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惹我

青山阿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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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友情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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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穿过云层,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投下斑驳的光影。高杰和高师蹲在树下,面前摆着一台巴掌大的银色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绿色数据流,两人眉头紧锁,手指在仪器按键上快速敲击,时不时交换一个眼神。

“能量波动还是不稳定,”高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老槐树的磁场异常值比上次检测时又高了三个百分点,而且……你看这里。”他指着屏幕上一道突兀的红色曲线,“这道波动轨迹很奇怪,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是某种……人为干预的痕迹。”

高师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调出更多参数:“确实不对劲。我们追踪这股能量波动快一个月了,从洪水退去后就一直存在,原本以为是老槐树本身的磁场反应,可现在看来,这股能量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直在围绕村子边缘移动。”

两人是市里地质研究院的研究员,上次来村里考察时,意外发现了村子异常的能量磁场和土壤成分,便申请了长期监测。他们始终觉得这个村子不简单,尤其是那棵几百年的老槐树,散发的能量波动远超普通植物,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根源。

“会不会和村里那些传闻有关?”高师抬头看了看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树干粗壮,树皮沟壑纵横,像是刻满了岁月的密码,“村民们都说这是神树,洪水的时候护住了大家,还有人说看到过白光……”

“科学讲究证据,不能轻信传闻。”高杰打断他,语气严谨,“我们得再扩大监测范围,把村西的山林和村北的小溪都纳入进来,说不定能找到能量源的具体位置。”

就在两人收拾仪器准备动身时,一阵清脆的汽车鸣笛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沿着村道驶来,扬起一阵轻微的尘土,最后停在了老槐树下。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背着登山包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他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眼间和陆泽有几分相似,只是线条更凌厉些,眼神明亮,带着一股少年人的桀骜和好奇。

“请问,这里是清溪村吗?”男人走到高杰和高师面前,语气客气,目光却快速扫过两人手中的仪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高杰点点头:“这里是清溪村,你找哪位?”

“我找陆泽,”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他堂弟,陆自成。我哥说他在村里住了挺久,让我过来看看他。”

“陆泽的堂弟?”高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陆泽啊,他应该在村后的果园里,我带你过去找他。”

陆自成道谢后,目光又忍不住落在那台银色仪器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监测环境吗?”

“算是吧,”高杰没有多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不想让无关的人知道监测能量磁场的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陆自成也没追问,跟着高师朝着村后的果园走去。村道两旁种满了各色花草,都是苏柔用特殊能力催生的,开得格外绚烂,陆自成看得眼睛都亮了:“这村子真漂亮,比我哥跟我说的还好看。”

“那是,”高师颇有些自豪地说,“我们村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花园村,好多人都来这儿旅游呢。”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果园门口。远远地,就看到陆泽正在修剪果树,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他手里的剪刀上下翻飞,动作熟练,很快就修剪好了一棵果树的枝叶。

“陆泽!”高师喊了一声。

陆泽抬起头,看到高师和他身边的陆自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自成?你怎么来了?”

“哥,我来看看你啊,”陆自成快步跑过去,拍了拍陆泽的肩膀,“你都多久没回城里了?爸妈都想你了,让我来催催你,顺便看看你在村里过得怎么样。”

“我在这儿挺好的,”陆泽放下剪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村里的日子平静,我也喜欢这里的生活。”

他上下打量着陆自成:“你怎么突然想起过来了?不用上班吗?”

“我请了年假,”陆自成笑着说,“最近工作太累了,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就想到你这儿来了。没想到你这儿这么漂亮,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陆泽笑了笑,看向高师:“高师,谢谢你啊,帮我把他带过来。”

“客气什么,”高师摆了摆手,“你们兄弟俩聊着,我先回去了,还要和高杰继续监测。”

“监测?监测什么?”陆自成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监测一下土壤和水质,”高师含糊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陆泽看着高师的背影,又看了看陆自成好奇的眼神,笑了笑:“别管他们,他们是来做研究的。走,我带你去村里逛逛,再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们。”

陆自成点点头,跟着陆泽走进了果园。果园里的果树长得枝繁叶茂,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有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还有紫莹莹的葡萄,看得陆自成垂涎欲滴。

“哥,你这果园也太厉害了吧?”陆自成伸手摘下一颗苹果,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甜脆多汁的口感让他眼睛一亮,“这么好吃!比城里买的甜多了!”

“那是当然,”陆泽自豪地说,“这些果树都是我亲手种的,用了不少心思呢。”他没有说自己的特殊能力,毕竟这种事太过离奇,他怕吓到陆自成。

两人在果园里逛了一圈,陆自成不停地惊叹,对村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逛完果园,陆泽带着他朝着温焖的小院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小院里炊烟袅袅,温焖正在厨房忙碌,苏晚和温然在院子里择菜,厉沉舟则坐在石桌旁,看着手里的文件,神情专注。

“大家,我带客人来了!”陆泽喊了一声。

众人抬起头,看到陆泽身边的陆自成,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这是我堂弟,陆自成,”陆泽介绍道,“自成,这是温焖阿姨,苏晚,温然,厉沉舟,都是我的好朋友。”

“大家好,”陆自成笑着打招呼,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厉沉舟身上时,微微顿了一下。他早就听陆泽提起过厉沉舟,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以前是大公司的老板,现在在村里定居。

“你好,”厉沉舟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对着陆自成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陆自成身上的活力和好奇,像极了以前刚进入商场时的自己。

苏晚也笑着说:“欢迎你来到村里,陆自成。村里的空气好,风景也美,你可以多住几天,好好放松一下。”

“谢谢,”陆自成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打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好好体验一下乡村生活。”

温焖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说:“既然是陆泽的堂弟,就是客人。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吃饭,阿姨给你做拿手的焖饭,让你尝尝我们村的特色。”

“太好了!谢谢温焖阿姨,”陆自成开心地说,“我早就听我哥说温焖阿姨做的焖饭特别好吃,一直想尝尝。”

大家都笑了起来,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苏晚和温然继续择菜,陆泽带着陆自成在院子里参观,厉沉舟则回到石桌旁,继续看文件,只是注意力却时不时被旁边的欢声笑语吸引。

陆自成对院子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院角那些开得五彩斑斓的奇花异草,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植物,忍不住伸手想去摸。

“别碰!”苏晚赶紧制止他,“这些花有点特殊,不能随便碰。”

陆自成愣了一下,缩回了手:“怎么了?这些花有什么特别的吗?”

“也没什么,就是比较娇贵,碰了容易枯萎,”苏晚含糊地说。她不想让陆自成知道他们的特殊能力,毕竟这种事太过离奇,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陆自成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陆泽也赶紧打圆场:“这些花是苏柔种的,她特别宝贝这些花,不让别人碰。苏柔是苏晚的妹妹,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应该在村里的小溪边玩呢。”

正说着,苏柔就蹦蹦跳跳地从外面回来了。她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陆泽哥哥,他是谁啊?”

“柔柔,这是我堂弟,陆自成,”陆泽介绍道,“自成,这是苏柔。”

“你好,苏柔妹妹,”陆自成笑着打招呼。

苏柔看着陆自成,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对陌生人有些腼腆,尤其是看到陆自成眼神里的好奇,更是有些不自在,转身就跑到温然身边,拉着她的衣角。

温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对着陆自成说:“柔柔有点怕生,你别介意。”

“没事,”陆自成笑着说,“小孩子都这样。”

中午,温焖做了一大锅香喷喷的杂粮焖饭,还炒了几个爽口的小菜,炖了一锅鸡汤。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吃得津津有味。

陆自成尝了一口焖饭,眼睛瞬间亮了:“太好吃了!温焖阿姨,您的手艺也太好了吧!这焖饭比我在城里吃的任何饭都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温焖笑着说,“锅里还有很多,不够再盛。”

陆自成毫不客气地又盛了一碗,一边吃一边赞叹:“我哥真是太幸福了,能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饭。”

大家都笑了起来,院子里的气氛格外融洽。厉沉舟看着陆自成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吃温焖做的焖饭时的情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吃完饭,陆泽带着陆自成去村里逛了逛。他们沿着村道走着,看到村民们在田里劳作,孩子们在路边玩耍,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陆自成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羡慕:“哥,你在村里的生活真惬意啊,不像我在城里,每天都要忙工作,压力好大。”

“城里有城里的好,村里有村里的好,”陆泽笑着说,“你要是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常来看看。”

两人逛到村北的小溪边,看到苏柔正在溪边喂鱼。小溪里的鱼儿很多,五颜六色的,看到苏柔过来,都纷纷游了过来,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指。

“苏柔妹妹,你在喂鱼啊?”陆自成走过去,笑着说。

苏柔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水里撒着鱼食。

陆自成看着小溪里的鱼儿,好奇地问:“这些鱼怎么这么不怕人啊?还这么亲近你?”

苏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它们是我的朋友。”

陆自成愣了一下,觉得苏柔的话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是笑了笑:“你真厉害,能和鱼儿做朋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高杰和高师的声音。他们背着监测仪器,正在小溪边进行监测。屏幕上的绿色数据流依旧在跳动,红色曲线的波动越来越明显。

“能量源应该就在这附近,”高杰指着屏幕说,“我们再往前面走走,应该就能找到了。”

陆自成看着他们手里的仪器,心里的好奇又涌了上来。他拉了拉陆泽的胳膊:“哥,他们到底在监测什么啊?看起来好神秘。”

陆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是来做地质研究的,具体监测什么,我也没问。”

陆自成的好奇心更重了:“地质研究?这里的地质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也不清楚,”陆泽说,“不过我们村确实有点奇怪,洪水过后,庄稼长得特别好,还有很多奇花异草,可能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质条件吧。”

陆自成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高杰和高师的身影。他觉得这个村子充满了神秘,不仅有美丽的风景和好吃的焖饭,还有这些奇怪的研究员和神秘的监测仪器,这让他对村里的生活更加感兴趣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自成就在村里住了下来。他每天跟着陆泽去果园帮忙,跟着苏晚和温然去田里采摘蔬菜,跟着厉沉舟去村里的民宿帮忙打理事务,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

他渐渐和大家熟悉起来,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腼腆。苏柔也慢慢接受了他,有时候会带着他去看自己种的奇花异草,给他介绍村里的各种趣事。

陆自成发现,村里的每个人都很特别。厉沉舟看似冷漠,实则细心,总是在默默关心着大家;苏晚温柔善良,乐于助人,脸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温然勤劳朴实,心思细腻,把大家的生活照顾得井井有条;陆泽热情开朗,做事认真,对村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热爱;苏柔天真烂漫,善良可爱,能和动物、植物成为朋友。

他还发现,村里的很多事情都无法用科学解释。比如陆泽种的果树,生长速度快得惊人,果实也格外香甜;苏晚的手似乎有治愈的能力,有一次他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苏晚只是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伤口就很快愈合了;苏柔种的花,从来不需要浇水施肥,却能开得格外绚烂,还能吸引各种小动物。

这些奇怪的现象,让陆自成越来越好奇。他开始怀疑,高杰和高师监测的,可能不仅仅是地质条件那么简单。

这天,陆自成跟着高杰和高师一起去村西的山林监测。高杰和高师专注于仪器上的数据,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自成。

陆自成看着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数据流和那道突兀的红色曲线,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隐约觉得,这道红色曲线的波动轨迹,和苏柔平时活动的范围有些相似。

“你们监测的到底是什么能量啊?”陆自成忍不住问了一句。

高杰和高师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陆自成,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怎么跟过来了?”高杰问道。

“我就是好奇,想过来看看,”陆自成笑着说,“你们监测的能量,是不是和村里的那些奇花异草有关?或者和苏柔妹妹有关?”

