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惹我

青山阿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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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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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风不对劲。

不是平时那种带着菊花香的暖风吹,今天的风裹着股子海腥味,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还老往人骨头缝里钻。苏晚蹲在菜园里拔草,手都冻得发僵,可眼睛没敢离开礁石上的厉沉舟——他已经在那儿坐俩小时了,一动不动,跟块石头似的。

厉沉舟是早上出去的,走的时候没说话,就拿了件黑外套搭在胳膊上。苏晚当时在煮红薯,问他去哪儿,他没应,脚底板蹭着门槛,磨得“咯吱”响,那眼神直勾勾的,没看她,也没看屋里,就盯着远处的海。苏晚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没敢多问——自从上次他从工地回来,就总这样,一会儿跟没事人似的煮方便面,一会儿又突然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眼神空得吓人。

现在他坐在礁石上,背对着木屋,黑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张开翅膀的老鸹。苏晚拔草的手停在半空,突然看见他肩膀动了动——不是风吹的那种晃,是自己往起抬,然后嘴角也跟着往上挑,慢慢咧开一个笑。

那笑看得苏晚心里一揪。

不是平时跟她抢红薯时的笑,也不是看菊花开花时的笑。那笑特别怪,嘴角咧得很开,都快到耳根了,可眼睛没弯,还是直勾勾盯着海,黑沉沉的,像两口井。风把他的头发吹起来,露出额头,那笑就挂在脸上,一动不动,跟画上去的似的,透着股子说不出的瘆人。

苏晚赶紧站起来,往礁石那边走,脚踩在沙地上,“咯吱咯吱”响,在风里显得特别清楚。她走得慢,心里发慌,喊他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厉沉舟,风大,回屋吧,红薯快凉了。”

厉沉舟没回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肩膀又动了动,像是笑得更开了。苏晚走近了,才听见他嘴里在念叨什么,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笑啊……怎么不笑了……”

“你说啥?”苏晚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不敢再往前。她看见他手里攥着个东西,是块碎玻璃,边缘磨得不太尖,可在太阳底下还是闪着光,映得他手指缝里的汗亮晶晶的。

厉沉舟这才慢慢回头,脸上的笑还挂着,眼睛还是直的,盯着苏晚,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她身后的什么。他把手里的碎玻璃举起来,对着太阳晃了晃,光落在苏晚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

“你看,”厉沉舟的声音也怪,慢悠悠的,像拉着根快断的线,“这光,跟那天的血似的,红得好看。”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那天,就是他从工地回来,吐了血的那天。她赶紧摆手:“别胡说,快把玻璃扔了,割到手。”

厉沉舟没扔,反而把玻璃往自己脸边凑了凑,嘴角的笑又咧大了点,都能看见牙床:“扔了干啥?这玩意儿亮,能照见笑。你看我笑得好不好看?”

那笑落在苏晚眼里,比碎玻璃还扎人。她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更抖了:“厉沉舟,你别笑了……不好看,咱不笑了,回屋吃红薯。”

“别笑?”厉沉舟重复了一遍,像是没听懂,又像是故意的。他把玻璃放下来,慢慢站起来,黑外套扫过礁石上的贝壳,“哗啦”响了一声。他朝着苏晚走过来,一步一步,踩在沙地上,没声音,跟飘似的。

苏晚吓得转身就想跑,可脚像被钉在地上,挪不动。厉沉舟走到她跟前,停下来,离得特别近,他身上的海腥味混着点别的味,说不清,反正不好闻。他低头看着苏晚,脸上的笑还没掉,眼睛还是直的:“为啥不让我笑?我笑得不好看吗?”

“不是……”苏晚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伸手想推他,可刚碰到他的胳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他的手特别凉,还使劲,攥得苏晚手腕生疼。

“不好看也得笑,”厉沉舟的声音低了点,凑到苏晚耳边,气吹在她耳朵上,冷得她打哆嗦,“那天工头说,笑了才不挨打。你看我笑了,他还是打我,打得我背疼,疼得想笑。”

苏晚的眼泪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厉沉舟没松劲,反而把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拉,让她摸自己的嘴角:“你摸摸,我笑得够不够大?是不是比那天吐的血还红?”

