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四合院里飘荡着棒子面粥混合着咸菜疙瘩的熟悉香气。
何大清呼噜噜喝得山响,林若心则小口吃着,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放在手边那本牛皮纸封面的册子,思绪显然已经飞向了轧钢厂财务科将要面对的千头万绪。
何雨柱吃得最快,放下碗筷,把最后一点粥底划拉给眼巴巴望着的雨水和晓娥。
“爹,娘,我们这就去轧钢厂。”何雨柱站起身,顺手揉了揉两个小丫头细软的头发,“雨水,晓娥,在家听你干娘的话,别淘气。”
“哥哥,你快点回来!”雨水仰着小脸。
“回来给我们带好吃的!”晓娥也不甘示弱地补充。
何雨柱笑着应了,与何大清、林若心一同出了四合院。
初冬的寒气扑面而来,街道上行人匆匆。
轧钢厂特有的那种混合着机油、钢铁和煤烟的味道,随着距离的缩短愈发浓烈起来。高大的烟囱矗立着,喷吐着滚滚白烟,机器运行的轰鸣声如同永不疲倦的巨兽在低吼。
穿梭的工人,满载的板车,交织出一幅忙碌而充满力量的工业图景。
轧钢厂办公楼肃穆安静,与外面的喧嚣形成对比。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来到娄振华的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娄振华沉稳的声音。
何雨柱推门而入:“娄叔。”
娄振华正伏案批阅文件,闻声抬头,看到何雨柱,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放下钢笔:“柱子来了。”
他站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黑色呢子大衣和礼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我那老同学可是个大忙人,去晚了怕扑空。”
两人下楼,娄振华那辆锃亮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楼前。司机小李恭敬地拉开车门。轿车平稳地驶出轧钢厂大门,汇入四九城稀疏的车流。
窗外,灰砖灰瓦的四合院群落、具有时代气息的宣传标语一一掠过。
娄振华靠着后座,闭目养神片刻,才开口道:“柱子,我这位老同学(陈定国),现在是咱们这片儿一所重点高中的校长。为人正直,学问很深,就是性子有点…嗯,有点知识分子的清高和固执。
不过,看在我的薄面上,他会认真对待你的事。你只管好好表现,其他的,交给我。”
“让娄叔费心了。”何雨柱诚恳地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娄振华摆摆手,语气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轿车穿过几条主干道,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梧桐林荫路。路尽头,一片红砖白瓦、带着明显俄式风格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那是学校的教职工家属区。
轿车在其中一栋单元楼前停下。楼不高,只有四层,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朴实与肃穆。
“就是这儿了。”娄振华整了整衣襟,带着何雨柱走上略显狭窄的楼梯。在三楼一户贴着福字、门扇光亮的门前停下。
娄振华抬手,节奏清晰地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身着整洁灰色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带着一种长期浸润于书卷和讲台的儒雅与审视感。
“老陈!”娄振华脸上绽开笑容,熟稔地招呼。
“振华?稀客,快请进!”陈定国校长显然有些意外,但也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目光随即落在何雨柱身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这位是?”
“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提过的,我们厂何师傅家的孩子,何雨柱。”娄振华侧身,让何雨柱上前一步,“柱子,这就是陈伯伯。”
“陈校长好!”何雨柱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姿态不卑不亢,目光清澈地迎上陈定国的审视。
“哦?你就是何雨柱?”陈定国的视线在何雨柱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挑,“振华电话里说你才十三岁?”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这身量看着可不像,走出去说是高中生都有人信。”他侧身让开,“都进来吧,屋里说话。”
客厅不大,但收拾得异常整洁,书架上堆满了书籍报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水和纸张的气息。
三人落座,陈定国的妻子端上两杯清茶,便安静地退回了里屋。
“老娄,电话里你说柱子这孩子想直接考高中?跳级?”陈定国开门见山,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目光再次落在何雨柱脸上,“初中课程都学完了?掌握得如何?要知道,高中课程无论在深度还是广度上,都和初中不是一个概念。”
娄振华看向何雨柱,示意他自己说。
何雨柱坐直身体,迎着陈校长的目光,清晰地说道:“陈校长,初中阶段的各科知识,我已经全部自学完成。
今天来,就是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用试卷检验一下我的水平,看看是否有资格直接进入高中学习。”
他语气平稳,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笃定。
“呵呵,”陈定国笑了笑,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不过,他话锋一转,“我教书育人几十年,见过的天才少年也不少,但真正能沉下心、扎扎实实走远的,并不多。
光凭几句话,可证明不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两份装订好的卷子,“正好,我这里有一套上学期高一年级的数学和物理期中测试卷,难度适中。
你要是能在规定时间内答完,并且成绩能达到优秀线……嗯,也就是八十分以上,那跳级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详谈。”
他将两份试卷和两张草稿纸推到何雨柱面前,又从抽屉里拿出两支削好的铅笔:“就在这里做吧,时间……数学六十分钟,物理五十分钟。够吗?”