高杰和高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没想到,陆自成竟然能猜到这些。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高师问道。

“因为我觉得村里的奇花异草和苏柔妹妹都很奇怪,”陆自成说,“那些花不需要浇水施肥就能长得很好,苏柔妹妹能和动物、植物沟通,这都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你们监测的能量,可能和这些有关。”

高杰和高师沉默了。他们知道,这件事不能轻易告诉外人,但陆自成是陆泽的堂弟,也是村里的客人,而且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想要完全隐瞒,似乎也不太可能。

“这件事,我们暂时不能告诉你,”高杰犹豫了一下,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监测的能量,确实和村里的一些特殊现象有关。等我们研究出结果了,自然会告诉大家的。”

陆自成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他知道,高杰和高师有自己的顾虑,既然他们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勉强。但他心里的好奇心,却越来越强烈了。

他隐隐觉得,这个村子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和厉沉舟、苏晚、陆泽、温然、苏柔他们每个人都有关。

晚上,陆自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了村里的奇花异草,想起了苏晚的治愈能力,想起了陆泽的催生能力,想起了高杰和高师监测的神秘能量,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他决定,一定要弄清楚这个村子的秘密。不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秘密可能和大家的安全有关。

接下来的日子,陆自成一边在村里帮忙,一边悄悄观察着大家的一举一动,留意着高杰和高师的监测情况。他发现,高杰和高师的监测范围越来越广,而且每次监测到的数据,都会记录下来,发送给市里的研究院。

他还发现,厉沉舟似乎也知道一些什么。有一次,他看到厉沉舟和高杰、高师在老槐树下说话,神情严肃,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自成没有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知道,想要弄清楚这个秘密,还需要时间和耐心。

这天,村里来了一批游客,其中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看起来像是个学者。陆自成看到高杰和高师对这个老人格外尊敬,还把这些天监测到的数据拿给老人看。

老人看完数据后,眉头紧锁,对着高杰和高师说了一些话,然后又看了看老槐树,眼神里充满了凝重。

陆自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觉得,这个老人的到来,可能会揭开村里的秘密。

他悄悄跟了上去,想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可刚走了几步,就被陆泽发现了。

秋末的风带着凉意穿过落地窗,厉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里,厉沉舟指尖夹着一份文件,目光落在“自成集团”四个字上,眼底掠过一丝冷冽。自从陆自成住进村里,他就没看顺眼过——那小子仗着是陆泽的堂弟,在村里四处打探,对高杰和高师的监测指手画脚,还总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苏晚和苏柔,那股子精明又不安分的劲儿,让厉沉舟打心底里反感。

“厉总,自成集团最近资金链出现缺口,正在寻求融资,”助理站在桌前,递上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他们的核心项目‘智能农业’遇到技术瓶颈,投入了大量资金却毫无进展,股东们已经开始动摇。”

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本就没打算放过陆自成——这小子不仅在村里窥探秘密,还在背后打听厉氏集团的运营情况,甚至试图联系厉氏的几个合作方,野心昭然若揭。现在,自成集团送上门来,正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通知财务部和法务部,立刻拟定收购方案,”厉沉舟放下文件,语气不容置疑,“我要在一周内,拿到自成集团的绝对控股权。记住,不要让陆自成察觉到是我在背后操作。”

“明白,厉总。”助理应声退下。

厉沉舟走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自从厉氏集团渡过危机,他的行事风格愈发果断狠厉,只是在村里时,被那份烟火气包裹着,才收敛了锋芒。但这不代表他会容忍别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清溪村是他想守护的地方,村里的人更是他的底线,陆自成触碰了他的底线,就必须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坐镇厉氏集团,遥控指挥收购事宜。他通过几家海外空壳公司,悄悄吸纳自成集团的流通股份,又联系了几个核心股东,以高出市场价三成的价格收购了他们手中的股份。陆自成还在四处奔波寻求融资,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向他罩来。

一周后,自成集团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陆自成信心满满地准备宣布新一轮融资计划,却在会议开始前,收到了一份让他如遭雷击的通知——厉氏集团通过旗下子公司,已经持有自成集团67%的股份,成为了绝对控股股东。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陆自成拿着通知,脸色惨白,双手颤抖,“厉氏集团怎么会突然收购我们?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资金?”

他的父亲,自成集团的创始人陆明远,也是一脸震惊和愤怒:“一定是厉沉舟搞的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和厉氏无冤无仇!”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厉沉舟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强大,眼神冰冷,和在村里那个温和沉稳的形象判若两人。

“无冤无仇?”厉沉舟走到主位坐下,双腿交叠,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陆总,你儿子在清溪村做的那些事,你不会不知道吧?窥探别人的隐私,打探商业机密,真以为我脾气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自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自己在村里的那些小动作,竟然都被厉沉舟看在眼里。“我……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好奇?”厉沉舟冷笑一声,“你的好奇心,未免太昂贵了。现在,自成集团是我的了,你父亲年纪大了,该退休了,至于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陆自成身上,带着压迫感:“如果你还想在自成集团待下去,就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彻底离开这个行业。”

陆明远看着厉沉舟强势的姿态,知道大势已去。自成集团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让它毁在自己手里。“厉总,只要你能好好经营自成集团,我愿意退休。但我儿子,他还年轻,不懂事,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过他了,”厉沉舟说,“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陆自成看着父亲恳求的眼神,又看了看厉沉舟冰冷的目光,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厉沉舟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厉总,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了。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厉沉舟看着他低头认错的样子,眼底没有丝毫波澜:“起来吧。从今天起,你担任自成集团的市场部经理,归厉氏集团市场总监管辖。如果业绩不达标,后果自负。”

“谢谢厉总!谢谢厉总!”陆自成连忙道谢,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收购自成集团的消息,很快在商界传开。所有人都没想到,厉沉舟在渡过集团危机后,竟然会突然出手收购自成集团,而且手段如此凌厉,一时间,厉氏集团的声望更上一层楼,没人再敢小觑厉沉舟的实力。

几天后,市里举办了一场重要的商业峰会,邀请了各大企业的老总参加。厉沉舟作为厉氏集团和自成集团的双重掌舵人,自然是峰会的焦点人物。

陆自成也跟着厉沉舟参加了峰会。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跟在厉沉舟身后,像个跟班一样,和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富家子弟判若两人。

峰会现场,冠盖云集,觥筹交错。各大企业的老总看到厉沉舟,都纷纷上前打招呼,语气恭敬。

“厉总,好久不见,恭喜你收购自成集团啊!”

“厉总年轻有为,真是商界的楷模!”

“厉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厉沉舟一一回应,态度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上位者的气场。陆自成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不停地给各位老总递名片,嘴里说着客套话。

有几位老总认出了陆自成,看到他现在对厉沉舟毕恭毕敬的样子,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以前陆自成仗着自成集团的背景,在商界也是眼高于顶,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厉沉舟的下属,还如此卑微。

“厉总,这位是?”一位老总好奇地问。

“这是自成集团的市场部经理,陆自成,”厉沉舟淡淡地说,“以后自成集团的市场业务,主要由他负责。”

“原来是陆经理,久仰久仰!”那位老总笑着和陆自成握手。

陆自成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握住对方的手:“王总,您太客气了,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和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落座后,峰会正式开始。几位行业大佬上台发言,分享商业经验和未来的发展趋势。厉沉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示意。

中途休息时,厉沉舟掏出烟盒,想抽一支烟。他刚拿出一支烟,还没来得及掏打火机,陆自成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双手捧着,递到厉沉舟面前。

“厉总,您抽烟。”陆自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讨好。

周围的几位老总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没想到,陆自成竟然对厉沉舟如此恭敬,连递打火机这种小事,都做得如此周到。

厉沉舟看了陆自成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点燃了香烟。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陆自成依旧保持着递打火机的姿势,直到厉沉舟吸完第一口烟,他才小心翼翼地收起打火机,站在一旁,像个随时待命的侍从。

“厉总,您真是好福气啊,”一位老总笑着说,“陆经理这么能干,又这么体贴,以后自成集团的市场业务,肯定能做得风生水起。”

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王总过奖了,陆经理确实很努力。”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褒是贬,但陆自成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谢谢厉总夸奖,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不辜负厉总的信任。”

休息结束后,峰会继续进行。陆自成一直跟在厉沉舟身边,寸步不离。厉沉舟渴了,他立刻递上水杯;厉沉舟需要资料,他立刻从包里翻出来;厉沉舟和别人谈话,他就在一旁认真倾听,时不时点头附和。

他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陆自成,现在彻底变成了厉沉舟的“小跟班”,对厉沉舟言听计从,点头哈腰。

峰会结束后,厉沉舟和几位老总一起走出会场。陆自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厉沉舟的外套和公文包,像个秘书一样。

“厉总,晚上有个晚宴,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参加?”一位老总邀请道。

“不了,”厉沉舟摇摇头,“我还要回清溪村,村里还有事。”

“厉总真是心系家乡啊,”那位老总赞叹道,“不像我们,整天忙着生意,都没时间回去看看。”

厉沉舟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确实想念村里的烟火气了,想念温焖做的焖饭,想念苏晚温柔的笑容,想念大家围坐在一起的热闹场景。

和几位老总告别后,厉沉舟坐上了回清溪村的车。陆自成也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沉舟的脸色,不敢多说一句话。

车子驶离市区,朝着清溪村的方向开去。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熟悉,田野、村庄、小溪,一切都让厉沉舟感到安心。

“厉总,”陆自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不该在村里窥探您的隐私,不该打探厉氏集团的机密。您收购自成集团,是给了我一个教训,我以后一定会改正,再也不敢了。”

厉沉舟看着窗外,语气平淡:“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在村里,安分守己,不要多管闲事。自成集团的业务,我会派专人监督你,如果你再敢耍什么花样,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我知道了,厉总,我一定不会再犯了。”陆自成连忙保证。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厉沉舟。厉沉舟的手段太过狠厉,不仅收购了他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还让他从一个富家子弟变成了一个需要看人脸色的下属。他知道,自己以后只能乖乖听话,否则,只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车子回到清溪村,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村里的小路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厉沉舟刚下车,就看到苏晚和温然在村口等着他。看到他回来,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沉舟,你回来了!”苏晚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饿了吧?温焖阿姨已经做好了焖饭,就等你回来吃了。”

厉沉舟看着苏晚温柔的笑容,心里的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他点了点头:“嗯,有点饿了。”

陆自成跟在后面,看到苏晚和温然,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现在在村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底气,面对大家,总觉得有些抬不起头。