他的嘴角被风吹得干得起了皮,苏晚的手一碰,就蹭掉了点皮屑,混着眼泪,黏糊糊的。她赶紧把手抽回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他,话都说不完整:“厉沉舟,你别笑了……真的别笑了,我害怕。”

厉沉舟看着她退走,脸上的笑慢慢僵住,可没掉,还是咧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手里的碎玻璃,突然抬手,用玻璃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血一下子渗出来,红得刺眼,他却“嗤”地笑了一声,还是那种怪笑:“你看,血出来了,跟那天一样。那天我吐的血,也是这么红,工头还踩了一脚,说我没用,连笑都不会笑。”

苏晚吓得尖叫起来:“别划了!厉沉舟你疯了!”

厉沉舟没停,又划了一下,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滴,落在沙地上,很快就渗没了。他抬头看着苏晚,脸上的笑终于有点变了,像是有点委屈,又像是更疯了:“我没疯,我就是想笑。你不让我笑,谁让我笑?工头不让,你也不让,那我跟谁笑?”

他说着,突然转身往木屋的方向走,走得还是飘乎乎的,手里的碎玻璃还在滴着血,在沙地上留下一串红点点。苏晚赶紧跟上去,不敢离太近,也不敢离太远,就跟在他后面,眼泪一直掉。

到了木屋门口,厉沉舟停下来,回头看了苏晚一眼,脸上的笑又回来了,还是那种怪笑:“你不跟我笑,我自己笑。屋里有镜子,我照镜子笑,镜子不会说我不好看。”

他推开门,走进去,“哐当”一声把门关了。苏晚赶紧跑过去,扒着门缝往里看——屋里没开灯,暗乎乎的,厉沉舟站在镜子跟前,就是挂在墙上的那个旧镜子,边框都掉漆了。他举着碎玻璃,对着镜子,嘴角又咧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

镜子里的他,脸是暗的,笑是亮的,血顺着手指往下滴,落在镜子下面的桌子上,“滴答”“滴答”响,在安静的屋里特别清楚。

苏晚趴在门缝上,哭出声,又不敢大声,怕惊动他。她听见厉沉舟对着镜子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你看……我笑得好看……比血还好看……你为啥不笑?你也笑啊……跟我一起笑……”

过了一会儿,屋里没声音了。苏晚心里更慌,想推开门,又怕。她扒着门缝看了半天,才看见厉沉舟慢慢转过身,朝着门的方向走过来。她赶紧往后退,躲在门旁边的墙后面,心“砰砰”跳得快炸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厉沉舟走出来,手里的碎玻璃不见了,脸上的笑也没了,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眼睛还是直的。他看着躲在墙后的苏晚,没说话,只是往菜园的方向走,走到种菊花的地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墨雪”的花瓣,花瓣上的露水沾在他手上,混着没干的血,变成了淡红色。

苏晚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不敢说话。厉沉舟摸了半天花瓣,才慢慢开口,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慢悠悠的怪调:“菊花也不笑,它为啥不笑?我给它浇水,给它施肥,它还是不笑。”

他站起来,转身看着苏晚,突然又咧开嘴,露出那个怪笑:“还是我笑吧,我一个人笑。你不让我笑,我也得笑,不然……不然工头该打我了。”

苏晚看着他的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攥着,疼得厉害。她走过去,慢慢拉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凉的,手背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把他的手包在自己手里,小声说:“不笑了,咱不笑了。工头不打你了,我也不骂你,咱回屋,我给你包伤口,煮红薯吃,好不好?”

厉沉舟盯着她的手,看了半天,嘴角的笑慢慢往下掉,一点一点,最后终于没了。他的眼睛还是直的,可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苏晚手背上,热得烫人。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苏晚拉着他往屋里走,他的脚步还是飘,可没再挣开。到了屋里,苏晚找了医药箱,给他手背上的伤口消毒、包扎。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手,眼神空落落的,再也没笑。

苏晚煮了红薯,给他端过去,他拿起一个,慢慢啃着,没说话,也没看她,就盯着桌子上的木纹。红薯是热的,冒着气,可他的手还是凉的,包着纱布的地方鼓鼓的,看着可怜。

苏晚坐在他对面,也拿起一个红薯,啃了一口,没味。她看着厉沉舟,心里说不清的难受——她知道他是被工地的日子吓着了,是被逼疯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能看着他这样,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又跟个木头似的。

下午的时候,小王来了,开着游艇,还带了点水果。他一进屋里,就看见厉沉舟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手背上包着纱布,脸色白得吓人。小王赶紧走过去:“舟哥,你咋了?手咋弄的?”

