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炸开的瞬间，墨渊感觉脑子像被凿子劈了一记。那股从裂缝里涌出的力量直冲天灵盖，顺着脊椎往下灌，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筋。他趴在地上，手指抠进石缝，指甲崩裂也不松手。
系统界面在眼前乱闪：【经脉过载！】【灵力紊乱！】【是否强制中断融合？】
他咬牙没点确定。
追兵已经压上来了。铁靴踩碎碎石的声音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土味。为首那个长老披着黑袍，手里捏着三根血钉，阴测测开口：“功法反噬？正好，省得我费劲炼魂。”
墨渊没理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魔神诀》最后一段的运行轨迹——不是文字，是烙印在他骨头里的东西。他把剩下所有属性点全砸了进去：【悟性+5】。
刹那间，脑子里像有人点燃了一串爆竹。
噼啪作响中，他看清了那条路——从丹田撕开一道口子，让混沌魔源真水的能量倒灌进去，再用功德金光当引子，把《魔神诀》的功法纹路硬生生焊进经脉！
疼。
比挨雷劈还疼。
皮肤开始裂开，血珠顺着额角流下来，滴在地图碎片上。那碎片嗡地一震，边缘泛起微光。他背上“不祥印记”滚烫，像是要烧穿皮肉。
“快撑不住了！”灵汐喊了一声，幻阵已经开始抖动。
夜影单膝跪地，匕首插在地上支撑身体，“最多还能挡三息。”
墨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猛地抬手，一掌拍向自己丹田！
轰！
体内像炸了个雷。旧有的灵力结构被强行撕碎，混沌之力和功德金光混在一起往破口里灌。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睁着眼，盯着那道裂缝。
黑纹从他七窍往外爬，最后全涌向脊椎。一条虚影缓缓浮现，高大、狰狞、背生双翼——就那么悬在他身后半尺，轮廓模糊，却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魔神初成！
长老脸色变了，“不对劲！快动手！”
三枚血钉脱手而出，化作血线直射墨渊天灵、心口、命门！
千钧一发之际，墨渊猛然抬头。
双眼不再是黑色，而是泛着银蓝光芒。他低吼一声：“斩！”
背后虚影同步抬手，一掌横劈。
锈刀还在地上插着，但他不需要它了。
一股无形刀罡自他掌心迸发，撕裂空气，划出百丈长的漆黑裂痕，迎着血钉狠狠斩下！
咔嚓！
血钉当场粉碎。
刀势不止，继续往前推进，直接劈在长老身上。
双臂齐肩而断，胸膛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肠子都露了出来。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被掀飞出去，砸进岩壁，嵌在里面不动了。
全场死寂。
剩下的追兵全愣住了。他们看着墨渊缓缓站起身，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那股气势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逃命的猎物。
是猎人。
“谁还想上来试试？”墨渊活动了下手腕，声音沙哑。
没人动。
他冷笑一声，走过去拔出锈刀，顺手在尸体上蹭了蹭血。系统提示弹出来：【技能“魔神怒斩”生成，消耗灵力40%，冷却60息】。
他没管提示，回头对夜影说：“清场。”
夜影点头，乌金镖出手，精准钉穿一名正要结阵的追兵咽喉。灵汐立刻补上幻术，地面升起数道虚影，逼得敌人四散躲避。影魔崽贴地疾行，一口咬断最后一个执符者的传讯链绳。
墨渊补上最后一击。
侧身跃步，锈刀斜撩，刀锋从那人脖子侧面切入，贯穿而出。血喷了一地。
战斗结束。
四人迅速撤离遗迹外围，翻过一片焦土高地。风卷着灰烬打旋，远处山脉轮廓模糊。
墨渊掏出地图碎片，发现边缘微光闪烁，指向西北方向一条隐秘谷道。
“源头在那边。”他说。
灵汐喘着气靠在一块石头上，“我们……能赶在他们增援前到吗？”
墨渊眯眼望过去，忽然皱眉：“不对。”
“什么不对？”
“这些山口。”他指着前方，“每隔十里就有一堆石头，摆得整整齐齐，像是标记。”
夜影走过来蹲下，摸了摸最近的一处石堆，“新鲜的，最多堆了两个时辰。是暗哨。”
墨渊冷笑：“好家伙，一路布控到家门口了？”
灵汐紧张起来：“那我们岂不是每走一步都在他们眼里？”
“那又怎样。”墨渊把地图碎片塞回怀里，握紧锈刀，“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他转头看向影魔崽：“待会你走前面探路，发现动静别硬碰，回来报信就行。”
影魔崽点点头，尾巴轻轻晃了两下。
一行人继续前进。刚绕过一座风化严重的岩柱，墨渊突然停下。
前方山谷入口处，立着一根歪斜的木桩，上面挂着半截残旗，写着一个字——“逆”。
但那字是倒写的。
墨渊盯着看了两秒，忽然笑了：“有意思。拿我名字当路标？还挺上心。”
灵汐小声问：“这是警告吗？”
“不是警告。”墨渊摇头，“是邀请函。”
他抬起脚，一脚踹断木桩，残旗落地。
“既然人家这么热情，咱们也不能扫兴。”
“正好缺个练手的。”
他迈步往前走，脚步沉稳。身后三人紧随其后。
风吹起他的衣角，锈刀在手中轻颤。
远处山口，一块石头后面，一双眼睛悄然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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