“苏晚姐,温然姐。”陆自成小声打招呼。

苏晚和温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们都知道了厉沉舟收购自成集团的事,也知道了陆自成现在是厉沉舟的下属。对于陆自成以前的所作所为,他们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过多计较。

回到温焖的小院,温焖已经做好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焖饭,还炒了几个爽口的小菜。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开始吃饭。

陆自成坐在角落里,吃得小心翼翼,不敢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他时不时看向厉沉舟,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惹厉沉舟不高兴。

厉沉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给苏柔夹了一块腊肉:“柔柔,多吃点,长身体。”

苏柔点点头,开心地吃了起来。她现在对陆自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抵触,只是依旧不太喜欢和他说话。

吃完饭,厉沉舟坐在石桌旁,和大家聊着天。陆自成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插不上话。他看着大家欢声笑语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羡慕。他后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自己太贪心,太好奇,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陆自成,”厉沉舟突然开口,“明天你就回城里吧,自成集团的业务需要你处理。村里的事,不用你操心。”

陆自成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的,厉总。”

他知道,厉沉舟是不想让他留在村里,继续窥探秘密。他也识趣,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陆自成就收拾行李,离开了清溪村。临走前,他给厉沉舟鞠了一躬:“厉总,我走了。自成集团的业务,我一定会好好处理,不辜负您的信任。”

厉沉舟点了点头:“去吧。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再耍小聪明。”

“我知道了,厉总。”陆自成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陆自成离开的背影,苏晚叹了口气:“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厉沉舟说,“如果他不是太贪心,太好奇,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大家都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自成离开后,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高杰和高师依旧在村里进行监测,只是没有了陆自成的打扰,他们的工作顺利了很多。

厉沉舟也回到了城里,处理厉氏集团和自成集团的业务。他偶尔会回清溪村,和大家一起吃温焖做的焖饭,享受片刻的宁静。

陆自成在自成集团兢兢业业地工作,再也不敢耍任何花样。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厉沉舟给的。他每天努力工作,业绩也越来越出色,渐渐得到了厉氏集团高管的认可。

有时候,陆自成会想起在清溪村的日子,想起那里的风景,想起那里的人,想起温焖做的焖饭。他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后悔,如果当初自己能安分守己,或许现在还能在村里享受平静的生活。

但他也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只能努力工作,弥补自己以前的过错,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厉沉舟和大家的真正原谅。

厉沉舟看着自成集团的业绩越来越好,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他收购自成集团,只是为了给陆自成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现在,目的达到了,他也不会再过多为难陆自成。

他依旧会在闲暇时间回到清溪村,和大家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他知道,无论他在商场上多么叱咤风云,清溪村永远是他的港湾,村里的人永远是他最珍惜的人。

焖饭的香气依旧在小院里弥漫,老槐树的枝叶依旧繁茂,村里的日子依旧平静而幸福。厉沉舟知道,只要他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身边的人,这份幸福就会永远延续下去。而陆自成的教训,也让他更加明白,做人要安分守己,不要贪得无厌,否则,只会自食恶果。

秋意深浓,清溪村的晨雾带着草木的湿润,缠绕在老槐树枝桠间。厉沉舟站在小院门口,望着远处田埂上弯腰劳作的村民,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温焖做的杂粮焖饭香气。但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断,厉氏集团的报表、自成集团的对接事宜,像一张无形的网,拉扯着他不得不离开这片宁静的港湾。

“真要回去了?”苏晚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舍。她已经习惯了村里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商场的尔虞我诈,只有烟火气的温暖。

厉沉舟转过身,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语气柔和了许多:“嗯,集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总在村里躲着也不是办法。”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在厉氏附属公寓留了一套别墅,三层的,环境不错,你跟我一起住,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再回村里来。”

苏晚点点头,没有多问。她知道厉沉舟身上的责任,也愿意陪着他,无论在村里还是城里。

两人走到村口,一辆流光溢彩的黄金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车身在晨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村里的青砖黛瓦、田间小道显得格格不入。这是厉沉舟特意让人从车库开过来的,以前他觉得这种张扬的座驾很符合自己的身份,后来在村里待久了,倒觉得有些扎眼。但这次回城里,他需要这台车,需要这份气场。

厉沉舟打开车门,护着苏晚坐进副驾驶,然后自己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黄金迈巴赫缓缓驶离清溪村,朝着市区的方向而去。

车子驶离村道,进入高速公路,窗外的风景从田园风光变成了高楼大厦。苏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心里有些感慨。城里的繁华她并不陌生,但经历过村里的平静后,她反而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快节奏。

厉沉舟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脑子里却在盘算着自成集团的事。陆自成那小子虽然现在老实了,但他心里清楚,那只是暂时的,骨子里的野心还在。他必须给陆自成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让他永远不敢再打清溪村的主意,不敢再窥探那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里,厉沉舟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泽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厉沉舟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陆泽,跟你说个事。我打算让陆自成的爸爸,也就是你那个叔叔,来厉氏集团给我端茶倒水,做个助理。”

电话那头的陆泽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让我叔叔给你端茶倒水?厉沉舟,你没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厉沉舟的语气依旧平淡,“陆自成以前在村里不安分,窥探隐私、打探机密,这个教训还不够。他爸教子无方,也该受点教训,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招惹的。”

“你疯了!”电话那头的陆泽突然怒吼起来,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破听筒,“厉沉舟,你知道他爸是谁吗?他爸是陆明远!是我亲叔叔!你让他给你端茶倒水,这不是羞辱他吗?你羞辱我叔叔,就等于羞辱我!”

厉沉舟眉头皱了皱,没想到陆泽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以为陆泽会理解他的用意,毕竟陆自成确实做得过分了。“陆泽,我只是想给他们父子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安分守己。”

“教训?陆自成的教训还不够吗?”陆泽的声音依旧带着怒火,“你收购了他的公司,让他从一个富家子弟变成你的下属,每天对你点头哈腰,这还不够?现在你还要羞辱他爸,厉沉舟,你太过分了!”

“过分?”厉沉舟的语气也冷了下来,“陆泽,你忘了陆自成在村里做过什么吗?他四处打探高杰和高师的监测情况,盯着苏晚和苏柔不放,甚至还想联系厉氏的合作方,试图搞破坏。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他错了,我也批评过他了!”陆泽反驳道,“但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你不能因为他的错,就牵连到他爸!我叔叔一辈子兢兢业业,创办自成集团不容易,现在公司被你收购了,他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要让他受这样的羞辱,你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厉沉舟冷笑一声,“他要是真的教子无方,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以后不要再出来惹是生非。”

“厉沉舟,我告诉你,不可能!”陆泽的语气斩钉截铁,“你要是敢让我叔叔给你端茶倒水,我们之间的朋友没得做!你羞辱陆自成可以,我不管,但你不能羞辱我叔叔,更不能羞辱我!”

电话两端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苏晚坐在副驾驶座上,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陆泽的怒吼,也能感受到厉沉舟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她轻轻拉了拉厉沉舟的胳膊,小声说:“沉舟,算了吧。陆自成已经受到教训了,没必要牵连到他爸爸。”

厉沉舟看了苏晚一眼,她的眼神里带着担忧和劝说。他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但依旧有些不甘心。他就是想让陆明远知道,他的儿子做错了事情,需要付出代价。

“厉沉舟,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这么做?”陆泽的声音带着威胁,“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我们就彻底断绝关系!”

厉沉舟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和陆泽虽然算不上生死之交,但也是一起经历过洪水、一起守护过村子的朋友。他不想因为陆自成父子,失去这个朋友。

“好,我不逼他了,”厉沉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陆自成,我不会放过他。他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这还差不多,”陆泽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陆自成那边,我会盯着他的,不会让他再惹事。你也别太过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知道了。”厉沉舟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脸色依旧有些难看。苏晚看着他,轻声说:“沉舟,其实陆泽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陆自成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教训,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厉沉舟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父子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陆自成,在村里那么嚣张,窥探我们的秘密,真以为我好欺负。”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村子,”苏晚握住他的手,“但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陆自成现在老实了,也不敢再窥探我们的秘密了。再追究下去,只会伤了我们和陆泽的感情,得不偿失。”

厉沉舟看着苏晚温柔的眼神,心里的戾气渐渐消散了。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冲动了。以后,我不会再找陆明远的麻烦了,就让陆自成好好在公司干活,接受教训吧。”

苏晚笑了笑:“这才对嘛。我们回城里是为了处理工作,不是为了寻仇。等忙完工作,我们就回村里,过平静的日子。”

厉沉舟嗯了一声,重新发动车子,黄金迈巴赫继续朝着市区驶去。

车子进入市区后,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与村里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晚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有些不适应,但想到能和厉沉舟在一起,也就释然了。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一个高档小区。小区环境优美,绿树成荫,喷泉潺潺,一座座别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小区里。黄金迈巴赫在一栋三层别墅前停下,这就是厉氏集团的附属公寓,也是厉沉舟在城里的住处。

厉沉舟打开车门,护着苏晚下车。别墅的大门是全自动的,感应到车辆后自动打开。走进别墅,里面的装修奢华而不失格调,客厅宽敞明亮,水晶吊灯发出耀眼的光芒,真皮沙发柔软舒适,墙上挂着名贵的油画。

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和一个小型的健身房;二楼是卧室、书房和衣帽间;三楼是一个露天花园,还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别墅里的设施一应俱全,比村里的小院豪华多了。

苏晚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眼花缭乱。她从来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心里有些忐忑。厉沉舟看着她,笑着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你随便看看,喜欢什么样子,我们可以再重新装修。”

“不用了,这样已经很好了,”苏晚摇摇头,“太豪华了,我有点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厉沉舟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参观别墅,“以后你想住村里,我们就回村里;想住城里,我们就住这里。”

苏晚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动。她知道,厉沉舟是真的在乎她,才会这么迁就她。

参观完别墅后,厉沉舟让佣人准备了午饭。午饭很丰盛,有各种山珍海味,但苏晚还是觉得,没有温焖做的杂粮焖饭好吃。厉沉舟看出来了,笑着说:“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回村里,让温焖阿姨给你做焖饭吃。”

“嗯。”苏晚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期待。

下午,厉沉舟去了厉氏集团处理工作。苏晚一个人留在别墅里,有些无聊,就四处逛了逛。她走到三楼的露天花园,看着小区里的风景,心里有些想念村里的老槐树和小溪。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温然打来的。

“苏晚,你们到城里了吗?住的地方还习惯吗?”温然的声音带着关切。

“到了,住的地方很好,就是有点太豪华了,不太习惯,”苏晚笑着说,“我有点想念村里的日子了。”

“我也想你了,”温然说,“厉沉舟没为难陆自成吧?陆泽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厉沉舟想让陆明远给她端茶倒水,两人吵起来了。”

“没有,厉沉舟已经答应陆泽了,不找陆明远的麻烦了,”苏晚说,“他就是一时冲动,现在已经想通了。”

“那就好,”温然松了口气,“陆泽也是太激动了,他和他叔叔感情很好,肯定不愿意看到他叔叔受羞辱。”