厉沉舟没抬头,也没说话,跟没听见似的。苏晚赶紧拉着小王到门口,小声把早上的事说了。小王听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哪行啊,得带他去看医生,这是受刺激了,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苏晚点点头,眼泪又掉了:“我也想带他去,可他现在这样,怕到了医院不配合,再闹起来……”

小王叹了口气,走进屋里,蹲在厉沉舟跟前,声音放得特别轻:“舟哥,我带了点苹果,你最爱吃的那种,脆的,咱吃个苹果,好不好?吃完苹果,我带你去海边转一圈,看看鱼,你不是最喜欢看小丑鱼吗?”

厉沉舟慢慢抬起头,看了小王一眼,眼神还是空的,可嘴角动了动,没笑,只是点了点头。小王赶紧拿出一个苹果,削了皮,递给他。厉沉舟接过苹果,慢慢啃着,还是没说话。

小王给苏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这样,慢慢来”。苏晚点点头,心里稍微松了点——至少他愿意吃苹果,愿意跟小王说话,比早上好多了。

那天下午,小王陪着厉沉舟在海边坐了一下午,没说多少话,就只是坐着,看海,看鱼。厉沉舟没再笑,也没再提碎玻璃和血,只是偶尔会问一句“鱼呢?”,小王就指给他看,说“在那儿呢,一群,你看,黄色的那个”。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小王要走了,跟厉沉舟说:“舟哥,我明天再来看你,带点香蕉,你也爱吃香蕉,软的,好嚼。”厉沉舟点了点头,看着小王的游艇开走,才慢慢站起来,跟苏晚回屋。

晚上,苏晚给厉沉舟煮了方便面,他吃了半碗,没再多吃。洗完澡,他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苏晚没敢睡太沉,隔一会儿就起来看看他,怕他又做噩梦,又笑。

接下来的几天,小王每天都来,带点水果,带点厉沉舟以前爱吃的零食,陪着他在海边坐会儿,或者在屋里聊聊天。厉沉舟慢慢好了点,不怎么发呆了,也愿意跟苏晚和小王说话了,虽然还是话少,可眼神不那么空了,也没再笑过——那个怪笑,再也没出现过。

有一天,苏晚在菜园里摘菊花,厉沉舟走过来,帮她递篮子。苏晚看着他,小声问:“你还记得那天,你在礁石上笑的事吗?”

厉沉舟愣了一下,慢慢点头:“记得,笑得不好看,你害怕了。”

苏晚赶紧说:“不是不好看,是我担心你……你以后别那样笑了,想笑就好好笑,跟以前一样,抢红薯的时候笑,看菊花开花的时候笑,好不好?”

厉沉舟看着她,嘴角慢慢往上挑,这次的笑不一样了,眼睛弯了,露出点牙,虽然还是有点淡,可看着暖。他点了点头:“好,不那样笑了,好好笑。”

风又吹过来,这次是暖的,带着菊花的香。苏晚看着厉沉舟的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他可能还没完全好,可能还会想起工地的事,可只要他愿意好好笑,愿意跟她一起过下去,就够了。

厉沉舟帮着苏晚把摘好的菊花放进屋里,摆在桌子上,五颜六色的,好看。苏晚煮了红薯,递给他一个,他接过来,咬了一口,笑了,跟以前一样,有点傻,有点甜。

“好吃,”厉沉舟说,“比工地的馒头好吃。”

苏晚也笑了,点点头:“好吃就多吃点,还有,明天小王来,带香蕉,你也多吃点。”

厉沉舟嗯了一声,继续啃红薯,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暖烘烘的。屋里的菊花香混着红薯的甜香,特别好闻,再也没有那种让人发慌的怪味了。

