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家里那次热闹的聚会之后，不过短短几天，曹昆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电话和信息量激增。
除了老爸老妈时不时打电话或发信息，念叨着“你某某亲戚今天来家里了”、“你那个谁谁问起你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些原本在通讯录里沉寂多年、甚至根本没有联系方式的村里发小、堂兄弟们，也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冒出来发信息、打电话“问候”。
曹昆心里跟明镜似的，倒不觉得这些人真有什么恶意或大问题，无非是知道他“混好了”来套套近乎。
但这种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目的的“热情”和“假客气”，实在让他有点不胜其烦。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不过，曹昆毕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野人，也只能耐着性子，客客气气地统一回复几句。
当然，烦扰中也有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比如，有一次在大厅碰到前台陈婕，两人闲聊了几句后，陈婕竟主动发来了信息：
“上次说请你吃饭，你啥时候有空？”
曹昆回复得爽快：
“看你方便，你定时间就行。”
最后，陈婕把时间定在了她自己下一次休息日的傍晚——
也就是今天傍晚。
巧的是，柳月那边也发来消息，约好了这周末休息时一起吃饭。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事情要么不来，一来就扎堆。
还有个小插曲：
上次一时兴起买的五注双色球，居然中了30块钱！虽然不多，但曹昆去面馆吃面时，还是心情不错地给自己碗里多加了个卤蛋。
毕竟，这是他买彩票以来“战绩”的第二高——以前上班时中过一次200块的奖。
下午，曹昆仔细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就等着陈婕的电话召唤。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突然惊觉：
这段时间，自己身体的变化真的太大了！
曾经困扰他的那一圈啤酒肚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精瘦了不少；
原本暗沉、油腻、缺乏光泽的脸庞，如今变得清爽干净，透着健康的红润；
最让他惊喜的是头顶——
曾经令人焦虑的地中海区域，竟然冒出了密密麻麻、扎手的发茬！
连鼻梁上那副700度的厚眼镜，也换成了200度的轻便镜片，视力明显改善。
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能戴平光镜甚至无镜片的装饰框了。
虽然五官算不上多么英俊出众，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精神头、活力和自信，
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颓丧的中年人，倒像是个三十出头、经历丰富、颇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收拾妥当的曹昆，在收到陈婕\"出发了\"的信息后，便立刻出发了。
其实他也没有所谓的打扮，就是让自己干净利落即可。
现在的曹昆，对外貌穿着真没啥特别执念。
那几年住小旅馆的落魄日子里，一个月不洗脸不刷牙不换衣服的事也不是没干过一一除了条件限制，也纯粹是因为懒和麻木。
那时就一件速干 t 恤，穿十来天洗洗接着穿。
所以有钱之后，他对穿着也极简。
除了上次陪徐俐她们逛街买了几件，加上从老家带来的几件旧衣服，就没了。
现在天热就 t 恤、短裤、跑步鞋或平板鞋，再戴顶运动帽，需要时背个小包。
自己凉快舒服是王道。
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远，但位置有点偏，曹昆还是打了辆车过去。
推开小包厢的门，陈婕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件宽松大白衬衫，搭配牛仔裤，头发随意地夹在脑后，依旧是那副干净利落的都市丽人模样。
\"看看想吃什么？\"
陈婕把菜单推过来。
曹昆扫了一眼，只点了一个凉拌苜蓿
——这是老家的特色凉菜。曹昆小时候老吃，城里人不吃，谁想现在农村人都舍不得吃，留着卖钱。
两个人，一个肉菜、两个凉菜、一个汤加米饭，足够，这边的菜分量都不小。
点完餐，两人对坐着喝茶。
\"我这么久没理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陈婕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少妇的直率从不拐弯抹角。
\"还好吧，\"曹昆笑了笑，
\"知道你上班忙，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以前你也说过下班就得赶回家。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肤浅，光想着那事儿？\"
他确实没太纠结，毕竟生活也不缺这点念想。
\"哼，记性倒好，我还记得你调侃过，我老公下班接我这件事。\"
陈婕嘴角微扬，眼神带着探究，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对别人家的媳妇……有种特别的感觉？\"
这问题够刁钻。
曹昆心里嘀咕：你可说的太对了。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
曹昆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
\"但你，确实是第一个让我脑抽到当面承认'馋你身子'的'别人家媳妇'。\"
他大胆地与她对视。
\"装！\"陈婕嗤笑一声，带着点嫌弃，
\"以前你就没少偷瞄，别以为我不知道。\"看破点破，是她的风格。
\"好吧，\"曹昆也笑了，索性承认，
\"那只能说明，馋你由来已久了。\"
\"行啊，\"
陈婕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带着一丝挑衅，
\"机会给你了，可别临阵退缩，中看不中用啊。\"
嗯？这话里有话啊！
曹昆脑子飞速运转：
这是暗示？默许？现在该怎么做？
\"中用不中用，光说没用，总得实践检验吧？\"
曹昆顺着话头试探，决定打直球，
\"一会儿……跟我走？\"
\"跟你去哪儿？\"
陈婕明知故问，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
\"那我订地方了？\"
曹昆直接挑明。
\"你爱订订呗，我管得着吗？\"
陈婕放下茶杯，语气随意，却补了个时间限制，
\"不过，十点多我得回家。\"
成熟女人的坦荡与界限感，毫不扭捏。
曹昆心头一热，忍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弯腰在她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
\"哎呀，快坐回去，服务员要进来了！\"
陈婕嘴上嗔怪着，手臂却很自然地环上了曹昆的脖子，没有松开的意思。
直到敲门声清晰地响起，曹昆才带着点不舍回到自己座位。
菜很快上齐，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轻松融洽。
他们很有默契地避开了敏感话题：
曹昆不问她的家庭，陈婕也不谈什么\"以后\"。
曹昆不清楚陈婕是基于什么做出这个决定的。
平时接触只觉得她性格爽利，隐约感觉她年轻时可能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主儿。但他也懒得深究背后的原因。
这年头，有些事的发生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不需要太多理由。
曹昆订的还是亚朵酒店。一来熟悉环境，二来陈婕的身份，确实不方便登记。
吃完饭，两人默契的拉着手打车直奔酒店而去。
当然了，陈婕心照不宣的戴了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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