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的左臂在刹那间完成局部蛇化。
他的手臂覆盖着细密墨绿鳞片，五指更是化为锋利骨爪。
快！
快到超越了陈飞神经反应的速度。
冰冷的骨爪，精准无比地悬停在陈飞的咽喉之前。
尖锐的爪尖距离他的皮肤不足一厘米！
一股凶戾气的息和实质的杀意牢牢锁定了陈飞。
陈飞的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冷汗早已浸透后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骨爪上蕴含的恐怖力量，只要轻轻一送，就能轻易撕裂他的喉咙。
他那足以洞穿钢板的【指间刃】，甚至来不及发射出一片，就被对方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对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他的理解，力量更是让他感到绝望。
强，太强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张虎脸上的愤怒和狠厉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苍白无力。
他最大的倚仗，他手下最强的超凡者陈飞。
竟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一个照面彻底制住。
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连陈飞都不是对手。
“吴岳！”
张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最后的不甘道：
“就算你以武力相逼，又如何？”
“【黑手组】上上下下几千兄弟，可不是就我一个人说了算！”
“你今天敢动我，明天整个临湾市都会……”
“那你就去死。”
吴岳的声音冰冷地打断了他，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从就活，不从就死。
这就是他吴岳的做事风格！
霸道，强横。
死就死了，大不了再立一个听话的【黑手组】的老大。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开始弥漫出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主位上一直沉默的李毅飞，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吴岳停下。
他看向了脸色惨白的张虎，那双平静的双眸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
“张虎，”
李毅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当了【黑手组】老大这么多年，表面上风光无限。”
“暗地里，应该一直在搜寻精神力修炼的方法，绞尽脑汁想要突破那道界限吧？”
张虎的身体猛地一颤，但很快，他就压制住了心中那一抹惊骇。
“谁不想变成超凡者？”
张虎轻哼一声，反问道。
“可惜，”
李毅飞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怜悯，又像是一种宣判，
“你注定找不到真正有效的方法。”
“即便你夜以继日地苦修那些残缺不全的秘法，耗尽心血，压榨潜能。”
“但练了这么久了，也不过是盏境后期。”
“这辈子想要触摸到池境的门槛？”
“呵，痴心妄想。”
“你…你怎么会知道？”
张虎的脸上彻底绷不住了
对方不仅知道他在暗中修炼，竟然连他目前的境界都知道？
这怎么可能？
能如此清晰看穿他人境界，要么拥有感知类禁墟，要么……对方的境界远在他之上！
是池境后期？
还是和那些传说中的守夜人队长一样，达到了恐怖的川境？
巨大的恐惧和未知带来的冲击，瞬间冲垮了张虎强装出来的镇定。
就在这时，李毅飞的目光瞥了一眼吴岳。
吴岳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意念微动，在张虎和陈飞惊恐万分的注视下，他的右手衣袖无风自动。
眨眼间，细密的墨绿色鳞片覆盖了他的整条右前臂，五指扭曲变形，锋利的黑色骨爪弹出。
竟然是与江橙一模一样的局部蛇化。
“这…这不可能！”
张虎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吴岳！你…你不是没有禁墟吗？”
“还有…你们…你们的禁墟怎么一样？”
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当初吴岳的实力这么大，为什么没有守夜人来压制他？
还不是因为他是普通人？
守夜人只解决超凡事件，从不干涉普通人的事情。
不然要帽子叔叔干什么？
但如今，吴岳居然在他面前展现了超凡之力。
而且这力量形态，与那个可怕的青年江橙如出一辙。
李毅飞看着张虎那副惊骇表情，轻笑一声，那笑声
“你想知道吴岳为什么能从凡人变成超凡者？”
“但我想知道的是……”
李毅飞的掌心缓缓抬起，一点幽绿色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最终化作一枚绿豆大小翠绿色种子。
蛇种。
他看向了张虎震惊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你想不想和他一样，从一个挣扎在凡俗巅峰的蝼蚁……”
“变成一个真正的……超凡者？”
“我给你选择的机会。”
张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毅飞掌心那枚散发着幽光的蛇种，又艰难地移向吴岳那布满蛇鳞狰狞有力的右手。
最后看向陈飞咽喉前那只随时能取其性命的墨绿蛇爪……
力量，渴望，死亡…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声惨笑：
“大人……您说笑了。”
“我…我张虎，还有得选吗？”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接过那枚幽绿的蛇种。
蛇种华为一条1cm的小蛇，没入了张虎的指尖中。
张虎没有继续犹豫，猛地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地低下，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喊道：
“属下张虎，拜见迦尔大人！”
“愿为【蛇之手】效犬马之劳！”
随着张虎的喊声，他的右手掌心也出现了一枚黑色的蛇纹印记。
另一边，李毅飞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了腰间快要按耐不住的死亡之蔑。
正如张虎想的一样，他没得选。
要么入我【蛇之手】，要么入我血刀魂。
自己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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