苏晚知道,以后可能还会有难的时候,可能厉沉舟还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可只要他们在一起,好好笑,好好吃红薯,好好种菊花,就什么都不怕了。那个诡异的笑,就像海边的乌云,总会散的,太阳总会出来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海边的雾浓得邪乎,早上起来就没散过,能见度连五米都不到,连木屋门口的菊花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风裹着雾吹过来,潮得人骨头缝里都发沉。

苏晚在屋里煮方便面,水开了“咕嘟咕嘟”响,蒸汽扑在窗户上,结了层白霜。她掀开锅盖想下面饼,突然听见院子里“哗啦”一声,像是玻璃碎了的动静。心里一紧,赶紧擦了擦窗户上的霜往外看——厉沉舟蹲在台阶上,手里攥着块碎玻璃,正低头盯着看,雾把他的脸遮得半明半暗,只能看见他手指在玻璃边缘蹭来蹭去,磨得“吱啦”响。

“厉沉舟!你拿那玩意儿干啥?快扔了!”苏晚赶紧关火,拉开门跑出去,雾里的风一下子灌进脖子,凉得她一哆嗦。

厉沉舟没动,也没抬头,手指还在玻璃上蹭,声音闷闷的,裹在雾里听不真切:“这玻璃亮,比镜子还亮。”

苏晚走近了才看清,那是昨天小王来修窗户时剩下的碎玻璃,边缘还带着尖,厉沉舟的拇指已经被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渗出来,沾在玻璃上,红得扎眼。“亮也不能拿!划到手了没看见?快给我!”苏晚伸手想去抢,厉沉舟却猛地往后缩,胳膊一抬,把玻璃举到了嘴边。

这一下吓得苏晚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伸手就去掰他的胳膊:“你疯了?!要干啥?快放下!”

厉沉舟的力气突然变得特别大,一把推开苏晚,苏晚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在台阶下的菊花丛里。她抬头再看,厉沉舟已经张开嘴,把那块碎玻璃往嘴里送——玻璃的尖儿先探进嘴唇,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喉结一动,“咕咚”一声,竟然真把那截手指头长的碎玻璃生吞了下去。

“厉沉舟!”苏晚尖叫着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晃他,“你吐出来!快吐出来!那是玻璃!会划破你肠子的!”

厉沉舟被晃得咳嗽了两声,脸色还是白的,眼神空落落的,看着苏晚,像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又像是根本没明白:“吐不出来了,咽下去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的,没什么异样,“不疼,没感觉。”

“没感觉才吓人!”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抓着他的手往屋里拉,“走!咱去医院!现在就去!让医生给你取出来!”

厉沉舟不肯动,脚像钉在地上,任由苏晚拉着,嘴里还念叨:“不去医院,医院疼。上次在工地吐了血,去医院打针,疼得我直哭。”

“现在更疼!玻璃在你肚子里,会把你肠子划烂的!”苏晚急得嗓子都哑了,拽不动他,只能蹲在地上哭,“你为啥要吞玻璃啊?你跟我说,你到底咋了?”

厉沉舟低头看着蹲在地上哭的苏晚,慢慢蹲下来,伸出没受伤的手,想帮她擦眼泪,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怕手上的血蹭到她脸上。他沉默了半天,才慢慢说:“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工头了。工头拿着鞭子抽我,说我干活慢,还说要把我扔到海里喂鱼。我躲不开,就看见地上有块玻璃,我想拿玻璃扎他,可他抢过去了,说要扎我肚子……”

他说着,眼神又开始发空,像是又回到了梦里:“我怕他扎我,就先把玻璃咽下去了……咽下去了,他就没东西扎我了。”

苏晚听得心都揪成一团,站起来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声音哽咽:“那是梦!不是真的!工头已经被抓起来了,不会再打你了!你别害怕,咱现在去医院,把玻璃取出来,就没事了,好不好?”

厉沉舟被苏晚抱着,身体慢慢软下来,头靠在她肩膀上,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真的没事吗?取玻璃会不会疼?”

