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那间没人用的仓库里，月光漏进来，照得飞着的灰尘都能看见。苏柔缩在墙角，怀里揣着从苏晚那儿偷来的玉坠 ——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东西，也是她的底气。
“吱呀” 一声，仓库门被推开，林渊的影子逆着光堵在门口，手里的手电筒扫过来，晃得苏柔睁不开眼。
“你还敢找我？” 林渊的声音冰冰冷冷的，几步走到她跟前，低头盯着她，“苏家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苏柔被他眼里的凶气吓了一跳，往后面缩了缩，可还是硬撑着挤出笑来：“渊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 林渊猛地蹲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劲儿大得像是要把她骨头捏碎，“苏叔苏姨待你跟亲闺女似的，苏晚更是把你当亲妹妹，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他也是刚从朋友那儿听说的 —— 苏家死了两个人，警察正全城抓苏柔呢。他护了好几年的姑娘，竟然藏着这么狠毒的心肠。
苏柔被他捏得疼，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带着哭腔喊：“他们根本没把我当一家人！苏晚有的，我什么都捞不着！妈眼里只有她，爸也总夸她懂事，将来也是她继承家产…… 我受够了！”
“所以你就把他们杀了？” 林渊的声音突然拔高，眼里的失望都快溢出来了。
苏柔还在那儿犟：“是苏母先逼我的！她发现我偷偷拿了苏家的钱，说要告诉所有人，让我没法做人…… 我就是想让她闭嘴，哪知道那药能死人……”
“闭嘴！” 林渊猛地松开手，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 的一声，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听得格外清楚。苏柔被打得脸往一边歪，半边脸立马就红了，嘴角还渗出血丝。
“他们可是养你长大的爹妈！” 林渊指着她，胸口一鼓一鼓的，声音都在抖，“苏晚再怎么说也是你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苏柔捂着脸，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疯劲儿和不服气：“姐？她也配？从小就踩着我往上爬，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我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她猛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林渊，眼里被抽出的眼泪早就没了，只剩下带着毒的恨：“你以为她苏晚是好人？她不过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我妈当年要是没把我赶出家门，现在苏家大小姐的位置，轮得到她坐？”
“你简直不可理喻！” 林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仓库门，“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苏柔跟没听见似的，往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了：“渊哥，你不能不管我！咱说好要一起离开这座城市的！你忘了？”
林渊使劲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个陌生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他转身就走，手电筒的光在地上拖出老长的影子，很快就从仓库门口消失了。门被 “砰” 地一声关上，就剩苏柔一个人在黑地里。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关紧的门，眼神一点点变冷。
走了也好。反正从一开始，她就没指望过任何人。
苏柔摸了摸怀里的玉坠，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点。等她把这玉坠换成钱，就跑远远的，到时候谁也找不着她。
至于林渊，至于苏晚，至于那些死了的人…… 都跟她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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