“我知道,”苏晚说,“厉沉舟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苏晚看着手机,心里有些感慨。她希望厉沉舟和陆泽能尽快和好,不要因为陆自成父子,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傍晚,厉沉舟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苏晚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温水:“累了吧?先喝点水休息一下。”

厉沉舟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有点累。今天处理了很多事,自成集团的几个项目需要重新调整,还有厉氏集团的几个合作方需要对接。”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苏晚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完饭就早点休息。”

厉沉舟嗯了一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苏晚坐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厉沉舟睁开眼睛,看着苏晚:“苏晚,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今天差点因为陆明远的事,和陆泽闹僵。”

“也不能说你过分,”苏晚说,“你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村子。只是陆泽和他叔叔感情很好,你要羞辱他叔叔,他肯定会生气。以后遇到这种事,我们先冷静一下,多想想,不要太冲动了。”

“我知道了,”厉沉舟点了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我已经给陆泽发了信息,跟他道歉了,他还没回复我。”

“没关系,他可能还在气头上,”苏晚说,“等他气消了,就会原谅你的。你们是朋友,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彻底断绝关系的。”

厉沉舟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晚饭过后,厉沉舟去书房处理工作,苏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心里却有些不踏实。她担心厉沉舟和陆泽的关系,也担心陆自成会再惹事。

就在这时,厉沉舟的手机响了,是陆泽打来的。厉沉舟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陆泽。”

“厉沉舟,对不起,今天我语气有点重了,”陆泽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村子,为了大家,只是我叔叔他……”

“别说了,”厉沉舟打断他,“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冲动,想让你叔叔给我端茶倒水,羞辱他。我已经跟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原谅你了,”陆泽说,“其实我也知道,陆自成做得太过分了,你教训他是应该的。只是我叔叔年纪大了,一辈子不容易,我不想看到他受委屈。”

“我知道,”厉沉舟说,“以后我不会再找你叔叔的麻烦了,我会好好管教陆自成,让他在公司好好干活,接受教训。”

“好,”陆泽说,“谢谢你,厉沉舟。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是,”厉沉舟笑了笑,“我们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分开的。”

“嗯,”陆泽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厉沉舟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苏晚看着他,笑着说:“和好了?”

“嗯,和好了,”厉沉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陆泽已经原谅我了。”

“那就好,”苏晚说,“我就说,你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分开的。”

厉沉舟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苏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可能真的会和陆泽闹僵。”

“我们是朋友,应该的,”苏晚笑了笑,“以后遇到事情,我们一起商量,不要一个人冲动做决定。”

“好。”厉沉舟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他重新调整了自成集团的战略,将“智能农业”项目与厉氏集团的农业板块整合,利用厉氏集团的技术和资源,解决了项目的技术瓶颈。陆自成在厉沉舟的监督下,也变得越来越努力,业绩越来越出色。

苏晚在城里的生活也渐渐适应了。她每天看看书、浇浇花,偶尔会去厉氏集团给厉沉舟送午饭,或者和厉沉舟一起去商场购物、看电影。虽然城里的生活很繁华,但她还是想念村里的日子,想念温焖做的焖饭,想念大家围坐在一起的热闹场景。

厉沉舟也看出来了,他笑着说:“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回村里住一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好啊,”苏晚开心地说,“我已经好久没吃到温焖阿姨做的焖饭了,真想念那个味道。”

“我也想念,”厉沉舟说,“村里的焖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

半个月后,厉氏集团和自成集团的合作项目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市场反响很好,股价也一路上涨。厉沉舟终于松了口气,决定带着苏晚回清溪村看看。

他们依旧开着黄金迈巴赫,朝着清溪村的方向驶去。车子驶进村里,村民们看到他们,都热情地打招呼。温焖、陆泽、温然、林渊、苏柔都在村口等着他们,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沉舟,苏晚,你们回来了!”温焖走上前,拉着苏晚的手,“快,阿姨给你们做了你们爱吃的焖饭,就等你们回来吃了。”

“太好了!谢谢温焖阿姨!”苏晚开心地说。

大家围在一起,说说笑笑,朝着小院走去。黄金迈巴赫停在村口,与村里的环境依旧有些格格不入,但这次,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大家都知道,厉沉舟无论走多远,都会回到这里。

回到小院,温焖端上了香喷喷的杂粮焖饭。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吃得津津有味。苏晚吃了一口焖饭,满足地笑了:“还是温焖阿姨做的焖饭最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温焖笑着说,“锅里还有很多。”

厉沉舟看着大家欢声笑语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温暖。他知道,无论他在城里多么叱咤风云,无论他住的别墅多么豪华,清溪村永远是他的根,这里的人才是他最珍惜的人。

厉氏集团附属公寓区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阳光透过法式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自成蜷缩在公寓二楼的大床上,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显然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这是厉沉舟“赏”给他的公寓,面积不大,两室一厅,装修简约,和厉沉舟那栋三层别墅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对如今的陆自成来说,能有这样一个安身之所,已经算是万幸了。

自从被厉沉舟收购了自成集团,又在商业峰会上对厉沉舟点头哈腰、端茶递水后,陆自成就彻底收敛了往日的飞扬跋扈。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厉沉舟给的,稍有不慎,就可能一无所有。所以这些天,他在公司里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每天加班加点处理工作,回到公寓后倒头就睡,累得像条狗。

今天是周末,本以为可以好好睡个懒觉,弥补一下这些天的疲惫,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厉沉舟会突然找上门来。

“砰!”一声巨响,公寓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惊醒了睡梦中的陆自成。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踹在了他的大腿上,让他瞬间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哎哟!”陆自成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捂着被踹的大腿,抬头一看,只见厉沉舟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双手插兜,面色冰冷地站在床边,眼神里满是不耐和嘲讽。

“还死着呢?”厉沉舟的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冷得让人发抖,“都几点了,还在睡?陆自成,你以为这是在你家,可以为所欲为吗?”

陆自成揉着生疼的大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样子狼狈不堪。他看着厉沉舟,心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低着头,小声说:“厉总,今天是周末,我……我想多睡一会儿。”

“周末?”厉沉舟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陆自成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享受周末?自成集团的业绩刚有起色,你就开始偷懒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没说让你休息,你就必须随时待命!”

陆自成被揪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通红,只能不停地求饶:“厉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起来,现在就去公司!”

厉沉舟松开手,陆自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他看着厉沉舟冰冷的眼神,心里明白,厉沉舟根本没打算好好善待他,之前的妥协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厉沉舟是要变本加厉地折磨他,让他为以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去公司?”厉沉舟挑眉,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今天不用去公司。我给你安排了别的任务。”

陆自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问:“厉总,您……您安排了什么任务?”

“很简单,”厉沉舟指了指公寓里凌乱的房间,“把这里打扫干净,一尘不染。还有,我的别墅今天需要大扫除,你去给我打扫别墅,顺便把花园里的杂草除了,泳池也清理一下。”

陆自成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沉舟竟然让他一个堂堂的市场部经理,去打扫公寓和别墅,还去除草、清理泳池?这简直是把他当佣人使唤!

“厉总,我……我是公司的市场部经理,不是佣人,这些活……”陆自成想反驳,可话到嘴边,看到厉沉舟越来越冷的眼神,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不愿意?”厉沉舟的语气带着威胁,“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份,不配做这些活?陆自成,我提醒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陆自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他想反抗,想对着厉沉舟大喊大叫,可他不敢。他知道,厉沉舟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他敢反抗,厉沉舟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愿意。”陆自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眼底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愿意就好。”厉沉舟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陆自成,“这是我别墅的钥匙。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把你这里打扫干净,然后立刻去我的别墅,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要看到一个焕然一新的别墅和花园,还有干净的泳池。如果做不到,后果自负。”

陆自成接住钥匙,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白了。他看着厉沉舟,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低下了头。

厉沉舟看着他这副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了陆自成的公寓,“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陆自成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厉沉舟!你欺人太甚!”他低吼着,眼底充满了血丝。

他恨厉沉舟,恨他收购了自己父亲的公司,恨他让自己从一个富家子弟变成了他的下属,恨他现在把自己当佣人使唤。可他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发泄完情绪后,陆自成不敢耽误时间。他知道厉沉舟的脾气,说到做到,如果他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他赶紧冲进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然后换上一身旧衣服,开始打扫公寓。公寓里确实很乱,衣服扔得满地都是,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和外卖盒,地上也有很多灰尘。陆自成拿起扫帚和拖把,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起来。

他一边打扫,一边在心里咒骂厉沉舟。可咒骂归咒骂,手里的活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知道,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和厉沉舟抗衡,只能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一个小时后,公寓终于被打扫干净了,一尘不染,焕然一新。陆自成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来不及休息,拿起厉沉舟给的钥匙,匆匆下楼,打车朝着厉沉舟的别墅而去。

厉沉舟的别墅很大,三层楼,还有一个宽敞的花园和一个大型泳池。陆自成拿着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走进屋里,瞬间被里面奢华的装修惊呆了。虽然他以前也是富家子弟,但和厉沉舟的别墅比起来,自己以前的家简直不值一提。

但现在,他没有时间欣赏这些,只能赶紧投入到工作中。他先从一楼开始打扫,客厅、餐厅、厨房、健身房,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然后是二楼的卧室、书房和衣帽间,最后是三楼的露天花园和泳池。

花园里的杂草很多,陆自成只能蹲在地上,用手一棵一棵地拔。秋天的太阳虽然不那么毒辣,但长时间蹲在太阳下,还是让他汗流浃背。泳池里的水有些浑浊,还有一些落叶和杂物,陆自成只能跳进泳池,用网兜一点点地打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自成的衣服被汗水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脸上也沾满了灰尘和汗水,样子狼狈不堪。他累得腰酸背痛,好几次都想放弃,但一想到厉沉舟冰冷的眼神和威胁的话语,他就只能咬牙坚持。

十一点半,陆自成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别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花园里的杂草被拔得干干净净,泳池里的水也变得清澈见底。陆自成瘫坐在泳池边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身体都快散架了。

就在这时,厉沉舟的车开进了别墅的院子。陆自成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迎了上去。

“厉总,您回来了。”陆自成低着头,语气恭敬。

厉沉舟下了车,目光扫过别墅、花园和泳池,看到焕然一新的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算是有点效率。”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温度。陆自成心里一阵委屈,自己辛辛苦苦忙了一上午,累得像条狗,换来的却只是一句淡淡的“不错”。

“谢谢厉总夸奖。”陆自成只能这样说。

厉沉舟走进别墅,苏晚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她看到陆自成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她知道厉沉舟是在故意折磨陆自成,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厉总,苏晚姐。”陆自成看到苏晚,恭敬地打招呼。

苏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厉沉舟走进了别墅。

厉沉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苏晚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厉沉舟喝了一口水,看着站在一旁的陆自成,语气平淡地说:“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公司上班,不许迟到。”

“是,厉总。”陆自成如蒙大赦,连忙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别墅里的景象,又看了看苏晚温柔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厉沉舟的控制。

陆自成离开后,苏晚看着厉沉舟,轻声说:“沉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已经很努力了,你没必要这样折磨他。”

