改为步行。
不等走到招待所，戚妤初远远地就看见顾岳滔正在招待所门口烦躁地转圈，张亚琴在一旁陪着，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滔哥，嫂子，你俩这是干啥呢？”
听见戚妤初的声音，顾岳滔停止转圈，和张亚琴一起看向了声音的方向。就见一个裹着绿头巾的女人正向他俩走来，女人眉毛又粗又黑，还耷拉着眼梢，嘴唇红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顾岳滔两口子对视一眼，都面露疑惑。
“阿滔，这是小妹吗？”张亚琴不确定地问。
“听声音应该是吧。”顾岳滔也不敢确定。
戚妤初小跑着来到二人面前，笑嘻嘻地问：“你俩这是在等我呢吗？”
确定是戚妤初后，顾岳滔立刻沉下了脸。“你怎么化得跟鬼似的？是不是干啥坏事去了？”
戚妤初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卸妆。她嬉皮笑脸地说：“这不看书累了吗，我就去黑市转了一圈。”
顾岳滔一听，脸更臭了。“黑市那地方鱼龙混杂，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呢？万一遇到了危险咋办？”
“是啊小妹，黑市上啥人都有，你自己去确实不安全。”
戚妤初不以为意，“我都把自己画成这德行了，怎么可能不安全。再说了，以我的实力，收拾十个八个小混混不成问题。滔哥，你就别担心了。”
顾岳滔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倒轻松，你要是出了事，就算我爹娘不打死我，我三哥也饶不了我。”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又不熟。”戚妤初有些生气，那个死男人说给她写信，可都过了七八天了也没收到，没准早就把她抛到脑后了。心想：“算了，一个男人而已，不能让他影响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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