“不疼,医生会给你打麻药,睡一觉就好了。”苏晚赶紧哄他,一边帮他擦脸上的眼泪,一边拉着他往路边走,“咱现在就拦车,去镇上的医院,很快就到。”

雾还是没散,路边连个车影都没有。苏晚拉着厉沉舟站在路边,每隔一会儿就挥一次手,雾里偶尔有摩托车开过,可一看厉沉舟脸色发白的样子,都没停。苏晚急得不行,厉沉舟却突然说:“我饿了,想吃红薯。”

“等从医院回来,我给你煮十个红薯,让你吃个够!现在先找车!”苏晚说着,又挥了挥手,这次终于有辆农用三轮车开过来,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戴着个草帽,帽檐上全是雾水。

“师傅!麻烦您送我们去镇上医院!多少钱都行!”苏晚赶紧跑过去,对着司机喊。

老汉停下车,看了看苏晚,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厉沉舟,皱了皱眉:“去医院干啥?他咋了?”

“他吞了块玻璃!得赶紧去医院取出来!”苏晚急道。

老汉一听,赶紧摆手:“吞玻璃?那可不敢拉!万一在路上出点事,我担不起责任!”说着就要开车走。

“师傅!求您了!”苏晚赶紧拉住车把,“我们真的没办法了,雾太大,拦不到别的车,您就送我们一趟,我们多给您钱!”

厉沉舟也走过来,看着老汉,声音还是很虚:“我没事,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到了医院我就下来。”

老汉犹豫了半天,看着苏晚快哭出来的样子,终于点了点头:“行吧!上来吧!坐稳了!”

苏晚赶紧扶着厉沉舟坐上三轮车的车斗,自己也爬上去,紧紧抓着厉沉舟的胳膊。三轮车“突突突”地发动起来,在雾里慢慢开,车斗晃得厉害,厉沉舟靠在苏晚身上,眼睛闭着,脸色越来越白。

“疼吗?”苏晚小声问,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厉沉舟摇摇头,声音很轻:“不疼,就是有点胀。”他顿了顿,又说,“苏晚,要是我取不出玻璃,死了咋办?”

“别胡说!”苏晚赶紧打断他,“你不会死的!医生肯定能取出来!你还没看菊花开花呢,还没吃我煮的十个红薯呢,不能死!”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把头往苏晚怀里又埋了埋,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三轮车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镇上的医院。苏晚扶着厉沉舟下来,给了老汉五十块钱,老汉推辞了半天,只收了二十,说:“赶紧带他去看病吧,别耽误了。”

苏晚扶着厉沉舟冲进急诊室,值班医生正在写病历,看到他们进来,赶紧站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吞了块玻璃!手指头长的碎玻璃!您快给他取出来!”苏晚把厉沉舟扶到椅子上,对着医生急道。

医生赶紧给厉沉舟做检查,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肚子,又让他拍了x光片。片子出来后,医生指着上面的一个黑影说:“玻璃卡在胃里了,幸好没往下走,要是到了肠道,就麻烦了。现在得赶紧做手术,把玻璃取出来。”

“做手术?疼吗?”厉沉舟抓着医生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害怕。

“不疼,会给你打麻药,睡一觉就好了。”医生拍了拍他的手,“别害怕,小手术,很快就结束。”

苏晚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看着厉沉舟被护士推进手术室,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手里攥着厉沉舟被划破的那个手指上擦下来的血纸,眼泪不停地掉——她后悔,后悔昨天没把碎玻璃收拾好;她害怕,害怕手术出意外,害怕失去厉沉舟。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当医生拿着一个装着碎玻璃的小盒子走出来时,苏晚赶紧跑过去:“医生!他怎么样?玻璃取出来了吗?”

“取出来了,很顺利,没伤到胃壁,就是有点轻微的划伤,养几天就好了。”医生把盒子递给苏晚,里面的碎玻璃上还沾着点血丝,“他现在还没醒,等醒了就能推出来了。”

苏晚看着盒子里的碎玻璃,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高兴的——厉沉舟没事了,玻璃取出来了,一切都好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厉沉舟被推了出来,脸色还是有点白,眼睛闭着,还在睡。苏晚跟着护士把他送到病房,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等着他醒。

下午的时候,厉沉舟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苏晚,笑了笑,声音还有点哑:“我没死,玻璃取出来了。”

“嗯,取出来了,没事了。”苏晚帮他掖了掖被子,“医生说你得在医院住三天,观察一下,三天后就能回海边了。”