厉沉舟放下水杯,语气平淡地说:“过分?他以前在村里那样对我们,窥探我们的秘密,打探我们的隐私,现在让他做点活,算什么过分?这只是给他的一点小小的教训。”

“可他已经受到足够的教训了,”苏晚说,“公司被你收购了,人也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每天在公司里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你现在又把他当佣人使唤,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厉沉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冽,“他以前那么嚣张,那么目中无人,现在就该让他尝尝被人使唤、被人羞辱的滋味。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地反省自己的错误。”

苏晚看着厉沉舟,知道他心里的气还没消。她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厉沉舟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里,厉沉舟变本加厉地折磨陆自成。每天下班后,都会给陆自成安排各种各样的杂活,让他打扫别墅、花园,清理泳池,甚至还让他给苏晚跑腿买东西。陆自成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默默承受。

有时候,陆泽会给陆自成打电话,询问他的情况。陆自成每次都报喜不报忧,说自己在公司里一切都好,厉沉舟也没有为难他。他不想让陆泽担心,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陆泽和厉沉舟的关系。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有一次,陆泽来厉沉舟的别墅找他,正好看到陆自成穿着一身旧衣服,在花园里除草,样子狼狈不堪。陆泽瞬间就明白了,厉沉舟一直在折磨陆自成。

“厉沉舟!你太过分了!”陆泽冲进别墅,对着厉沉舟怒吼道,“你让他在公司里好好工作就行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把他当佣人使唤,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沉舟坐在沙发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他以前在村里那么嚣张,那么目中无人,现在让他做点活,体验一下底层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体验生活?”陆泽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在羞辱他!他是我的堂弟,你这样羞辱他,就是在羞辱我!厉沉舟,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这样折磨他,我们之间的朋友就没得做了!”

“朋友?”厉沉舟冷笑一声,“陆泽,你别忘了,是谁让你堂弟有了现在的一切?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可能早就一无所有了。我让他做点活,怎么就成了羞辱他了?”

“你……”陆泽被厉沉舟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苏晚赶紧上前打圆场:“陆泽,你别激动。沉舟也不是故意要折磨陆自成的,他只是想让陆自成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好好说?”陆泽看着苏晚,“苏晚姐,你看看他把自成折磨成什么样了?每天累得像条狗,还要被他呼来喝去,这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厉沉舟站起身,走到陆泽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陆泽,我再说一遍,陆自成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让他辞职,离开我的公司。”

陆泽看着厉沉舟强势的姿态,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厉沉舟,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看着陆泽离开的背影,苏晚叹了口气:“沉舟,你真的太冲动了。陆泽是我们的朋友,你这样做,会失去他的。”

“失去就失去,”厉沉舟的语气依旧强硬,“我厉沉舟做事,从来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陆自成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如果陆泽因为这件事,要和我断绝关系,那我也无话可说。”

苏晚看着厉沉舟,心里充满了无奈。她知道,厉沉舟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难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陆泽再也没有联系过厉沉舟,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厉沉舟也没有丝毫在意,依旧每天给陆自成安排各种各样的杂活,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陆自成心里的怨恨越来越深,他开始偷偷地计划着报复厉沉舟。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和厉沉舟抗衡,所以他只能忍辱负重,暗中积蓄力量。

他开始利用工作的便利,收集厉氏集团和自成集团的商业机密,希望能找到厉沉舟的把柄。同时,他也在暗中联系以前的一些朋友和合作伙伴,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重新夺回自成集团。

但他的这些小动作,很快就被厉沉舟发现了。厉沉舟是什么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陆自成的这点小心思,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

这天,陆自成下班后,刚回到自己的公寓,就看到厉沉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脸色阴沉得可怕。

陆自成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厉总,您……您怎么来了?”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了地上。陆自成捡起来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这些文件,都是他收集的厉氏集团和自成集团的商业机密,还有他联系以前朋友和合作伙伴的聊天记录。

“陆自成,你好大的胆子!”厉沉舟的声音冰冷刺骨,“我给你机会,让你在公司里好好工作,你却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想报复我?想夺回自成集团?”

陆自成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文件掉在了地上。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厉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厉沉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一次次地让我失望。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他站起身,走到陆自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明天起,你被解雇了。自成集团的股份,我会按照市场价收购回来,你和你父亲,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陆自成听到这话,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了。不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夺回自成集团的机会,甚至可能连在这个行业立足的机会都没有了。

“厉总,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道错了!”陆自成哭着说,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厉沉舟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厉沉舟转身离开了陆自成的公寓,留下陆自成一个人在原地痛哭流涕。

陆自成知道,厉沉舟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了屈辱和怨恨的城市,回到了家乡。

陆泽得知陆自成被解雇的消息后,心里五味杂陈。他既为陆自成感到惋惜,又觉得这是他咎由自取。他给厉沉舟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平淡地说:“厉沉舟,自成的事情,我知道了。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怪不得别人。我们之间的朋友,到此为止吧。”

厉沉舟沉默了片刻,说:“随便你。”

挂断电话后,厉沉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城市,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太过分了。

厉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阳光反射在玻璃幕墙上,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厉沉舟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陆泽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刚从村里赶来,一路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与这奢华精致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厉沉舟!”陆泽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把自成解雇了?还收回了他手里所有的股份?你太过分了!”

厉沉舟缓缓抬起头,将手中的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陆泽,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过分?”厉沉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陆泽,你是不是忘了,陆自成是怎么背叛我的?他在背后收集厉氏和自成集团的商业机密,联系我的竞争对手,想搞垮我,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错了,他也受到了惩罚!”陆泽怒吼道,“你收购了他的公司,让他给你当牛做马,受尽了屈辱,这还不够吗?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厉沉舟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陆泽面前。他比陆泽高出大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气场强大得让陆泽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厉沉舟做事,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他敢背叛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不是赶尽杀绝,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报应?厉沉舟,你不要太嚣张了!”陆泽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厉沉舟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狂妄而刺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着。

“朋友?”厉沉舟收住笑声,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陆泽,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好几次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嘲讽和不屑更加浓烈:“实话告诉你,你配做我厉沉舟的朋友吗?你够资格吗?”

陆泽愣住了,他没想到厉沉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着厉沉舟冰冷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又疼又怒。“厉沉舟,你什么意思?我们以前不是朋友吗?我们一起经历过洪水,一起守护过村子,你现在竟然说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厉沉舟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以前在村里,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之分。可现在,我们回到了城里,身份地位一目了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我厉沉舟是身价过亿的霸总,厉氏集团在商界叱咤风云,而你陆泽呢?”

他伸出手指,指着陆泽的鼻子,语气充满了轻蔑:“你不过是个有个价值万元小破公司的老板,守着你那个一亩三分地的果园,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拿什么和我厉沉舟比?”

陆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自己的公司和厉氏集团相比,确实不值一提,可厉沉舟的话,也太伤人了。

“你给我提鞋都不配!”厉沉舟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刻薄,“别说和我做朋友了,你连我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我厉沉舟随手就能拿出几百万、几千万,你呢?你那个小破公司,就算不吃不喝干一辈子,也赚不到我一天的收入!”

“厉沉舟,你太过分了!”陆泽终于忍不住,怒吼道,“财富和地位能代表一切吗?我们之间的友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厉沉舟嗤笑一声,“在我眼里,友情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你和我,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以前在村里,我是看在大家一起共过患难的份上,才把你当朋友。可现在,我看清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文件,不再看陆泽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陆泽,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吧。不要再用朋友的身份来约束我,你不配。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是朋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要再来打扰我。”

陆泽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心里充满了愤怒、委屈和失望。他看着厉沉舟冷漠的背影,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以前在村里那个温和沉稳、会为了珍惜粮食而指责别人的厉沉舟,完全判若两人。

在村里,厉沉舟虽然也强势,但他会关心大家,会守护村子,会为了朋友挺身而出。可回到城里,拥有了财富和地位后,他变得狂妄、自大、刻薄,眼里只有利益和地位,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情。

“厉沉舟,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为以前的你感到不值!你虽然拥有了财富和地位,可你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厉沉舟的身体微微一顿,似乎被陆泽的话触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我失去了什么,不需要你管。你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办公室,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陆泽看着厉沉舟绝情的背影,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厉沉舟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决绝。

“厉沉舟,你会后悔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厉沉舟一个人。他看着桌上的文件,却再也没有了心思工作。陆泽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太过分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自从回到城里,重新执掌厉氏集团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让他不得不变得强势、冷漠、刻薄,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厉氏集团。

可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村里的平静和温暖,失去了和陆泽之间的友情,甚至失去了以前的自己。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想给苏晚打个电话,可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苏晚说,也不知道苏晚会怎么看他。

苏晚此时正在别墅里,打理着花园里的花草。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厉沉舟和陆泽之间会发生什么。自从陆自成被解雇后,陆泽就一直很生气,好几次都想去找厉沉舟理论,都被她和温然拦住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温然打来的。

“苏晚,陆泽去找厉沉舟了,你知道吗?”温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什么?他什么时候去的?”苏晚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

“刚刚走的,他说一定要去找厉沉舟问个清楚,”温然说,“我拦不住他,他现在很生气。苏晚,你赶紧给厉沉舟打个电话,让他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苏晚说完,挂断了电话,立刻给厉沉舟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苏晚。”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

“沉舟,陆泽是不是去找你了?”苏晚连忙问道,“你们没吵架吧?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厉沉舟沉默了片刻,说:“他已经走了。我们确实吵架了,而且,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什么?”苏晚愣住了,“沉舟,你怎么能这样?陆泽是我们的朋友,你们怎么能因为陆自成的事情,就闹成这样?”

“不是因为陆自成的事情,”厉沉舟说,“是我看清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不配做我的朋友。”

“沉舟,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望,“财富和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们之间的友情还重要?以前在村里,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守护过村子,那些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厉沉舟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回到了城里,一切都变了。苏晚,你不懂商场上的事情,也不懂我现在的处境。我必须变得强势,变得冷漠,才能在商场上立足,才能保护好厉氏集团,保护好你。”

“可你不能为了这些,就失去自己的本心,失去朋友啊!”苏晚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喜欢的,是以前那个在村里,会为了珍惜粮食而指责别人,会默默关心大家,会守护村子的厉沉舟,而不是现在这个狂妄、自大、刻薄的霸总!”

厉沉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苏晚,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没有回头路?只要你想,就有!”苏晚说,“沉舟,我们回村里吧,回到那个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财富地位之分的地方。我们守着那片土地,守着温焖阿姨,守着大家,过平静幸福的日子,不好吗?”