“谢谢陈校长。”何雨柱接过试卷和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走到靠窗的书桌前坐下,摊开试卷。
娄振华和陈定国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定国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浮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窗边的少年。娄振华则显得气定神闲,仿佛笃定了某种结果。
窗外的光线透过玻璃落在何雨柱专注的侧脸上。他先扫了一眼数学试卷,随即低头,铅笔在草稿纸上几乎没有停顿地写出清晰的演算步骤,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带着一种奇异的流畅韵律感。
陈定国最初还能保持从容喝茶的姿态。
十五分钟过去,当何雨柱放下数学试卷,拿起物理卷时,陈校长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他忍不住站起身,踱步到何雨柱身后,目光落在那张数学卷子上。填空、选择都已填满,后面几道分值很高的大题,解题过程简洁明晰,逻辑链条完整,答案……与他记忆中的标准答案似乎完全一致!
陈定国心中已然掀起波澜。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何雨柱继续做物理。电磁学、力学综合题……那些对高一新生来说足以绞尽脑汁的题目,在这个十三岁少年的笔下,仿佛只是简单的推演。公式运用精准,步骤清晰,计算飞快。
他甚至看到何雨柱在解一道需要用到微积分思想的力学题时,没有丝毫卡顿,超越课本限制的思路信手拈来!
二十五分钟不到,物理卷也已答完。
何雨柱放下笔,将两份试卷整整齐齐叠好,双手递回给已经站在桌旁的陈定国:“陈校长,我答完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娄振华嘴角噙着一丝早已预料到的微笑。
陈定国接过试卷,指尖甚至能感受到试卷残留的书写热度。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腕表——从开始到现在,算上中间换卷的时间,竟然才过去了二十七分钟!
他拿着试卷,快步走到自己的书桌旁,从抽屉深处翻出两份标准答案,近乎急切地对照起来。
越对,他的呼吸就越发急促,眼镜片后的眼神也从最初的震惊变为凝重,最终凝固为一种近乎失语的叹服。
全对!数学满分!物理满分!不仅答案正确,解题思路之精妙、书写之规范,远超一般的尖子生!
他猛地抬起头,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少年:“何小子!你……你以前接触过高中课程?跟谁学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连称呼都改了。
“没有专门跟老师学过,”何雨柱平静地回答,“我小学阶段就靠自学基本掌握了初中知识。后来在图书馆接触到了高中课本和一些相关的辅导资料,自己慢慢琢磨着学完了。”
“自学?琢磨?”陈定国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聪明”可以形容的了!他指着物理卷最后那道超纲题,“这道题,涉及大学普通物理的部分思想,你怎么解的?”
“那道题本质是变力做功和能量转化的综合应用,”何雨柱解释道,“微积分是描述这种变化的工具。
我在图书馆看过一些微积分基础的书,理解了导数和积分的几何意义和物理意义,加上对动能定理的理解,推导起来就比较顺了。”
清晰、准确、直指核心!陈定国看着眼前这张还带着少年稚气的脸,听着他条理分明、深入浅出的解释,一股巨大的激动和惜才之情在心中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激荡,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欣喜,更有一种探寻宝藏般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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