厉沉舟点点头,看着天花板,突然说:“我想吃红薯。”

“等你能吃东西了,我就去给你煮,煮十个,让你吃个够。”苏晚笑着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不许再吞玻璃了,听见没?有啥害怕的,跟我说,别自己憋着。”

厉沉舟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苏晚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厉沉舟心里的阴影还没散,可能还会做噩梦,还会害怕,可只要她在他身边,陪着他,慢慢帮他走出来,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忘记那些不好的事,重新变回以前那个会跟她抢红薯、会看菊花开花的厉沉舟。

第二天,小王来了,带了些水果和熬好的粥,看到厉沉舟没事,松了口气:“舟哥,你可吓死我了!苏晚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跟人谈事,赶紧就赶过来了。”

厉沉舟笑了笑,接过小王递过来的粥,慢慢喝着:“让你担心了,没事了。”

“没事就好!”小王坐在床边,跟厉沉舟聊起了海边的事,“我昨天去海边看了,你种的菊花长得挺好,就是雾大,有点蔫,等你回去了,浇点水就好了。”

厉沉舟点点头,眼神里有了点光彩——他想回去了,想回海边,想看看他的菊花,想吃苏晚煮的红薯。

住了三天院,厉沉舟终于可以出院了。小王开车送他们回海边,雾已经散了,太阳照在海面上,金灿灿的,好看极了。回到木屋,厉沉舟第一件事就是去菜园看菊花,菊花果然有点蔫,他蹲下来,小心地给菊花浇水,动作轻柔,像是怕碰坏了它们。

苏晚在屋里煮红薯,很快,红薯的甜香味就飘了出来。厉沉舟走进屋,坐在餐桌前,看着苏晚把煮好的红薯端上来,笑了,跟以前一样,有点傻,有点甜。

“吃吧,十个,管够。”苏晚把红薯推到他面前。

厉沉舟拿起一个红薯,剥开皮,咬了一口,甜得恰到好处。他一边吃,一边说:“以后我再也不吞玻璃了,再也不害怕了。”

苏晚点点头,也拿起一个红薯,慢慢吃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烘烘的;菜园里的菊花香飘进来,混着红薯的甜香味,特别好闻。

厉沉舟知道,那些不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工头不会再打他了,噩梦也不会再缠着他了。以后,他会和苏晚一起,在海边的木屋里,种菊花,煮红薯,吃方便面,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有时候,他会想起吞玻璃的那天,想起苏晚着急的样子,想起医院里的麻药味,心里会有点后怕,可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苏晚在他身边,庆幸自己没事,庆幸还能吃到苏晚煮的红薯,还能看到菊花开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海边的菊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厉沉舟和苏晚的日子一直那么平静而幸福。他们一起在海边看日出日落,一起在菜园里种菊花,一起在厨房里煮红薯,一起在深夜里聊以前的日子。厉沉舟再也没做过噩梦,再也没害怕过,他的脸上,又有了以前那种好好的笑,不是诡异的笑,是带着甜的,暖的笑。

苏晚知道,这就够了。只要厉沉舟好好的,只要他们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克服,都能幸福。海边的风还是会吹,菊花还是会开,红薯还是会甜,他们的日子,也会一直这么好下去。

午后的日头毒得邪门,晒在沙子上能烫掉鞋底子,连木屋墙上的旧报纸都卷了边,字儿糊得看不清。厉沉舟蹲在门槛上,手里攥着个绿瓶子,标签上“敌敌畏”三个字被晒得发淡,可那股子冲鼻子的药味,隔三步远都能呛得人嗓子疼。

这瓶子是苏晚昨天剩的,用来杀菊花上的蚜虫——前几天“墨雪”的叶子被啃得全是小洞,苏晚心疼得直皱眉,去镇上农资店买了这个,临走前还揪着厉沉舟的胳膊说“这玩意儿能死人,你碰都别碰,我用完收柜子顶”。可今早苏晚去镇上买花肥,急着出门,忘了收,就搁在窗台边,让厉沉舟瞅见了。