厉沉舟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村里的景象:老槐树下的小院,温焖做的杂粮焖饭,苏晚温柔的笑容,大家围坐在一起的热闹场景。那些日子,平静而幸福,没有商场的压力,没有身份地位的差距,只有纯粹的友情和温暖。

他真的很想念那些日子,想念那个纯粹的自己。

“苏晚,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疲惫。

“好,我等你,”苏晚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挂断电话后,厉沉舟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传来的隐约的车鸣声。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村里的景象和城里的繁华,不断地挣扎着。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继续做这个叱咤风云的霸总,拥有财富和地位,却失去友情和本心?还是回到村里,过平静幸福的日子,却放弃自己多年的打拼和厉氏集团?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陆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厉氏集团的大楼。他站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心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他和厉沉舟,曾经是一起共过患难的朋友,可现在,却因为财富和地位的差距,彻底决裂了。他想不通,为什么曾经那么好的朋友,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掏出手机,给温然打了一个电话。

“温然,我和厉沉舟闹翻了,”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

“什么?”温然愣住了,“陆泽,你别太难过了。厉沉舟他现在可能是被财富和地位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就会明白的。”

“他不会明白了,”陆泽说,“他现在眼里只有财富和地位,根本就没有什么友情可言。我真后悔,当初那么相信他,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陆泽,别这样说,”温然安慰道,“以前的厉沉舟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回到城里后,变了。我们还是先回村里吧,村里的大家都在等着你,我们一起想办法。”

陆泽点了点头,挂了电话。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清溪村的方向驶去。

回到村里,陆泽径直来到了温焖的小院。温然、林渊、苏柔都在院子里,看到陆泽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连忙围了上来。

“陆泽,你怎么了?”温然关切地问。

陆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走到石桌旁坐下,双手抱着头,显得格外痛苦。

大家看着他,都知道他和厉沉舟之间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苏柔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陆泽哥哥,你别难过了,是不是厉沉舟哥哥欺负你了?我去帮你骂他!”

陆泽抬起头,看着苏柔天真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他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柔柔。是我和他,再也不是朋友了。”

林渊叹了口气:“陆泽,我早就说过,厉沉舟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是身价过亿的霸总,而我们只是普通人,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

“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我们一起经历过洪水,一起守护过村子,那些情谊,难道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陆泽,别太伤心了。真正的友情,不会因为财富和地位的差距而改变。厉沉舟不珍惜这份友情,是他的损失。我们还有彼此,还有村里的大家,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泽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他看着眼前的大家,心里充满了温暖。虽然他失去了厉沉舟这个朋友,但他还有温然、林渊、苏柔,还有村里的其他村民,他们才是真正关心他、在乎他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陆泽一直待在村里,打理着自己的果园,和大家一起劳作,一起吃饭,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他渐渐从和厉沉舟决裂的痛苦中走了出来,也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而厉沉舟,在办公室里挣扎了几天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给苏晚打了一个电话。

“苏晚,我想好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释然,“我们回村里吧。”

苏晚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真的吗?沉舟,你想通了?”

“嗯,”厉沉舟说,“我想通了。财富和地位,终究都是身外之物。我真正想要的,是和你一起,在村里过平静幸福的日子,守着大家,守着那片土地。厉氏集团,我会交给信任的人打理,以后,我们就留在村里,再也不回城里了。”

“太好了!”苏晚开心地跳了起来,“沉舟,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村里!”

厉沉舟笑了笑:“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去找你。”

挂断电话后,厉沉舟立刻开始安排公司的事情。他将厉氏集团的日常运营交给了几位信任的高管,将自成集团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了陆明远,只留下了一封短信,上面写着:“以前的事情,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自成集团,物归原主。”

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厉沉舟驱车来到了别墅,接上苏晚,朝着清溪村的方向驶去。

车子驶进村里,看到熟悉的景象,厉沉舟的心里充满了释然和温暖。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也找回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车子在温焖的小院门口停下,厉沉舟和苏晚下了车。院子里的大家看到他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陆泽看到厉沉舟,脸色微微一变,转身想走。

“陆泽,等一下。”厉沉舟连忙叫住他。

陆泽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厉沉舟走到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陆泽,以前的事情,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不该因为财富和地位,就看不起你,不该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还能做朋友。”

陆泽看着厉沉舟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怨气渐渐消散了。他知道,厉沉舟已经找回了自己的本心。

“厉沉舟,”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平静,“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是朋友,不应该因为那些身外之物,就闹得不可开交。”

厉沉舟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谢你,陆泽。”

“好了,大家都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温焖笑着说,“我给你们做了焖饭,就等你们回来吃了。”

大家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走进了小院。黄金迈巴赫停在院外。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在“泽农生态”公司的玻璃门上撞出细碎的声响。厉沉舟的黄金迈巴赫猛地停在公司门口,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惊飞了墙角的麻雀。他推开车门,黑色西装的衣摆被风掀起,眼底翻涌着未熄的怒火,每一步踩在水泥地上都带着沉沉的力道,仿佛要将地面踏出裂痕。

“泽农生态”不过是间占地千平的中小型公司,前台小姑娘刚抬头,就被厉沉舟周身的戾气吓得一哆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厉沉舟压根没看她,径直朝着办公区深处走去,员工们纷纷抬头,看着这个气场慑人的不速之客,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是谁啊?好吓人……”

“看着像电视里的霸道总裁,怎么来我们公司了?”

“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厉沉舟充耳不闻,目光锁定了走廊尽头挂着“董事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门。他想起陆泽在电话里决绝的语气,想起自己放下身段道歉却被冷遇,想起两人从共患难的朋友变成如今的陌路,积压在心头的怒火瞬间爆发。他抬脚踹在门板上,“哐当”一声巨响,实木门板应声而开,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陆泽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报表,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猛地抬头。看到闯进来的是厉沉舟,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满是厌恶:“厉沉舟?你怎么闯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陆泽,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他想起陆泽说“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想起自己当初在办公室里说的那些刻薄话,如今反被对方如此轻视,一股羞辱感涌上心头。他猛地冲上前,抬脚就朝着陆泽的办公桌踹去——那是一张简约风格的实木办公桌,是陆泽创业初期咬牙买的,陪伴他走过了五年光阴,桌面还留着苏柔不小心划下的浅浅刻痕。

“轰隆!”

沉重的办公桌被踹得侧翻在地,文件、笔筒、水杯瞬间散落一地,热水溅在地板上,冒着氤氲的白气。陆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后一躲,随即勃然大怒,指着厉沉舟怒吼道:“来人呐!来人呐!董事长办公室进了条疯狗!你们保安是怎么管的?都瞎了吗?”

他的声音洪亮,穿透了办公室的墙壁,传到了外面的办公区。员工们纷纷涌到门口围观,脸上满是震惊。保安队长听到喊声,立刻带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办公桌和怒气冲冲的陆泽,还有站在一旁冷笑的厉沉舟,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陆总,您没事吧?”保安队长连忙问道,同时示意两个保安上前控制厉沉舟。

厉沉舟看着冲上来的保安,非但没有反抗,反而笑得更放肆了。他的笑声里带着悲凉和愤怒,像是在嘲笑陆泽的小题大做,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冲动。“陆泽,你也就这点能耐了,”他停下笑,眼神冰冷地看着陆泽,“靠着一个小破公司,就敢这么嚣张?你以为保安能拦住我?今天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下场?我看你是疯了!”陆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厉沉舟对保安说,“把他给我抓起来!立刻报警!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厉沉舟的胳膊。厉沉舟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们架着,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陆泽,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陆泽,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威胁,“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我看你是等着蹲监狱吧!”陆泽怒喝道,“把他带出去!别脏了我的办公室!”

保安队长连忙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保安架着厉沉舟往外走。厉沉舟依旧在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区里回荡,让在场的员工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们看着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霸总,如今像个疯子一样被保安架着,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走出“泽农生态”公司的大门,厉沉舟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深秋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他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已经决裂的朋友,做出了如此冲动的事情。他身价过亿,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却因为一时的怒火,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疯狗”。

“先生,请你配合我们。”保安队长的声音打断了厉沉舟的思绪。

厉沉舟转过头,看着保安队长,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配合?可以。不过,我要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

保安队长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他知道厉沉舟不是普通人,虽然现在看起来像个疯子,但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让两个保安看好厉沉舟,自己则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厉沉舟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喂,张律师,”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冲动的人不是他,“我在泽农生态公司,把陆泽的办公桌踹了。你现在过来一趟,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另外,帮我查一下泽农生态最近的经营状况,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底牌。”

挂了电话,厉沉舟被保安架着,站在“泽农生态”公司的门口。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对着他指指点点。厉沉舟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警车就呼啸而至。警察下车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又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对厉沉舟说:“先生,麻烦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厉沉舟点了点头,没有反抗。他被警察带上警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泽农生态”公司的招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和陆泽之间的恩怨,就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警车驶离后不久,张律师就赶到了“泽农生态”公司。他先是和陆泽进行了沟通,希望能够私下和解。但陆泽态度坚决,非要让厉沉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张律师,你不用多说了,”陆泽的语气冰冷,“厉沉舟闯进我的公司,损坏我的财物,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这已经触犯了法律。我不会和解的,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律师见陆泽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既然陆总这么说,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吧。不过,我希望陆总能够冷静一下,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陆泽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张律师离开。张律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泽农生态”公司。他知道,这场官司,无论结果如何,厉沉舟和陆泽之间的友情,都彻底走到了尽头。

派出所里,厉沉舟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面对警察的询问,他如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他没有隐瞒自己的行为,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在他看来,自己确实做错了,应该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先生,你为什么要闯进别人的公司,损坏别人的财物?”警察问道。

厉沉舟抬起头,看着警察,眼神平静地说:“因为私人恩怨。我和陆泽以前是朋友,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闹翻了。我今天一时冲动,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警察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然后就让厉沉舟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先生,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你故意损坏他人财物,已经构成了违法。我们会根据情节的轻重,对你进行相应的处罚。”

厉沉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免不了被罚款,甚至可能会被拘留。但他并不后悔,他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

与此同时,清溪村的温焖小院里,温然、林渊、苏柔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厉沉舟闯进陆泽公司的事情,心里都很担心。

“怎么办?厉沉舟会不会有事啊?”温然皱着眉头,语气担忧地说。

“他肯定会有事的,”林渊叹了口气,“闯进别人的公司,损坏别人的财物,这已经违法了。陆泽这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苏柔看着大家,眼里满是焦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帮厉沉舟哥哥做点什么?”

