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阳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余小谷突然正色道：“说真的，你要不要直接杀去她公司？”
沈茹咬着下唇，眼神闪烁：“万一……她是腻了呢？”她可没忘上次的事，路秋又不是只对她一人特殊，她们之间，或许最后还是分道扬镳……
余小谷一把抓起她的手机：“那就再发张自拍试探下！我不信有哪个alpha面对你这种人间尤物还能坐怀不乱！”
“喂！你干嘛——”
手机屏幕上，沈茹被强行拍下的照片里，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余小谷利落地点击发送，坏笑道：
“标题就叫——‘今晚的月亮，像你的易感期’。”
沈茹涨红了脸去抢手机：“余小谷！你完了！”
两个女孩笑闹着滚作一团，风铃被撞得叮咚作响。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而某位正在加班的总裁手机突然亮起——
【特别关注】沈茹：（照片）
【特别关注】沈茹：今晚的月亮，像你的易感期。
路秋抽空瞥了一眼，啧啧，不忍直视！
她还是按例忽视，这位沈小姐到底是前身的情债，她怎可轻易去招惹呢！
第二天，集团会议室。
路秋坐在首席位置，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脸上是一贯的冷峻表情。
投影仪的光打在她脸上，ppt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术语像天书一样铺展开来——“EbItdA调整项”“杠杆收购对价”“税务架构优化”……
路秋：阿弥陀佛，我确实背过几本经书，但这比《金刚经》还难懂！
对面，合作方的cEo正滔滔不绝：“基于上述协同效应，我方认为估值倍数应当上浮15%……”
路秋面无表情地听着，实则脑细胞正在以每秒三个的速度阵亡。
她余光瞥向身侧的张诚——
张助理立刻会意，轻咳一声，接过话头：“王总，贵司的财务模型假设过于乐观，尤其是营收增长率部分，我们认为应当参照行业均值下调……”
路秋微微颔首，眼神冷淡中透着一丝赞许。
——张助，不愧是你！
谈判进入白热化阶段，对方财务总监突然抛出一连串刁钻问题：“路总，贵司对标的公司的商誉减值测试采用什么方法？如果未来现金流不及预期，是否考虑分步收购？”
会议室骤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路秋身上。
路秋指尖一顿，缓缓抬眼。
——这题超纲了！
她沉默两秒，薄唇轻启：“此法……”
张诚的脚在桌下疯狂踢她的椅子。
路秋面不改色，继续道：“……尚在研讨。”
对方一愣：“研讨？”
路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语气淡然：“商业如禅，不可说破。”
全场：“……？？？”
张诚差点把钢笔捏断。
对方cEo干笑两声：“路总真是……幽默。”
路秋放下茶杯，眸光清冷：“若无他事，散会。”
说完，她起身离席，背影挺拔，仿佛刚才那句“商业如禅”不是她说的。
走廊上。
张诚追上她，压低声音：“路总！商誉减值测试是基础会计问题啊！”
路秋脚步不停，淡淡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张诚：“……”
如何让失忆总裁相信财报不是佛经？
茶水间里今天尤为热闹。
财务部新人：“刚才路总那句话什么意思？”
市场部老油条：“你不懂，这叫‘商业玄学’，顶级大佬都这么玩。”
法务总监推了推眼镜：“根据《合同法》第四条，她可能只是在拖延谈判。”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法务总监：“……当然，也可能是某种新型pUA。”
回到办公室，路秋关上门，终于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桌上上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电脑屏幕还停留在“商誉减值测试”的搜索页面。
她揉了揉太阳穴，喃喃自语：“师姐，我想你了。”
深夜，路秋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贴着冰冷的玻璃。
六十层楼下的城市灯火闪烁，她却觉得比庵后山的夜更寂寥。
两个星期了——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却没能莫名其妙的回去。
路秋已经褪去最初的新鲜感，她每天顶着张“生人勿近、睥睨天下”的冰山总裁脸，内心却在疯狂刷屏：“这报表上的字，分开我都懂，合起来是啥天书？！”
早晨八点十五分，路秋站在集团专属电梯里，指尖悬在关门键上方——这是她连续第三周精准卡点避开所有员工，成功实现\"电梯自闭式通勤\"。金属门即将合拢的刹那，突然插进来一只颤抖的纸杯。
\"对不起对不起！\"新来的实习生小陈踉跄着挤进来，手里的冰美式在剧烈晃动中\"噗\"地喷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命中路秋的定制西装。
空气瞬间凝固。
小陈盯着路秋瞬间结冰的侧脸，脑内自动播放人生走马灯——从幼儿园抢同桌橡皮到昨天熬夜改ppt，最后定格在人力总监的死亡警告：\"路总最讨厌两件事：迟到和咖啡渍。\"
\"路、路总...\"小陈声音带着哭腔，\"我这就去给您买新的...\"
路秋缓缓低头，镜片反着冷光。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不断上升，漫长的几十秒钟里，小陈听见自己颈动脉突突的跳动声。
\"...无妨。\"
这两个字从路秋牙缝里挤出来时，小陈差点跪下来亲吻她的高跟鞋。直到电梯\"叮\"地停在顶层，他才发现路总左手正死死攥着电梯扶手，骨节泛白。
他一定是被记恨上了吧，待会回去就写辞职报告还来得及吗？
——没人知道路秋此刻的颅内风暴：
『这料子能挂闲鱼吗？』她盯着领口晕染的咖啡渍心想，『干洗费够买三箱店里最贵的檀香，但张诚说这是意大利手工定制...』
『等等！』她突然想起昨天刷到的《霸道总裁的自我修养》，『这时候应该冷酷地说\"你被开除了\"...』
小陈正缩在角落用领带擦咖啡渍，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阴森森的补充：\"下不为例。\"
刚进办公室，眼尖的张诚捧着应急西装就来了，路秋正用湿巾使劲擦拭衬衫上的污渍处。
\"您居然没开除他？\"张诚抖开备用西装，\"上个月市场部总监只是把文件放错位置，您都...\"
路秋突然打住他：\"这件干洗费能报销吗？\"
\"......哈？\"
\"或者...\"路秋压低声音，\"你知道哪里有二手奢侈品回收？\"她边说边摸西装内衬，突然从暗袋里抖出张泛黄的小票——【￥168,000】。
张诚看着总裁瞬间煞白的脸色，终于懂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其、其实...\"他咽了口唾沫，\"您可以直接让财务部扣他工资...\"
路秋猛地抬头，眼里迸发出堪比顿悟的亮光：\"扣多少？\"
\"按惯例...\"张诚偷瞄她表情，\"三个月绩效？\"
\"半年，\"路秋斩钉截铁，\"再让他去后勤部领十箱A4纸，\"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又严肃补充：\"要双面打印过的废纸，省得他浪费。\"
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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