厉沉舟盯着绿瓶子,手指在瓶身上蹭来蹭去,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拔草的泥。他脑子昏沉沉的,像灌了铅,上次吞玻璃住院后,他总这样,有时候盯着菊花能看一下午,连苏晚叫他都听不见。这会儿闻着瓶子里的味儿,竟觉得有点熟悉——像以前在工地喝的劣质白酒,又像苏晚煮方便面时不小心撒了的调料包,说不上来的怪,可就是勾着他想多闻两口。

他把瓶子举到眼前,对着太阳晃了晃,里面的液体是透明的,还泛着点油光,跟他以前见苏晚擦脸的爽肤水有点像。“这玩意儿……好喝吗?”他嘴里嘟囔着,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自己都没听清。风突然刮了一下,把菜园里的菊花吹得“哗啦”响,有片枯叶子飘到他脚边,被他无意识地踩碎了。

他拧开瓶盖,没费啥劲——苏晚早上没拧紧。药味一下子浓了十倍,呛得他咳嗽了两声,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他没把瓶盖拧回去,反而把瓶子凑到嘴边,舌头尖儿轻轻碰了一下瓶口的液体——有点涩,还有点麻,不像白酒那么辣,也不像爽肤水那么凉。

“好像……还行?”他又嘟囔了一句,这次声音大了点,空荡荡的院子里就他一个人,只有风在应和。他仰起头,对着瓶子“咚咚咚”就灌了三大口——液体滑进喉咙时,先是涩,接着就是烧得慌,像有团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肚子里,疼得他龇牙咧嘴,可手却没松,还想再灌。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苏晚的声音:“厉沉舟!我买了新的花肥,咱给‘雪菊’……”话还没说完,苏晚就看见蹲在门槛上的厉沉舟,还有他手里举着的绿瓶子——那瓶子她太熟了,标签上的字就算褪色,她也能认出来是敌敌畏。

“厉沉舟!你干啥呢!”苏晚的声音一下子变尖了,手里的花肥袋子“哐当”掉在地上,里面的颗粒撒了一地。她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抢过厉沉舟手里的瓶子,使劲扔到院子角落,瓶子撞在石头上,“砰”的一声碎了,液体流出来,把地上的草都烧得卷了边。

厉沉舟被她抢瓶子的劲儿带得晃了一下,才慢慢抬起头,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嘴唇却有点发青,说话都不利索了:“那……那玩意儿……不好喝……烧得慌……”

“好喝个屁!那是敌敌畏!能死人的!”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抓着厉沉舟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可厉沉舟的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刚扶起来就往地上滑。苏晚赶紧蹲下来,把他的头抱在自己腿上,手往他肚子上摸,能感觉到他的肚子在轻微地抽搐。

“厉沉舟!你别睡!跟我说话!”苏晚晃着他的肩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这就打120!咱去医院!很快就好!你别睡!”她掏出手机,手指抖得连拨号键都按不准,好几次按错了数字,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把字都糊住了。

厉沉舟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眼皮重得像挂了铅,他看着苏晚哭,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可手刚抬到一半就掉下去了,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苏晚……菊花……别让虫子……啃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菊花!你先撑住!”苏晚终于拨通了120,对着电话喊:“喂!快来!有人喝敌敌畏了!在海边木屋!快!”挂了电话,她又赶紧找水,想让厉沉舟喝点水稀释一下,可屋里的水壶是空的,她只能又跑回院子,用手接了点井里的凉水,喂到厉沉舟嘴里。

厉沉舟喝了两口,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带着点血丝。苏晚吓得魂都快没了,只能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地说:“没事的!医生很快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院子里的药味还没散,混着苏晚的哭声,还有远处海风吹来的咸湿味,透着股说不出的瘆人。那株被药汁浇到的草,已经彻底蔫了,叶子变成了黑褐色,像被烧过一样。厉沉舟靠在苏晚怀里,呼吸越来越弱,眼睛也慢慢闭上了,只有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

苏晚抱着他,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凉,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想起以前,厉沉舟会跟她抢红薯吃,会帮她给菊花浇水,会在海边陪她看日出,可现在,他就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像个破碎的娃娃。她恨自己,恨自己早上忘了把敌敌畏收起来,恨自己回来得太晚,恨自己没看好厉沉舟。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苏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站起来,朝着院门口喊:“在这里!快来!”