温然摇了摇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而且,厉沉舟这次确实做得太冲动了。”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院子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他们都没想到,厉沉舟和陆泽之间的矛盾,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没过多久,张律师给苏晚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她厉沉舟的情况。苏晚听到消息后,心里很是着急,立刻驱车赶往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苏晚见到了厉沉舟。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椅子上,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很平静。

“沉舟,你怎么样?没事吧?”苏晚快步走到厉沉舟面前,语气担忧地问道。

厉沉舟抬起头,看到苏晚,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闯进陆泽的公司,损坏他的财物,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厉沉舟看着苏晚担忧的眼神,心里一阵暖流。他伸出手,握住苏晚的手:“对不起,苏晚,让你担心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冲动。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陆泽他太过分了。”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苏晚说,“但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啊。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把伤害降到最低吧。张律师已经跟我说了,陆泽不愿意和解,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承担的责任,我一定会承担。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苏晚看着厉沉舟,心里充满了无奈。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希望厉沉舟能够平安无事。

几天后,法院对厉沉舟的案件进行了审理。法院认为,厉沉舟故意损坏他人财物,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其行为已构成违法。考虑到厉沉舟能够主动承认错误,并且愿意承担赔偿责任,法院最终判决厉沉舟赔偿陆泽财物损失五万元,并被行政拘留五日。

接到判决结果后,厉沉舟没有上诉。他按时缴纳了赔偿金,然后被警方带走,执行行政拘留。

在拘留所里,厉沉舟难得地静下心来。他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浮躁,也没有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思考。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想起了厉氏集团的起起落落,想起了和苏晚、陆泽、温然、林渊、苏柔在村里的日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过于执着于财富和地位,忽略了身边最珍贵的东西。他和陆泽之间的友情,本来是那么的纯粹和美好,却因为自己的狂妄和自大,最终走向了破裂。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冲动,不仅伤害了陆泽,也伤害了苏晚,伤害了所有关心他的人。

五天后,厉沉舟被释放了。苏晚早早地就等在拘留所的门口,看到厉沉舟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沉舟,你出来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和担忧。

厉沉舟点了点头,看着苏晚,脸上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容:“我出来了,苏晚。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苏晚说,“我们回家吧。”

厉沉舟点了点头,和苏晚一起上了车。车子驶离拘留所,朝着清溪村的方向而去。

回到村里,厉沉舟没有立刻去找陆泽,而是先回了温焖的小院。温然、林渊、苏柔看到他回来,都很开心。

“厉沉舟,你回来了!没事吧?”温然问道。

“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厉沉舟笑着说。

“没事就好,”林渊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着解决,别动不动就动手。”

“我知道了,”厉沉舟点了点头,“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温焖给厉沉舟做了他爱吃的焖饭。大家围坐在石桌旁,一起吃饭,一起聊天,院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吃完饭,厉沉舟独自一人来到了村后的果园。陆泽正在果园里修剪果树,看到厉沉舟,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修剪果树,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

厉沉舟走到陆泽面前,停下脚步。他看着陆泽,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陆泽,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是我太过分了。我不该那么狂妄自大,不该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也不该闯进你的公司,损坏你的财物。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陆泽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厉沉舟。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一丝释然。“厉沉舟,你终于知道错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我知道错了。我在拘留所里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不应该因为那些身外之物而破裂。我希望,我们能够重新做朋友。”

陆泽看着厉沉舟,沉默了很久。他想起了两人以前在村里的日子,想起了一起经历洪水的时光,心里的怒气渐渐消散了。“厉沉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陆泽说,“我不该那么固执,不该因为一时的意气,就和你彻底决裂。我们都是朋友,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厉沉舟听到陆泽的话,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谢你,陆泽。你能原谅我,我真的很开心。”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陆泽说,“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厉沉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恩怨和隔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果园里,洒在两人的身上,温暖而美好。厉沉舟知道,自己这次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也收获了成长。他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也找回了自己最珍贵的友情。

从此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回到城里,而是留在了清溪村。他和苏晚一起,守着那片土地,守着温焖小院,守着身边的朋友。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霸总,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黄金迈巴赫依旧停在村口,但它再也没有驶离过清溪村。它像是一个见证者,见证了厉沉舟的成长和蜕变,也见证了一段珍贵友情的失而复得。

村里的日子依旧平静而美好,温焖做的焖饭依旧香甜可口,老槐树下的小院依旧充满了欢声笑语。厉沉舟知道,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简单而纯粹,温暖而幸福。

深秋的风刮得人脸上发疼,清溪村本来安安静静的,突然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村里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就见村口开进来好几台重型挖掘机、推土机,车身上印着“厉氏建工”四个红得扎眼的字,一看就是厉沉舟弄出来的新公司。

谁都没想到厉沉舟会来这一手——他之前跟陆泽闹翻,心里咽不下那口气,特意搞了这个建工集团,目标压根不是赚钱,就是冲着陆泽来的。他太清楚了,陆泽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清溪村,这村子是陆泽从小长大的地方,他的果园、他的公司、他所有牵挂的人都在这儿,推平清溪村,就等于剜了陆泽的心。

挖掘机的铁臂高高扬起,一爪子下去就刨碎了村口的老槐树树根——那棵树几百年了,是村里的念想,苏柔小时候还总在树下捡槐花。“住手!你们干什么!”有老人冲上去想拦,被建工集团的人死死拽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老槐树轰然倒地,树枝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厉沉舟疯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温然拉着苏柔,看着越来越近的机械,声音都在发抖。苏柔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哗哗往下掉,死死攥着温然的手:“我的花……我的鱼……”她种在村道旁的奇花异草,瞬间就被推土机碾成了平地,村北小溪边的鱼群,也被翻涌的泥沙呛得翻了肚皮。

陆泽是从果园赶回来的,他刚接到员工电话,说村里来了大批工程机械,心里咯噔一下,拼了命往回跑。等他冲到村口,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老槐树倒了,院墙塌了,温焖阿姨的小院已经被推平了一半,焖饭的香味混着尘土味飘在空气里,格外刺眼。

“厉沉舟!”陆泽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疯了似的在人群里找,终于在一台挖掘机的驾驶室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厉沉舟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插兜站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甚至嘴角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泽几步冲上去,一把揪住厉沉舟的衣领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的衣领扯破。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怒火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厉沉舟,我他妈给你脸了!”

周围的人都被这架势吓住了,建工集团的人想上前拉开,被厉沉舟抬手制止了。他低头看着陆泽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满是嘲讽:“脸?陆泽,你什么时候给过我脸?当初你说要跟我断绝关系,说我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现在我就让你尝尝,失去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滋味。”

“这是我的家!是全村人的家!”陆泽猛地把厉沉舟往身前一拽,额头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我们一起在这儿共过患难,一起守着这个村子,你忘了吗?你忘了洪水的时候我们一起救过人,忘了温焖阿姨给我们做的焖饭,忘了苏柔把我们当亲人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狠心?”厉沉舟笑了,笑得格外刺耳,“我狠心?当初是谁在办公室里说我不配做你朋友,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是谁让我滚出你的公司?陆泽,你以为你那点念想多值钱?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破砖烂瓦,推了就推了。”

“你这个疯子!”陆泽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下去,可看着厉沉舟那张冷漠的脸,拳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想起以前在村里的日子,厉沉舟虽然强势,但会在冬天给流浪狗送吃的,会帮老人修屋顶,会在苏柔被欺负时站出来撑腰。怎么才过了多久,这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疯子?或许吧。”厉沉舟掰开陆泽的手,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但我告诉你,陆泽,这都是你逼我的。你在乎清溪村,我就毁了它;你在乎你的果园,我明天就让它变成建筑垃圾场;你在乎这些人,我就把他们都赶出这儿。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安稳。”

“你敢!”陆泽怒吼道,“我跟你拼了!”

他再次冲上去,却被厉沉舟身边的保镖拦住了。保镖们架着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陆泽挣扎着,看着远处继续推进的工程机械,看着村民们无助的哭声,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果园被挖掘机一点点刨开,心像是被钝刀子割一样疼。

温焖阿姨坐在倒塌的院墙旁,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收拾的锅铲,哭得老泪纵横:“我的院子……我的焖饭……”林渊想上前阻止机械,却被建工集团的人推倒在地,膝盖磕在石头上,流出血来。苏晚站在一旁,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想劝厉沉舟,可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沉舟看着这一切,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他转身对身边的负责人说:“加快速度,今天之内,把整个村子都推平,一点痕迹都别留。”

“是,厉总。”负责人恭敬地应道,转身去吩咐工人。

机械的轰鸣声更大了,房屋倒塌的声音、村民的哭声、怒骂声混杂在一起,清溪村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从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家园,变成了一片废墟。陆泽被保镖架着,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一切被毁灭,他的力气一点点耗尽,最终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厉沉舟……你会遭报应的……”

厉沉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报应?我厉沉舟这辈子,从来不信什么报应。我只知道,谁惹我,谁就要付出代价。陆泽,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说完,他不再看陆泽,也不再看这片废墟,转身登上了自己的黄金迈巴赫。车子发动,卷起一阵尘土,朝着村外驶去,留下一片狼藉和一群绝望的人。

陆泽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废墟,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知道,清溪村没了,他的家没了,但他和厉沉舟之间的恩怨,还远远没有结束。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让厉沉舟,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厉氏建工集团顶层办公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红木办公桌上投下规整的光斑。厉沉舟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背微微挺直,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老花镜,镜腿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他手里捏着一支钢笔,正低头批改着桌上的文件,眉头微蹙,神情专注,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苏晚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针织裙,侧坐在厉沉舟的大腿上,手臂自然地环着他的脖子。她的头轻轻靠在厉沉舟的肩窝,鼻尖蹭到他衬衫上淡淡的雪松味,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看着厉沉舟戴着老花镜的样子,她觉得有些新奇,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镜片边缘。

“你为什么戴老花镜啊?”苏晚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好奇。她记得厉沉舟的视力一直很好,以前看文件、看报表,从来不需要戴眼镜,怎么现在突然戴上老花镜了。

厉沉舟批改文件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了苏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苏晚放在他胸前的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为了显得我很有阅历。”

“有阅历?”苏晚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摘下厉沉舟的老花镜,仔细看了看镜片,发现竟然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原来你戴的是假的啊!我说你怎么突然老花了,原来是装的。”

厉沉舟也不恼,任由她拿着自己的眼镜,重新低头看向文件,语气平淡地说:“现在集团里年轻人越来越多,戴副眼镜,显得稳重些,也能镇得住场面。”他心里清楚,自己搞这个建工集团,本来就带着几分赌气和报复的意味,行事太过张扬容易让人诟病,戴上这副眼镜,多少能收敛些锋芒,也让那些合作方觉得他更靠谱。

苏晚把玩着手里的老花镜,手指在镜片上轻轻划过,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沉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自从推平了清溪村,你就一直忙着建工集团的事情,每天都很晚才休息。”

提到清溪村,厉沉舟的眼神暗了暗,手里的钢笔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批改文件,仿佛刚才苏晚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晚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推平清溪村对厉沉舟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那个村子里,有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有温焖阿姨的焖饭香,有苏柔的笑声,有陆泽的果园。虽然厉沉舟嘴上不说,但苏晚能感觉到,他心里其实也很在意。

“沉舟,”苏晚轻轻晃了晃厉沉舟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和陆泽斗下去了?清溪村已经没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结束了。”

厉沉舟放下钢笔,抬起头,看着苏晚担忧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苏晚的头发,语气柔和了许多:“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件事,不是我想结束就能结束的。陆泽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报复我。”

“可我们这样互相报复,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想看到你每天都活在仇恨里,也不想看到你和陆泽两败俱伤。我们回村里去吧,重新建一个清溪村,像以前一样,过平静的日子,不好吗?”

