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右手高举,那滴银蓝真水还在指尖打转。他没动,但体内已经不是刚才那股乱窜的劲儿了,而是像有千百条河在骨头里奔腾。系统界面刚炸开的金纹还没散,齿轮图标还在转。
“来啊——!”他吼完这一声,手猛地往地上一按。
轰!
整个洞穴像是被点着了。岩层裂开细缝,幽蓝色的光顺着地脉往外爬,眨眼间爬满四壁。那些冲上来的魔修脚步一沉,像是踩进了泥潭,动作慢了半拍。
灵汐靠在石台边,手指还在抖。她刚凝出的冰锥啪地碎了,人也滑坐下去。但她眼睛没闭,死死盯着墨渊的背影。
墨渊脚下一蹬,跃上三丈高的石台。他双手交叉,意识扎进系统界面。两个技能框弹出来:【寒霜剑气】、【蚀骨毒雾】。
他点了融合。
脑子里“咔”一下,像是两块铁撞上了。一股又冷又腥的劲儿从丹田往上顶。他张嘴差点喷出白雾,可下一秒,掌心劈出一道黑中带蓝的剑气。
这剑气不像以前那么直,歪歪扭扭往下砸,落地时“滋啦”一声,石头直接被冻出一层白霜,接着黑雾从霜里钻出来,往三个魔修脸上扑。
三人当场僵住,皮肤发青,经脉变黑,捂着胸口倒下,嘴里冒绿泡。
“第一招,成了。”墨渊咧嘴。
剩下的魔修全停了。有人想往后退,可脚底的地脉光纹一闪,他们腿一软,跪了一个。
墨渊站在高处,看得清楚。这些人站位变了,三个人一组,围成三个角,手里符纸亮起绿光。
“三才毒煞阵?”他冷笑,“拼凑的玩意儿也敢叫阵?”
他没急着动手。手指在系统界面划拉,把【敏捷加点】拖出来,又从记忆里调出影魔崽刚才趴地时的那种低频震动波。
融合。
身体一轻,眼前景物突然模糊了一瞬。再清晰时,他已经不在石台上,而是闪到了阵法外圈。
魔修们反应过来要补位,可晚了。墨渊像鬼一样在缝隙里穿行,每过一人就甩一记手刀。那人立马头晕眼花,阵型晃了一下。
“破!”
他暴起,双掌合十,再次融合——【混沌刀罡】+【功德金光】。
一团半黑半金的能量在掌心炸开,瞬间凝成一把巨刃。刀身一半漆黑如夜,一半金光流转,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雷纹。
他一刀劈下。
金光扫过阵眼,绿符“啪”地炸成灰;黑焰卷住阵基,石头直接化成粉末。整座阵“轰”地塌了,十几个魔修齐刷刷吐血,有的耳朵鼻子都在流血。
墨渊落地,脚边躺着个抽搐的家伙。他低头,一脚踩碎对方手掌,顺手把掉落的毒囊踢进裂缝。
“下一个。”
毒千机脸色发绿。他早就不站前头了,缩在最后面,眼看手下全废,转身就要逃。
绿光一闪,他人化成一缕烟,贴着洞壁往出口飘。
“想走?”墨渊抬头,嘴角一扯。
他抬手,把最后一滴银蓝真水弹向空中。真水悬在半空,像只睁开的眼睛,瞬间锁定了那道绿烟的轨迹。
“这次,看你怎么溜。”
他闭眼,系统再次弹出选项:【魔神怒斩】+【雷法加点】。
融合!
紫黑色的雷光在他右臂缠绕,噼啪作响。他猛地睁眼,一掌推出。
“雷霆魔斩!”
一道粗如手臂的雷光撕裂空气,速度快得连影子都没留下。轰的一声,正中逃遁中的毒千机。
绿烟炸开,毒千机整个人从半空摔下来,脊椎“咔”地折成V形,口吐黑血,四肢抽了两下就不动了。
墨渊走过去,一脚踩住他脑袋。
“上次在山谷里放你走,是给你机会。”他低头,声音不重,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你偏要当狗,追着咬人。”
毒千机喉咙动了动,挤出几个字:“你……不得好死……”
“我活得好得很。”墨渊用力,脚下传来颅骨碎裂的声响,“这单,结清了。”
洞里一下子安静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魔修,有的在呻吟,有的已经断气。空气中飘着血腥味和焦臭味。灵汐靠在石壁上,喘着气,看着墨渊一步步走回来。
影魔崽从角落爬出来,耳朵贴地,爪子轻轻刨了两下。
墨渊停下,低头看它。
小家伙抬头,冲他呜了一声,然后指向洞穴深处。
墨渊皱眉。他掌心还有残余的融合能量在跳,系统界面也没关。但他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在背后吹气。
他转身,盯着洞内黑暗。
刚才那一战,动静不小。地脉被激活,墙壁上的光纹还在闪。可就在最深处,有一块石头,颜色和其他不一样。
黑得发亮,像是吸光。
他走过去,蹲下,伸手碰了那块石头。
指尖刚触到表面,石头突然颤了一下。
“有东西。”他说。
灵汐挣扎着站起来:“别碰!”
墨渊没听。他五指张开,把混沌之力压进去。石头“咔”地裂开一道缝,里面透出一丝红光。
影魔崽猛地往后缩,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
墨渊却笑了:“有意思。”
他正要往里探手,地面突然一震。
头顶碎石哗啦落下,尘土弥漫。那道裂缝里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墨渊站直,握紧拳头,融合技的能量重新在掌心凝聚。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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