救护车停在院门口,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跑进来,把厉沉舟抬上去,苏晚也跟着上了车。救护车的警笛声“呜呜”地响着,划破了海边的寂静,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往后退,苏晚紧紧抓着厉沉舟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医生,他还有救吗?”苏晚小声问,声音里满是绝望。

“现在还不好说,得赶紧洗胃。”医生一边给厉沉舟做急救,一边说,“你别太担心,我们会尽力的。”

苏晚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厉沉舟苍白的脸,心里不停地祈祷——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厉沉舟,你不能丢下我,不能丢下咱们的菊花。

救护车到了医院,厉沉舟被直接推进了抢救室。苏晚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手里还攥着厉沉舟掉在地上的衣角,上面沾着点泥土和药渍。她看着抢救室的灯亮着,心里像悬着块石头,一刻也不敢放松。

小王接到苏晚的电话,也赶了过来,看到苏晚坐在椅子上哭,赶紧走过去:“苏晚姐,舟哥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喝了敌敌畏……”苏晚的声音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

小王一听,也慌了,他蹲在苏晚身边,安慰道:“苏晚姐,你别担心,舟哥命大,上次吞玻璃都没事,这次肯定也能挺过来的!”

苏晚点点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她和小王坐在抢救室外,一言不发,只有抢救室的灯亮着,映得他们的脸忽明忽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苏晚和小王赶紧跑过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洗过胃了,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敌敌畏的毒性很强,后续还要看恢复情况。”医生说。

苏晚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小王赶紧扶住她:“苏晚姐,没事了,舟哥没事了!”

厉沉舟被推进了IcU,苏晚每天都守在IcU外面,隔着玻璃看他。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还是很白,可呼吸已经平稳了。苏晚每天都会跟他说话,说菜园里的菊花,说他爱吃的红薯,说等他好了,就一起回海边。

过了三天,厉沉舟终于转出了IcU,住进了普通病房。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苏晚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还是很哑。

“我在!”苏晚赶紧握住他的手,“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厉沉舟摇了摇头,看着苏晚:“我……我是不是喝了敌敌畏?”

苏晚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你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许碰那玩意儿了,听见没?”

厉沉舟嗯了一声,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忘了你说的话……”

“没事了,只要你没事就好。”苏晚帮他掖了掖被子,“小王来看过你好几次了,还带了水果,等你能吃东西了,我就给你煮红薯。”

厉沉舟笑了笑,虽然笑得很虚弱,可苏晚看了,心里却暖暖的。

又住了一个星期院,厉沉舟终于可以出院了。小王开车送他们回海边,路上,厉沉舟看着窗外,突然说:“苏晚,咱的菊花没事吧?”

“没事,我每天都去浇水,蚜虫也杀干净了,‘雪菊’还开了两朵新的。”苏晚笑着说。

回到木屋,厉沉舟第一件事就是去菜园看菊花。“墨雪”和“雪菊”都长得好好的,叶子绿油油的,没有虫子咬过的痕迹。他蹲下来,小心地摸了摸花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苏晚在屋里煮红薯,很快,红薯的甜香味就飘了出来。厉沉舟走进屋,坐在餐桌前,看着苏晚把煮好的红薯端上来,拿起一个,慢慢吃着。

“以后我再也不犯傻了。”厉沉舟说,声音很认真。

苏晚点点头,也拿起一个红薯:“嗯,以后有啥不懂的,就问我,别自己瞎琢磨。”

午后的太阳还是有点毒,可照在身上,却暖暖的。屋里的红薯香混着菜园里的菊花香,特别好闻。厉沉舟看着苏晚,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再也不碰危险的东西,好好陪着苏晚,好好照顾他们的菊花,好好过每一天。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犯过糊涂,苏晚也把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收得高高的,不让他碰到。他们每天一起在菜园里打理菊花,一起在海边散步,一起在厨房里煮红薯,日子过得平静而幸福。

有时候,厉沉舟会想起喝敌敌畏那天的事,心里还是有点后怕,可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苏晚及时回来,庆幸自己没事,庆幸还能和苏晚一起,看着他们的菊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海边的风还是会吹,太阳还是会晒,可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们的日子,就像菜园里的菊花一样,虽然平凡,却充满了生机和希望,会一直美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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