厉沉舟沉默了,他看着苏晚泛红的眼眶,心里有些犹豫。他确实累了,每天忙着应对各种商业竞争,还要防备陆泽的报复,这样的日子,让他感到身心俱疲。他也想念以前在清溪村的日子,简单而纯粹,没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和仇恨。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厉沉舟和苏晚同时抬头看去,只见陆泽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他穿着一身沾满尘土的工装,头发凌乱,眼神猩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铁锹,铁锹的尖端还沾着泥土和血迹,显然是刚从工地上赶来。

看到陆泽,厉沉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警惕。他下意识地将苏晚护在身后,站起身,挡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陆泽,你怎么闯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陆泽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厉沉舟,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绝望。他一步步走进办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带着沉重的恨意。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陆泽粗重的呼吸声。

“厉沉舟,”陆泽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果园,毁了清溪村,我今天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他猛地举起手里的铁锹,朝着厉沉舟砸了过去。铁锹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厉沉舟的头部,显然是想置他于死地。

厉沉舟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了这一击。铁锹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办公桌上,“轰隆”一声巨响,红木办公桌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文件、钢笔、水杯散落一地。

“陆泽,你疯了!”厉沉舟怒吼道,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他没想到陆泽会这么冲动,竟然拿着铁锹来办公室行凶。

苏晚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厉沉舟的衣角,声音颤抖地说:“陆泽,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陆泽冷笑一声,再次举起铁锹,朝着厉沉舟砸去,“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他毁了我所有在乎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杀了他!”

厉沉舟一边躲闪,一边试图夺下陆泽手里的铁锹。两人在办公室里扭打起来,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苏晚吓得缩在角落,不敢上前,只能大声哭喊着:“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办公室外的员工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情景,都吓得不敢上前。保安队长连忙带着几个保安冲了进来,试图拉开扭打的两人。

“住手!都住手!”保安队长大喊道,带着保安们上前,奋力将厉沉舟和陆泽分开。

陆泽被保安们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但他依旧挣扎着,朝着厉沉舟怒吼:“厉沉舟!你这个刽子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厉沉舟也被气得浑身发抖,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陆泽,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陆泽,你敢在我的办公室行凶,我看你是活腻了!”

“活腻了?我早就活腻了!”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自从清溪村被你推平,我就已经死了!厉沉舟,你等着,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厉沉舟看着陆泽疯狂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更加愤怒。他对着保安队长说:“把他给我抓起来!报警!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厉总!”保安队长连忙应道,示意保安们将陆泽拖出去。

陆泽被保安们拖着,依旧不停地挣扎、怒吼,声音渐渐远去。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苏晚。

苏晚慢慢从角落走出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厉沉舟,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沉舟,你没事吧?”

厉沉舟摇了摇头,走到苏晚身边,轻轻抱住她:“我没事,让你受委屈了。”

苏晚靠在厉沉舟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沉舟,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出事,或者陆泽会出事。我们停止吧,不要再互相报复了。”

厉沉舟抱着苏晚,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苏晚说得对,这样互相报复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但他心里的恨意,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苏晚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厉沉舟,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散落的文件和玻璃碎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厉沉舟知道,他和陆泽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这场战争,要么是他赢,要么是陆泽赢,没有第三种可能。

但看着怀里哭泣的苏晚,厉沉舟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动摇。他开始思考,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复陆泽,还是为了填补自己心里的空虚?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苏晚,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过了很久,苏晚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厉沉舟轻轻推开她,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柔和地说:“好了,别哭了。我让助理进来收拾一下,我们先回家。”

苏晚点了点头,跟着厉沉舟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外的员工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坏了。

厉沉舟吩咐助理收拾办公室,然后带着苏晚离开了公司。坐在车里,苏晚靠在厉沉舟的肩膀上,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担忧。她不知道,这场恩怨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厉沉舟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道路,心里也充满了纠结。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要么彻底打败陆泽,要么放下仇恨,和苏晚过平静的日子。

这个决定,很难,但他必须做出选择。

车子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阳光渐渐西斜,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厉沉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苏晚,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至于他和陆泽之间的恩怨,他会想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既不让自己后悔,也不让苏晚担心。

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与窗外飘进来的秋日桂花香格格不入。厉沉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连嘴唇都没有丝毫血色,往日里凌厉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涣散,透着一股病态的虚弱。他身上插着输液管,液体一滴滴缓慢地流入血管,监测仪上的绿色波纹平稳地跳动着,却衬得他愈发没有生气。

几天前,陆泽带着铁锹闯进办公室的闹剧,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厉沉舟积压已久的怒火。本就因为报复陆泽、推平清溪村而心力交瘁,再加上与陆泽的激烈扭打,情绪激动之下,厉沉舟突发急性心梗,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抢救。而始作俑者陆泽,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竟然毫发无损,这让躺在病床上的厉沉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病情也因此加重了几分。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渊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走了进来,苏柔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捧着一小束黄色的向日葵。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苏柔身上,她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反而带着几分不情愿。

“沉舟,我们来看你了。”林渊走到病床边,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带着几分担忧。他伸手探了探厉沉舟的额头,“烧退了些,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厉沉舟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林渊和苏柔,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你们来了。”

苏柔站在一旁,抱着向日葵,没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厉沉舟。她心里对厉沉舟的感情很复杂,既恨他推平了清溪村,毁了自己的家,又忍不住担心他的身体。毕竟,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厉沉舟虽然有时候很凶,却也总是护着她。

林渊察觉到苏柔的沉默,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打圆场:“是啊,我们听说你住院了,就赶紧过来看看。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公司的事情有张律师盯着,不会出问题的。”

厉沉舟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似乎又累了。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监测仪发出的“滴滴”声。

林渊看了一眼苏柔,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然后,他压低声音,凑近苏柔耳边,小声说:“回头咱再告诉厉沉舟那个事吧,他现在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

他说的“那个事”,指的是苏晚和陆泽成亲的消息。自从清溪村被推平后,苏晚就一直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劝阻厉沉舟,才导致了这一切。而陆泽,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后,也渐渐明白了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苏晚一直在照顾陆泽,两人在相互扶持中,感情越来越深,最终决定走到一起,就在今天上午,悄悄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林渊本来是想等厉沉舟身体好转后,再慢慢告诉他这个消息,可没想到苏柔却不乐意了。

“没事,告诉他也可以。”苏柔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厉沉舟的耳朵里,语气里带着几分赌气和不耐烦。她觉得,厉沉舟有权知道这个消息,而且,她也想看看,厉沉舟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最大的仇人,会是什么反应。

厉沉舟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虚弱地看向苏柔,声音颤抖地问:“什么事?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林渊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苏柔一眼,心里暗骂她不懂事。他连忙对厉沉舟说:“没什么,沉舟,你别多想,苏柔小孩子脾气,胡说八道呢。”

“我没有胡说!”苏柔不服气地反驳道,挣脱了林渊的眼神警告,看着厉沉舟,一字一句地说,“厉沉舟哥哥,我告诉你,今天上午,苏晚姐姐和陆泽哥哥成亲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什么?!”厉沉舟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甚至泛起了一丝青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死死地盯着苏柔,“你……你说什么?苏晚……苏晚和陆泽成亲了?”

“是啊!”苏柔梗着脖子说,“他们今天上午在村外的小教堂举行了婚礼,只有我和林渊哥哥,还有温然姐姐去了。苏晚姐姐说,她不想再看到你和陆泽哥哥互相报复了,她想和陆泽哥哥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厉沉舟的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白色的病号服上,像一朵朵刺眼的红梅。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重重地倒回了病床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苏晚怎么会……怎么会嫁给陆泽……”

“苏柔!你胡说什么呢!”林渊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给了苏柔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苏柔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苏柔被打得愣住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渊:“林渊哥哥,你打我?”

“我打你是让你闭嘴!”林渊的脸气得像辣椒一样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苏柔怒吼道,“谁让你把这事抖了出去的?你不知道厉沉舟现在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吗?你非得让他难受死才甘心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苏柔委屈地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往下掉,“厉沉舟哥哥他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清溪村,苏晚姐姐嫁给陆泽哥哥怎么了?这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该难受!”

“你还敢说!”林渊气得浑身发抖,还想再打苏柔,却被厉沉舟的咳嗽声打断了。

厉沉舟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监测仪上的波纹变得急促起来,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医生!医生!”林渊见状,吓得连忙按下了呼叫铃,也顾不上再教训苏柔了。

苏柔看着厉沉舟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了,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愧疚。她只是想气气厉沉舟,没想到会把他刺激成这样。

很快,医生和护士就冲进了病房,立刻对厉沉舟进行抢救。病房里一片混乱,医生的指令声、护士的忙碌声、仪器的警报声混杂在一起。

林渊和苏柔被护士拦在了病房外,只能焦急地在走廊里等待。苏柔低着头,捂着依旧火辣辣的脸颊,小声地说:“林渊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告诉厉沉舟哥哥那个消息的。”

林渊叹了口气,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你知道就好!厉沉舟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任何刺激。苏晚和陆自成亲的事情,我们本来是想等他身体好转后再慢慢告诉他,可你倒好,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还说得那么直接,他能承受得住才怪!”

“我只是觉得,他应该知道真相。”苏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真相?真相有时候是很伤人的!”林渊说,“苏晚选择嫁给陆泽,也是为了让他们两个都能从仇恨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她怕厉沉舟知道后会生气,会报复他们,所以才特意嘱咐我们,不要轻易告诉厉沉舟。可你倒好,全给搅黄了!”

苏柔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流泪。她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如果厉沉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病房里的抢救还在继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林渊和苏柔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心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说:“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情况依旧很不稳定。他这次的病情复发,主要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再让他受到任何刺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林渊连忙道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苏柔也松了口气,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看着病房门,心里充满了愧疚:“厉沉舟哥哥,对不起,我错了。”

医生走后,林渊和苏柔被允许进入病房。厉沉舟依旧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比刚才好了一些,监测仪上的波纹也恢复了平稳。

林渊走到病床边,看着厉沉舟,轻声说:“沉舟,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苏柔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苏柔也走到病床边,小声说:“厉沉舟哥哥,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不该刺激你。你好好养病,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厉沉舟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林渊拉着苏柔,轻轻退出了病房。走出病房后,林渊对苏柔说:“你以后不要再来看厉沉舟了,我怕你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到他。苏晚和陆自成亲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了。”

苏柔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我知道了,林渊哥哥。我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乱说话了。”

林渊叹了口气,带着苏柔离开了医院。他不知道,厉沉舟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苏晚和陆泽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他只希望,厉沉舟能够早日康复,也希望,所有人都能从仇恨中走出来,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

病房里,厉沉舟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苏晚和陆泽成亲的消息,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他想起了以前和苏晚在清溪村的日子,想起了她温柔的笑容,想起了她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样子。可现在,她却嫁给了自己最大的仇人,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嫉妒和不甘。他恨陆泽,恨他抢走了苏晚;他也恨苏晚,恨她背叛了自己。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的冲动,恨自己推平了清溪村,毁了自己和苏晚之间的一切。

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和陆泽的恩怨,而推平清溪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苏晚?如果当初,他能够放下仇恨,是不是就能和苏晚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厉沉舟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枕头上。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失去苏晚了。而他和陆泽之间的恩怨,也因为苏晚的嫁给,变得更加复杂,更加难以化解。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场仇恨,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结束。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随着清溪村的毁灭,随着苏晚的离开,彻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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